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葫蘆屋的主人——也就是木下琳的自我介紹後,緒方忍不住用自己那佈滿複雜之色的目光再次上下打量了木下琳數遍。
“……間宮……你們的主公怎麼是女人啊……”
“哦?原來大名鼎鼎的劊子手一刀齋是那種歧視女性,覺得女性沒有佩刀資格,沒有統馭他人資格的人嗎?”
琳的語氣帶着明顯的不悅之色。
周遭的氣氛也隨着琳這句話的說出而瞬間變得緊繃了起來。
意識到自己可能產生琳的誤會後,緒方連忙說道:
“不,我並不歧視女性。我只是單純地因和預期不符而感到吃驚而已。”
“我一直以爲能統馭間宮4人的葫蘆屋主人是一名五大三粗的強悍男性……”
“我可從沒說過我們的主公是男人哦。”間宮用半開玩笑的語氣接話着。
琳將她那帶着淡淡好奇心的視線刺向緒方。
“九郎和彌八登上蝶島所遭遇的一系列事,以及……你的事,我剛纔都聽九郎他們說了。”
“真是驚訝呀。”
“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人能靠着伯公的那本破秘籍參悟無我二刀流。”
緒方有聽間宮他們介紹過他們主公與木下源一的關係。
木下源一是琳的爺爺的哥哥。
所以琳剛纔口中的伯公,指的自然正是木下源一。
“只可惜伯公他現在正在睡覺,沒法及時來看你這個之前素未蒙面的“徒弟”一眼。”
“1個時辰前結束外出修行、回到葫蘆屋,從九郎的口中得知我多了個師弟時,我真的是有種得知父親原來還有個私生子、我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的感覺。”
聽到琳這一番莫名喜感的比喻,緒方不禁莞爾。
緒方沒想到——渾身上下散發着冷冰冰氣場的木下琳,竟然還會開這種帶着莫名笑點的話。
再次打量了緒方几遍後,琳突然換上了嚴肅至極的語調:
“雖說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你算是我的師弟,但我並不想認你做我的師弟,也不想認你做我們無我二刀流的弟子。”
緒方的眉毛一挑。
至於間宮4人此時的臉色也微微一變。
“不願認我爲你們無我二刀流的弟子嗎……可以告訴我原因嗎?”緒方將雙手交叉探進兩邊的袖子裡。
“因爲我覺得你只不過是一個偷竊了我們木下家的劍術的竊賊——這個原因你覺得如何?”
聽到琳的這句話,緒方的臉上也開始浮現出不悅之色。
“木下小姐,你剛纔這句話有失偏頗吧?”
“是你的伯公將無我二刀流的秘籍贈予給我師門,我光明正大地通過你伯公贈予的這本秘籍掌握了無我二刀流——何來盜竊一說?”
“再說了——我算不算你們無我二刀流的弟子,應該不是你說了算,而是你伯公說了算吧?”
“你錯了。”琳仍舊滿面冰霜,“就是我說了算。在2年前,伯公他已經傳位於我,我現在就是無我二刀流的二代目宗家。”
“我覺得你算是我們無我二刀流的弟子,你就是。”
“我覺得你不算是我們無我二刀流的弟子,你就不是。”
“我覺得你算是偷了我們木下家的劍術,你就是竊賊。”
緒方的臉上此時已經佈滿了濃郁的不耐之色。
“琳小姐……你是在找我茬嗎?”
“你多心了。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
“既然如此——琳小姐我也陳述一個事實吧。”
緒方換上了嘲諷的語調。
“我這個竊賊在無我二刀流上的造詣說不定還在你這個正統直系傳人之上哦?”
既然琳一直沒給緒方好臉色,那緒方也不再客氣了,也不再給琳任何的好臉色,直截了當地對她開嘲諷。
跪坐在兩邊的間宮等人此時都已是面帶焦急。
傻子都感受地出來緒方和琳之間的氛圍現在已成緊繃態勢。
“淺井前輩……”島田悄聲朝身旁的淺井悄聲說道,“主公她是怎麼了……爲何火氣這麼大……一直對緒方大人說着很失禮的話……”
“我怎麼知道。”淺井沒好氣地應道。
間宮4人都絞盡腦汁想着可以緩和緒方和琳之間這緊繃氛圍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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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還待他們想出辦法,在受了緒方那記嘲諷的琳眉頭微微一皺。
隨後——
“那就讓我見識見識你的水平吧。”
“你想怎麼見識?”
“沒有什麼能比實戰更能展示劍術的高低了吧?”
“原來如此,那麼——在下就如足下所願地讓你見識一下吧。”
緒方對於“被琳承認爲無我二刀流的弟子”、“被琳承認爲自己的師弟”這些事情一點興趣也沒有。這些所謂的“名分”在緒方眼裡根本不值一提。
他之所以應戰,純粹只是因爲想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從剛纔開始就一直對他抱有莫名敵意的傢伙。
見緒方答應了,琳微微頷首,偏轉過頭朝底下的島田說道:
“島田。”
“在!”
“去拿3柄木刀過來。2柄打刀,一柄脅差。”
“是!”
……
……
島田的動作很快。
沒一會的功夫,他便遵照琳的吩咐拿了3柄刀回來。
緒方揮了揮左手的木製脅差,以及右手的木製打刀。
確認了重量與重心都沒有問題後,緒方看向身前已經擺好了中段架勢的島田。
緒方還以爲是琳親自下場跟他對打,但沒成想原來不是。
琳挑給緒方的對打對象是島田。
琳仍舊跪坐在那根千成葫蘆馬印之下,而間宮等人則遠遠地站到一邊,給緒方和島田留出足夠的空間。
“原來不是你跟我打嗎?”緒方一邊把玩着手中的刀,一邊朝跪坐在馬印下的琳問道。
“連勝六郎都沒法打敗的人,可沒有資格讓我拔刀。”
“這樣啊……那——島田,我上了。”
“來吧!”島田將本來就已經握得很緊的刀握得更緊了些。
在攥緊了手中雙刀後,緒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擺出了“無我二刀流”的起手式。
在擺好了“無我二刀流”的這一瞬,緒方也將自己的呼吸切換爲了“源之呼吸”。
【叮!使用“源之呼吸”,反射神經臨時增加2點】
【目前反射神經值:11點】
望着緒方他那已眼熟至極的節奏上下起伏着的胸口,琳的目光一凝,用只有自己才能聽清的音量輕聲道:
“真的是源之呼吸……而且……水平不低……”
望着身前擺着標準至極的中段架勢的島田,緒方突然想到:
——這似乎還是我自中了不死毒後所打的第一場戰鬥呢……
在蝶島上留下的創傷、疲憊早已全部恢復。
在創傷、疲憊全數恢復後,緒方纔終於明顯地感受到——他體內的那不死毒給他帶來的身體機能上的增幅是確確實實的。
並不是暫時性的增加,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似乎是永久性的增加。
他的力量、敏捷、反射神經等能力真的全都得到了全面的提高。
藉着和島田的這場戰鬥,來檢驗下獲得增幅後的身體具體到了什麼水平吧——緒方的心頭剛出現這一想法,身前的島田便發出頗有氣勢的氣合,對緒方展開了攻擊。
望着朝他迎面而來的木刀刀刃,緒方的眉頭微微皺起。
島田的每一記攻擊都兼具氣勢和威力——只可惜他的每一招都被緒方用墊步給躲掉,或是用刃反給直接架開。
在一一化解掉島田的每一招每一式的同時,緒方的眉頭越皺越深。
啪!
用左手的脅差再次架住島田的一記橫斬後,緒方朝島田輕聲道:
“你沒有學過任何劍術嗎?”
島田現在的表情……就像是說的謊話被人給拆穿了一般。
頂開緒方的刀、後退數步拉開與緒方之間的距離後才輕聲迴應道:
“……沒錯。我沒有師從任何流派。”
在島田朝他揮出第一刀後,緒方便感受到了一種異樣感。
直到連續閃過、接下島田數招後,緒方纔終於確定了這種異樣感是怎麼回事——島田出的每一招都是普通的橫砍和豎劈,不是哪一門哪一派的劍技。
用現代地球的用語來說,島田這種情況就是——只會平A,不會放技能。
“你看起來似乎只會橫斬和豎劈呀?”緒方追問道。
“嗯。”島田苦笑了下,“畢竟我沒有學過任何劍術,因此我不懂任何劍技,所以我只會橫斬和豎劈這2招。”
說到這,島田頓了頓。
隨後用堅定的語調朝緒方說道:
“我雖然不懂得任何劍術,但我的實力還是很強的,請不要小瞧我。”
島田似乎誤以爲緒方剛纔的那2個問題是在嘲諷他不懂得劍術。
在聽到島田的這句後,緒方搖了搖頭:
“纔不會小瞧你。倒不如說——我很敬佩你。”
“在不懂得劍術的情況下竟然還能達到這種強度,讓人敬佩。”
緒方的這番話是真心話,並不是在恭維島田。
雖然島田只懂得橫斬和豎劈,但可以看出——島田一定是苦心磨練過他僅會的這2招。
不論是力量還是速度、精準度,都達到足以令人發出驚歎的程度。
普通的武士在對上島田後,還真不一定是這個不懂任何劍術的武士的對手。
在剛纔閃避、招架島田的攻擊時,緒方其實也在觀察島田的實力。
而現在——緒方也對島田的實力有了一個大致的評估了:還不是他緒方逸勢的對手。
緊了緊手中的兩柄木刀後,緒方主動朝島田衝去!
啪!
緒方的脅差與島田的刀重重撞在一起。
兩柄刀在半空中重重相撞後的下一瞬間馬上分開。
緒方並沒有終止他的攻勢。
在脅差被架住後,又立即揮動右手的打刀朝島田砍去。
緒方就這樣不斷交錯揮動着雙刀,對島田展開連綿不絕的猛攻。
而島田也繃緊了身上的每一根神經,專心防禦着緒方的每一記斬擊。
因太過專注,島田連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緩了起來。
就在島田專心致志地防禦着緒方的每道斬擊時……
“唔……!”
島田突然發出了一聲驚呼。
因爲全副身心都放在了防禦緒方的斬擊上,所以島田沒有注意到——緒方剛纔冷不丁地伸腳勾了他的腳一下。
緒方所用的這一招,是不知火流柔術裡面專門用來破壞敵人身體重心的招式——勾足。
之所以一直對島田發動連綿不絕的斬擊,便是爲了讓島田的注意力都放在對他斬擊的防禦上,而忽略了對下盤的保護。
因下盤的穩定遭到了緒方的破壞,所以島田的架勢因下盤的不穩而出現了巨大的破綻。
對於這個破綻等待已久的緒方不帶任何的遲疑,揮動打刀朝島田的左肩劈去。
這畢竟只是切磋,並不是生死決鬥,所以緒方並沒有瞄準島田的面門,而是瞄準了他的左肩。
在下盤失去穩定的情況下,島田還是咬緊了牙關,揮動手中的刀,打算奮力一搏,看看是否能夠將緒方的刀給架開。
而島田這最後的努力註定是做無用功——因爲緒方的左手還握着一柄脅差呢。
緒方舉起左手的脅差,將島田那打算架住他攻擊的木刀給擋住。
最後的防禦希望破滅,緒方的打刀精準地命中了島田的左肩。
雖然緒方收着力了,但再怎麼收力,木刀砍在人的身上,那名被砍的人也不會好受到哪去。
島田臉上的五官立即因疼痛而擰在了一起並跌坐在地上。
【叮!使用無我二刀流·流轉,擊敗敵人】
【獲得個人經驗值80點,劍術“無我二刀流”經驗值80點,不知火流忍術20點】
【目前個人等級:LV24(2610/3200】
【無我二刀流等級:8段(1600/6500)】
【不知火流忍術等級:1段(230/250)】
“你輸了。”緒方將木刀的刀尖指向癱坐在地的島田的鼻尖。
“緒方大人……”島田揉着自己那仍舊在發疼的左肩,“你未免也太奸詐了吧……竟然還伸腳來勾我的腳……”
“勝六郎!”琳的聲音陡然響起。
琳的聲音中充溢着淡淡的不滿之色。
“不要找藉口。”
“剛纔你之所以會敗,只是因爲你的修行不夠而已。”
“在戰鬥中忘記保護自己的下盤——這就是修行不夠的證據”
“給我好好反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