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那據說得到就能煉化積鱗空境,成爲秘境之主的積鱗聖卷並沒有消失。
只是換了一個樣子,看着灰撲撲的,沒有先前的星光熠熠。
洛虹想了想,認爲此物是真的可能性很大。
畢竟石空解殞落之後,要想確保其不會遺失,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其交給實力最強的自我屍保管。
“可否讓晚輩查看這卷軸一二?”
洛虹客氣地拱手道。
“少動歪腦筋,只有你將人帶來,我纔會與你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金甲傀儡冷哼一聲,完全不相信洛虹。
洛虹又看了眼就放在金甲傀儡身前石臺上的卷軸,重新估算了下距離。
“不行,太遠了,我的神識觸及不到,無法憑空攝來。
大範圍的空間挪移在這裡也施展不出,看來白嫖是不可能白嫖的了。”
洛虹想要這卷軸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爲他之後對付厄膾再加一張底牌,以確保萬無一失。
“前輩,直接放你出來是不可能的,畢竟晚輩還想多活兩年。
不過,晚輩可以給前輩一個自行脫困的機會,不知前輩可有興趣?”
洛虹搖了搖頭後,笑着詢問道。
“你有什麼辦法?且說來聽聽。”
金甲傀儡的確有完成交易後將洛虹殺了,再奪回積鱗聖卷的想法,當下又被識破,他也只能聽聽洛虹有何提議。
“很簡單,晚輩可以幫前輩削弱被那魔神之力侵蝕的程度。
如此一來,你每次煉化的星辰之力就會多過消耗,日積月累之下,前輩就能憑自己完全驅除掉那魔神之力。
相信等前輩恢復了全部的實力,衝出這個牢房定然是輕而易舉。”
洛虹語氣輕鬆地回道。
“你小子以爲那魔神之力是什麼?若是連你都能輕易驅除,我又豈會被困在此地無數年月!
你還是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聞言,金甲傀儡之中當即發出嗤之以鼻的聲音。
洛虹也不多做解釋,伸出食指,便射出一道白色光柱,準確命中了金甲傀儡的左肩。
“滋!”
頓時,一道劇烈的炙烤聲傳來,一股黑煙從金甲傀儡的肩頭冒出。
“你小子竟然有這手段!快快!再來一道!”
金甲傀儡瞬間感覺到了侵蝕程度的削減,不由驚喜地喊道。
“還請前輩先將積鱗聖卷丟來。”
洛虹斷然拒絕道。
“我怎知你不會拿了聖卷便立刻離開?”
紫衣男子的目光在積鱗聖卷和洛虹身上不斷移動,片刻後才道。
“雖然微弱,但前輩身上的平衡已經打破,可謂是大局已定。
再多來幾道,也不過是讓前輩脫困的時間縮減而已,晚輩又何樂而不爲。
只是晚輩要提醒前輩一句,大墟既已開始有外人踏足,就證明聖主復活的時日也將不會太遠。
前輩還是宜早不宜遲地脫困爲好。”
未免金甲傀儡覺得時間充足,洛虹便稍微透露出一些消息。
“哼,看來你小子在動手前都已考慮好了!”
金甲傀儡語氣有些不甘說了一句,而後猛地張口,吐出一口氣,將那石臺上的積鱗聖卷轟飛。
不等其落地,洛虹便伸手一抓,將其攝到了手中。
卷軸不大,一手便可握住,重量更是幾乎沒有,彷彿一團空氣。
檢查過沒有問題後,洛虹緩緩將其展開,當即刺目的星光便照射而出,令整片空間都被白光籠罩。
催動靈目後,洛虹才得以看清卷軸上那無數星辰符文,唯有中央處有一小塊空白。
“積鱗聖卷目前無主,你只需用血煉之法,再花費一些時日,便可將其煉化。”
金甲傀儡主動提點道。
但其心中,卻是在暗暗冷笑:
“等你真正開始煉化,便會知道有多難,饒是大羅後期的玄士,也得耗費千餘年之久!
到時,我肯定能搶在你煉化聖卷之前脫困,再憑藉對禁制的感應,我便可以殺了你,將聖卷奪回來!”
“血煉?多謝前輩提點,不過晚輩有更好的辦法。”
說罷,洛虹伸出劍指便點在了那空白區域,隨即大股的太初仙元噴涌而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讓周圍的星辰符文變了顏色。
片刻後,積鱗聖卷散發的光芒便不再是刺目的星光,而是一片乳白色的光暈。
緊接着,洛虹便在金甲傀儡震驚無比的目光中收起了卷軸,並朝他又射出了兩道白色光柱。
“前輩,你我已經兩清,晚輩告辭!”
話音未落,洛虹便已消失在了原地。
“也罷,這小子總算是信守承諾,我接下來只需全力積蓄力量,就能在千年左右脫困。
只要奪了本體那混蛋的佈置,我便是真正的石空解!”
在洛虹走後不久,金甲傀儡便恢復了過來,積鱗空境雖然重要,但對他來說終究只是外物。
當下最重要的,就是趁着本體還沒復活的時候,奪取他的一切!
然而,他卻絲毫不知,他根本就沒有千年的時間了。
魔君歸來,已是近在眼前!
與此同時,祭壇血池處。
包括厄膾在內的五名城主,仍在催動着血祭法陣,並且他們身上都比之前多出了不少玄竅。
就比如晨陽,他此刻全身上下光芒閃動,細數之下,已有兩百九十幾點玄竅光點,竟是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開啓了三十處玄竅!
鑄炎開竅的數量雖遠不如他,但也有十來個,考慮到他的修爲,只能說獲得的好處更大。
眼見此情,在血池周圍旁觀的邵鷹等人自然是個個羨慕不已。
好在除了邵鷹蠢蠢欲動外,其餘人都是四大城主的親信,當下並沒有生出取而代之的想法。
血祭法陣運轉到現在,氣息已經比最初時強出了許多,厄膾五人頭頂的血色星陣都比之前擴大了數倍,投射出的血色光柱自然也變得更爲粗大。
此外,五人身下的黑色雕像此刻也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原本黑色的身體此刻被染成了黑紅顏色,道道血光從雕像體內投射而出,尤其雕像雙目,射出的兩道血芒看着那叫一個詭異。
鑄炎四人也不是完全沉浸在力量暴增的喜悅之中,他們對於這些變化,還是心知肚明的,也多少表現出了一些不安。
不過,他們在暗暗嘗試之後,發現這些變化不會限制他們離開雕像,脫離法陣,也就放心了下來。
而到了現在,血池的池面又下降了不少,露出了一具具更加巨大的晶瑩骸骨,再有一會兒,便可見底。
“嘩嘩譁~”
只聽一陣血水翻涌的聲音,血池當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數丈大小的漩渦。
緊接着,一團丈許大的血色光球便從漩渦深處浮現而出,散發出陣陣驚人氣息!
這股氣息極爲奇特,並非是單純的星辰之力,亦或是氣血之力,而是二者混合。
硬要比較的話,倒是和硫焱血雲有些相似。
“聖骸莫非就在那光球之中?!”
秦源死死盯着那血色光球,眼中滿是貪婪。
“哈哈,聖骸已經現世,我等再加把勁兒!”
厄膾當即大笑着催促道。
由於明顯是到了關鍵時刻,晨陽四人沒來得及多想,便紛紛加緊催動起身下的法陣。
頓時,五座雕像發出的吞噬之力猛增,竟不再吞吸血霧,而是直接吞噬血水,讓它們化作五道血柱,沒入五座雕像體內!
不過片刻工夫,僅剩的血色池水便被吞噬殆盡。
五座雕像表面的鱗片狀紋路狂閃了幾下,竟是徹底變成了血紅之色!
此時,那血色光球也顯露出了內部的事物,那是一扇血色光門,光門之後似乎是另一個世界,隱約可見其中有無數血色霞光翻涌。
先前那股強大的氣息就是從光門之後透出,如此一來,自然也就沒有什麼積鱗聖骸。
“這是怎麼回事?城主大人,難道我們還要去那門後,才能尋到那聖骸?”
符堅滿臉疑惑地看向厄膾道。
可此時,厄膾卻雙目緊閉地盤坐在雕像上,兩手飛快掐訣,口中咒語不斷,根本就不理會符堅。
這一幕直接看得晨陽心中一咯噔,瞬間察覺到了不妙。
下一刻,厄膾身下的雕像便陡然散發出耀眼血光,而後飛速射出七八道粗大血光觸手,隨意甩動幾下,就刺入了厄膾全身各處。
厄膾的身軀當即如篩糠般抖動了幾下,又立刻恢復了平靜。
這時,他猛地睜開雙目,赫然已經化作了一片詭異的血紅!
並且,他的身體也飛快膨脹起來,體表浮現出一道道紅色紋路,讓他看起來簡直比地獄惡鬼還要可怕。
二話不說,晨陽和鑄炎便要起身離開雕像,可卻是爲時已晚。
他們剛剛有所動作,小腹處便豁然亮起了一團晶瑩血光,化作一片朦朧血雲,將他們的半個身體都包裹在了其中。
血雲的氣息雖然不強,可浮現出的符文卻與他們身下的雕像彼此呼應,當即就從中吸取了力量,將他們死死禁錮在了原地!
符堅和秦源儘管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卻也沒有獲得任何優待,同樣被血雲好似冰封一般地禁錮住。
“城主!”
軒轅行和徐應龍等人見狀頓時大急,下意識地就要上前助自家城主脫困。
然而人影一花,邵鷹,朱子元和朱子清三人便攔在了他們身前。
這三人都是厄膾的親信,雖然不清楚厄膾在做什麼,但顯然此事是由他在主導。
既是如此,他們就不能讓厄膾被打擾!
僅一瞬間,在場衆人中便只有六花夫人還靜靜站在一旁,面色古井無波,彷彿一個局外人般看戲。
“城主大人,你這是做什麼?屬下屬下可是一直對你忠心耿耿啊!”
符堅奮力掙扎,可那血雲看似縹緲,卻重如泰山,竟是連顫也不顫一下。
“我知你忠心,要不然怎會讓你來助我完成大業。
放心,你的妻妾子嗣,我都會好生照料的!”
厄膾朝着符堅,露出一個滲人的笑容道。
“呸!厄膾,我早知你沒按好心,一直都千萬小心,爲何還會着了你的道?!”
秦源此刻直接破口大罵,但也是極爲不解。
“禁光從我們的腹中透出,是先前的硫焱血雲!”
晨陽看着籠罩自身的晶瑩血雲,臉色猛然一變地道。
“不錯,到底是你,反應就是敏銳,不愧我這麼多年的悉心栽培。”
厄膾讚許地看向晨陽,朝其點了點頭。
“我原本就覺得我們找到的硫焱血雲太多了些,原來真是你搞的鬼!”
鑄炎深吸一口氣,眼中露出一絲後悔,畢竟他當初可是懷疑過的。
“哈哈,如此重寶在前,你們怎麼可能忍得住。
不要反抗了,乖乖助我修煉,我還能讓你們有個善終,不然日後免不了家破城亡!”
說罷,厄膾似是準備好了,兩手掐出的法訣一變,衆人頭頂的血色光陣之中,便浮現出大量全新的陣紋,一下令其複雜了數倍!
很快,晨陽四人身下雕像爆發出的耀眼血光,便瘋狂朝他們四人的體內涌去。
“啊啊啊啊!”
只聽一片慘叫聲傳來,四人體表都浮現出一道道蚯蚓狀的血色紋路,並似活物一般,在他們身上瘋狂扭動,給他們帶來遠超先前血氣入體的痛苦。
見此情景,徐應龍四人再也忍不住了,當即便與邵鷹三人動起手來!
然而,朱子元和朱子清本就是太乙玄士中的頂尖存在,邵鷹又是大羅初期的玄士,徐應龍四人雖有人數優勢,卻也根本不是對手。
只是一個回合,就被狠狠壓在了下風。
“就憑你們,也敢壞城主的事,邵某這就將你們都殺了!”
邵鷹一邊狂笑着,一邊伸出鷹爪一般的右手,便要將被他一擊轟飛的徐應龍活撕了!
就在這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從血池的另一端傳了過來:
“都殺了?邵長老說的這個‘都’,不會也包括厲某等人吧?”
衆人齊齊望去,卻見韓立已經帶着方蟬四人迴歸。
“厲兄,你終於回來了!”
石穿空當即便跑過去會和,然後飛速說了剛纔發生的事情。
完事他突然想起了什麼,詫異地看向韓立道:
“厲兄,你不是也煉化了硫焱血雲嗎?爲何你會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