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改造狗爺
“道吉大人，小的哪敢鬧事，小的就是來要錢的。”狗爺可憐巴巴地說道。
那侍衛統領道吉其實是擔心陽九會失手將狗爺殺了，畢竟狗爺也欠着他不少銀子，當即說道：“九爺，這阿狗若有得罪您的地方，我代他向您賠罪，還請您高擡貴手，放他一條狗命吧。”
狗爺心裡聽得很不舒服，什麼叫阿狗，什麼叫狗命？
陽九笑道：“道吉大人，我們在這裡吃完飯，正要結賬離開，結果這傢伙衝進來，不讓所有人離開，你說他要賬歸要賬，將我們牽扯進去作甚？”
“所以是他狗眼看人低……”道吉趕緊解釋。
陽九道：“也罷，看在道吉大人的面子上，我就不計較了，這裡有一百兩黃金，就當是我替店老闆還債了。”說着伸手解開狗爺的穴道，將金子和板斧都塞到了狗爺的手裡。
此刻狗爺反而有些懵，心裡頗爲感激道吉，若非道吉突然出現，可能今天他得將小命交代在這裡。
一百兩黃金，也就是狗爺隨口一說，畢竟對付愛多管閒事的人，就得用這種辦法。
此刻這一百兩金子拿在手裡，真是沉甸甸的，燙手得緊。
狗爺極度不安地看着道吉。
道吉的表情頗爲精彩，無疑是在說這種事還用得着老子提醒你？
狗爺本就在訛詐，還真敢將這金子據爲己有？
“九爺，都怪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做事莽撞衝撞了您，您……”狗爺能在這一行裡混，腦子自然不差，反應過來後，又拿出一錠銀子，連同那金子一起遞給陽九。
陽九沒有接，笑道：“這金子是我替老闆還的債，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沒什麼不好意思拿的。”
“其實沒欠這麼多。”狗爺都快哭了。
陽九微笑道：“不是還有利息嗎？”
“利息也沒這麼高啊。”狗爺道。
店老闆也就欠他二百兩銀子，而且這還是建立在利滾利的情況下。
今天來收債，他打算收二百二十兩，多出來二十兩都已經是重利了。
“九爺，我看這事就這麼算了，以後我保證狗爺也不敢找這店家的麻煩，別讓長公主等久了。”道吉說道。
陽九稍作思忖，點頭同意，接過金子和銀子，全都交給那店老闆，附耳囑咐幾句。
店老闆滿臉感激，狠狠點頭。
“我留下來。”絕情說道。
陽九沒有反對。
以狗爺的性子，在陽九離開後，八成會取店老闆一家的性命。
狗爺武功雖不弱，但跟絕情相比，終究差點。
狗爺跟着陽九和道吉離開後，絕情便催促店老闆快點收拾東西。
店老闆死活將那一百兩金子還給了絕情，狗爺給的五十兩銀子，不拿白不拿。
護送店老闆離開吉曲城後，絕情繞了很多路，確定沒有人跟蹤後，方纔來到了祿東河雅休養的私宅。
祿東河雅已能下牀，正在院子裡曬太陽。
她以爲自己死定了，最終卻活了下來，每每想起都覺得現在是在做夢。
“九爺呢？”祿東河雅沒看到陽九，頗爲擔心。
這裡是吉曲城，如今是祿東清雅的天下，祿東清雅的手段比她還要兇殘，陽九等人在城中可謂是危險重重。
絕情笑道：“他進宮去了。”
“進宮？”祿東河雅愣住。
絕情道：“河雅你放心，我相公已經說服了長公主，長公主現在跟我們站在同一戰線上。”
“還是九爺有辦法。”祿東河雅搖頭苦笑。
要知道當時回到吉曲城後，她就將三個姐妹叫到一起，大家坐下來一同商量並國的事，結果她剛提出，就遭到了三個姐妹的強烈反對。
她們甚至當場發難，直接將她囚禁，然後受盡折磨，若非陽九等人來救，她這條命早就交代了。
“我那大姐，心機很深，我都沒想到她狠起來，竟會如此狠。”祿東河雅還是希望陽九能夠小心。
她對陽九忠心耿耿，可她那大姐，恐怕沒那麼容易被說服。
如果祿東清雅假裝自己被陽九說服，那陽九進宮就會很危險。
在旁側鼓搗機關術的墨舞，忍不住擡頭說道：“吐蕃皇宮還困不住九爺。”
這點絕情很是贊同，但還是免不了會擔心。
……
吐蕃皇宮。
在陽九面前，擺着四隻玉碗。
每隻玉碗裡都裝着一點鮮血。
哪隻碗裡裝着誰的血，祿東清雅記得很清楚。
取血的時候，她就在旁邊看着，那四人離開後，這四隻玉碗沒有動過。
祿東清雅很是好奇，陽九到底要怎麼做，才能用鮮血改變那四個人。
爲免節外生枝，祿東清雅暫時沒有提並國的事，畢竟有祿東河雅的前車之鑑在。
要重提此事，必須先得做好萬全的準備。
陽九拿出白紙，直接用鮮血書寫。
祿東清雅就在旁邊看着，看到寫好的白紙，很快就消散無蹤，滿臉都是疑惑。
在她面前，陽九也沒什麼好掩飾的。
身爲普通人，沒人能抵抗得了白紙的魔力。
四張白紙全都消散後，祿東清雅問道：“九爺，這樣就好了嗎？”
“此後他們都會聽從你的命令，爲並國而努力，你們先要做的不是並國，而是安撫好吐蕃百姓，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坐下來能談攏的事，沒必要鬧到動刀動槍的地步。”陽九叮囑。
至於大夏朝廷那邊的政策，陽九也已說得非常清楚，祿東清雅可自由發揮，只要要求不太過分，武三月那裡都會同意。
“九爺，河雅呢？”祿東清雅想當面向祿東河雅道歉。
如今她也在做跟祿東河雅相同的事，當時卻那麼對待祿東河雅，有些歉意，必須當面說清。
陽九感覺手頭的事，已經做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事，需要祿東清雅等人好好努力。
來到那私宅，祿東河雅看到祿東清雅時，大吃一驚。
祿東清雅卻是撲通跪在了祿東河雅的面前，淚流滿面。
一切都在不言中。
“大姐，看來九爺真的說服你了。”祿東河雅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祿東清雅道：“此前是我糊塗，差點就要了你的命，幸好九爺及時趕到，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祿東清雅打算接祿東河雅到皇宮，好好照料。
祿東河雅本不想去，但想到大業未成，她必須留下來，協助祿東清雅完成並國。
可以說並國是她活着唯一要做的事。
現在有祿東家的姐妹四個，再加上兩個權臣，六人齊心協力，陽九相信他們足以應對許多挑戰。
陽九給祿東清雅出的主意是全民公投。
只有讓所有百姓都參與進來，並國纔有可能成爲現實。
次日一大早，陽九便和絕情離開了吉曲城。
他們邀請墨舞同行，墨舞卻還想留在吐蕃，好好耍耍。
吐蕃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她還沒有去過。
其實是她感覺跟陽九和絕情同行怪怪的，還不如一個人浪跡江湖有意思。
吉曲城外是險峻的山路。
陽九騎馬在前，走得很慢。
“相公，這地方怎麼這麼安靜？”絕情跟在後面，不住扭頭看向兩側。
官道雖然很寬，但因一側是萬丈深淵，騎馬而行，還是讓人覺得膽戰心驚。
陽九低聲道：“有人想殺我們。”
“那個狗爺？”絕情只能想到那傢伙。
當時在道吉的插手下，狗爺屈服了。
等回去稍微冷靜一下，狗爺肯定咽不下這口氣，尤其是看到那店老闆都跑路了，狗爺更會將氣撒到陽九的身上。
“如果在這種地方埋伏，的確很麻煩。”絕情輕嘆。
在歷史上，有不少國家都打到過吉曲城附近，但最終都沒能殺進吉曲城。
原因就是進出吉曲城只有這一條路，憑藉這條路的天險，想要殺進吉曲城，幾無可能。
即便能夠做到，也得付出極其慘痛的代價。
攻克吉曲城所能獲得的利益，遠遠無法彌補損失，自然不會有人傻到還去攻打。
陽九突然勒住馬，凝神看着前方。
前方是個彎道，拐彎的地方雖然很寬闊，但拐過去後，道路會比現在狹窄很多。
而且在彎道背後設伏的效果是最好的。
“他們在前面？”絕情神色凝重。
陽九笑道：“我能聽到心跳的有十三人。”
可能還有頂尖高手，能夠封閉氣息，宛如死人般呆在那裡。
陽九翻身下馬，笑道：“我先去前面看看。”
絕情點點頭，沒有跟隨，此刻她最重要的任務是看好他們的馬匹。
而在彎道對面的高處，長滿了荊棘。
在荊棘叢中，狗爺帶着一羣小弟埋伏着。
昨天道吉將他叫去，可是好一頓臭罵。
被罵也就算了，畢竟他要在吉曲城混，的確離不開道吉的幫忙。
最可恨的是等到了晚上，道吉放他離開後，他立馬帶人去找那店老闆要債，卻發現店老闆已經舉家跑路了。
就算現在去追，追上的可能性也不大。
只要穿過這條險路，就會變得四通八達，鬼知道那店老闆會往哪邊跑。
好在陽九人還在吉曲城，想到道吉特意囑咐，絕對不能讓陽九在吉曲城出事，那他就在城外守着，讓陽九在城外出事，總沒違背道吉的囑咐吧。
昨天看陽九出手闊綽，顯然是個富家公子，身上必然帶着大量銀兩。
損失和屈辱必須全都找回來。
“老大，他們在對面不過來。”負責窺探的小弟很快過來稟告。
狗爺倒是一點都不着急，低聲道：“耐心點，他們要離開吉曲，只此一條路可走。”
“你們趴在這裡做什麼？”陽九如鬼魅般出現在狗爺等人的身後。
一個小弟頭也不回，不耐煩地道：“老大說了，儘量少說話，免得被那兩個中原人發現。”
陽九懶得廢話，擡腿一腳，將說話的這個小弟給踢得滾下了山坡。
那小弟發出哇哇的慘嚎，以爲自己死定了，卻只是摔到了官道上。
饒是如此，全身仍被石頭撞得疼痛不已。
狗爺等人全都扭轉頭，看到陽九就站在他們身後時，所有人都懵了。
“你、你怎麼會在那裡？”狗爺顫聲問道。
他知道陽九的武功很高，故而纔會用伏擊的法子。
如果跟陽九面對面來硬的，他肯定碰不過。
“老大，那個中原男人不見了。”又有窺探的小弟跑來稟告。
狗爺直接一巴掌呼過去，怒道：“早他娘幹什麼去了？”
那老弟捂着臉，很是委屈。
但看到陽九就在這裡，他的表情立馬變得極度誇張，如同撞鬼了一般。
陽九迅疾出拳，將狗爺的那羣小弟，全都打得滾了下去，只剩下狗爺在風中凌亂。
狗爺緊握着板斧，有好幾次都想揮斧，但理智告訴他，絕對不能這麼做。
這麼做的話，可能會小命不保。
狗爺將身上的銀子全都拿出來，又朝官道上喊道：“你們身上有銀子的，都拿出來孝敬九爺。”
那些小弟摔得渾身疼，但老大發話，還是得照做，都在身上摸索。
每個人都摸出了碎銀子，加在一起，數量還是很可觀。
“九爺，我們只有這麼多了。”狗爺可憐巴巴地看着陽九。
陽九微笑道：“這是你們的銀子，你們都拿回去吧。”
“多謝九爺。”狗爺感激涕零。
要是沒了這些銀子，接下來他們兄弟的吃飯都成大問題了。
陽九又拿出一些金子，道：“以後別再幹害人的勾當了，我想被你們欺壓的人，全都是平頭百姓，他們的日子過得也不容易。”
“是是是。”狗爺連連點頭。
陽九道：“人啊，還是得做點正經生意。”
“是是是。”狗爺將頭點得跟撥浪鼓似的。
陽九鄙夷地道：“拿着這金子，好好做生意。”
“這金子是給我的？”狗爺愣住。
本以爲陽九拿出那麼大的一錠金子，爲的是炫耀，不曾想是拿給他當本錢的。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人？
還是說這麼傻的人？
陽九的舉動過於奇怪，狗爺都不敢接受那金子。
陽九將金子強塞給狗爺，便去招呼絕情繼續趕路。
“九爺，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可我們真的不會做正經生意。”狗爺想將金子還給陽九。
陽九想了想，道：“這樣吧，你們去找財神鏢局，跟總鏢頭商量一下，在吉曲城也開一家分號，走鏢你們總會吧？”
“這倒是會，只是……”狗爺支支吾吾，畢竟他可從沒想過有朝一日要去做正經生意。
他這種不正經的人哪像是能做正經生意的？
但看陽九和絕情已經騎馬絕塵而去，狗爺也很猶豫，到底要不要按照陽九說的去試試看？
真若能靠正經生意賺錢生活，那肯定好。
“相公，你真覺得那種人能夠改邪歸正？”穿過險路後，二人便在路邊休息，絕情還是覺得像狗爺那種人，不可能改邪歸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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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