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都別想逃!”
血袍人當即怒喝一聲,雙臂一擡,就令血瀑倒卷,化作一道厚實無比的水壁,將通道封堵得嚴嚴實實。
鬼道化身們與水壁一觸,其中多數立刻就被一道血光彈回,距離血袍人最近的兩個化身甚至直接被衆多血水所抓。
隨即,他們就因感應到禁制入侵,而悍然自爆。
但在地血親臨的情況下,這點自爆的威力,只能在水壁上炸出一個半尺深的小坑,與其厚度相比,根本是不值一提的!
“洛道友,這還不是萬不得已的時候嗎?!”
白鬚侏儒着急萬分地傳音道。
“穩住,他還沒有發現我們!”
洛虹既是安撫三目老妖,也是對自己道。
眼下,血袍人對他們這些少數抵達血壁的化身沒多大興趣,他更多的注意力還是在遠處涌來的大部隊上。
這就是洛虹的機會!
雖然神識被壓制得厲害,但通過化身間的相互傳遞,洛虹可以對視野內的化身進行有效的驅使。
他當即就令從遠處遁來的化身列陣,合力打出一道道鬼道神通。
“哼!螻蟻再多,也是螻蟻!”
血袍人見狀冷哼一聲,簡簡單單地用其駭人的妖力凝聚了一隻擒天血手,就將化身們合力打出的神通擊碎,並朝他們狠狠拍去。
好在,一部分化身自爆的威力衝破了禁錮,纔沒讓聚集的這夥化身被一掌滅盡。
就在血袍人打算再來幾掌,將所有鬼道化身都解決之時,一道感應突然讓他望向了下方。
只見,那些被擋在血壁前的鬼修也排成了陣勢,已然聚集出了一股力量。
“哼,黔驢技窮了嗎?才十來個靈將,就想對我產生威脅,簡直可笑!”
見下方列陣的鬼修,數量還不及剛纔的一半,血袍人當即輕蔑地想到。
可下一刻,一道龐大的神識波動讓他勐地意識到了不對。
“不對,這不是神通的氣息!”
儘管有所察覺,但他先是被遠處的化身吸引了注意力,接着又沒第一時間發現問題,此刻卻是已經來不及阻止洛虹他們了。
只聽“彭彭彭彭”四聲炸響,陣勢外圍的四個化身紛紛被抽乾神識,體內法力失去控制而爆體。
其餘沒有爆體的化身,體表的靈光也立刻暗澹了下來。
而付出這些換來的,則是一道無形的滅魂咒!
雖然化身們所擺的乃是九九滅魂大陣的簡易版,但其耗材卻從養魂珠,變成了化神中後期存在的元神,威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洛虹此刻選擇以此來破局,全因黑暗之氣能增幅地血的妖力和神通,卻無法強化其元神。
而且地血修煉的雙煞魔體本就是一門將元神一分爲二,沒有主次之分的神通,所以單個血袍人的元神要比一般合體中期的修士弱上至少一半。
再加上,地血此時還分神操控着大量傀儡,他對元神的防護可以說是降到了最低。
龐大的咒力瞬間撞上了血袍人的元神,就好像是一頭公牛撞上了一面石牆一般,反噬立刻讓半數列陣的化身魂飛魄散,卻也將其撼動了一二。
而正因這一瞬間的失神,血壁陡然失去了封禁的力量,讓倖存的化身成功施展血影遁,一下深入通道數百里!
僅僅一息,地血便回過神來,剛要動身去追穿過血壁的那幾個化身,遠處涌來的那些化身便也有一部分擺出相同的陣勢,另一部分則拼命朝入口遁來。
猶豫一瞬後,血袍人還是覺得洛虹本體在大部隊中的可能性最大,而冒險充當先鋒的可能性極小,便沒有追擊上去。
“真的沒有追上來,洛道友你又賭對一次!”
等了數息,前方都沒有突然現身的血袍人攔路,白鬚侏儒才大感劫後餘生地道。
“洛某可不是在賭,而是地血心中篤定就算是選錯了,也有能力彌補回來,纔會凡事都選擇最可能的那個。
因爲他足夠輕視我們,我的計策才能成功!”
洛虹雖說是猜透了地血的想法,但對方突然腦袋一抽的小概率事件還是存在的,所以他當下也不由將提着的心放下。
當然,若是真的那麼倒黴,洛虹也只有面對面地和地血幹一架了。
只是面對雙煞魔體中的一個的話,洛虹自信動用那幾張底牌,應該還是能夠對付的。
可一旦這樣做,也就捅了馬蜂窩,原本看戲的三位妖王,立刻就會下場。
所以,洛虹才儘量避免與地血正面對上。
或許是感應到了地血的氣息,通道內原本棲居的妖物此時都龜縮在了巢穴之中,倒是讓洛虹他們省了不少麻煩。
畢竟經過剛纔那一半拼命之後,倖存的化身基本都是重傷之軀,光是飛遁就已拼盡全力了。
半日後,連同洛虹二人藏身的那兩個在內的七個鬼道化身,順利遁出了通道,來到了地淵六層。
“洛道友,我們現在往何處去?”
白鬚侏儒望了眼四周,難以決定地問道。
“以他們現在的狀態可施展不了吞魂秘法,必須找一處陰氣濃郁的地方,讓他們恢復一二才行。
眼下,就讓他們循着陰氣飛遁好了,反正那邊一大片都算是鬼婆的直屬領地。
地血只要鬧出一點動靜,都必會將其驚動的!”
論對陰氣的感應,鬼道化身們可比洛虹還要敏銳許多,他當即就放開了束縛,讓藏身的兩個化神自行飛遁。
而其餘化身自是分頭飛遁,並不都往鬼婆的洞府那去。
就這般過了數日,地淵五層的血瀑上方,血袍人面色難看地捏碎了最後一個衝來的化身。
他不是沒想過抓住一個搜魂,但這些鬼修彷佛生來就是爲了自爆,稍稍被禁制入侵就會自殺,絲毫不拖泥帶水。
試了幾次後,他也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望了眼空蕩蕩的天空,血袍人頓時神念一動,靠着雙煞魔體間的感應,輕鬆聯繫上了南邊的血袍人。
“你那邊的情況如何?”
“我這邊來得慢了些,沒將他們全部堵住,放跑了十多個,滅殺掉的裡頭沒有那人的本尊。你那邊呢?”
“不小心着了這些鬼修的道,漏了七個,也沒有發現本尊。”
“這麼說,本尊不是在那些逃散到第五層各處的裡頭,就是在那十多個逃到第六層的裡頭。”
“多半是在那十多個裡頭,畢竟留在第五層只是早死和晚死的區別。
我去六層追殺他們,你去將還在五層的那些清除乾淨,以防萬一!”
“呵,看來你是猜到了什麼。行,你放心去吧,五層這邊交給我。”
說罷,那頭就結束了傳訊。
而血瀑上方的血袍人此刻神色陰冷地自語道:
“哼!想用鬼婆來讓我投鼠忌器,恐怕你並不知道,本座在鬼婆手底下安插了多少釘子!”
說罷,他便一個閃身來到血河上方,腳尖在河面上一點,頓時一座龐大的血陣便浮現而出。
“血魅、血啖、血枉何在?!”
隨着血陣上靈光大盛,血袍人對着虛空便沉聲喚道。
“主人,屬下在此候命!”
喚聲一落,三股血水便從河面上升起,凝聚成三道模樣各異的人影后,出聲迴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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