經歷了這麼多,在王都那樣的地方也呆過一年多差不多兩年的時間,我還是懂的怎麼跟男人周旋的。
只要他不把我滅口,我還是會有安全離開的一天,前提是,我要聽話。
駱鷹問我,“你是不是見過阿祖?”
我也沒打算說話,直接點頭說:“是,昨天早上跑步的時候見到他,不過,下午找他的時候就找不到了。”
“他總這樣,神出鬼沒。”駱鷹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父親纔有的憂慮。
我沒有說話,因爲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而且說太多似乎也不好,要是一時沒忍住說漏嘴的話,事情就大條了。
駱鷹見我不說話,又問我,“你父母還健在嗎?”
我一怔,“你不知道?我以爲你什麼都知道的。”
“我也不是對什麼都有興趣的。”駱鷹淡笑着,咬着菸斗,睨向我,“你曾經是烈的女人,我比較感興趣。”
我呵呵的乾笑兩聲,“駱老爺想知道什麼,讓人查一下就知道了,不用問我,問了我也不知道。”
頓了頓,我又說:“如果駱老爺查到了什麼,希望駱老爺能告訴我,因爲我也很想知道我的父母是誰。”
駱鷹沒有再接話,這是管家老張已經從屋裡出來,駱鷹站起朝着屋裡走去的時候,老張卻走到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我看到駱鷹一下就停住腳步,看樣子,後背似乎有點僵直,是什麼事讓他有這樣的表現?
駱鷹忽然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匆匆的帶着老張回了屋裡,不一會,就看到兩人又從屋裡走出來,上了車離開別墅。
發生什麼事了嗎?他爲什麼看起來這麼匆忙,而且,還有點慌張?
我疑惑的盯着那輛車子,直到它消失在門口,我才離開原地,朝着後樓梯走去。
到了頂樓,小雨卻不在那裡,我正好奇他去哪裡,忽然有工人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看到是我,驚訝了一下,隨後立刻走向樓梯。
我也嚇了一跳,我怕她會跟駱鷹報告,說我上來陽臺找小雨,到時候又要疑神疑鬼的,我也慌忙跟着下了樓。
誰知道一直等到下午,駱鷹都沒有回來,也沒有人來找我晦氣,我的心才稍微放鬆下來。
別墅裡靜悄悄的,彷彿一瞬間人都消失了一般,我在花園裡來來回回的走了幾圈,除了那幾個工人之外,連大太太二太太三太太都見不到。
那幾個女人不可能一天到晚都不在家吧,之前那兩天可是天天都能在落地玻璃裡,看到她們三個在客廳吃點心,聊天的。
今天我纔在房間睡了一小會,再出來就誰都不見了?
在門口疑惑的看了一下週圍,這個時間點,工人都去午休了,剩下的也只有在周圍巡邏的保鏢。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朝着大門走去,反正不是沒人在麼,我進去看一下應該沒有問題的。
大門沒關,進去易如反掌,客廳裡有兩個工人正在搞衛生,看到我也沒有說什麼。
我這裡看看,那裡看看,除了豪華擺設之外,似乎也沒有什麼特別。
上次來的時候,老是被人點來點去,跑這裡跑那裡,都沒有好好的看過屋裡是什麼樣的,現在看了,只覺得也不過也如此。
有錢人嘛,都喜歡把最貴的擺着最顯眼的地方,有人來了,看到了,讚賞兩句,臉上也有光。
看到那條上二樓的樓梯,我假裝在旁邊的架子裡,看着那個淡雅的青花瓷,等着那兩個工人離開去了樓下的房間收拾的時候,我才快速的竄上二樓。
二樓好大,寬闊的走廊兩旁,都是房間,像個酒店一樣,分不清那間是主臥,哪一間是次臥,哪一間是客房。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上來幹嘛,就是覺得有點好奇,二樓是怎麼樣的。
現在看了,除了咋舌之外,還替那些工人流汗,這麼多房間,每天打掃都要把腰骨累的斷掉,工作量這麼大,難怪扣了一點錢就想把我毒死。
忽然,樓梯裡傳來工人說話的聲音,我一個激靈,下意識的推開旁邊的房間的門,躲了進去。
把門留下一條小縫隙,偷偷的看了出去。
“花姐,今天老爺走的那麼匆忙,你只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外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她貌似叫燕姐?工人太多,我也記不太清楚。
花姐左右前後看看有沒有人,才壓低聲音說:“你還不知道嗎?聽說老爺外面的那個女人突然回來,幾位太太都偷偷的趕着過去呢。”
“四太太?老爺還有一個太太?”
我的驚愕不下於那個燕姐,媽的,這個駱鷹也太厲害了,四個老婆,他都不怕精盡人亡麼?
“噓,別太大聲,我也是昨晚拿糖水到大太太房間時,不小心聽到的,你不要亂嚼舌根,不然到時候被炒魷魚,我就慘了。”
“我當然不說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比你更害怕沒有了這分差事。”
能留在駱家做事,可是整個d市的中年婦女夢寐以求的事啊,工資高,待遇好,雖然三個太太有點難侍候,可是分工細緻,到手的工作只有那麼一丁點,大部分都是在閒逛閒聊,誰不想留在這裡。
等兩人去到走廊那頭的房間,我才躡手躡腳的打開門,剛要出去,忽然間!
“等一下。”一隻大手忽然扣住我的肩膀,一個低沉的聲音從我背後驀然傳來。
我差點嚇暈,下意識的要尖叫,卻立刻被人捂住嘴巴,往後拖了幾步。
“別叫,是我。”
同樣的對白,卻不是同一個人!
身後的男人不是駱明祖,是風衡烈!
他怎麼會在這裡?
我艱難的扭過頭,卻只能看到他的臉一側的一點點,他放開了我,走向前去關了門。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衫,外套就掛在旁邊的衣帽架上,黑色的西褲皮鞋,着裝整齊,頭髮卻有點亂,臉色也不太好。
“你來這裡做什麼?”我疑惑的看着他,他的眼睛裡很多血絲,像是昨晚一夜沒睡好。
風衡烈不悅的皺起眉,“我纔要問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本來就住在這裡啊。”我更加好奇。
我們昨天晚上纔剛見過面,他也知道我在這裡住了兩三天的,怎麼今天卻又來問我。
他像是微微怔了一下,又快速的問,“我是問你,爲什麼進來這個房間,你知道這個房間是誰的嗎?”
“是誰的又有什麼關係,我只是......到處走走而已。”
我快速的掃了一眼房間的擺設,清一色的灰色,連牀上的被子,也是灰色的條紋,一看就覺得是個男人住的房間。
等我的眼神掃過牀頭櫃的照片時,我忍不住喔了一聲,那個不是駱明祖的嗎?難道這個是他的房間?
我問他,“你進駱明祖的房間做什麼?”
他卻反問我,“你認識駱家二少爺?”
“剛認識的,你也認識他?”
風衡烈沒有回答,而是快速的走到書桌前,拉開抽屜,翻動着裡面的東西,不知道在找什麼。
“怎麼了?你在找什麼?”我好奇的走進,他已經從裡面拿出了一個小小的筆記本,翻開來看。
我想偷瞄一眼,他已經快速的放進口袋,伸手拿下外套,走向窗口,走了幾步,卻又回頭對我說:“沒什麼事別亂跑,這裡不是你家。”
我愕然的看着他,推開窗戶,跨過圍欄,輕而易舉的消失在窗臺後面。
這裡的人,怎麼一個個都那麼喜歡爬窗戶啊,駱明祖是,連風衡烈也是!還有,還有,大白天的爬窗戶,不怕被人看到嗎?
我跑到窗臺看了看,他已經滑到樓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似乎也感應到我的存在,他擡頭看我一眼,勾起脣角。
忽然間,我的心頭似乎涌起一股陌生的感覺,就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他留給我的背影也似乎跟往常不一樣。
他好像......胖了?
一定是幻覺!
風衡烈那種人,怎麼會允許自己的身材走樣?就算在駱家好吃好住,他應該也不會毫無節制的暴飲暴食。
可是,剛纔他給我的感覺,就是胖了那麼一丟丟啊!
想了想,我還是從門口離開好了,我可不想像他那樣,爬窗逃跑。
門外沒人,我下了樓大模大樣的離開客廳,搞衛生的工人都沒有理我,一個個都懂得明哲保身呢。
離開房子的門口,外面的兩扇大鐵門忽然徐徐的開啓,兩輛車子一前一後的開進別墅。
我立刻矮下身子,躲在綠化帶後面,偷偷的看過去。
車子停住後,第一輛車是駱鷹跟管家,第二輛車,卻是那三個太太和駱小曼。
隨着管家下車,他身後,突然又下來一個女人,距離有點遠,我看不清她的樣子,只看到她的身子很單薄,身上穿着淡藍色的套裝裙。
難道,這個就是傳說中的,四太太?
一行人朝着屋裡走去,大門還沒關上,外面又進來一輛車,我一看,登時傻了眼。
臥槽,那不是風衡烈的車子嗎?
我剛纔,纔在二樓看到他......他這麼快就離開別墅去開着車子進來?我的媽呀,他怎麼跟駱明祖一樣,神出鬼沒的。
花姐說的果然沒錯,駱鷹跟那幾個太太還真是去見四太太,只是,這個四太太怎麼看起來,那麼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