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州太守盯着這些要暴亂的考生,而且這些可是真的武者啊。
這可是南方三省最優秀的學子,各個文武雙全的。
頓時,李無涯太守緩緩坐了下來。
“申無缺,你說這個銀票是證據?”
無缺點頭道:“對,這張銀票真的會說話,能夠說出兇手是誰。”
頓時,所有人都覺得荒謬無比。
這是頭昏了嗎?說出這樣的話?
銀票會說話?
你說的什麼鬼話?
李無涯太守道:“申無缺,這裡不是妖靈領域,沒有什麼神神怪怪,你也休要說什麼神神叨叨的話。”
申無缺拿出一張紙,遞給了令狐重道:“令狐將軍,這就是你謀殺李二的證據,鐵證如山。”
令狐重一把奪過,發現只是一張空白的紙。
雙手舉起,對着燈火,依舊只是一張白紙。
“裝神弄鬼,這只是一張白紙而已。”令狐重冷笑道,然後猛地將這張白紙甩在地上。
太守李無涯道:“申無缺,你這是在挑釁本官的耐心。”
申無缺撿起那張白紙,緩緩道:“諸位,我給大家表演一個魔術。”
說罷,他從包裹裡面拿出了一瓶粉末。
這是早已經準備好的碘粉,放入水中,變成了碘液。
然後用刷子蘸了碘液,刷在白紙上,剛纔令狐重觸碰過的地方。
接着,用另外刷子蘸了碘液,刷過銀票的關鍵部位。
所有人弄不懂,申無缺究竟要做什麼。
但不知道爲何,整個氣氛變得非常緊張起來。
將銀票塗了碘液之後。
無缺點燃了一支蠟燭,然後將令狐重觸碰過的白紙在火焰上烘烤。
頓時,竟然出現了清晰的指紋。
無缺高高舉起道:“諸位,剛纔這張白紙,只有我和令狐重觸碰過。而我是戴着皮手套的,所以這張白紙上只有令狐重一個人的指紋。”
此話一出,全場色變。
贏州太守李無涯更是目光一縮。
確實如此,這張白紙上非常清晰有十根手指頭的指紋。
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只有令狐重的雙手碰過這張白紙。
令狐重心中一寒,好毒的申無缺啊,讓人防不勝防。
然後,無缺冷笑道:“該不會這麼湊巧,這張銀票上也有令狐重大人的指紋吧?”
接着,申無缺將銀票放在火焰上烘烤。
很快,出現了一大堆指紋。
但是,申無缺很快就發現了令狐重的指紋。
然後,他用紅筆將令狐重的指紋圈了出來,變得尤爲顯著。
“大宗師,請您辨認,這銀票的上的指紋是不是和白紙上的一模一樣?”無缺將銀票遞給了元鵠大人。
元鵠大人接過一看,點頭道:“一模一樣。”
接着,申無缺將銀票和白紙放在林採臣面前道:“林兄,這兩份指紋是不是一模一樣?”
林採臣哈哈大笑:“一模一樣,無缺公子你果然是有魔術啊。”
接着,申無缺一一展示給高七,寧立人,還有許多考生看。
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銀票上的指紋和白紙上的指紋一模一樣。
接着,無缺將白紙和銀票遞給鳩摩岡道:“老師,您把這兩份證據,展示給李太守和諸位大人看看。”
鳩摩岡接過白紙和銀票,緩緩拿到李太守,贏州通判,贏州主簿面前。
幾個官員也看得清清楚楚。
最後,鳩摩岡將白紙和銀票上的指紋展示給令狐重看。
令狐重渾身顫抖。
銀票上的指紋,顯得如此刺眼。
好歹毒的申無缺啊。
好狡猾的申無缺啊。
好厲害的申無缺啊。
竟然用這等前所未有的辦法,鐵證如山釘死了他令狐重。
申無缺冷笑道:“李太守,每一個人指紋都是獨一無二的。你該不會說,這銀票上的指紋是我僞造的吧?”
元鵠大人緩緩道:“如果有人還要顛倒黑白的話,我覺得大家會很憤怒的。”
林採臣道:“反正我是忍不了,如果太守大人還不秉公辦案的話,那我們這些蒙面不知道姓名的考生,就要發飆了。屆時衝進去,一頓亂砸亂打,說不定把誰誰誰打死了也說不定的。”
而衆多學子,此時真的是怒火中燒。
見過無恥的,沒有見過這麼無恥的啊。
簡直卑鄙到了極點。
他們的血都要沸騰了。
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真的顛覆了他們的認知,原來帝國的官場這麼黑暗,原來真的有人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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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經鐵證如山了,還要顛倒黑白。
而就此時,後堂發出了一陣大笑。
“哈哈哈哈哈!”
“精彩,精彩,精彩。”
然後,放蕩不羈的驪山侯羋岐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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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到無缺的面前,道:“小子,你申氏還是不是我羋氏的家臣啊?”
無缺道:“當然是。”
羋岐道:“你家鎮海城,還是向我家租借的呢。你還知道是我們羋氏的家臣啊,來贏州這麼久了,竟然也不知道去家裡拜會一下?還當自己是羋氏的臣子嗎?”
無缺道:“這不是遇到大考嗎,若是去了羋王府,倒是有投機取巧之嫌疑了。”
羋岐道:“都是一家人,不必這麼見外。”
然後,這位驪山候一步三搖地出去了。
而此時,令狐重幾乎頹倒在地。
驪山候羋岐轉過身,望着令狐重緩緩道:“你真醜陋。”
這句話一出,令狐重徹底垮了。
這代表着他被放棄了。
傅劍之總督是他的靠山,但羋氏是南方的王者。
羋氏的話,在南方就是聖旨。
他令狐重這個棋子,被放棄了。
無人能救了。
果然,贏州太守李無涯臉色一變,寒聲道:“大膽令狐重,竟敢謀殺無辜,陷害申無缺公子。你究竟受誰指使,還不從實招來?”
這變臉真快啊。
“來人啊,扒掉罪犯令狐重的鎧甲。”
頓時,幾個衙役上前,將令狐重按着跪在地上,扒掉了他的鎧甲和頭盔。
“令狐重,人證物證俱在,還不招供?”
令狐重仰頭,望着屋頂。
接着,他猛地發出了爆笑之聲。
“哈哈哈哈哈哈!”
“我令狐重五歲習武,考入天水武道院,十七歲參加學城武道大考,奪得第二。參加帝國武道會試殿試,成爲了帝國武進士。”
“但就算如此,也僅僅只是混了一個副百戶而已。誰讓我平民出身,沒有靠山呢?”
“爲了往上爬,我只能去巴結權貴啊。”
“如今四十二歲了,我終於坐上了城衛軍千戶了。”
“我也曾經有理想,也曾經想要報效帝國啊。但是帝國給我機會了嗎?”
“如果不做一條狗,怎麼會有往上爬的機會?”
“我愛帝國,但是帝國愛我嗎?”
令狐重淒厲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府衙大堂。
贏州太守李無涯寒聲道:“你不要七扯八扯,是誰指使你謀殺李二,嫁禍申無缺公子的,說!”
此時被犧牲放棄的令狐重,當然想要說出真正的幕後指使者。
但是,他不敢。
他就算死了,還有父母妻兒啊。
忽然,令狐重朝着申無缺招手道:“無缺公子你過來,我告訴你,是誰指使我的。”
無缺走了過去。
高七喊道:“無缺公子,不要過去。”
但無缺依舊走過去。
令狐重道:“再近一些,再近一些。”
無缺更加靠近了一些。
令狐重緩緩道:“指使我陷害你的人是你的二哥申無玉,哈哈哈哈!”
“申無缺,你信不信啊?你信不信啊?”
“哈哈哈哈……”
說完之後,令狐重哈哈大笑。
緊接着,令狐重猛地暴起,一掌朝着申無缺猛地拍來。
“申無缺,你去死吧,你去死吧!”
然後,他直接就要一掌將申無缺拍死。
但是,怎麼可能?
鳩摩岡輕而易舉就接住了令狐重的一掌,然後扣住了他的脈門。
無缺緩緩道:“令狐重,看來你真的很忠誠你的主子啊,都到這個時候了,還要挑撥離間,想要我們申公家族骨肉相殘。”
“令狐重,你這麼想要殺我啊?你殺啊,你殺啊。”
說罷,申無缺將脖子伸了過去,放在令狐重的手掌之下。
這個時候,只要令狐重手掌往下劈一寸,就可以擊斃申無缺了。
但是……
他被鳩摩岡扣住了脈門,就算半寸也懂不了了。
無缺淡淡道:“令狐重,你以爲你背後的主子會保護你的父母妻兒?真是可笑。因爲你被放棄犧牲了,你的兒子心中自然會恨你的主子。而你的主子,當然容不得這種恨意,肯定會斬草除根,不留任何後患的。”
這話一出,直接擊中了令狐重內心最恐懼的地方。
無缺轉身離開。
鳩摩岡冷笑一聲,鬆開令狐重的脈門。
城衛軍千戶令狐重望着後堂的方向,忽然一聲悽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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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纔的話,都是狼心狗肺之言。”
“老天爺開恩,老天爺開恩啊。”
然後,令狐重拼命地磕頭。
“砰砰砰砰!”
他不斷磕頭,磕頭,磕頭。
直接將額頭磕得鮮血淋漓。
忽然!
他腦袋猛地砸向了地面。
一聲巨響。
地面的石板直接碎裂。
而這位武道高手,城衛軍千戶令狐重,直接腦袋迸裂,白漿橫飛,徹底慘死。
……………………
注:第三更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