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門俱樂部。
“認知濾網?沒聽過。”
山魯佐德搖了搖頭,問道:
“你碰到的那個人,是神秘者,還是密契者?”
蘇啓想了想,搖頭說道:
“都不像,他的深海不淺,但又有能制服鬼神的手段,很奇怪的手段,和我們不一樣……”
安徒生放下手裡的茶杯,說道:
“理事怎麼看?”
愛麗絲面無表情的丟出骰子。
“沒聽說過的存在,要麼是我們不知道的東方神秘組織,要麼也可能是來自舊日的東西……”
“爲什麼是舊日……”
“一切未知的神秘,要麼來自東方,要麼來自舊日。”
這是什麼道理……蘇啓一臉懵逼。
安徒生見狀笑了笑說道:
“理事當然是開玩笑的。”
他們這些人老搭檔了,瞭解彼此的說話方式和目的。
“額……”
蘇啓無語了下,隨即好像反應過來愛麗絲理事的意思。
舊日……
這個詞一般不會輕易提及,現在突然很突兀的作爲一個“玩笑”提出來。
“意思是……這個自稱文職的人,可能也來自……”
蘇啓沒有說出“舊日“”這個詞,神秘不可說,但足夠表達明白意思。
安徒生點頭示意蘇啓理解的沒錯。
……
蘇啓不禁低頭想這件事。
舊日,按照黑門占卜屋所說,九九八十一的源頭來自舊日,九九八十一的源頭就是自己,也就是自己來自舊日。
蘇啓以此一直把舊日這個概念,理解爲他原來穿越前所在的世界。
那麼……
自己碰到的那個自稱“文職”的人,也是來自舊日?
他也是和自己來自同個地方的人?
他還提到了什麼公司。
他似乎還能回去?
蘇啓內心掀起了劇烈的波瀾!
能回去?!
天知道他多麼渴望離開這個鬼神橫行的恐怖世界!
他多想回原來的和平世界!
蘇啓現在的激動心情難以言表,但是他剋制着沒有表現出來。
……
雖然只是一個很虛無縹緲,甚至不一定正確的推測。
但是這足以讓完全絕望的蘇啓,感覺到一點溫暖,一丁點可能性。
文職,公司,認知濾網,巢,世界之翼,還有對方給自己的那枚黑幣。
蘇啓牢牢記下,並打算着手調查。
雖然幾乎沒有線索,但這可關乎蘇啓的人生大事!關乎他能不能回去。
……
黑門俱樂部裡,幾人聊着這個事。
突然門外有人敲門。
蘇啓看去,是一個年輕男人。
穿着一絲不苟的西裝,戴着無框眼鏡,領口彆着自民黨黨徽別針。
這個人蘇啓好像見過……
“白石先生。”
“愛麗絲理事,我受內閣官房長的委託來傳達消息,有個棘手的案件,希望我們內閣府的顧問黑門俱樂部幫忙。”
蘇啓想起來了,不久前有過一面之緣,那個內閣府的人。
好像是叫白石……白石植人。
官房長的秘書。
別看是秘書這樣的助理內勤人員,非官員,但他這可是官房長的秘書,意味着其是首相內閣的人員。
有資格接觸到首相內閣的核心人員和策略,是受到首相信任的人。
所以安徒生原來說過,這位年輕的白石秘書,是一個很厲害的角色。
……
黑門俱樂部和內閣府工作的接洽,目前是由這位白石秘書負責的。
這次前來,從他的話裡能聽得出,東京可能又出了什麼事,內閣府需要黑門的幫助。
而出了什麼事呢……
蘇啓其實知道,只是他沒想到內閣府的反應居然這麼快,
……
白石秘書拿出了一份警視廳的案卷卷宗,說道:
“目前東京正在發生一起惡性案件,警視廳已經建立重案組,這個案件目前被稱爲器官案。
原本以爲只是一個普通的連環殺人案,但今天下午接到有人報警,警視廳相繼發現大量屍體,上百具屍體。
內閣府認爲這個案件可能和超自然事件有關。”
器官案,這位白石秘書,是來委託黑門參與器官案調查的。
蘇啓猜的沒錯。
至於蘇啓怎麼知道的?
當然因爲給警視廳報案,提供兇案線索的人就是他。
今天下午,來黑門俱樂部之前,蘇啓先給警視廳打了報案電話,提供了屍體藏匿的地點。
器官案的受害者屍體數量一下飆升到上百具,警視廳那邊應該已經慌了。
不過,從警視廳整理好案件,到通知到內閣府,再到內閣府讓人來黑門委派任務,這才短短几個小時不到。
他們針對器官案的反應,不是一般的迅速。
……
愛麗絲理事接過案宗看了一會,點點頭說道:
“知道了,這個案子確實和神秘世界有關,我們會協助調查。”
接着兩人又談了一些細節,然後直到白石秘書離開。
“看起來是很麻煩的案件。”
山魯佐德說道。
“很像當年的開膛手案,以連環兇殺的方法,進行儀式,而且更甚之。
東京最近有什麼鬼神浮上來嗎?
儀式都進行到這種地步了,應該足以把鬼神拉到很淺的位置了吧,怎麼好像沒什麼動靜。”
“所以,情況可能比我們預想的還要嚴重。”
安徒生在富翁棋盤上擲骰子。
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
這個儀式相關的鬼神,很可能是這種程度的儀式都沒法拉到淺層的存在。
……
它來自更深的深海。
可能不止於莫霍層,而是要到古登堡層,甚至大膽猜想這有沒有可能是一個來自地心層的鬼神……
蘇啓在一旁聽着,安徒生先生他們在深淵層,對於器官案的永生儀式產生的影響毫無感知。
自己是在莫霍層,倒是已經發現了一些端倪,那些到處亂跑的小器官。
但是,仍然沒見到與這個儀式主要相關的鬼神。
也就是說,獻祭了上百條人命進行的“永生儀式”,仍然沒有讓這個鬼神,上浮到莫霍層……
對比當初姑獲鳥的儀式,蘇啓大概可以想象,這個更加詭異殘忍,規模更龐大的儀式,可能關係到一個多麼恐怖的鬼神。
“理事,我們怎麼處理這個案件。”
蘇啓問道。
愛麗絲沉默了一會說道:
“你們暫時不用管這件事。
新人,你和格林這周參加東京本土密契者組織的降神會剿滅活動,先去處理掉降神會這個毒瘤。
安徒生和山魯佐德,要防範降神會另一個一直未露面的遷神,那也是一個比較危險的存在。
你們暫時處理眼前的事,至於這個器官案和永生儀式,我會想辦法。”
“要向其他分部借外援嗎?倫敦,柏林,紐約的分部這兩年也都很缺人手,總部不一定能從那裡調過人來。”
“總部不會幫我們調人。”
愛麗絲理事不置可否。
“所以我們得靠些朋友關係,我有幾十年沒和多蘿西,奧利弗聯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