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着白茶的臉的阿黃的頭掉了。
斷口處當然是沒有血。
阿黃可能是比較喜歡黃色,祂能把衣服也按照白茶的顏色來變化,已經是極限了。
所以斷掉的傷口處當然就只有黃色的非牛頓流體質地。
這看着就很非人。
所以薛濤也遲疑了,盯着傷口處有些不確定。
阿黃的頭在地上轉動了一下,面對薛濤。
雖然在和白茶商量的簡易劇本中有提及到會被刀掉,但是並沒有提及到非常細節的,比如說此刻,祂的頭掉了之後,是新長出來一個頭呢,還是把舊的頭重新安回去呢?
不過白茶也說了,讓祂自由發揮。
所以阿黃直接當着薛濤的面,沒頭的身體長出了頭,沒身體的頭長出了身體。
薛濤臉色變得格外難看。
但此時此刻,退無可退。
在這偌大的雪原之中,除非能給他機會,讓他拿上帳篷,食物和水直接離開,否則跑出去只是找死。
沒有人會比他更惜命。
畢竟他殺過人,知道一條命有多麼的脆弱。
所以其實說白了也只剩下一條路了。
那就是殺了面前的李真真。
否則就是他死。
只有兩個選擇,薛濤毫不猶豫的再次動手。
“能分裂是吧,行啊,我看你能分裂多少個!”
白茶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其實她也很好奇阿黃到底能分出來多少個人。
薛濤下手,一點也沒有留情。
一顆頭掉下來,很快變成了一個新的人。
阿黃也不動,就坐在那任由他殺。
等薛濤因爲疲憊喘息停下來的時候,場中已經有了二十八個阿黃。
可以說,薛濤已經被阿黃包圍了。
朱啓生不在帳篷裡,是因爲他跑去了抱團的那三個人那裡。
雖然這三個人有些排斥他們這些講過故事的人,不過鑑於之前朱啓生的表現,他也明顯被嚇到過,所以還是收留了他。
四個人打從孫啓鵬在外面喊人的時候就知道肯定出事了,所以他們也決定打死都不會出去。
之後就是聽見了薛濤的聲音。
隨着外面聽起來像是有刀刺入肉體的聲音逐漸的響起,幾個人也沒有忍住,將帳篷稍微打開了一點縫隙,悄悄地看向了外面。
然後他們就看到了驚悚的一幕。
好多個李真真。
其中一個還就在他們帳篷前,並且回過頭,對着縫隙後的他們笑。
四人驚恐的將縫隙關閉,跌坐在帳篷裡。
“爲什麼會這樣啊……”
一個李真真也就算了,這麼多個李真真……就算李真真是活人,這麼多個,勻一勻也足以把他們四個人殺透了。
“朱啓生,下一個是不是就該找你了?”
場中的三個人忽然看向了朱啓生。
朱啓生臉色有些難看。
“你們放心,要是她找我,我絕對不會連累你們。”
朱啓生是個聰明人,這句話讓另外三個人敵意沒那麼大了。
“你最好說到做到。”
假如說朱啓生沒有說這麼一句話,這三人就打算現在把他直接扔出去,但他既然都這麼說了,外面的情況又不明朗,那就暫時先這樣吧。
“可是李真真就算要報仇也沒有必要……這麼趕盡殺絕吧?”
這明顯是要他們所有人死,可是真正害死她的,也就只有薛濤一個而已,他們最多就是見死不救。
但是在這荒郊野嶺的,薛濤又是一個殺人犯,他們這些人選擇自保不也是很正常嗎?
“要我說,當初到底是誰同意讓她一起出來的?”
羣裡面的人都有不能夠直接宣之於口的願望,但李真真是後來意外進來的,既然不一樣,爲什麼會讓她來?
帳篷外趴着的白茶也在認真的聽,見他們裡面不吭聲了,她說:“對呀,是誰同意讓她來的呢?怎麼不說話呀?”
屋內的四個人瞳孔緊縮,汗毛倒數。
那一瞬間他們嚇得魂都要飛了。
他們閉着嘴,誰也不敢再吭聲。
結果帳篷外又傳來了幽幽一聲嘆息。
“不要不說話呀,我知道你們在裡面,放心吧,我不進去的,你們聊。”
這誰能放得了心?
“但如果你們不說話的話,那我可能就要進去看看你們怎麼樣了,別不是死了吧,怎麼不會說話了呢?”
四人:“……”
朱啓生吞嚥了一下口水,道:“我想起來了,是濤哥同意的,本來咱們來這裡也是濤哥組織的,濤哥說加上她也行。”
其他三人也連忙點頭。
“哦對!”
“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我記得濤哥當時還說李真真也有心願。”
“好像是,就是不知道是什麼了……”
“我記得我好像聽濤哥說起過,說李真真的心願好像是,希望可以擁有一個美好的人生。”
“是嗎?這個我不太清楚。”
幾個人在拼命的絞盡腦汁回想,但是越聊越幹吧,因爲能想到的也確實就那麼點。
“原來她的願望是想要有美好的人生啊。”白茶在門外嘆了口氣。
“可是你們卻把她殺了。”
屋裡的四個人連忙解釋道:“不,這跟我們沒有關係,我們也只是沒有辦法反抗而已!”
“所以你的確不是李真真是嗎?你是想要爲她報仇?那你殺了薛哥就可以了!”
薛濤現在被阿黃們緊緊包圍着,阿黃作爲一個【道具】,他無法主動攻擊薛濤,但是很多個阿黃可以直接去把薛濤壓死,這就不算是攻擊了。
所以薛濤現在離死也不遠了。
“我當然會殺了他。”白茶說道,“沈忠義,你的願望是希望你殺死你妻子這件事情永遠不會暴露,你也是一個殺人犯,那你爲什麼會怕薛濤呢?”
帳篷裡的沈忠義臉色一變。
他旁邊坐着的兩個人,悄悄的離他遠了一點。
沈忠義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解釋道:“我畢竟不像薛濤那樣年輕,我年紀已經大了,打不過他也很正常,我也只是自保。”
“哦~”白茶故意拉長了聲音。
“可是你怎麼知道李真真當初說,你們中有人是殺人犯,指的不是你呢?是因爲薛濤是直接拿刀殺的,而你,是給你的妻子下毒藥,讓她慢慢死去的?”
沈忠義臉色蒼白,心跳如雷。
“這樣吧,我不進去,你們把沈忠義推出來,畢竟你們裡面也就只有他是殺人犯了。”
“我只要他一個人的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