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光?你不是去金源大仙域參加考覈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望着面前的金甲女子,洛虹不禁皺眉問道。
要知道,他雖閉關了許久,但外界也纔過去了三十年。
這點時間按理說趕路都不夠,宋搖光此刻折返,定是出了狀況。
“上頭傳來了命令,此次考覈的地點放在了魔域,讓我們不必去金源大仙域集合,而是自行前往鎮魔仙域,找那裡的鎮獄使接取任務。
另外,此次考覈上頭還允許我們帶上一名金仙幫手,所以我第一時間便想到了洛兄!”
宋搖光笑着解釋道,看起來心情不錯。
畢竟在她看來,洛虹可是隱藏修爲的太乙修士,選他作爲幫手,自己便能佔到極大的便宜。
“魔域?可知是要去魔域何處?這次參加考覈的人又有多少?”
洛虹眉頭一皺,他倒是不介意前去魔域,但總覺得這次考覈的目的不純。
“具體情況只有到了鎮魔仙宮才能知曉。
考覈的人數倒是已經提前告訴了我們,總共九人,最後只會錄用成績前三的修士。
洛兄,這是一個不錯的機會,只要你在這次考覈中有所表現,日後當你想加入仙獄時,將會更加容易!”
宋搖光當即勸道,顯然很想拉攏到洛虹這個巨大的助力。
“當然,洛兄若是對自己的斂氣之術沒有信心,大可回絕此事。
畢竟,我們到了鎮魔仙域後,有可能會遇到仙域的大羅修士。
到時洛兄萬一露了餡,對你我都不好!”
不等洛虹迴應,宋搖光便又補充了兩句。
“只要不與人動手,洛某便自信不會露餡。
只是考覈結束後,我等是否要立刻返回仙域?”
洛虹考慮片刻後,皺眉問道。
“我等參與考覈的太乙修士是必須立刻返回仙域的,畢竟要想正式加入仙獄,還需不少步驟。
不過,似洛兄你等這樣的協助者,則是沒有強制的要求。
大可留在魔域,尋些機緣。”
宋搖光對於洛虹的疑問很是理解,好不容易去一趟魔域,自然不想只是走馬觀花一遭。
若非仙獄那邊更重要,她自己也想在魔域遊歷一番,看看這仙界最特殊的一域!
“若是如此,洛某願陪搖光你走上一遭,但不知我們該如何前往那鎮魔仙域?
此域多半是毗鄰魔域,距離黑山仙域可是相當遙遠的!”
不管是爲了阿紫的上古毒術傳承,還是積鱗空境中的煉體仙材,洛虹都是必須要去魔域一趟的。
宋搖光此番倒是有些瞌睡便送枕頭的意思,不然光是趕路就是一件極爲麻煩的事。
“我們可以免費使用星門傳送陣,想來只需花上個十幾年,便可抵達鎮魔仙域!”
宋搖光聞言一喜,當即解釋道。
“那倒是方便。
既如此,還請搖光等上一日,待洛某收拾準備一番,我們便立刻起程。”
洛虹點點頭,暗道仙獄當真是財大氣粗。
“好,洛兄大可慢慢準備,時間上並不趕。”
宋搖光一臉輕鬆地道,畢竟上頭給的期限是二十年,他們有着小半的冗餘。
“洛兄,我們就要誤了期限,別管這魔獸的屍體了,快快上我的金玉飛車來!”
二十年後的一日,滿臉疲憊的宋搖光收起仙器,看也不看腳下好不容易纔滅殺的魔獸,便趕忙祭出了一架非金非玉的飛車。
時至今日,她早已沒了當年出發時的輕鬆和自在,如今只剩下了焦急和不解。
也不知是犯了什麼太歲,自從他們出發後,便一直黴運連連。
爲了節約星門傳送陣的傳送次數,他們每次都會被傳送到極限距離,所以他們只能隨機出現在目標仙域的某處,而無法精準降臨在另一座星門傳送陣附近。
這本來不算什麼,畢竟只需就近找座大城,尋到天庭在當地的勢力,再表明身份,他們很快就能抵達當地的星門傳送陣,開啓下一次傳送。
但問題是,他們每次隨機出現的地方,不是強大凶獸的巢穴,就是讓人頭疼的絕地天險。
甚至有一次,他們直接出現在了一座還不到出世時間的隱秘仙府之中,花了好一番功夫,才脫困而出!
次次傳送,次次出事,這不但讓宋搖光身心俱疲,也大大拖慢了他們趕路的進度。
以至於,當他們如今抵達鎮魔仙域時,距離最後的期限,已經不足一個月了!
洛虹聞言沒有耽擱,閃身就進入了金玉飛車之中。
他很清楚,此番是他拖累了宋搖光,那星門傳送陣還是一如既往地針對他這個太初大魔!
好在這一路的艱險雖然頗多,但都還在洛虹能夠應對的範疇內。
事實上,如果不是宋搖光在一旁影響了他的實力,他們當下根本不用似這般着急忙慌。
十餘日後,鎮魔仙獄內,盤坐在一方祭壇上的鎮獄使王承突然睜開了雙目,看着下方依舊是十六人的隊伍,不由冷哼了一聲。
此番參與考覈的太乙修士共有九人,其中八人幾乎都是在同一年抵達的,最晚的也已到了五年,卻偏偏有一人至今未到,讓他們所有人都一直苦等!
“豈有此理,竟然連如期抵達都做不到,還想成爲仙獄修士!
不等了,王某這便與你們交代此次的考覈任務!”
然而,王承才話音剛落,二道遁光便極速飛入了大殿,落在了祭壇之下。
這二人自然就是洛虹和宋搖光,他們緊趕慢趕,終於是在期限前抵達了集合地。
“在下宋搖光,見過鎮獄使大人!”
不等喘息片刻,宋搖光便朝祭壇上的王承行禮道。
“哼!你此時還來作甚?直接去內獄領罪吧!”
王承卻沒有給她好臉色,直接發難道。
“大人,當下距離最後的期限還有一個時辰,在下並未逾期,爲何要去領罪?”
宋搖光也不是泥捏的,她雖讓這些人等了幾年,但並未真正延誤,告罪一聲也就罷了,豈能讓人亂按罪名!
“好一個並未逾期,妹妹倒是生得一張好嘴,你可知魔域邊關大陣出現漏洞也就那麼幾日?
你若沒有來遲,我們現在大可慢慢尋找時機。
但現在,我們所有人都要冒險闖關,否則就得再等上三十六年!
如此,妹妹可還覺得自己遲來幾日,不是什麼大事?”
這時,一位身姿妖嬈,穿着青黑緊身衣裙,純黑齒白的美豔婦人起身責問道。
聽聞此言,其餘人看着宋搖光的目光也是越發不善,不時有人幫着王承指責宋搖光。
“洛兄,這可如何是好?”
宋搖光心中憋屈,但由於的確是自己犯錯在先,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
“搖光莫不是想要放棄這次考覈?”
洛虹卻是傳音反問道。
“當然不想!”
宋搖光立刻回道。
“那不就結了,這位鎮獄使都已想將你我排除在這次考覈之外了,那便直接與其撕破臉就好了。
至於這些與你一同參加考覈的太乙修士,都是你的競爭者,也不必給他們好臉色。
所以,無需與他們廢話,直接用大勢壓過去!”
洛虹早已用神識感應了這些人的修爲,除了那鎮獄使乃是太乙後期的修爲外,其餘人大多是太乙初期的修爲。
有他在暗中給宋搖光保駕護航,即便等到考覈開始後,這些人一起針對宋搖光,也無需懼怕!
“我明白了!”
宋搖光聞言目光一定,當即不管黑脣美婦等人,看向王承道:
“鎮獄使大人,在下聽我這集合的期限乃是獄主大人所定,你當下妄自更改,可是對獄主大人有所不滿?”
“放肆!你休要胡言!”
被套上了一頂如此大的高帽,王承瞬間就急了,怒火攻心地吼道。
要知道,仙獄的每一位獄主都是大羅修士,對方碾死他就像是碾死一隻螞蟻一般簡單!
承受着王承太乙後期的強橫氣息,宋搖光卻無半點退讓之意,轉而一指陷入呆愣的黑脣美婦等人,寒聲道:
“還有你們,一個個都想提前行動,可是覺得獄主大人定下的期限不妥,你們自己要更高明一些?!”
黑脣美婦等人不管此刻心中是何想法,當下都只能連道不敢。
一旁的洛虹見狀都不由側目,眼中露出了一絲驚訝,只因宋搖光的表現遠在他的預期之上。
好傢伙,好強的攻擊力,這扣帽子的本事算是無師自通嗎?
“哈哈,有趣的小輩,你倒是會借勢。
不過,有句話你倒是說對了,他們這些人的確是有些自作聰明。”
突然,一道宏大的聲音在大殿之中響起,驚得王承打了一個激靈,連忙躬身下來。
“鎮獄使王承,見過司馬獄主!”
話音剛落,一道身穿陰陽道袍的身影便驟然出現在祭壇上空。
衆人只是看了一眼,便感應到了一股如淵如海的氣息,也紛紛面色一變,學着王承的樣子見禮。
“這便是真正的大羅修士?呵呵,果然強橫,但還不是我太初法則的對手!”
洛虹此刻雖不敢用神識隨意探查,卻也能從氣息的強弱,大致估算出對方的實力。
此人的氣息相比彌羅老祖當然是相差極遠,應該只有大羅初期的修爲,不過相比太乙巔峰的修士,依舊是一個天一個地!
洛虹這時估算了一下,只要對方不是修煉的三大至尊法則,那他只需祭出破天槍或是迷天鍾,便足以鬥敗他。
而如果他再施展出太初靈域,甚至可以保證對方連逃遁的機會也沒有!
“快了,等到我突破大羅,便再也不用擔心什麼天衍觀了!
天下之大,皆可去得!”
“起來吧,此番考覈,本座會親自送你們進入魔域,無需你們去闖魔族的邊關。
而你們的任務,就是在以下區域中,任選一隻太乙魔獸進行抓捕。
任務期限爲十年,到了期限不管你們有沒有完成任務,本座都會開啓萬龍縮地大陣,將你們傳送而回。
清楚了嗎?”
司馬磊肅聲問道。
“晚輩清楚!”
衆人齊聲回道。
見此情景,司馬磊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便用眼神示意了王承一下。
對方頓時會意,翻手便取出一堆縮地青符,送到了每個人的手中。
“晚輩有個問題,不知可否讓王獄使解惑?”
洛虹接過青色的符紙,當即拱手詢問道。
王承見洛虹是宋搖光帶來的幫手,心中便一陣膩歪,並不想理會,但礙於獄主在旁,只能忍住脾氣,沉聲回道:
“只要是與考覈有關的,但問無妨。”
“晚輩請問,既然是同一時間返回,那考覈的成績又該如何評定?”
洛虹相當在意這點,若是沒有這方面的規矩,那就說明這次的考覈任務多半存在問題。
“自然是按照你們所擒魔獸的強弱來評定。”
王承理所當然地道,彷彿洛虹是問了一個蠢問題。
“好了,若是沒有別的問題了,那便都站到祭壇上來,本座這就施法。”
司馬磊這時催促了一聲。
衆人聞言自是不敢怠慢,紛紛以兩人爲一組,站到了祭壇上方。
下一刻,青色的陣紋便在祭壇上如焰光一般亮起,衆人都感應到了極爲強烈的地脈氣息。
很顯然,這萬龍縮地大陣乃是一種極爲高明的地脈傳送之法。
不過此法雖然隱晦,但對修士肉身的負荷相當之大,太乙修士當然不懼,可在場的金仙修士卻是難以承受的。
於是,趁着大陣還未徹底啓動,祭壇上的一衆金仙便各施手段,對自己的肉身進行了加持。
洛虹當下也不好無動於衷,於是他索性暴露了自己的煉體修爲,令身上的玄竅一一亮起。
因爲缺乏煉體資源的問題,他的玄仙修爲一直卡在了太乙初期,當下他雖只是展露到了金仙巔峰,卻也讓王承等人側目了一下。
“哼,此女倒是找了個好幫手!不過說到底還是一個金仙罷了,看等到了魔域,王某如何炮製你們!”
王承眼中陰狠之色一閃地自語道。
他作爲此次考覈的監督者,權利還是不小的,這也是爲什麼黑脣美婦等人先前會那般積極地幫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