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本妃就說王爺肯定喜歡這樣的,大家抓緊時間幹活,幹完活纔有飯吃哦。”
衆人皆:“……”他們都知道,因爲連竈上的人都被您拉來搬磚了。
尉遲心寒目瞪口呆,“這,這還是阿離嗎?”
這還是那個,謫仙名傳天下的帝國九王爺嗎?
這還是那個讓無涯閣衆人仰慕的無敵主上嗎?
這還是他心中的阿離嗎?
尉遲心寒作勢要暈倒,綠莠在旁,故意踩了他一腳,而紅勺就更不客氣了,直接拿着一個小石頭扔了過來。
哼,讓你破壞王妃和王爺的感情。
尉遲心寒跳腳,“你們兩個壞心眼的傢伙……”
這時,丫丫小聲的走到他身邊,道:“昭華公主來……”
話還沒說完,眼前人影一閃,風微動,尉遲公子已躍上牆頭,再一閃就沒了蹤影。
這一天,整個九王府程兩極分化狀態。
有人守在門口觀察敵情,發現。
上半天,九王府的侍衛一個個臉似寒霜,看到誰都一幅殺父仇人的樣子,讓人不敢接近。
下半天,卻一個個跟吃了笑兒果似的,那笑意都快從嘴裡溢出來了,也不知道有啥喜事樂成這樣。
畢竟九王府昨夜經歷一場廝殺,據說九王妃昏迷不醒,據說……
額,沒有據說了,衆人回過味來,好像九王府也就發生了這一件事。
難道,九王妃醒了?
那,那些被瘋狗野貓咬死的人們,也太可憐了。
以那樣的方式,就換得人家睡了一宿。
同時,九王爺的心狠手辣第一次傳遍皇城,也意味着,衆人都知曉了,九王妃是九王爺的逆鱗,若傷之,必除之。
接下來的幾日,風雲變幻,更加證實了這一猜想。
彼時,九王府正在舉行一場盛大的宴會,有歌有舞,有雜技,全府上下都被拉來一起狂歡。
九王妃說,這是喬遷之喜,要一起慶祝。
連暗衛們都被從黑暗中揪了出來,黑着一張臉,坐了一桌。
卻正襟危坐,不敢動筷子。
“來來來,大家一起舉杯,吃完這頓,我們以後要齊心協力,好好掙錢……”
衆人:“……”我們掙的都是您和王爺的錢。
蕭婷很豪氣,一夥人坐在院子裡,海口海喝,丫鬟僕人們戰戰兢兢,直到很久以後,見九王爺並無異樣,沐管家也笑眯眯的,這才慢慢放開。
蕭心楚雲以及蕭婷九王爺四人坐了一桌。
周圍點了幾個大的火桶,這才照亮了這裡的一切。
蕭戰與尉遲心寒李默,以及幾個親近的丫頭坐在一桌。
蕭心起身,突然拜了下來,道:“這是蕭心送給你們的禮物,祝姐姐永遠開心快樂,與姐夫相親相愛,白頭偕老。”
蕭婷眨了眨眼,連忙接他扶起來,一看竟是一本形似冊子的東西。
她翻開一眼,裡面畫的竟然都是她,笑得張牙舞爪的,鬱悶的,瞪眼的,發呆的……
“咦,竟然還有王爺你的……”
蕭婷看了幾眼就放下了,“哎喲,小乖乖,沒想到你還有這手藝,以後要是沒錢花了,你就去賣畫。”
衆人:“……”,王妃,您真的很窮嗎?讓弟弟去賣畫?
蕭心見她誇獎自己,很開心。
接下來,便是楚雲,楚雲自是不願的,可架不住被紅勺綠莠她們推。
最後只能冷着一張小臉,啪的一下將一個盒子拍在蕭婷面前,轉身就坐了回去。
蕭婷也不生氣,“小可愛真是長大了,還知道送娘禮物。”
這是一個長方形的木盒,打開之後,蕭婷忽然眯起了眼,而後一聲驚叫,放下東西,長臂一撈,就將楚雲給拉了過來。
在她微涼的小臉上,吧嗒一聲,留下一個大大的水漬。
“小可愛,你對娘簡直太好了,你怎麼知道我最需要這個?”
這是一個細如絲的繩索,說它是武器也行,能殺人於無形,可對蕭婷來說,這是一個能讓她與這個世界上的輕功比肩的東西。
上次她做的那個,因爲材質太差,沒用幾次就毀了。
沒想到,小可愛會送她這個。
“放開我,你這女人惡不噁心。”
楚雲到底是長大了一些,稍微掙扎一下就逃離了魔爪。
“王爺,我好傷心啊,小可愛竟然說我噁心。”
九王爺看着她粉嫩的小臉,說道:“小孩子就是臉皮薄。”
“父王……”楚雲氣得跳腳,其實經歷過這麼多事,她早已把蕭婷當成一家人了,可這麼當面說出來,還是讓她不憤。
“小可愛,彆氣,娘替你報仇。”
蕭婷說着,對着楚雲眨了下眼睛,而後以迅而不及之勢,偏頭親了過去。
九王爺此刻正自飲,蕭婷的雙脣印在了他的臉頰上,酒杯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蕭婷一觸即回,給他一個大大的吻,而後託着下巴眨巴着大眼,十分無辜。
衆人:“……”手裡的東西噼裡啪啦的掉了一地,都驚呆了。
“王妃在做什麼?”九王爺尤自鎮定的說着。
蕭婷拿起筷子,在桌上輕敲了兩下,將它們對齊,一邊無所謂的回道:“不做什麼,我想測量下,王爺的臉皮是不是很厚?”
所以,王妃您是用親一下,來量別人臉皮的?
刷!
衆人只覺得眼下人影一閃,再看時,九王爺已經失蹤了。
“來來來,那個冰塊終於走了,大家一起來狂歡啊!”
蕭六姑娘直接站在桌子上,大聲宣佈。
衆人回過神來,才知道,王妃這是在替他們趕人。
不過也是,有九王爺在這裡,他們實在放不開。
紅勺和綠莠以及丫丫都將準備的禮物送上,蕭婷一一笑納,而後對綠莠點了點頭,綠莠就離開了。
可其他人就慘了,根本不知道這些,主子從一個院子搬到另一個院子,這叫喬遷,還要送禮?
於是,衆人都裝聾作啞。
尉遲心寒都想逃之夭夭了。
可惜,他第一個被蕭婷點名:“尉遲心寒,尉遲公子,你的禮物呢?”
蕭六姑娘玩的開心,大聲問道。
尉遲心寒知道逃不掉,所幸往前面一站,一幅很光棍的樣子,道:“要禮物沒有,要命一條,王妃看上什麼就來拿。”
“這樣啊!”蕭婷當真站了起來,仔細打量了他片刻,最後發現他腰間的那把扇子。
“這把扇子送給本姑娘如何?”
說着,她作勢去搶。
尉遲心寒臉色大變,一退數步躲了開來。
蕭婷俏盈盈的站在原地,她是嚇唬他的。
“你說你常年把這扇子帶在身上,又不見你用,誰送的?情人?愛人?”
尉遲心寒曾說過,有心愛之人,但就算在金殿之上那樣逼迫,他都不曾說出那個名字。
連昭華都忍心拒絕。
蕭婷一直很好奇,他喜歡的到底是何人?
皇天不負有心人,經過她一年多的觀察,終於發現了端倪。
這小子常年扇不離身,可從未見他用過,就算冬天也別在那裡,不是心愛之物纔怪。
尉遲心寒臉色微變,“王妃莫開玩笑,除了這把扇子,要什麼都行。”
哪怕我的命!
“切。”蕭婷見他不願說,便重新坐了回去,火光下,衆人都開始上下蒐羅,看有什麼能送得上手的禮物。
一個個臉色苦的跟吃了苦瓜似的。
“你們說,尉遲公子最厲害的是什麼?”
有人大叫:“輕功。”
顯然,有了蕭婷的撐腰,這些侍衛們也大起膽子來。
“好,那就讓他給咱跳一段空中飛舞,來抵送給本妃的禮物。”
“好好好……”
衆人起鬨,尉遲心寒冷着臉,瞪他們,可那些人也喝了不少酒,一個個聲音震天響,傳出去很遠。
“來一段,來一段……”
與此同時,綠莠敲了敲主屋的門,得到應聲後,端着一個盤子走了進去。
九王爺負手而立,正站在窗口望外面,眸光淡淡的卻蘊着萬古不化的溫柔。
綠莠放下手中的東西,道:“王妃讓奴婢給您送些吃的過來。”
“嗯。”
“那奴婢先告退了。”綠莠見他自始至終,都站在那裡,笑了笑便欲離去。
“綠莠,你覺得她有什麼變化嗎?”
忽然,九王爺的聲音飄忽而來,這還是綠莠第一次聽九王爺如今音調同她們說話。
以前,他幾乎不開口,對她們最多是嗯,嗯,嗯,嗯,一二三四聲輪着來。
她知道九王爺問的是什麼,王妃中了傳說中的荼蘼花開,是一種能讓人滅情絕欲的毒藥,說是毒藥,但它並不會影響人的身體。
但對一個正常的人來說,卻比毒藥還恐怖。
看王爺這樣子,想必還沒找到解藥。
“奴婢覺得,王妃沒什麼變化。”倒是王爺您,有些變了。
不過後面這句,她可沒說出口。
“嗯。”
綠莠心道:又來了。
外面已經吵上了天,自打尉遲心寒舞過一段之後,蕭婷便不再接受禮物,出的主意十分的怪異。
例如,輪到李默時,他左躲右躲還是沒躲過,恨不得根本沒有皇城。
任他拿出幾個東西,王妃都瞧不上,他快急眼了,到底要什麼嗎?
蕭婷遠遠的瞧見綠莠過來,道:“李默,你若再拿不出合本妃心意的東西,那本妃可要做出懲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