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升個級而已
“人齊了,開牌吧。”宮裝女子抽了一口煙,嫵媚笑道。
四方桌子中央冒出一疊薄木牌,被宮裝女子用手平鋪開,隨即朝宓八月拋了個媚眼,“貴賓先請。”
宓八月再次被強制的伸手去拿牌。
木牌很薄,內頁細細雕琢着一副她不認識的畫。
繼她之後就是光頭老者。
原來拿牌並不需要按照牌面順序去拿,而是可以隨意在平鋪的木牌中抽取。
大家摸了兩輪牌,各自手中兩張,那股強制的規則力量暫時消失。
“貴賓下注。”宮裝女子又笑眯眯道。
宓八月如實說:“我不會玩。”
宮裝女子說:“上了牌桌可不興反悔的。”
光頭老者也說話了,“多玩幾把就會了。”它的聲音尖銳刺耳,每個字眼都像金屬劃過玻璃,給人耳膜帶來強烈折磨,“下注、跟注、三輪定勝負,容易啊容易。”
叮。
牌桌四角懸掛的銅鈴忽響了下,緊接着有個聲音在宓八月耳邊。
“本回賭注爲身上任一一物。”
無形的規則之力引導着她抓向自己袖內的如意囊。
就在手剛伸到袖子時,宓八月直接抓着袖角,把外袍脫下來放到桌上。
“……”
宮裝女子和老頭表情都有一瞬僵硬。
然後就到了老頭跟注,它冷笑脫下袍子。
後面的宮裝女子和書院男弟子隨即跟上。
第一輪平和度過,第二輪老頭第一個摸牌。
有過一次經驗,宓八月在規則強制之前就自覺去摸牌。
她將看不懂的牌面放在桌上,又取出善惡書放在一旁,對宮裝女子問道:“我的靈晶怎麼還沒到?”
宮裝女子被她問得表情一言難盡,皮笑肉不笑的說:“打牌呢,何必想其他。”
“賴賬?”宓八月問。
這個詞落下,空間動盪下。
宮裝女子放下長杆煙。
宓八月抓起桌面的牌,“不玩了。”
“……貴客稍安勿躁。”長杆菸頭擋住宓八月正要丟掉牌的動作。
敲門聲響起。
之前和宓八月下賭的婢女走進來。
它面無表情的將一個如意囊放在宓八月的桌前。
“這不就來了嗎?”宮裝女子笑得眼底嗜血。
死人臉的婢女面無表情的退下,在門重新關上前,那陰森的視線始終鎖定宓八月身上。
叮。
銅鈴聲響。
光頭老人突然摘下自己的腦袋放在桌上。
“哎呀,才第二輪就這麼玩就沒意思了。”宮裝女子瞪了光頭老人一眼,將手裡的牌丟棄,“不跟了。”
在它之後的男弟子沒有摘腦袋,用沙啞的聲音說:“跟!”
宓八月見此,若有所思。
三雙眼睛都朝她望來。
宓八月和宮裝女子一樣丟了牌。
宮裝女子笑呵呵,似乎並不在意她這一場的放棄。
四人的牌桌,兩人棄牌就剩下光頭老人和男弟子兩人繼續。
第三輪抽牌就到男弟子下注。
他眼睛左右看,茫然的不知道下什麼注好。
宮裝女子慢悠悠的抽着煙,嫵媚的嗓音說着,“腦袋賭了,不是還有手腳和骨頭嗎?骨頭就不錯,做一副骨牌玩玩。”
她話落下,男弟子竟然真的點頭,“以我身上骨頭作注。”
光頭老人發出咯咯刺耳笑聲,它剝開自己的身體,骨頭放在桌上,留下一層皮肉被無形的力量支撐着。
三輪結束。
翻牌。
下一秒,男弟子頭身肉骨分離。
“啊啊啊啊啊——”
淒厲的慘叫自男弟子口中發出。
他原本賭紅眼的呆滯眼神恢復清明,被痛苦恐懼覆蓋。
“救……”求救聲沒有說完,人就徹底化作一灘血肉。
賭桌上光頭老人的腦袋和骨頭則盡數迴歸它的身體,它臉色紅潤彷彿吃了一頓大餐,貪婪的目光向宓八月望來。
“別讓貴客久等,開始第二回吧。”宮裝女子敲了敲菸頭,然後收拾牌桌。
木牌被它重新疊整齊放在中心。
這回是光頭老人先拿牌。
依舊每人先拿了兩張牌。
叮。
“本回賭注無限制。”
光頭老人眼睛大亮。
它迫不及待的再次把腦袋摘下來放到桌上。
宮裝女子輕哼,又一次棄牌。
宓八月跟着棄牌。
光頭老人把腦袋搬回自己的脖子上,不滿的嚷嚷,“你們這樣忒沒意思!”
無論是宮裝女子還是宓八月都沒有理會它。
就在宮裝女子準備再次洗牌時,宓八月伸手,“我來。”
宮裝女子看她一眼,“好呀。”
它向後靠着椅子,慢條斯理的抽着長杆煙,吞吐着煙霧。
煙霧後的那雙眼睛幾次閃過貪慾,喉嚨快速滾動着,急不可耐的等着獵物落網。
快了,就快了。
它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品嚐這隻獵物的味道!
宓八月把木牌整理好放在桌上。
這一回由宮裝女子先抽牌,也由它先下注。
叮。
“本回賭注爲……”
聲音出現停頓,好像被什麼干擾。
宓八月側目,卻見宮裝女子和光頭老人都沒反應。
“所有。”
光頭老人和宮裝女子齊齊笑了。
它們好像一直在等着這一刻,時機一旦到來就徹底撕開僞裝,看宓八月的眼神已如囊中之物,料定她已經沒有任何退路。
光頭老人,“她的骨肉腦袋是我的!”
宮裝女子勾脣,“腦袋留下,我要她的皮和眼睛。”
“修爲和記憶怎麼分?”光頭老人說。
宮裝女子說:“不分,誰吃到就是誰的。”
光頭老人陰森咧嘴,唾液在脣齒間粘膩。
既然已經被規定以所有爲注,這一局也不用再一輪輪下注。
宮裝女子直接再次摸了牌,催促着宓八月快點。
宓八月手指不急不緩的在桌上牌面撫過,一隻詭影自她背後出現。
“咦?被你發現了。”宮裝女子故作驚訝,嘴裡吐出一口煙霧。煙霧吹拂牌面,剛被宓八月用幻化改變的牌面恢復原樣。
“可惜你再怎麼掙扎都沒用。”垂涎欲滴的表情讓這張嫵媚的臉失去美感。
宓八月頓了下,規則之力已容不得她繼續拖延時間,便抽取了一張牌到手裡。
垂眸看了眼自己手裡的牌,面對兩個披着人皮的扭曲怪物。
她將手裡的牌一晃,作勢要丟。
兩雙眼睛直勾勾盯過來,上半身都已經做好要撲食的準備。
然而關鍵時候宓八月又停下,放回桌面上。
面對兩隻怪物恨不得將她分筋拆骨的瞪視,宓八月點了點善惡書,自顧自的分析道:“可以口頭下注並出千,棄牌三回則致死。”
“……”兩隻怪物表情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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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伱知道了又如何,知道的越多卻無能爲力時反而更痛苦。”老頭語氣陰森,愈發刺耳的嗓音已經能讓人頭暈腦脹的程度。
宓八月只是眯了眯眼,一隻手伸到桌下,將老頭意圖作弊的小動作抓住。
影刃。
老頭手臂斷裂落地。
“哈,何苦掙扎呢。”宮裝女子搖頭,拿牌時幾口煙霧吐出來遮住了宓八月的視線。
狐火。
以陰火和魘火融合的法術,小小的碧色火狐在牌桌上轉了一圈,所過之處煙霧燃盡,隨即卷向宮裝女子。
這一下讓宮裝女子吃了個虧,它又驚又怒,隨即見宓八月不得不抽牌時就笑了,“可惜你手段再多也不過一小小靈童。”
在宓八月之後,光頭老人馬上抽牌,不耐煩的催促宮裝女子,“與她費什麼話,將最後一輪抽了。”
宮裝女子剛伸手,便感知到對面動靜。
它擡眼望去的功夫。
宓八月便已經升了一階。
嘴巴一張準備說話。
宓八月又升了一階。
“你……”
宓八月再升一階。
緊接着凝水成膜。
陰火凍結。
影匿換牌。
幻化出千。
詭影疊疊各顯詭能。
兩隻人皮怪物應接不暇,只能見招拆招,短短几秒過去,宓八月不得不抽牌時,牌桌才終於恢復平靜。
少女神色溫和。
兩隻怪物雖說沒受大傷卻渾身狼狽,不可思議的盯着她,到底誰纔是怪物?頭次見到這麼難搞的靈童!
卻說這麼瞪着她的功夫,少女周身靈韻又濃厚了一分。
兩隻怪物眼皮一抽。
她又升階了!
這種古怪快速的升階方式讓它們都莫名膽顫,有種對方一秒一升,隨時可能給你來個原地突破靈師的緊迫感。
光頭怪物打了個顫,飛速抽了最後一張牌。
快點結束吧!
快點把吃了她!
三輪到此。
光頭怪物大喊:“翻牌!”
宮裝女子立即將自己手裡的牌攤開。
兩者齊齊盯着宓八月。
光頭斷掉的那隻手攀爬在她椅子的頸後,指甲如刀準備着分割獵物。
宓八月看了兩人的牌面一眼,就將自己的牌翻開。
光頭怪物站起就撲,“哈哈哈呃。”它停在半空,隨即麪皮劇烈顫抖,神色癲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