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劫燼教主:我挑翻了棲鳳府城?
姓名:林焰。
功法:三源納氣五行萬煉寶錄(1000/1000)
修爲:煉氣境(6480/6480)+
神通1:食煞!
神通2:鎮魔!
神通3:金身!(1000/1000)
技法如下:
五嶽擒龍(9599/9599)
造景之法(27607/36512)
血煞驚雷刀(100/100)
蒼陽寶刀(100/100)
三陰玄煞刀(100/100)
翅翼寶刀(365/365)
春雨雲龍刀(100/100)
映曦刀(996/996)
造身(365/365)
變化(100/100)
煞氣:0
“造景之法,總算得手了。”
林焰暗道:“原本積累煞氣不少,可惜昨夜一戰,消耗太重……但今日執刀行刑,應該能將造景之法,徹底圓滿!”
此法造詣,徹底圓滿,他就可以着手嘗試造就內景神域。
想到昨夜,遲了半步,不由得有些心驚後怕。
造景之法,被散入鮮血之中,衍化出來。
等到他來時,便只有三個呼吸。
就算是元神已經修至巔峰的大長老,都耗費了八十六息,才能悟到門檻。
正常來說,沒有任何人,可以在三個呼吸之內,悟出造景之法。
但林焰修行諸般法門,從來不難。
別說三個呼吸,就是一個呼吸,只要讓他看清了,憑着煞氣,就能入門。
他就在那三個呼吸之內,將造景之法入門。
隨後又將所有的煞氣,盡數推在造景之法上面,加上一夜的感悟,從而達到了近乎大成的地步。
眼下,缺乏的只是煞氣!
所以他纔要求,作爲執刀人!
砍一批人頭滾滾,煞氣就足夠了!
以他對於府城當前局面的判斷,所獲煞氣,將造景之法推至圓滿之後,應該還有富餘,直接嘗試內景神域的建造!
隨後,他伸手入懷,取出一物。
正是一頁金紙。
而上面的紋路,愈發完善,一點一滴,呈現出來。
一幕又一幕的場景!
從兩界的大門,到黃泉、至大橋、以及往後的種種景象,諸般古老的殿宇……
這就是冥府的詳細地勢!
這些時日以來,每一次林焰記起這一頁金紙,取出來後,便會發現上面的場景,又擴張了一部分,出現了新的區域。
他知道那是紅衣女子,在冥府之中,迎着巨大壓力,迎着無數古老的冥府鬼神,闖出來的道路。
她闖遍了冥府所有的區域,爲他爭來了方向。
時至此刻,林焰仍然無法想象,她承受着什麼樣的壓力?
強闖冥府,直面鬼神,探索冥府之內所有的區域!
這是與整個冥府爲敵!
她必將遭受冥府所有鬼神的圍攻!
但她竟然真的做到了!
這一路行來,林焰在東山府的禁地當中,面對冥府設立於人間的分部,面對那些所謂的鬼神,便已是壓力沉重。
他很難想象,在真正的冥府地界當中,面對真正的古老鬼神,堪稱舉世皆敵的局面下,她是怎麼完成這一切的!
他回想過往,跟這紅衣女子,交集不多,但暗中的牽扯,顯然遠在自己預料之上……其中的淵源,他至今沒能捋清,有着些深不可測的意味。
“不管怎麼說,她此去冥府,爲新法鋪路。”
林焰心道:“至少,當前來說,完成新法,纔不算辜負她的期望。”
心中這樣想着,他握着手中的照夜寶刀,暗道:“昨天顧着造景之法,沒來得及參與城中的血洗,今天……是該大開殺戒了!”
——
棲鳳府城這一場血洗,殺的不是劫燼,而是城中內部的人族。
而這些人族,只有極少數,是真正失控了的。
相對於林焰過往的殺戮,要麼涉及劫燼、要麼涉及失控的人族、要麼直接涉及到舊神……唯獨眼下這一場,纔是真正意義上,屬於人族內部的鬥爭!
而在此刻,三大巨頭,齊聚於梧桐神廟。
監天司指揮使。
大廟祝陸長生。
以及象徵着城守府的大城守。
三人坐在殿前,沉默無聲。
過往時分,讓他們三人,合力定計,共同謀劃,是極爲罕見的事情。
神廟代表着城池的舊神。
城守府代表着治理城中諸事的權柄。
而監天司,更是負責監察神廟與城守府,杜絕不公,嚴防瀆職。
如果在一座城池當中,這三大巨頭,互相勾結,打壓城中勢力,鎮壓後起之秀,藉此穩固自身權勢,甚至爲自家勢力謀求利益,纔是人族最可怕的事情。
所以,能讓三人共同籌謀之事,背後必有聖地的授意。
而大城守,就出生於聖地。
他不單象徵着城守府,也代表着聖地。
“刮骨療毒,割肉去腐,這一次,棲鳳府城是真正傷筋動骨了。”
大城守嘆息一聲,道:“不過,清除弊病之後,人心齊整,至少在這十年內,會跟東山府一樣乾淨。”
“往後每一道命令下去,手底下的人,私心不會太多,阻礙不會太重。”
“就算達不到所謂的令行禁止,如臂使指,但府城行事,會少了很多陽奉陰違之舉。”
他這樣說來,道:“當前割肉,換取弊病全消,其實也算值得的。”
“割了腐肉,也不算虧。”
就在這時,監天司指揮使說道:“例如施副城守,他的家底,富得流油,似乎想讓十代子孫,都能修行無憂!過往他積存着這些寶貝,放在庫中,就如一堆廢石……”
“現在拿出來,填在城防的缺口上,提高對於城防守軍的待遇,增加他們的俸祿、藥浴、丹丸,會好得多。”
“將各家罪族的家底,從庫中掏出來,還能造就出一批人才!”
“論功行賞,加大封賞,尤其是利於修行的諸般資源,勢必能進一步激發當前將士的鬥志,去爲自己的前程,奮力拼搏!”
“今次的傷筋動骨,隨着這些人才的成長,很快就能補足。”
“還有,昨夜動亂之後,過往監天司拿不到的證據,也都浮出水面了……例如施家藏庫之中,就有一本見不得光的賬冊。”
指揮使平靜道:“總之,昨夜所謀,基本完成了我等心中所求,只差一點!”
只差一點!
三人都明白這一點,代表着什麼!
不是沒能斬殺大長老!
而是被大長老提早取走了造景之法!
“潘成空留下的景象,不也看到了嗎?”
大廟祝陸長生,神色複雜,道:“好歹給他悟了三息!”
“三息?”
大城守嘆道:“誰能在三息之內,悟通一門功法?何況是傳說中的造景之法?”
就算尋常武夫都擁有的任意一門最爲普通的拳腳功夫,也不可能是在三息之內,就直接領悟通透。
短短三息,讓他去觀賞一幅畫,大約都看不清畫上是什麼內容。
將元神修至巔峰的大長老,對於“造景”之事,有着多年的想象,翻閱過先輩的心得,也是耗費八十六息,才悟得其中玄妙。
而無常本領雖高,仍然是元神未成,尚是三魂七魄,萬般思緒念頭都不如元神純粹且敏銳,就算讓他觀摩三日,都不一定能入門。
“……”
陸長生沒有回話,只是眼神略微有些恍惚。
先前林焰說,造景之法已近乎大成?
他實在難以想象,也有些不敢置信。
他在梧桐神廟多年,而今又作爲大廟祝,見過不知多少奇才。
跟李神宗打過的交道也不少。
哪怕是李神宗,也不可能在三息之內,修成一門上乘之法,何況是造景之法?
“陸長生?”
指揮使皺着眉頭,忽然開口喚了一聲。
商議着涉及棲鳳府未來的大事,這位大廟祝居然走神了?
“造景之法,會另作安排。”
陸長生回過神來,只說了這麼一句,旋即又道:“潘成空留下的景象,以及此間諸事,大城守傳回聖地了?”
“當然,聖主親自過問,命我事發之後,立即上報,不容耽擱。”
大城守停頓了下,說道:“在太玄神山那邊,大長老曾是扛起天罡旗的人物之一。”
“天罡旗的扛旗之人,身有顯赫戰功,立下諸般功勞,威望極高,地位尊崇。”
“更重要的是,大長老歸來之時,還沒有露出失控的跡象!”
“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能證實大長老已然失控,那麼他死在這裡,將會讓太玄神山堅守的諸位前輩,心緒動盪,兔死狐悲,而引發無窮後患!”
“尤其是在如今,聖地已然生變,就連聖主本身都出了問題。”
嘆了一聲,又聽大城守繼續道:“兩位認爲,太玄神山那些日夜在詭夜之中廝殺,本就日夜緊繃的強者,是會懷疑跟他們多年並肩作戰,於晚年安穩退下戰場的大長老,還是懷疑身懷舊傷的聖主?”
“對他們來說,後方失控,便斷了退路……縱然是大長老這等軍功卓著的人物,在戰場上得以生還,最終也難逃劫數。”
隨着大城守的聲音,陸長生和最高指揮使都沉默了下來。
詭夜時代,可怕的不止是妖邪。
在這個時代,古法的隱患,會讓任何一位強者,都面臨着失控的風險……強如聖主,也不例外!
所以這個時代的人心,充滿了脆弱、敏感、以及悲哀!
且越是強大,便越是不安。
——
外城。
林磊聽着院外匯聚的衆多吵雜聲,不由得揉了揉眉頭。
一夜無眠,對他來說,着實有些睏倦。
尤其是昨夜一個自稱韓家之主的中年男子,強闖院中。
還沒等林磊看清對方,也沒等到濁靈公出手。
那中年男子一入院內,直接對着他自己,反手就是一刀,自斷一臂,毫不猶豫,狠辣果斷。
然後撿着斷臂,奮力往後一躍,摔出了院外,砸了個悶響,還大喊了聲:“好鋒利的刀,韓某服了!”
林磊想了一夜都沒想明白,那傢伙是有病嗎?
後半夜,直到天亮,阿焰留下的刀痕,陸續引來了各方武夫,駐足觀看,試圖領悟。
刀痕不算太長,所以觀摩的位置不夠,還引發了衝突。
好在有濁靈公的手段,沒有多少人闖到院內。
偶爾有闖進來的幾個,也被濁靈公以幻景之法,驚退出去了……當然,韓家那個病患除外。
“老夫好像明白昨夜,發生什麼了……這樣看來,昨兒那傢伙好像不是有大病,是想幫林焰遮掩行蹤?”
濁靈公的感知,非同尋常,雖然在林磊身側,但已然知曉外界之事。
昨夜棲鳳府城迎來了一場血洗。
而昨日林焰入城!
“看來是府城的各方勢力,盤根錯節,糾纏太深,成了一潭死水,就連監天司與城守府都攪不動了!”
“所以需要外力,把水攪渾了。”
“林焰是個外來客,本事也足,殺性也重,所以成了一把刀……直接把府城這個死局,砍出了缺口!”
“亂成一團的線,直接被切開,重新梳理。”
濁靈公感慨道:“看來當代的人族高層,很有魄力,也有手腕,也夠狠辣。”
祂這樣說來,嘖嘖地道:“看來你這弟弟,也不簡單啊,他居然在昨夜,就看穿了這其中的關鍵,所以直接拔刀,去了內城!”
——
大印江以北。
一個身着紫色長衫的男子,行走于山林之間。
此人約莫五十來許的面貌,五官端正,氣度不凡。
他腳不沾地,身形宛如疾風。
過不多時,他便停在了一處淨地之外。
清風拂過,皮膚之上,彷彿有金光一閃而過。
“恭喜教主,修成金剛之身!”
淨地之內,有一白衣男子,快步而出,躬身拜倒:“辰龍拜見教主!”
“你怎知本座已融合金剛神骨,修成金剛之身?”紫袍男子揹負雙手,含笑說來。
“此事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辰龍笑着說道:“教主修成金剛身,持上古神弓,以化血天魔刀,強闖棲鳳府城!”
“斬殺副城守,重創大城尉及李神宗首徒,滅聖地傳功使者!”
“最後面臨府城三大巨頭聯手,數萬精銳以軍陣合圍,仍毫髮無傷,飄然而去,留下萬千毒障!”
“憑一人之力,挑翻棲鳳府城,重創府城根基,威名已傳遍八方!”
他感慨道:“尤其是棲鳳府城,有梧桐神母,竟也留不下教主,此番……殘獄府之行,恭喜教主,一步登天!”
“……”
紫袍男子眼神之中,逐漸露出了迷茫之色。
強闖棲鳳府城?
老子那是有病啊,去梧桐神母面前找死?
他怔了一下,不由得渾身一寒,心道:“不對!這是棲鳳府內鬥,定是人族上層,爲了不擔責,直接栽贓本座!”
他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但看着辰龍眼神之中的崇敬之色。
一時間竟然不知該怎麼迴應。
作爲劫燼的教主,本就是要摧毀人族的城池。
嚴格說來,此等彪悍的戰績,還增添了他在各府劫燼之中的威望!
澄清自己沒有這麼彪悍的戰績?
不妥!
澄清是人族高層的栽贓?
人族那邊也定然不可能信他!
恍惚間,他似乎發現,他根本不能反駁這一場彪悍的戰績!
但下一刻,又聽得辰龍滿是驚歎地道:“只是,沒想到教主本領通神,就連聖地的大長老,煉神境巔峰的存在,竟也被您伏擊而失控!”
“……”
紫袍男子忽然覺得背生寒意,臉色變幻不定。
聖地大長老?
那不是早年,前往太玄神山,扛起了天罡旗的人物?
被自己伏擊,從而失控?
他臉色瞬間變得極爲難看。
太玄神山!
他忽然明白了過來,棲鳳府城甚至是聖地,莫非是拿他這位棲鳳府的劫燼教主,去給太玄神山一個交代?
“教主?”辰龍只覺得他有些恍惚,不由得上前,關切地道:“此戰還是受了些傷勢?”
“……”紫袍男子沉默了下,終於緩緩說道:“區區棲鳳府城,不過是闖幾個來回,殺幾個仇敵,談什麼傷勢?”
——
未足兩日,便有一道密信,自聖地而出,去往太玄神山。
送去密信的人,便是大長老的弟子,傅仲!
密信之中的內容則是:
大長老榮歸故里,獲賜造景之法,途中不幸遭劫燼教主伏擊,以致失控。
肉身化妖邪,神智已癲狂,強奪造景之法,已修入門。
恐此肉身邪祟,超越品階之上,成爲三府大患!
望請太玄神山,調派人手,協助聖地,將其徹底誅滅,爲舊日袍澤,進行解脫!
並請誅殺棲鳳府劫燼教主,爲大長老報仇雪恨!
最後附帶的,則是一枚白色丹丸。
內中正是大長老近乎失控,殺死潘成空,奪取造景之法的景象!
——
聖地當中。
看着前方光芒閃爍,傅仲消失於視線盡頭。
呂堂收回了目光,不由得有些好奇。
“事情就算成了?”
“棲鳳府劫燼教主,伏擊大長老,強闖府城,已下定論,此事算是成了。”
陸公撫須說道:“劫燼之人,整日想要摧毀人族根基……此等戰績,他求之不得,自然不可能澄清,當然,澄清了也沒人信。”
“最主要的是,潘成空這傳功使者留下的景象,足以證明大長老襲殺同門,已喪心病狂,臨近失控。”
“有此證據,足以安穩太玄神山,免得那邊的強者,懷疑是聖主失控,影響三府人族,從而加害大長老。”
“何況這證據,是大長老的弟子傅仲,親自送去的。”
這樣說來,陸公看向了聖地最高的山峰,低聲道:“不過,那兩幅冥府的枷鎖送上去,至今都不見動靜,聖主確實情況不妙……”
“喂!”
就在此刻,不遠處的一名長老,面無表情地道:“關於功法的典籍,已經裝了有一百三十六車,後面還有一整座藏書庫沒裝車,你確定要全部送去棲鳳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