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別的男人來說,自己的第一個孩子是女兒,心裡肯定不是很高興。尤其是這個沒有計劃生育,男權至上的封建社會,傳宗接代的觀念已經深入到每個人的靈魂裡面,想要一下子轉變顯然是不可能的。所以,當我這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人即使我真的很高興很愉快,但衆人都認爲我這只是假裝的而已,我的那些個前來道賀的下屬,臉上是滿臉微笑,但看向我的眼神卻是個個包含同情之意。尤其是老爺子,更是語重心長的勸我不要強顏歡笑,來日方長,改日讓阿秀生個兒子就是了。
對此,在我向衆人解釋好幾遍我真的好高興,都被認爲是我故作掩飾,我也只有哭笑不得的份兒了。
所以,原本我要大擺流水席慶祝自己喜得千金的計劃,只好在家中幾個老婆尤其是三孃的極力反對下被迫取消了,只是意思性的在家中擺了幾桌的酒席,邀請了村裡的幾個村老和商團裡的一些主要領導幹部,幾個大隊長和幾個掌櫃。
擺完慶生酒後,我又在家呆了幾天。即便我早已經爲自己的寶貝女兒謝潔請了一個專職保姆,但每日裡抱她的主要還是我,只有換尿布等吃喝拉撒的時候,我才放手給保姆。本來按照我的意思是要請倆個保姆的,但遭到女兒親生母親的三孃的極力反對後,又加上家中這麼多的丫環和這麼多的娘可以幫手,我才作罷了。
寶貝女兒出世後,我在家又足足呆了半個多月。在這段時間內,之前勒索得來或者說慕容奎送來的八千匹戰馬幾百頭牛,總算是給陸續運了回來,好在在次之前,我早已命人找好了幾處適合圈養的地方,足可收容的下這麼多的牛馬,我一次性撥給負責內隊和外隊各自二千匹的名額,只要會騎術的一律配以坐騎,騎術的優劣決定其馬匹的優先選擇權。因此並在護衛隊內掀起學習騎射之風來。剩下的四千匹,撥給邢敖一千匹做爲騎兵隊的擴充之用,其餘的留爲備用和繁殖。而那幾百頭牛,我讓人擇出適合耕地的,一律以極低的價格租賃給自己領地內的居民,尤其是陳家村戶籍的人,還可以直接免去租賃所需的押金。
直到柳七親自來信催我再次北上,我纔不得不告別家中諸人,尤其是自己的寶貝女兒,臨行前我一連親了她十幾口,又好一番叮囑,才戀戀不捨的出了家門。
一連數日快騎,連夜趕路,要不是照顧此次調配的和我一起北上的五百部衆騎兵,在烈焰的快速之下,我肯定一早就趕回上谷縣了。
全隊到達上谷縣的當日,屁股還沒落座,柳七就心急火燎的要我馬上啓程去涼州和牛老太監會合。因爲,據可靠消息,鮮卑國內已經大肆調動軍隊,矛頭直指向涼州方向,但現在涼州那邊防禦工事的修建實在是太過緩慢了,到現在都只修了三分之一不到。而其中一個很大的一個原因就是,涼州境內地廣人稀,常住居民明顯的少於幽州,而且其中少數民族居多,再加上牛老太監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要想在幽州免費徵召上萬的民壯去修築防禦工事,實在是困難非常,這次牛老太監扛着皇上的招牌,硬是在幽州強徵了六千民壯,爲此還差點激起民變,最後儘管被彈壓了下去,但與涼州刺史孟老將軍的關係卻鬧得很僵。這六千的免費勞動力,而且還是不管飯的那種,其工作的積極性可以想見。所以,修了都快兩個多月了,涼州那邊的防禦工事完成的還不到三分之一,現在距離元昌帝給的半年期限可是已經過去了三個多月了,如此進度,顯然難以完成元昌帝交待下來的任務。
對此,我實在有些搞不明白,這牛老閹人也未免太過貪財了一些。元昌帝這一次可是相當大方的給了十萬兩黃金也就是一百萬兩銀子的經費,上次他被迫給了我五萬兩,他現在手頭裡可還剩下五萬兩黃金呢,他只要稍稍拿出一部分來用於工事,就不會像現在搞得如此天怒人怨,而且還大大滯緩工程進度了。即便他是太監,也不能這麼貪財呀!也不知是他的膽子大,還是因爲元昌帝太過寵信他的緣故,他纔會如此的肆無忌憚。
在柳七的催促下,我便馬不停蹄的帶着大隊往涼州趕去了。
七日後,大隊順利到達涼州的治所武威郡,牛老太監早早的就得到了消息,早在城門口等着了。一見我來到,更是激動的直接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徒步來迎。
兩人隔着還有十幾步遠,這老貨就尖着嗓子喊起來了:“我的侯爺,你總算是來了。灑家可是望眼欲穿啊!”
一聽他這麼肉麻之極的話,我差點噁心的從烈焰背上掉下來。抱着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的心裡,我只好微笑着遙拱,客氣道:“牛老公公,兩月不見,你老風采依舊。”
牛老閹人立馬皺起了眉頭,訴苦道:“唉!什麼風采依舊啊?這兩月來,灑家可是食不知味,讓灑家愁得,頭髮都快全白了,硬生生的瘦了好幾斤肉呢。聽說侯爺你上月就將幽州那邊的工事全給完成了,而涼州這邊到現在還沒完成一半呢。眼看着距離皇上交託差事的期限一日日臨近,灑家每日裡實在坐臥難安啊!現在好了,侯爺你這個正使來到,灑家這個副使可就全指望你了。”
一聽這話,我心下不由暗罵:奶奶的,這是說的什麼話?什麼叫全指望我,你這老貨,難道想要我單獨拿出銀子來不成?
這樣想着,我也跳下了馬來,上前故作生氣道:“公公你太過謙虛了,什麼正使副使的,咱倆還要分的這麼仔細嗎?真要分個正副的話,我想也是你正我副,畢竟公公你可是皇上身邊的人。這主次,我還是分得清的。”
牛老閹人一聽,當即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陰聲道:“是侯爺你太過客氣了,誰正誰副,皇上當初的聖旨可早就寫明瞭的,還是灑家宣的旨呢。這一點,灑家可不能含糊,免得讓人說灑家,尊卑不分,倚老賣老。”
看來這老貨是一定要讓我出錢買單了,上次幽州那邊,我可是花去了差不多三萬兩的黃金,現在剩下的兩萬兩黃金裡面,可還包括我的那些水泥盈利,除去這一項正常盈利,我最多也就貪污截留了一萬兩黃金也就是十萬兩銀子而已。而這老貨手裡可還拽着那五萬兩黃金的公費沒花銷呢,實在是可惡之極。想要老子將吃進去的吐出來,兩個字:沒門!更何況,當初我倆可是說好了的,幽州那邊我負責,涼州這邊老閹人自己負責。這一回頭,這老貨就不認賬了,天底下哪有這麼不講理的事情。
我的臉色當即也變得難看起來,正待挑開了與這老貨明說,一旁跟上來的柳七卻出言道:“侯爺,咱們還是先進城再與牛公公好好敘舊吧。”
我這纔想起這是在城門口,這麼多的人都眼巴巴的看着我倆呢。
牛老太監也醒過神來,打着哈哈道:“都怪灑家見到侯爺太過高興了,恕罪恕罪。侯爺,還是先進城吧。灑家已經在驛館給你備好了接風宴。”
當下,我便帶着嚴華還有自己的親衛隊和柳七,在牛老太監的引領下來到了驛館。
這老貨沒住在涼州刺史府卻住在驛館,顯然是跟孟老將軍有些不對付了。
老閹人給我準備的所謂接風宴,還算是比較的豐盛的,這更加讓我肯定了這老貨要我出血的心思。
在酒席上,對於老閹人的暗示和旁敲側擊,我故作不解或裝作沒聽見岔開話題,而同席的柳七也是非常的配合,乾脆裝起了啞巴,只管自己吃喝。
最後,老閹人大概是氣急了,直接就對我說道:“侯爺,灑家今兒個就對你實說了吧。涼州這邊的工事要想盡快完工,你這正使可得要出錢才行。灑家也不讓你太過爲難,你就出兩萬兩黃金好了,少的由灑家來補。”
我一聽老閹人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當下便大叫出聲道:“什麼!?兩萬兩!?你不如直接去搶好了!?”
我心想:你這老貨還真是算計的準,知道老子這次剛好有兩萬兩的剩餘。
老閹人慍色道:“侯爺你這是什麼話?灑家可沒搶你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