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諦牯”換了個坐姿,同樣是嚴肅而認真地坐正,牛眼睛看着殷鋒,沉聲道:
“他是我們地牯族的千古罪人,我們稱之爲‘罪君’!”
“罪君?”
殷鋒默默無語,看來“冥月之神”對地牯族的洗腦,真是將那位男人,直接洗得發黑......
“他是殘害我們地牯一族的千古罪人,雖然是位皇帝,但地牯族的所有文獻資料、所有情報裡,都不能提起他的名字。這是地牯之辱,也是對神靈的褻瀆。”
“諦牯”以一種嚴肅地態度,一字一句的說道。
殷鋒也點點頭表示理解。
也不知那個男人,究竟是做出什麼了不得的事,居然讓前妻恨得如此徹底,直接將他從地牯族歷史上抹黑加除名......
“諦牯”則是繼續說道:“你想知道關於‘罪君’的歷史,本牯只能簡單述說,並非他的所有事蹟,因爲本牯也所知不多。”
“那是在一千三百多年前,據本牯所知,‘罪君’並非是東州之人,而是來自於不可知的冰雪之地。當時,東州國土上,經過上古時的天災崩潰,人族在逐漸恢復元氣,大量小國並起。”
“‘罪君’從謎霧之海而來,踏上了東州國土。並且,在一些小國家的支持下,組建了自已的勢力。他的勢力急據發展,被稱爲之‘天庭’!”
聽到這裡,殷鋒不由得暗暗琢磨。
“天庭”和現在的“聖庭”,有沒有相聯的關係?
“諦牯”繼續說道:
“‘天庭’的強勢崛起,引起了其他國家的不滿。但是‘天庭’太過強大,無數修行強者信奉‘罪君’爲主。在他的旗幟下,開始攻略整個東州大地,目標是天下一統!”
“最終結果,‘罪君’只用了十年,就橫掃天下,所有敵人都匍匐在他的腳下。而‘罪君’則是踩着敵人的屍骸,登上了皇帝大位。”
“他建立的國號,自稱爲‘秦漢帝國’。整個東州大地也在數千年之後,真正達到一統!但是,這卻是世界所有種族悲劇的開端......”
“諦牯”的眼神中,閃爍着奇異的光芒,緩緩說道:
“‘罪君’成爲數千年曆史上,最強大最強勢的皇帝。他的慾望急據膨脹,居然瘋狂到想成爲‘衆神之皇’!他甚至異想天開,做出鑄就‘鐵王座’的狂妄舉動!”
“所謂的‘鐵王座’,就是要將整個世界已存的神靈,也就是二十四條封神途徑之神,各取一份信仰鑄就於‘鐵王座’上!”
“而他,這位狂妄的‘罪君’,將登上‘鐵王座’,以二十四位封神之神的信仰之力,達成‘衆神之皇’!”
“諦牯”的語氣變得嚴肅而低沉,說道:“若要將之毀滅,必先令其瘋狂。‘罪君’的狂妄罪行,引發了天地震盪。‘秦漢帝國’與大量神靈決裂,整個世界都被陷入神戰的恐怖漩渦!”
“而最終,‘罪君’在瘋狂中毀滅,被諸神聯手摧毀,永久湮滅於世。‘秦漢帝國’崩塌成埃塵,歷史都沒有留下一筆記載......”
“世界大量種族、隱世者、修行者、平民等,全都因此受到了連累,數以百萬千萬的生命,因此而消亡......”
“直到數百年歲月,整個世界再纔在神靈的守護下,漸漸恢復平靜。而東州破碎的大地上,人族又再從廢墟中站起,無數小國建立,一直走到如今,你們的東隋時代。”
“諦牯”說完之後,精神上似乎也受到影響,久久沉默無語。
殷鋒終於是知道,那個男人,居然做出如此驚天動地的事蹟!“天庭”、“大一統帝國”、“鐵王座”、“衆神之皇”......
難怪在那座冰天雪地的高崖上,那個男人說:“......當年老子來到這的時侯,一窮二白,但還是被我支手遮天,僞神都殺過幾個......”
屠過神靈的男人,說話就是硬氣......殷鋒默默吐槽。
但是略過“諦牯”所說的真假不知的歷史,那個男人鑄就的“鐵王座”,已經是完成了。殷鋒親眼見證,自已還坐過。
也就是說,那個男人,可能真的達成了“衆神之皇”。
但是,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依然是失敗了。
只是他的敵人們,仍是不敢殺他,要留着他在放逐之地裡,永久的震懾其他的強敵......
“如若我想知道一些,關於‘罪君’更詳細的歷史經歷,怎麼能得到?”殷鋒不禁問道。
“本牯幫不了你......”
“諦牯”沉吟片刻,再才說道:“不過,或許莊周可以幫你。他是‘夢黯地牢’組織的情報人員,擁有一些查閱禁忌文件的權限。”
“莊周他沒事?”殷鋒又再驚喜,但隨即想到,“諦牯”和莊周一體兩面,“諦牯”沒事,那自然莊周也沒事。
“當然。”“諦牯”點頭答道。
嗯,那我找個時間,也要去見見莊周。一來問問更詳細的“罪君”歷史,二來也再去黑市做做交易,買一些實用的靈物......
殷鋒如此想着,笑道:“行,感謝你的指點。你受了詛咒的傷害,就先休息吧。過段時間再找你......”
“諦牯”幽怨的哼哼,轉頭就返回血紅斑點大門內。
瞬間,血紅斑點大門已經合攏。然後煙霧繚繞中,彷彿是時光倒流,一切消失不見,恢復了平靜。
......
關東行省,蓬萊州。
蓬萊城內,魯閥佔據的大片區域,依然是在大興土木。
一輛裝飾低調,但行駛迅速地馬車,急速地穿過崗哨,直接駛入到內院,被魯寶山命名的“滔海堂”的大廳前。
兩個僕人趕緊放上錦凳,車廂內,一位身材適中,全身罩在深色鬥蓬裡的身影,步下馬車,急步向廳內走去。
穿過幾間內舍,此人來到一間秘室前。
魯寶山的心腹屬下,貼身管家歐冶祿,守在秘室前。見到此人來臨,立即躬身至禮:“恭迎老爺,寶山少爺在裡面反省。”
“哼。”來人揭開鬥蓬,露出威嚴的中年人形象,正是魯寶山的父親,魯閥長房之主,魯承海。
他踏入秘室內,見魯寶山衣着單薄,坐在茶桌邊發呆,立即就是怒道:“是不是你老子我不來,你就打算絕食至死?”
魯寶山平靜地轉身,看向父親,恭敬道:“父親,不是兒子胡鬧,確實是深思熟慮後的決定!您瞭解兒子是什麼樣的人,我有此決定,必然是有相當的把握。”
“什麼把握?封神把握?”
魯承海將鬥蓬扔在地上,氣沖沖地坐了下來,指着魯寶山說道:
“我長房就只你一個出色的子弟,閥主也是將你列入繼承序位。只要你穩步前行,不出數年,就能有極大希望,繼承爵位,榮登閥主!”
“可爲何,要在這個開疆拓海,大展才華的時侯,提出要改換修行路徑?你讓我的臉往哪放?你讓魯閥百年威信如何存在?”
魯寶山只是匍匐在地,聆聽父親的斥責,沉默許久之後,仍是說道:“父親,這是兒子深思熟慮後的決定。請父親成全!”
魯承海見這個寶貝兒子,仍是冥頑不化,不由得臉都氣得紫脹,顫抖聲音說道:“你這是要自絕於魯閥大位嗎?”
“父親。”
魯寶山擡起頭來,認真地看着自已的父親,緩緩道:
“您有沒有想過,我之前爲何突然能開榜功成?有沒有想過,爲何我能拿到百粒‘雲母金砂’?有沒有想過,爲何我能夠如此之快,就晉升2榜?而且一切儀式材料,皆是唾手可得?”
魯承海被問住,不由得皺眉看着魯寶山。
魯寶山的眼神格外堅定,甚至閃爍着信仰般的光芒,沉聲道:“那是因爲,我曾經領受神諭,並且得到神靈褒獎!”
“父親,改換修行路徑,亦是神諭!希望父親成全!”
“神諭?!”
魯承海心神劇震,他是知道自已兒子的稟性,絕不可能妄語謊言。那麼魯寶山所說,肯定是字字皆真!
如果自已的兒子,真是接受了神諭,那麼此事,不僅不是錯誤,而是天大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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