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萬大軍一路向北,八天後總算是進入了幽州境界。值此,議和使臣陳良鬥先行一步,出關去與鮮卑人議和了。而我則隨後率着大軍去平胡關與張培樑這位老熟人會合。據線報,平胡關外現今已經聚集了不下十五萬的鮮卑大軍。
張培樑上次因與我一同剿滅了數千鬍匪,朝廷雖沒有對他加官進爵,但也通令嘉獎着實給了他相當大的豐厚賞賜。所以,他這次見到我後,態度還是非常熱情的。
兩人相互客套了一番後,便正式將話題轉到了戰事上來。
張培樑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說道:“鮮卑人這次明目張膽的率二十萬大軍南下,議和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你說的沒錯。”我點頭認可,“不過,他們只來二十萬,就想入侵我們大楚,實在是有些異想天開了。現在我們大楚邊界線的各項防禦工事已經修葺一新,而且幽涼兩州都各自補充了一些兵員,他們若想入關,除非有百萬大軍才行。”
我說的百萬大軍雖有些誇張,但卻與實情相差不了多少,上次修葺的各項防禦工事,除了都用水泥澆灌修繕外,一個顯著的特點就是大量的建設了箭樓,大部分的城牆還加高加厚了許多,即使鮮卑出動投石機來攻,也是不能撼動分毫的,這時代又沒有火炮之類的重型武器,這些鮮卑人騎着馬,在大楚烏龜殼般的防禦工事下,也只能是老鼠拉烏龜無從下嘴。
張培樑勉強點了點頭,但卻還是神色凝重道:“現在就怕鮮卑狗調集重兵只攻一點,而我們大楚邊界線漫長,若是稍有疏忽的話,說不定就會被其所乘。”
張培樑的這個說法,倒是讓我有些重視了,反問道:“那你覺得鮮卑人最有可能選擇進攻的這一點是在哪裡?”
張培樑苦惱道:“我剛纔也說過了,我們大楚邊界線漫長,我要知道的鮮卑狗可能的進攻點,就不用這麼但心了。不過,大致的還是可以猜測出一些,比如幽州這邊的馬邑、白檀、雲中,涼州那邊的朔方、五原、張掖等。”
我現在對北方的地理也是有些瞭解的,依次將張培樑上述的幾個郡縣在腦中勾勒了出來,貌似這些地方好幾個都在長城防禦圈的外圍,若是鮮卑人鐵了心出動二十萬大軍直攻它們一點,這還真是有些懸了。但當然的,鮮卑人即使攻取了這些郡縣,一時也是難以入關的,最多隻能將這幾個郡縣劫掠一番罷了。而這幾個郡縣,從其地理位置上來說,就是我們大楚防備塞外異族的軍事緩衝帶。
我當即便讓張培樑拿來地圖,在地圖上看明瞭這些州郡所處的位置,還真是如此。做爲徵北將軍,我心下不由苦思破解之法來,思考了良久後,我這個半吊子的軍事指揮官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心中不由暗想,要是柳七這個墨門掌令在這的話就好了,有他這個通才在,應該有解決方法。
“爲今之計,我們只有讓各地守軍,密切留意鮮卑人的動向了,若有軍情的話,馬上烽火傳信,調集各處兵力救援。還有就是我們可以適當給這幾個地方增兵,以防萬一”我想出了這麼一個不算辦法的辦法。
張培樑顯然也早已想到這一點,略有些失望的點點頭,道:“現在,我們也只有如此了。”
其實,我心中多少有些窩囊的感覺。心想,我們這邊加上我這次帶來的九萬大軍,幽涼兩州可就有四十萬多的軍隊了,而鮮卑人這次卻只來了二十萬,我軍的人數是他們的一倍多,居然還要當縮頭烏龜的被動防守捱打,實在是件氣悶非常之事。但我也從上次跟鮮卑血狼騎一戰知道了現今楚軍的戰力,在大楚享有勇名的靖邊軍上次就被鮮卑的血狼騎打的落花流水,想來涼州那邊的涼州兵戰力也相差不多,若是正面決戰的話,我方這四十萬大軍還真不一定是鮮卑人這二十萬大軍的對手。人多便不一定力量大,尤其在這冷兵器時代,軍隊技戰術水平是相當重要的,以少勝多的戰例便不稀奇。
跟張培樑在戰事的討論沒有多大進展後,我便和他轉移了話題,就我軍軍力的具體佈置向他做了一番瞭解。之後,因爲臨近黃昏,他客氣的請我吃了一頓家宴,又閒聊了幾句,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之後的幾天,我大都住在建威將軍府,一邊跟張培樑商討戰事,一邊等候着陳良鬥這位議和使臣議和失敗的確切消息。
一連等了足有半個月時間卻依然沒有見陳良鬥這位大楚的議和使臣返回,我們心中都已經暗自認定他已經凶多吉少了。
正在這日半夜,烽火來報,鮮卑十幾萬大軍突襲白檀縣。
我和張培樑聞訊都是大驚失色,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儘管早已猜到鮮卑人有可能集重兵只攻一點,卻沒想到他們來得如此迅速。還有一點就是,鮮卑人這次一共來了二十萬的人馬,平胡關之下就聚集了十幾萬,哪來還有另外的十幾萬?難道鮮卑人增兵了不成?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最有可能的是,平胡關之下實際上沒有十幾萬的大軍。也就是說我們給鮮卑人耍了,以爲他們大部分的兵力在此,其主攻點就是平胡關,而實際上他們卻被他們瞞天過海,抽調了大部分的兵力突襲了另外一個地方。而平胡關聚集的包括我這次帶的九萬人馬在內,一共十幾萬的人馬,就被他們活生生的牽制在了平胡關不能動彈。
得知這個緊急軍情後,我與張培樑匆匆商量了一遍,決定由我這個徵北將軍親率九萬大軍火速馳援白檀,人數上相較鮮卑雖有些少,但我自信這八萬禁軍和一萬驍騎營的戰力。張培樑繼續留守平胡關,以免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
當下,我一邊緊急發佈命令隊伍整裝待發,一邊匆忙披掛。我帶來的這次八萬禁衛軍,其戰術修養還是不錯的。只用了半個小時,大軍就整裝完畢。由我率領着奔赴白檀縣增援。
白檀縣距離平胡關不過幾十里遠,上次因爲安全考慮雖說增兵了五千,但加上之前的五千守軍,總共一萬的兵力,而鮮卑卻有十幾萬的突襲大軍,相形之下實在是算不上什麼了。也不知他們能堅守多久。
儘管我們九萬大軍一路急行,但也足足花了差不多兩個多時辰才趕到了白檀縣。此時,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遠遠的就見整個縣城火光沖天,喊殺震天。
見此,我心中不由一緊,暗自祈禱還來得及。至少從震天的喊殺聲來看,雙方還是處在爭戰狀態的。
“全速前進!”
我一催胯下的烈焰,手中揮舞這盤龍槍,便一馬當先的從大軍的陣中向着白檀縣疾馳而去。
一衆官兵見我這個主將如此,當下也是紛紛催動胯下戰馬,全速向着火光處進發。
轟轟的馬蹄聲很快就驚動了鮮卑人,他們馬上便發現了我們這股援軍,當即分出至少一半的兵力來擋。
而這時,我藉着城中熊熊燃燒的戰火,正好看到了正一隊隊馳入縣城大門的鮮卑人馬。
他奶奶的,還是來晚了一些!我心中不由暗恨,看樣子,鮮卑人剛剛好攻下了白檀縣。
“殺!”
我一聲怒吼,坐下的烈焰再次加速,越衆而出,向着阻道的鮮卑人當頭迎去。
在距離敵軍不過百米的時候,我先是將盤龍槍插回了馬鞍上的特製槍套,雙手從左右皮袋子裡各自抓了一把鐵彈,朝着迎面而來的鐵彈就是一式天女散花。
在我毫不停留的一口氣撒出三把鐵彈後,就見對面射來漫天的箭雨。我只好重新將盤龍槍舉起,在身前舞出一團槍花,將射來的箭矢擋在了身前,而我胯下的烈焰,現在與我一樣,也是全身披甲,這些箭矢對它的殺傷力幾乎等於零。
在我擋箭的時候,烈焰奔行的速度絲毫不減,百米的距離,瞬間即至,如一輛重型坦克般衝入敵陣,當先就一連撞翻了好幾騎,落地的鮮卑人,瞬間就被己方的馬匹踩成了肉泥。
在敵陣中肆意衝殺,我和烈焰一人一馬也是不是第一次合作了,而這一次不管是它還是我,都是感覺異常的興奮。仗着我的天生神力,盤龍槍在我手中彷彿變成了活物一般,到處吞噬着敵人鮮血和生命。只一個照面,死在它手裡的就不下十人之數。
鮮卑人雖然團團將我圍在陣中,刀箭一起招呼,但因爲烈焰的速度實在太快,又加上我們一人一馬全副武裝,普通的刀箭基本上對我們沒有什麼作用,他們只能乾瞪眼的份兒,眼睜睜的看着己方人馬一個個的倒在我的盤龍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