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道友,請恕洛某唐突,敢問道友與菡姑娘是何關係?”
洛虹在距離菡士泉數丈遠處停下,面帶善意地拱手道。
“雲芝乃是菡某在世間的最後一位血親,這在御靈宗內是人盡皆知之事,洛道友問這個作甚?”
菡士泉滿臉狐疑地看着洛虹,帶着戒備道。
“呵呵,菡道友誤會了,洛某並無惡意。
實不相瞞,洛某與菡姑娘乃是舊相識,當年菡姑娘還是靈獸山弟子時,她便相助過洛某。”
洛虹本來是沒打算這麼快挑破與菡雲芝的關係的,畢竟他在暗中相助對方,會令對方更加的安全。
但眼下既證實了強大屍王的存在,那洛虹便不得不做些準備了。
“洛大哥客氣了,小妹當年數次受洛大哥的大恩,所做回報不過滴水。”
菡雲芝深深行一禮,柔聲道。
她雖不知洛虹爲何突然過來相認,但依舊極配合地做出了迴應。
“竟有這般淵源!雲芝,你爲何不早告訴叔祖?”
菡士泉語氣中雖有些許責怪之意,但他面色慈祥,顯然並未真的將此事放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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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芝也是驚訝於洛大哥如今的修爲,這才猶豫着沒說,還請叔祖不要見怪。”
菡雲芝頗感慚愧地道。
“呵呵,這也算人之常情,叔祖又怎會怪罪於你。”
菡士泉慈善地安撫了菡雲芝一句後,轉過頭來朝洛虹拱手道:
“洛道友特意過來,想必不是單單爲了與雲芝相認,請問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只不過洛某確實有事相商。”
洛虹隨即將要商討之事傳音給了菡士泉,只見他沉吟了一番後,微微點頭表示了同意。
而後,菡士泉神念一動,命令靈蟾張嘴,一連吐出了兩隻銀甲屍。
這兩隻銀甲屍軀體完整,且身上並無多少靈蟾體內的黏液,顯然剛纔不是真的被吞入腹中。
這靈蟾八成就是典籍中描述的藏寶金蟾,體內自成一小片空間,修爲若是不到元嬰期,或是沒有空間類的法寶,一旦被其所吞,便會被困死在其中。
念頭一轉,洛虹祭出魔頭錘,“轟轟”兩聲將那兩隻銀甲屍錘了筋斷骨折。
雖然它們仍在兇歷之極地怒吼,卻是無法自如動彈了,被洛虹以法力輕鬆禁住。
好厲害的古寶!
菡士泉心中一驚,此地銀甲屍的身軀堅硬異常,與那外界的金甲屍王相比都相差不遠,對方的古寶卻能輕鬆將其砸成重傷。
天恨老怪神情冷漠地輕哼一聲,似乎並不屑魔頭錘的威力。
禁住兩隻銀甲屍後,洛虹帶着他們飛遁到了甄蘭面前,在對方詫異的目光中開口道:
“甄道友,還請你將這兩隻銀甲屍也攝魂控住。
其中一隻交予菡姑娘防身,另一隻便當做道友的報酬。”
甄蘭瞥了眼貌美如花的菡雲芝,嘿嘿壞笑道:
“洛前輩還真是憐香惜玉啊!
不過,小女子雖然很想要這隻銀甲屍,但着實有心無力,還請前輩不要爲難小女子。”
洛虹聞言先是眉頭微皺,而後眼珠一轉,遺憾地嘆道:
“大晉南疆的化仙宗洛某也曾有過耳聞,但今日一見才知傳聞有誇大之嫌,原來化仙宗的咒術,都必須配合蠱蟲才行。
是洛某想當然了,甄道友不必爲難。”
一聽洛虹貶低化仙宗的咒術,甄蘭的脾氣一下就上來了,不顧洛虹元嬰修士的身份,高聲道:
“我化仙宗乃是人界第一咒術宗門,豈容前輩隨意詆譭?
不就是兩隻銀甲屍嗎,我現在就給它攝魂,令它聽命!”
話音一落,甄蘭翻掌取出兩塊帶有青色經絡的木牌,隨即施展攝魂咒,將其中一隻銀甲屍體內的殘魂攝出,引入木牌之內。
接着,甄蘭伸出食指,擠出精血在木牌上勾勒起玄奧的符紋。
最後吐出一口精純法力,令這拘魂牌迅速成形。
做完這第一塊拘魂牌,甄蘭臉色便白了幾分,似乎此舉對她的損耗頗重。
但爲不弱了化仙宗的名頭,她咬牙堅持,很快將第二塊拘魂牌也制了出來。
“前輩,如何?”
甄蘭面白如雪,用微顫的手取出丹藥服下,仍不忘讓洛虹服軟。
這姑娘真是單純得緊,搞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洛虹沒想到甄蘭會這般地拼,她完全可以調息片刻在制第二塊的啊!
“甄道友不愧是化仙宗的高徒,手段甚是不凡,洛某佩服。”
“嘿嘿,我化仙宗的名頭可不是吹出來的!”
甄蘭服用的丹藥似是品階極高,數息之間便讓她的臉上重新有了血色,恢復了活力。
藍姐姐知道我給化仙宗在外爭光了,定會誇獎我的!
“我佛慈悲,甄小施主天真爛漫,洛施主你身爲前輩,卻是不該欺負她的。”
焰淨似是看不下去了,笑眯眯地替甄蘭說話道。
“大師慧眼如炬,不過卻是多慮了,洛某素來喜歡公平交易,崇尚雙贏,又怎會讓一個晚輩吃虧。”
說着,洛虹便拋出一顆通體烏黑,帶着雲紋的珠子。
“此乃洛某所制的咒符,甄道友只需以神識觸之,便能激發其威能,助你滅殺同階強敵。”
“咒符?咒術也能做成符?”
甄蘭眨巴了下眼睛,咒術制符可是她從未聽說過之事,當下不禁好奇地觀察起手中的咒符珠子,
但因爲神識一觸就會將其激發,光憑肉眼,她一時看不出什麼門道。
“洛施主天資驚人,他日若到大晉遊歷,還望能讓我雷音宗一盡地主之誼。”
焰淨的雙眼好似能洞察人心,他彷彿看透的洛虹的意圖般微笑道。
“哈哈,若有機會洛某定當叨擾。”
洛虹笑着迴應後,帶着一塊拘魂牌和對應的銀甲屍遁至菡雲芝面前。
“菡姑娘,前路兇險,切莫保持警惕。”
將東西交給她後,洛虹意有所指地告誡了一句,便去與韓老魔會和了。
屍怪可以吸收屍氣恢復傷勢,以此地濃郁之極的屍氣,無需多久,這頭銀甲屍就會痊癒,足以爲菡雲芝擋下一些危險。
“洛師兄,你莫非對菡姑娘有意?”
洛虹剛飛到近前,韓立便略顯緊張地傳音道。
韓老魔可不是在吃醋,他對於菡雲芝的感情,全然是兄妹之情。
菡雲芝填補了韓老魔年幼時最要好的小妹,在其心中的位置,他見洛虹這麼關心菡雲芝的安危,有這樣的反應也並不奇怪。
“爲兄現在可是有道侶的人了,師弟莫要開這種玩笑。
師弟也無需多問,你馬上就能明白爲兄這般做的緣由了。”
洛虹傳音迴應後,便繼續隨打頭的天恨老怪,朝極遠處的黑石山峰飛遁而去。
洛虹都這般說了,韓立自然不會再多問,帶着些許好奇默默飛遁。
由於靠近石山太過兇險,飛得太高也不安全,所以衆人乃是在屍山之間的空隙中蜿蜒前進。
才繞過三座百餘丈高的屍山,竟又有一羣銀甲屍將衝了出來,其中赫然有一隻體表屍甲半金半銀的屍怪!
“不好!是半步屍王!你等對付其他銀甲屍,老夫來會會此僚!”
天恨老怪駭然喝道,他剛剛還在擔心的事,竟然這麼快就發生了!
感應到半步屍王比銀甲屍強出一大截的氣息,衆人紛紛色變,就連一直面帶微笑的焰淨,這時都不由露出凝重之色。
然而,就在衆人要各施手段,與屍怪們大戰一場時,一道不輕不重的攝令聲傳到了耳邊。
“攝!”
攝令一出,就見那引得衆人大爲緊張的半步屍王,以及一衆銀甲屍身上,飛出一道道殘破之極的白影,轉瞬間就匯聚到了洛虹伸出的右掌中。
頓時,原來還不斷髮出兇歷吼聲的屍怪們,便都安靜了下來。
“攝魂咒!不可能,這是我化仙宗的獨門咒術,你從哪裡學來的!”
甄蘭震驚萬分,如何也想不通一個天南修士,是怎樣偷學了她化仙宗的秘傳咒術的?
等等!難道是我剛纔......
甄蘭不敢相信地看向身旁的焰淨。
“甄小施主不必過於自責,洛施主天資絕世,就算你家宗主知道了此事,也不會怪罪你的。”
焰淨似乎會讀心一般,出言安慰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咒術豈是這般容易偷學的,我纔不相信!
洛前輩用的一定是與攝魂咒效果相似的咒術!
沒錯,就是這樣,攝魂咒怎麼可能一下子攝走如此多銀甲以上的屍怪殘魂,洛前輩用的一定是某種我不認識的高階咒術!
甄蘭不斷在心裡編造合理的解釋,似乎一停下來,她就會走火入魔。
不怪她的道心脆弱,實在是洛虹表現得太過駭人。
若他真能見人施展兩三遍咒術,就可將其學會,那不惜花費數十年,甚至數百年,苦心鑽研咒術的化仙宗弟子豈不都成了笑話!
洛虹如果知道甄蘭此時心中所想,定會嘆一句,古典感覺流修仙害人不淺。
以六衍元神施展了一波羣體攝魂咒後,洛虹一下成了這羣銀甲屍的主人。
他神念一動,令屍羣向衆人飛來,圍成一個大圓,將衆人圈在其中。
“洛道友,你想幹什麼?”
天恨老怪語氣冰冷,忌憚萬分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