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狐道友既然在陰派那邊,那可知一個叫孟聽春的凡俗靈子。”
能從官羲口中說出來的名字,必然有一定的價值。
宓八月接話,“和屠雅寧出自一個凡俗大陸,後被翠霞谷收入門中。”
官羲嘆了一口氣,“狐道友果然知道。”
宓八月不動神色,用沉默來裝高深莫測的技能早就練到爐火純青之境。
果然,見她不語,官羲只好主動詢問,“狐道友想得到她?”
宓八月擡眸看他一眼,還是沒有回答。
官羲沉思幾秒,然後下了決定,“我這裡有些情報也不和狐道友開價,如果道友在這次行動中成功拿下孟聽春,便將她的研究情報先與我交易,如果沒成功也罷。”
宓八月道:“講。”
“爽快。”官羲笑道。
接下來就是情報內容。
原來有幾方陽派勢力留在梵長天境內的二五仔已設計好拿下孟聽春。
目前已知會出手的勢力有兩個,另外還有並不打算親自出手,借用靈晶在陰派下任務的。
根據官羲所言,這場拿人的計劃近在眼前。
坑早就已經挖好了。
翠霞谷在梵長天中是個中流勢力,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按照官羲現在說的出手勢力,宓八月已經預想到翠霞谷最後的下場。
他們的主要目的是拿下一個孟聽春,毀掉翠霞谷反而是順便,僞裝出一種勢力之間仇殺的表象。
而這種勢力之間說殺就殺,說滅門就滅門的現象,在靈州的小勢力中非常普遍。
上流勢力之間的關係則更平穩安定。
哪怕是互相敵視的上流勢力間一般情況下,也不會直接發動集體大戰,多是弟子出門在外碰到了便兩兩相鬥,互看不順眼的坑害。
宓八月沒有問官羲這些勢力看重一個孟聽春的原因,這種話一旦問出去就會直接暴露破綻。
春風殿中。
宓八月睜開眼,指頭上蔓延生長的精靈種藤蔓縮回皮肉不留一點痕跡。
同時,善惡書自她攤開的掌心浮現,漂浮在半空翻開到她想查閱的那一頁。
這一頁上有她往日記載下來的時間線,對某些重點事件和人物的分析資料。
‘紅蛉’孟聽春。
宓八月對孟聽春的印象一共有兩個。
一個是來自於救世主未來畫面中出現的女性詭師,最具標誌性的是她和契詭極致的相融,讓她一旦出手不像個人,反像一隻人形的詭物,霜白色的蝶翼乍一眼看去極美,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的細小鱗羽,每一片鱗羽都會靈活顫動。
然而被這美麗所誤導的生靈無一例外都變成了紅蛉的食物。
那些看似極致美麗的鱗羽全是的口器利齒,顫動着無聲呼喊飢餓,等待着血肉靈魂的餵食。
一旦看穿這點,一切瑰麗都化爲恐怖。
而孟聽春之所以被稱之爲‘紅蛉’,便是她每每出現必帶來血雨腥風,所攜帶的詭翼食飽後被血肉染得血紅,被人瞧見時九成九都是這副模樣,見過她一身霜白形象的人少之又少。
包括救世主視角的未來畫面裡,看到的也是這樣的紅蛉。
剩下一個印象就是在前往靈州的靈船上,宓八月親眼看到的孟聽春。
在衆多凡俗靈子,除卻上船之前就已經開靈並提前學過詭術的,她是第一個開靈,第一個學會詭術的人。
當時得知她就是孟聽春,宓八月特地多看了幾眼,對雙目純澈,明明拿了第一卻並不驕傲,性子偏於內斂的少女印象尤新,是和救世主未來中所見的詭師‘紅蛉’截然不同的一個人。
“在救世主視角的未來裡遇到紅蛉的次數不多,和她也沒有多餘的交流,對紅蛉的過去沒有了解。”
“關於紅蛉的傳言大多都是她如何妖豔無情,人們提及她時已經不將她稱之爲人而是詭物。”
“也有人說她已經靈毒侵蝕入魔,只是表現出來的方式和正常瘋言瘋語的癲狂不同,根本上已經失去人性,只是一個空有人皮的嗜殺瘋子。”
“這些傳言在我分析後,可以確定十有九假。紅蛉沒有失去人性和理性,不存在走火入魔。”
“她的行動其實能看出思考的痕跡在。”
“一個徹底陷入嗜殺的瘋子,殺紅眼後不會放過任何還在感知範圍裡的生物,也活不到紅蛉這麼長,早該被更強大的存在清理。”
由於點靈犀盛會結束時並沒有見到孟聽春,宓八月就沒給她一份令符做標記。
也因孟聽春在救世主未來中給救世主帶來的影響非常小,可以稱之爲一個回憶並不美好的過客。所以宓八月對她的關注度一般,之後也沒有特意去探知。
如果孟聽春的事沒有傳到她的耳邊來,她大概率還是不會去特意關注這個分支。
——詭師紅蛉強則強矣,也是孟聽春自己的機緣,她擅自去影響反而可能打亂對方的未來。
但是若紅蛉的由來是以滅門,遭人掠奪,以及實驗而造就的呢?
宓八月根據時間線,還有官羲的情報最終能確定,這次針對孟聽春的行動就是紅蛉轉變根源的可能性達到百分之九十九。
這讓她想到了未來視角里被常德海割肉挖眼切內臟的宓飛雪。
——詭師紅蛉強則強矣,是這種機緣的話不要也罷。既然未來的孟聽春能在那種絕境下成長爲紅蛉,那給她夜遊使的資源,沒道理養不出一個更好的紅蛉。
何況,她對陽派掠奪孟聽春的理由很感興趣,也不想讓陽派那一方得逞。
……
分散各地的夜遊使們忽然都收到了一條神音。
他們對此已經相當熟悉。
一分鐘後。
夜遊使們紛紛開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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