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缺朝着發聲之人望去。
竟然……又是你?!
How old are you ?
就是曾經申無缺的便宜同學,寧飄離的丈夫,黑龍臺鑒查院三處主辦白玉川。不過很顯然,這次他只是被推出來的人而已,不可能是主謀!
白玉川緩緩地走了出來。
“申無缺,我曾經和你同學多年,對於你的天賦秉性,我實在是太太清楚了。”白玉川緩緩道:“曾經的你天真單純,除了對天文地理,上古歷史非常精通之外,其餘完全一竅不通。”
“結果你離家出走了八年,回來之後,就彷彿完全變了一個人。”
“首先,你變成了神醫了!申公敖侯爵感染了無比奇怪的病症,連南方第一神醫都束手無策,結果你一出手,竟然治好了。”
“穆紅玉夫人得了消渴症,這並有多少王公貴族得,都無法醫治,結果你藥到病除。”
“不僅如此,之前不管是經義科,算術科,武道科,鍊金科你都是墊底的成績,連剛入學的小孩子都不如。結果當你再一次出現之後,直接搖身一變,竟然在學城大考中獲得了第一名!”
“我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啊,當然更加不理解的還有另外一個人,那就是傅采薇仙子。”
“於是我們有了一個共同的想法,重走申無缺之路。”
“你或許不知道,之前申無缺每個半個月,都會給傅采薇寫一封信的,一方面是寄託相思,另一方面就是彙報自己的經歷,還有所見所聞。”
“申無缺當時拋棄卮梵而離家出走,爲的就是一個目標,幫主傅采薇找一件東西,更加準確地說是找一個地方。”
“爲此,申無缺尋遍了天下,走遍了千山萬水,探尋了無數秘境!”
“上一次,傅采薇仙子來說服你,結果遭到你前所未有的羞辱。她非常難過,但更多的是疑惑,所以回去之後,翻出你寫給她的書信,試圖在裡面找出端倪!”
“現在這些書信都在這裡了。”白玉川指着前面的桌子,厚厚的幾百封書信,就擺在申公敖和穆紅玉等人面前。
很顯然,申公敖等人都已經全部看過這些信了。
“你可以去看看。”白玉川道:“你可以去驗證一下,這些信是不是真的。”
不用驗證,一定是真的。
申無缺的記憶非常清晰,每個半個月,寫信給傅采薇。
最後一封信,是他聽說了傅采薇嫁給了羋少君後,悲痛欲絕寫出去的。
白玉川上前拿起最後一封信道:“當申無缺寫出這最後一封信的時候,傅采薇仙子已經結婚了。而且申無缺在信封上寫着四個字,永失吾愛!爲了避嫌,傅采薇仙子就沒有打開看。”
事實上並非如此。
而是因爲擔心羋少君誤會,傅采薇的母親將這封信扣留下來了,沒有拿給傅采薇。
而這一次傅采薇在申公家族受辱之後,回去詢問。
結果她的母親,這纔將這封信還給傅采薇。
白玉川道:“在這封信裡面,申無缺依舊對傅采薇癡情無比,根本沒有因爲她要嫁人而有任何改變,依舊無比珍視她,祝福她。甚至在信中寫道,真正的愛是無慾無求的。聽聞采薇嫁人,雖然悲痛欲絕,但依舊願意用全身的力氣,祝福你幸福。”
這就是申無缺寫的。
簡直是舔狗的極致啊。
“當然還有一個最最關鍵的信息,在這封信中,申無缺說到他命不久矣了,因爲他曾經探索過一個秘境,被非常可怕的能量侵襲了身體,生機正在凋零!”
這也是真的!
當時申無缺親口和贏缺說過。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很可能是某種可怕的輻射能量。
白玉川繼續道:“傅采薇委託申無缺去找什麼?!”
全場靜寂!
他們當然不知道,就連申公敖夫妻也不知道。
“黑暗大帝姬心之墓!”白玉川道:“當然,這也談不上是何等機密?天下不知道多少人在尋找,傅采薇仙子每年都有幾個月時間,用來尋找黑暗大帝之墓,這是一個神聖而又偉大的使命!”
白玉川道:“申無缺寫給傅采薇最後一封信中表明,他好像已經找到線索了。但這一次去,只怕必死無疑了,他非常堅定地認爲,他這一次去探尋這個秘境,一定會死!”
“當然,申無缺並沒有說,他最後要去探的是什麼秘境。但是傅采薇仙子,沿着申無缺的路,重新走了一遍,最後找到了申無缺探尋的秘境!”
“這是一個亂葬崗,埋葬了不計其數的屍體,這是一個無比巨大的墓園。”
“在這個墓園,傅采薇仙子找到了很多申無缺曾經到過的蹤跡。”
“比如,他只喝一種酒的,天雲純!在這個墓園裡面,就找到了好幾只天運純的酒罈。”
申無缺確實最愛喝這種酒,之前每一次來無名之冢找贏缺的時候,都會帶一瓶天運純。
“傅采薇仙子,在這個墓園的中心,找到一顆大樹,被雷劈過的大樹。”
“而這一棵樹下,有一個地下密室。”
無缺的腦海之內,浮現出了那顆被雷擊過的大樹,還有地下密室。
那個地下密室裡面,還有一具棺材。
很多時候他並不是睡在牀上,而是睡在棺材裡面,因爲四面封閉不見風,能夠帶來安全感。
“你可知道,我們在那個地下密室找到了什麼嗎?”白玉川緩緩道:“一具棺材,一具非常特殊,獨一無二的棺材!”
“擡進來!”
隨着他一聲呼喝。
頓時一具黑色的大棺材,緩緩被擡了進來。棺材表面,不滿了神秘的符文,通體上下滲透着詭異的能量氣息。
白玉川大聲道:“你們可知道這具棺材裡面有什麼嗎?!”
頓時,所有人目光齊刷刷望向了那一具棺材。
那裡面有什麼啊?!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了一聲高呼。
“鎮海侯申公敖何在?皇帝陛下有旨!”
這話一出,所有人驚愕。
怎麼這關鍵時刻,皇帝來了旨意了?
申公敖看了無缺一眼,然後直接走了出去,甚至都來不及換上朝服了。
他直接來到侯爵府之外。
此次,前來傳旨的依舊是那個大宦官,只不過他整整瘦了一大圈。
而且,品級低了很多。
很顯然回京之後,他受到了懲處。
不過,能夠保住性命,可見他還是很有本事的。
要知道所謂的紅土立縣一事,可是他和李世允一起操作的啊。
“陛下口諭,申公愛卿,你的密奏朕就當作從未收到過,你拿回去吧。”
說罷,那個宦官將密奏還給了申公敖。
這就是申公敖要將紅土領無償獻給帝國的那份密奏。
時隔好幾個月,皇帝又還了回來。
爲何會還回來?
因爲不久之前,朝廷大軍剿滅黑暗學宮叛軍敗了啊。
如此一來,距離黑暗學宮叛軍最近的軍隊只有兩支,一支是申公敖的軍隊,一支是羋王的軍隊。
擊敗了朝廷大軍的黑暗學宮叛軍,更是不可一世。
開始攻城掠地,再一次殺入南海郡了,而且這一次他們不僅僅劫掠了,已經開始攻佔城池了。
眼看着這一場叛亂愈演愈烈了。
如果不用最短的時間剿滅,後果更加不堪。
而上一次帝國的幾萬大軍之所以會戰敗,那……也真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悲劇。
原本總督傅劍之做主帥,緩慢進兵,要坐等黑暗學宮和申公家族兩敗俱傷,朝廷軍隊再坐收漁翁之利。
結果,平叛大軍的副帥張須不願意了。
這位副帥今年才三十幾歲,是皇后的族人,正渴望軍功證明自己呢。
現在傅劍之反而躊躇不決,於是張須就不高興了,和傅劍之吵了幾次之後,更是直接寫奏摺進京,狠狠告了傅劍之一狀。
朝廷對傅劍之本來就不滿,黑暗學宮的幾次大案,都發生在你天水行省,你傅劍之本來就有責任,好不容易讓你戴罪立功,你竟然躊躇不前?
於是,朝廷直接下旨呵斥,讓傅劍之加快速度,率軍出擊。
傅劍之再一次上奏,說這羣黑暗學宮叛軍完全是烏合之衆,現在糧食也不多了,只要圍而不打,很快就會徹底崩潰的。
而張須再一次告狀,說傅劍之畏敵如虎。
所謂黑暗學宮的王都,只是一座土城而已,城牆只有不到兩丈而已,不堪一擊。
朝廷忍無可忍,直接罷免了傅劍之,讓張須做主帥。
這張須也確實勇猛。
率領大軍就開始瘋狂攻打紅土城。
結果……
紅土城內,投石機狂砸。
但砸下來的不是石頭,而是鐵球彈~!
會爆炸!
而且數量非常非常多。
大夏帝國的軍隊哪裡見過這個?頓時傷亡慘重。
不僅如此,主帥張須倒黴之極,剛剛開戰不久,就直接被炸死了。
緊接着……
另外一支非常強悍的軍隊從另外一個方向殺來,和紅土城內的黑暗學宮叛軍,內外夾擊。
於是,朝廷的平叛大軍大敗!
這支從東邊殺來的軍隊是何方神聖?
海盜!
李華梅麾下的海盜武士,戰鬥力無比驚人。
朝廷接到戰敗的消息後。
瞬間譁然……
因爲,炸彈再一次出現了。
所有人本能地想到了西方教廷!
西方教廷不僅僅支援東夷帝國?而且還把魔爪伸到了大夏帝國本土?竟然和黑暗學宮叛軍勾結了?
這還了得?!
所以當務之急,就是要挑選一個超級能打的將領,用最短時間滅掉黑暗學宮叛軍。
免得這個疥癬之疾演變成爲心腹大患,愈演愈烈。
於是……
朝廷將目光放在了申公敖和羋王的身上。
於是,就有了這份旨意。
讓申公敖收回了密奏。
也就是說,什麼把紅土嶺獻給帝國?!
帝國中樞不收!
這曖昧的意思非常明白了,你申公敖率軍去鎮壓平叛,那紅土領就重新是你申公家族的了。
甚至……
如果局面更加崩壞的話,申公敖還可以和朝廷討價還價,要得更多。
宦官朝着申公敖道:“鎮海侯,朝廷的苦心,您可懂了嗎?”
申公敖內心一聲嘆息。
這一切……都在申無缺的佈局之中啊。
幾個月前,他說要殺李世允全家,他說要徹底收回紅土領,甚至要得更多。
申公敖完全不敢相信。
如今,一樁樁,一件件全部發生了。
厲害啊!
如此天馬行空的計劃,羚羊掛角,幾乎無跡可尋。
除了申公敖等幾個知情者,還有誰懷疑這是申公家族的陰謀啊?
一切都鐵證如山了。
曾經的驚天大案,黑暗學宮全部認領了。
李世允這個帝國的叛徒,也被板上釘釘了,不知道多少人看到,他成爲了黑暗帝國的丞相,還帶着黑暗學宮的叛軍到處劫掠。
申無缺這個始作俑者,沒有任何一點嫌疑。
如此手段,真的讓人歎爲觀止啊。
可惜啊……
………………………………
回到鎮海侯爵府大廳之內。
白玉川猛地掀開那個巨大的棺材。
那裡面是血跡,發黑的血跡。
棺材板上,還有幾個發黑的掌印。
白玉川道:“非常感謝你,在贏州府衙上演了一場指紋大戲。你來看看,這個棺材板的指紋是不是申無缺的?”
頓時,一個人上前,拿着一張白紙,還有印泥。
無缺將手放在印泥上,按在了白紙之上。
頓時,一個掌印出現在白紙之上。
對照之下,和棺材裡面的掌印一模一樣。
白玉川道:“天空書城的鍊金師已經查驗過了,這棺材底下的血跡和手指印的血跡,不是同一個人的鮮血,兩個人的鮮血類型是完全不一樣的。”
不僅如此,這個棺材內是一個明顯的人形凹陷。
而這個凹陷裡面都是乾涸的血。
而這個人形的凹陷,其實和申無缺的體形一模一樣,完全吻合。
無缺只看了一眼,便知道。
“所以,在這個棺材裡面,曾經進行過一場非常邪惡,非常可怕的儀式!”
“我們稱之爲奪舍!”
“你們眼前這個人,根本不是真正的申無缺。”
“真正的申無缺已經死了,他已經被奪舍了。”
“有請天空書城,陰陽大師李慕白!”
頓時間!
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緩緩步入。
此人……是和聞仲長老同一輩分的,甚至年齡更大一些。
如今已經一百一十五歲了。
老祖宗式的人物。
他是天空書城的陰陽大宗師。
上一次聞道子陣營的算術大師景先生被人用妖靈所傷,幾乎喪失了魂魄,人事不省。
聞道子請來了陰陽師李迷相救,而這個陰陽師李迷,就是眼前陰陽大宗師李慕白的弟子。
隨着這個李慕白的進入。
在場所有人,紛紛拜下!
包括申公敖也不例外。
“徒孫申公敖,拜見老祖宗!”
申公敖沒有學習過陰陽術,但李慕白精通武學理論,所以教導過很多學生。
申公敖的武道老師,曾經就是李慕白的弟子。
他望着申無玉,緩緩道:“當時儘管我派人出手相救,但已經不抱希望,你的精神已經近乎沉寂了,完全要成爲行屍走肉,沒有想到你竟然真的能夠甦醒過來,簡直是奇蹟!”
這確實是奇蹟。
就彷彿一百個植物人,最終能夠醒來的,大概也只有百分之一不到吧?
申無玉上前,深深拜下道:“曾徒孫,拜謝太師公!”
李慕白望着申公敖道:“我一直在閉關,前段時間收到你的信,你述說了你的噩夢,你的懷疑,我感覺事關重大,所以不得不趕來。”
申公敖主動寫信給李慕白?!
李慕白問道:“申無玉,你是如何醒來的?”
申無玉道:“某種意義上,我是被三弟無缺救活的。”
頓時間,所有人目光望向了申無缺。
申無玉繼續道:“我被妖靈珠攻擊之後,一直在黑暗中沉淪,我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只剩下一丁點微弱的火苗,但還在不斷往黑暗沉淪,就要徹底滅亡。”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彷彿九天雲外,傳來了一道聲音,我很難聽得清楚。”
“但是他每天都在呼喊,越來越清楚,越來越清楚。”
“是三弟無缺的聲,他不斷在喊,二哥快醒來,二哥快醒來,快拯救家族,拯救爹孃,這個申無缺不是我,他是魔鬼,他是魔鬼!”
“一開始,僅僅只是三弟無缺的悽呼,後來漸漸有了畫面,他每一天都在我的腦海中出現。他一直在喊着我醒過來,拯救家族,拯救爹孃。”
“我的神識本來不斷墜入黑暗,但活生生被三弟的呼喊給拉了回來。”
“一直到有一天,這股力量,直接將我喚醒了。”
李慕白緩緩道:“我之前說過,被妖靈珠攻擊,精神幾乎消亡的人,一定要給他一個執念,這纔有萬分之一的機會醒來。”
所以,當時申公敖冊立申無玉爲世子,就是爲了給他執念,給他一點力量,讓他不要的意識不要徹底消亡。
沒有想到,最終讓申無玉醒來的,不是冊立世子的執念,而是要保護家族,保護父母的執念。
真是一個孝子啊。
其實,當申無玉醒來的時候,整個申公家族的感覺都很複雜。
接下來應該怎麼辦啊?
申無玉很出色。
但是,這段時間申無缺公子表現太顯眼了,太驚豔了啊。
他立下了如此大的功勞,按說應該立爲世子,繼承家業的。
結果現在申無玉公子醒來了。
那麼應該選誰啊?!
如今看來,彷彿不應該糾結這個問題了。
而申公敖從很久之前,每天晚上都在做同一個噩夢。
他的噩夢,就更加具體了。
夢到了已經死屍模樣的第三子申無缺,他七孔流血,朝着他申公敖招手,滿手都是血。
“爹爹,救我!那個人不是我。”
“爹爹,救我!那個人不是我。”
當年他做了噩夢,夢到父親申公虎也是七竅流血,不斷揮手朝着申公敖道:快走,快走,快走。
之後幾天,就傳來了申公虎的死訊了。
而且,計算死亡時間和申公敖噩夢發生的時間一模一樣。
然後……
之前所有的懷疑,全部涌上了心頭。
一個人,真的能夠如此脫胎換骨地變化嗎?
之前不學無術,忽然就變成了學城大考第一名的天才?
之前從未學醫,忽然就有了神奇的醫術?
八年時間,能夠讓一個人有如此徹底的變化嗎?
這段時間,申公敖無比的欣慰。
但是……在他的內心深處,又何嘗不是充滿了不安。
自己這個兒子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而這個噩夢,將所有的懷疑,全部勾了出來。
所以,他寫信給陰陽大師李慕白。
然後,他得知了天空書城的非常高層級的機密。
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一種奪舍之術?!
某些人的身體已經死了,但是卻不會魂飛魄散,而是能夠將靈魂封存在極度特殊的棺材裡面。
等到何時的時候,他們會奪舍全新的身體。
以這個身體主人的面孔出現。
以這個身體主人的身份,行走天下。
頓時間!
申公敖不寒而慄。
於是,派遣無數人到處尋找申無缺。
李慕白指着這具黑色的大棺材道:“若我沒有推算錯誤,這具棺材應該有千年歷史了,申無缺公子,就是在這具棺材裡面被奪舍的。”
“而且這棺材是量身打造的,長一寸不行,短一寸也不行,寬一寸不行,窄一寸也不行。”
所有人目光望向申無缺。
毫無疑問,申無缺的身體和這個棺材是完全吻合的。
絲毫不差。
申公敖顫抖道:“是不是奪舍,能完全驗證嗎?!”
陰陽大師李慕白道:“當然能!我擺出一個陣法,奪舍之人就會徹底露出真面目。”
頓時,申公敖望向無缺道:“你,你可有什麼話說嗎?”
無缺朝着申公敖和穆紅玉道:“父親,大母,我能和你們私下聊一下嗎?”
白玉川道:“侯爵大人,萬萬不可,這不是申無缺,他極度危險。”
申公敖思考了很久,道:“好!”
……………………………………
書房之內。
申公敖道:“你有什麼話?說吧!”
無缺道:“父親,大母,這是一場陰謀,一場非常可怕的陰謀。”
“這不僅僅是針對我的陰謀,而是針對我們整個家族的陰謀。”
“我沒有被奪舍,我就是你們的兒子申無缺。”
“父親,大母,請你們用心去感受?自從我回家之後,我都做了什麼?”
“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可有傷害你們的利益?可有傷害我們家族的利益嗎?”
這段日子,一樁樁一件件。
從申公敖腦子浮現。
申無缺,三次拯救過家族了。
學城大考,第一次。
申公家族的財政危機,第二次。
而這一次,申無缺更是佈下大局,殺了李世允,並且要爲申公家族永遠奪回紅土領,甚至奪回更多領地。
這個佈局,已經要成功了。
朝廷已經下了密旨,將密奏交還給申公敖了。
這三件大功?!
何等之大?
申無玉雖然立下了很大的功勞,申無灼也立下很大的功勞。
但……沒有申無缺的功勞那麼大吧!
一次又一次,拯救了整個家族啊。
“我若不是申無缺,會這麼殫心竭慮拯救家族嗎?我會這麼嘔心瀝血嗎?!”
“這是一場陷害,無恥的陷害!”
申公敖道:“你說陷害你,那麼誰陷害你?”
無缺道:“李慕白有份,羋王府也有份,天空書城的部分人也有份。”
申公敖冷喝道:“胡扯!李慕白大宗師,乃是方外之人,無慾無求,天大的利益都不看在眼裡,人家爲何要害你?”
無缺仰頭,沙啞道:“我知道,敵人會給我一個無比巨大的驚喜。但沒有想到這個驚喜會如此之大,哈哈哈哈……”
“父親,大母,請你們好好想一想?如果我是奪舍者,我做這一切是爲何啊?!”
“一旦中了敵人的陰謀,那我們申公家族就徹底死無葬身之地了。”
申公敖道:“如果你真的是清白的,那就走進李慕白大宗師設置的陣法?若是奪舍者,便會露出真面目。如果你真是無辜的,那就什麼都不會發生。”
無缺道:“這,本身就是陰謀的一部分啊!”
“父親,大母……我現在懷疑,真正被奪舍的人不是我,而是另有他人啊!”
“你們要清醒一點,明智一點,否則我們申公家族就要徹底滅亡了!”
申公敖面孔猛地一顫,想起這段時間和無缺相處的時時刻刻。
內心情緒,無比之複雜。
但是……
深深吸一口氣。
申公敖一字一句道:“不需要煽情,我只需要證據!外面李慕白大師的能量陣應該已經佈置好了,你是不是奪舍者,走進陣法便可以了!”
而此時!
外面有人高呼道。
“申公敖侯爵,陣法已經佈置完畢!”
無缺閉上眼睛,腦子再一次飛快運轉。
A計劃,有問題嗎?
敵人策劃的這一幕,確實是巨大的驚喜啊。但也不過如此,不及他想象那麼牛逼。
申公敖一字一句道:“去吧,是黑是白,很快就能清清楚楚了。”
無缺睜開眼睛,朝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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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第二更送上,今天兩更一萬四千多,新書月終於結束了。
接下來,我每天依舊是這樣一萬多字的爆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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