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時間,兩個月已到。
因爲臨近鬼節的緣故,最近幾天大傢伙都是聚集在趙衡家的,房間嘛除了趙衡和謝九原有的房間,剩下的房間都勻給了安諾等女性居住,至於其餘人就打打地鋪湊合着睡。
另外吃的方面,再去開爐做飯未免也太麻煩了,大家都是簡單地啃啃方便麪就完事,畢竟誰也不清楚,外界的鬼怪們何時會突襲惡鬼街。
自從九頭鳥那回事過去後,這段時間惡鬼街一直很安靜,沒有鬼怪們再來騷擾他們,趙衡他們非但不感到輕鬆,反而更是壓抑,因爲這種感覺像極了暴風雨前的寧靜。
沒有鬼怪進入惡鬼街,趙衡自然也無法收集新的鬼怪卡片,目前總共擁有14張卡片,大多數是惡鬼級別的卡片,兩張怨鬼級別的卡片,三張厲鬼級別的卡片。
就算是這樣,趙衡感覺他們獲勝的機率還是非常渺茫,他也聽阿秀說過幾次,大清洗時惡鬼街少說會進入幾百只的鬼怪,其中甚至不乏厲鬼級別的鬼怪。
他們……能贏嗎?
“啪嗒、啪嗒、啪嗒……”
不知何時下起了雨,雨滴敲打在門口處的青石板上。
整個天一下子陰沉下來,見到這一幕每個人的心中都像是壓上了塊大石頭,沉悶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此時結界外已經聚集滿了鬼怪,所能看到的就是一個接一個猙獰恐怖的腦袋,密密麻麻的像是望不到邊際。
他們時而發出陣陣陰惻惻的笑聲,時而發出尖銳刺耳的哭嚎聲……無一不代表着他們對即將造訪惡鬼街這事兒,非常的激動。
結界正在不斷地衰弱着,似乎那最後的時刻也馬上就要到來。
一衆人都聚集在屋內。
他們沒有去跑出去和鬼怪們對峙,而是在最後的時間內,幹着截然不同的事情。
坐在桌前的趙衡在一遍遍不厭其煩地翻看着自己收集的卡片,在他的身側則坐着一個小巧的身影,謝九抱着大頭鬼一眨不眨地看着窗外發呆。
趙衡想讓謝九用她的能力先去外界躲躲,能躲多久就躲多久,最好避開這場災難,但很可惜的是自從上次回來後,謝九的能力就一直沒恢復。
吳浩宇這傢伙也不知道是心大,還是緊張,盤腿坐在椅子上,抱着手機玩起了消消樂,就算不能聯網,玩不了新關卡,玩以前闖過去的那些關卡他也玩得津津有味的。
不過他玩了還沒半個小時,體力就耗光了,沒辦法再繼續玩下去的他只能退出了消消樂的界面,玩起了單機遊戲俄羅斯方塊。
也不知道是不是吳浩宇心裡太煩躁的原因,沒怎麼找好下落方塊的角度就點立即下落,結果總是因爲一個小紕漏結束掉遊戲,開始了頻頻死亡之旅。
葉志這傢伙比吳浩宇還離譜,竟然從懷裡掏出了自己的寶貝紅繩,在兩端打了個結就翻起了花繩,看得人是眼花繚亂。
戈建濤這人就正常多了,面對即將到來的戰鬥,他沒有選擇消遣時間,而是在一旁做着俯臥撐熱身,等到之後戰鬥的話,也不會被搞得手忙腳亂。
湯文峰也是心思全都被之後的戰鬥佔據了,他坐在桌前拿着支筆,在紙上寫寫畫畫的,似乎是在制定戰鬥策略,看他這幅認真的樣子,倒比玩卡片的趙衡更有當隊長的範兒。
智冶澄背對着衆人躺在打好的地鋪上,如果你以爲他睡着了,那就大錯特錯了,他非但沒有睡覺,兩隻眼睛還死死睜大着,因爲充血而變得發紅起來,他緊咬着嘴脣,似乎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疼痛,臉色煞白煞白的。
他頭疼的毛病一直沒好,甚至還隨着時間的推近越來越嚴重了,尤其是這兩天疼得他晚上簡直睡不着覺,但因爲和其餘人一起打地鋪的緣故,他也不好吵到,只能是自己強行忍着,嘴脣都給咬出血了,一向俊美的臉現如今也失去了幾分光彩。
存在感最弱的劉剛則縮在角落裡,嗯,非常完美地沒人注意到他。說起這事兒來,劉剛就一肚子火氣,他剛剛帶着自己的鋪蓋捲兒搬過來的時候,當天晚上睡在他旁邊的吳浩宇還驚奇地說了句,‘哎,你誰啊?跟我跟我睡一塊兒?’
吳浩宇是不是故意的劉剛不知道,總之成功地把他給氣了個半死。
安諾的肚子有些餓,翻出了隨身攜帶的一包方便麪,也沒有泡直接就幹嚼,但是方便麪太硬了,牙齦都給硌出血來了還沒嚼爛,渣子剌得她嗓子疼,安諾趕緊放下手裡的方便麪,端起一旁的水杯喝水,結果喝水的時候還嗆了下,險些把肺給咳出來。
田甜則託着腮幫子看着窗外的雨勢發呆,眼中出了迷茫還有深深的恐懼,想想也是她才十六歲,高中都沒畢業,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從這裡出去,回到那個正常的世界去繼續自己的學業,老師說過以她的成績將來考個二本是沒什麼問題的,就這麼放棄了委實有些不甘心……
弓曉晴一向大大咧咧的,現在罕見地沒有吵鬧,安靜地坐在上方的一截樓梯上,拿着一塊軟布擦拭着手裡頭的弓,不知道是不是情緒有些低落的原因,頭頂上直立着的紅毛也有了朝下低垂的趨勢。
她一直都認爲自己這一生應該活得轟轟烈烈的,可是就現在這樣被一羣鬼像圍攻死的話,嚴重地違背了自己的人生追求,如果全世界的人都能夠觀看到她的戰鬥,她還可以給自己樹立個英雄形象,可是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死了算怎麼一回事兒?
弓曉晴的下方坐着的是脫去和服,着一身黑色緊身連體衣的黑田優美子。
她同樣也在擦拭着自己的武器,可是擦着擦着,黑田優美子就停下了動作,視線穿過門外瓢潑的大雨,似乎看到了記憶深處的畫面,罕見般地她的眼中多了幾絲不同的色彩。
有些懷念,有些失落,同樣也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