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鐵布衫的升級版(求月票)
別走夜路。
這是威脅。
陽九毫不在乎。
狄公子氣沖沖帶着衆人離去。
“陽公子,我很感激,但你得罪狄公子,將來恐怕……”丁老闆頗爲擔心。
甘思思給陽九倒上酒,問道:“狄公子來頭很大嗎?”
“他爹可是狄閣老,能不大嗎?”丁老闆悄聲說道。
狄閣老?
狄居易的兒子?
狄居易是大魏爲數不多的清官,一直在主張變革,減輕百姓負擔。
可惜先皇聽不進去。
陽九喝口酒,笑道:“既然是丞相的公子,那我反而安心了。”
狄居易治家極嚴,狄公子想胡作非爲,相信狄居易會是第一個站出來收拾他的。
丁老闆也只是好心提醒一下,畢竟他要離開長安城了,將錢拿到手纔是正事。
“丁老闆,準備一下契約,我們現在就辦理交接。”陽九道。
丁老闆自然樂意,到櫃檯那裡去拿早已準備好的契約,還有房契和地契。
回來時,看到在陽九面前,放着二十錠金子,每錠十兩,正好二百兩。
丁老闆非常乾脆,簽字畫押,拿錢走人。
陽九起身伸個懶腰,狄公子自作聰明,反而成全了陽九。
二百兩黃金確實很多,但也就是賣根神鞭的事。
“九哥,你哪來這麼多的金子?”甘思思都不知道陽九將金子藏在哪兒,說拿出來,就能拿出。
陽九道:“賣鞭得來的。”
“賣鞭?”甘思思不解。
陽九嘿嘿笑道:“以後你會懂的。”
再次裡裡外外看過,兩人對這酒樓都很滿意。
陽九囑咐甘思思,就按照貓不理火鍋店的構造稍微改造一下,再招幾個員工,這分店就能開起來了。
“誰來收錢啊?”甘思思覺得得讓可靠的人來做此事。
隨便僱傭一人,萬一那傢伙卷着銀兩逃走了呢?
二百兩黃金要掙回來,可不容易。
“讓楚留春過來當店長。”陽九笑道。
有忠心耿耿丹控制楚留春,自然非常放心。
……
“公子,查到了。”一個小廝興沖沖地衝上一家茶樓。
狄公子正在雅室喝茶,聞言放下了茶碗。
“那個陽公子哪算什麼公子,他的真實身份是縫屍人。”小廝道。
狄公子臉色陰沉,道:“你確定他僅僅是個縫屍人?”
大魏有太多的縫屍人,可一下子能拿出二百兩黃金的縫屍人,怕是一個都沒有。
丁老闆已經離開了長安城,毫無疑問是拿到了錢,不然的話一定會多留幾日。
“聽聞這個陽九會做神鞭,吃了能讓不舉之人那啥那啥,就連護國公都找過他呢。”小廝的意思是陽九手頭的金子,極有可能是賣鞭所得。
不管怎樣,既然知道了陽九住在哪,接下來就得給他點顏色瞧瞧。
雲鶴酒樓位於南市的中心地段,做任何生意都不會賠本。
狄公子對這酒樓勢在必得。
他打算跟陽九談談,頂多用五十兩黃金,誓要換回酒樓。
將一碗茶喝乾,狄公子起身道:“走,去會會這個縫屍人。”
狄公子帶着一羣人來到東廠九號縫屍鋪前,看到陽九就坐在門口,懷裡抱着一隻橘貓,囂張得很。
陽九正在欣賞晚霞,神情略微有點陶醉而已,但在狄公子看來,這是挑釁,不可饒恕。
“狄公子到。”跟着狄公子的小廝高聲喊道。
狄公公?
哪來的狄公公?
陽九趕緊起身,抱拳恭聲道:“陽九拜見狄公公。”
鴉雀無聲。
走着霸王步的狄公子,再也擡不起腳,手裡的摺扇差點掉落。
倒是他的忠心小廝,反應極快,呼地一拳砸向陽九的臉,罵道:“好大的膽子,竟敢咒我們公子是太監。”
“這是你說的,我可沒說。”陽九一把抓住小廝的拳頭,笑眯眯看向狄公子,稍稍發力。
那小廝痛得嗷嗷直叫。
陽九隻是略施懲戒,很快鬆開手,道:“原來是狄公子,不好意思,剛纔我是真的聽成了‘狄公公’。”
狄公子臉黑如炭,冷聲道:“陽九,男兒不爭口舌之快,雲鶴酒樓我很中意,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要得到它,所以只能請你忍痛割愛,讓給我如何?”
“讓給你?”
“我願意出五十兩黃金。”
狄公子說這話時,自認爲誠意滿滿。
既然決定明搶,他還願意給五十兩黃金,真的很仁義了。
“就算你出五千兩黃金,我也不讓。”陽九態度堅決。
狄公子臉色一沉,呵呵笑道:“這世上的確有人很喜歡吃罰酒。”
衆目睽睽之下,狄公子不會動粗。
畢竟過往的百姓中,可能有不少人都認識他。
帶着家丁在這裡羣毆一個縫屍人,傳開後,有損父親狄居易的名聲。
果然還是得等到晚上再動手。
目送狄公子離去,陽九知道此事無法善了。
狄居易太忙,忙到都沒空管教兒子,那就不能怪陽九當一回乾爹了。
誰讓古人都說了,子不孝,父之過啊。
夜幕降臨。
陽九將霍立功請出縫屍鋪。
只是腦袋上的兩個洞,縫起來很快。
霍立功像個好人,其母是不是好人,一縫便知。
霍立功出去後,就跪在門口。
但凡認識霍立功的人,都知道此人是個大孝子。
陽九淨手焚香,拿起針線,開始幹活。
屍體縫好後,《生死簿》現。
霍立功的娘叫趙思蘭,年輕時嫁給了一個員外,日子過得很是快活。
但那員外早死,還沒有生兒育女的趙思蘭被趕出了家門。
趙思蘭生性要強,索性離開家鄉,另尋佳偶。
長安富人多,她便打算去長安城碰碰運氣。
誰知在中途被土匪劫走,土匪頭子看她有幾分姿色,就想收她當壓寨夫人。
趙思蘭一想倒也不錯,主動寬衣解帶。
一年後,她生下了霍立功。
霍立功自幼就展露出了練武的天賦。
山寨裡的高手,全都傾囊相授,沒有絲毫的保留。
霍立功可謂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衆多武器中,他最鍾愛鐵錘。
一錘可摧山,一錘可破天,何等威風!
長大後,霍立功看不慣山寨經常打家劫舍,力勸父親棄惡從善。
其父年老,決定聽從愛子的建議,解散山寨,歸隱田園。
父子倆開墾荒地,修建茅屋,幹勁十足。
唯獨趙思蘭,總是冷眼看着這一起。
她想要過的是富裕日子,可不是男耕女織的避世生活。
在一個圓月夜,她選擇了離開。
霍立功想去尋找,卻被父親攔下。
再入江湖,趙思蘭已是年過四旬的婦人,儘管風韻猶存,再也無法再靠姿色換得想要的一切。
偶然的機會,讓趙思蘭看到了拐賣黃花閨女的豐厚收入。
從此她到處尋找目標,用高超的騙術讓那些姑娘落入圈套,價錢稍微過得去,她就會迅速出手。
腰包鼓了,可身體的空虛,無法用金銀填充。
但金銀卻能換來男人,年輕的,體壯的,俊美的……
只要有錢,什麼樣的男人得不到。
若碰到死不聽話的姑娘,她便將其溺斃,然後隨便找個地一埋,什麼事都沒有。
官府永遠都不可能查到她的身上。
當霍立功再次找到她時,她身上揹負的人命,十根指頭都數不過來。
霍立功的存在,徹底堵住了趙思蘭的財路。
趙思蘭知道她必須得想個辦法,徹底擺脫霍立功。
假死無疑是最好的法子。
她知道有一個人可以幫忙,但要價很貴。
貴就貴吧,被兒子監視的日子,處處不自在。
那人沒有名字,很喜歡用梅花形狀的暗器。
只要給錢,那人可幫忙做任何事,包括殺人。
趙思蘭做夢都沒想到,那人也經常幹殺死僱主的事。
若僱主是花錢讓其作惡,他會對僱主展開調查,覺得僱主該死時,就會毫不猶豫殺死僱主。
這晚趙思蘭帶着霍立功來到約定的地方,讓霍立功去買串冰糖葫蘆,霍立功剛轉身,就聽到身後傳來陣陣尖叫。
他回過頭,看到趙思蘭緩緩倒下,眉心鮮血如注。
這趙思蘭果然該死。
梅花殺人案的真兇,果然只殺該死之人。
陽九打開,看着跪在門口的霍立功,道:“好了。”
【縫屍八十二具,獎勵宿主伏虎神掌。】
霍立功進入縫屍鋪後,陽九站在門口,在腦海將伏虎神掌過了一遍。
伏虎神掌隨心而發,幾乎沒有固定的招式,憑藉強勁的內力,掌出可化猛虎,威力無窮。
說是威力無窮,感覺還是跟降龍十八掌不在一個檔次上。
不過有這樣一套掌法在,倒也不錯。
“九爺,大恩不言謝,待我將家母安葬,定當回來,鞍前馬後……”霍立功抹掉淚水,抱拳道謝。
陽九嘆道:“霍兄,只是一點金銀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可要我幫忙?”
霍立功搖搖頭,將趙思蘭的屍體裹進草蓆,抱起走向對街的棺材鋪。
他買了棺材鋪裡最貴的棺材,然後雙手舉起棺材,走向城外。
有人看到,都是被嚇得不輕,遠遠逃開。
時間還早,陽九打算去閻羅殿再縫一具屍體。
關好門,陽九便走向東廠。
“喵……”
熟悉的貓叫聲傳來,陽九扭頭看去,橘貓就站在一側的牆頭上。
橘貓隨即一個縱身,穩穩落到陽九的面前。
“有事?”陽九笑問。
橘貓擡爪比劃了幾下。
陽九愣道:“你要銀子作甚?”
橘貓又開始比劃,而且走來走去,時不時發出幾聲貓叫。
“既然你有很多臣民要養,那你就自己去賺錢啊,跟我要算什麼本事?要是讓你的臣民知道了,你這貓大王不要面子的嗎?”陽九一本正經開着玩笑。
橘貓搖搖頭。
面子是啥?
面子能有銀子重要?
銀子在手,天下我有。
只要能讓它的子民填飽肚子,讓它每晚都給陽九暖腳都行。
陽九得抓緊時間去縫屍,從九蛇歸洞裡取出十兩銀子。
橘貓叼起銀子,跳上牆頭,瞬間就跑得沒了蹤影。
那姿態,像極了跟親爹要零花錢的熊孩子。
橘貓都知道伸爪要銀子了,可見開慧丹的作用還是很牛的。
假以時日,說不定橘貓還能口吐人語,甚至修成人形。
胡思亂想中,陽九進入閻羅殿,推開了黃字八號房的門。
寒玉棺中躺着一具女屍。
女屍雙手持刀,狠狠插進了自己的心臟。
若非被逼到走投無路,世間又有幾人能狠到對自己痛下殺手呢?
掀開棺材,陽九運起鐵布衫,探手抓住女屍的手,微一用力,就將刀子拔出。
女屍的手隨即鬆開,陽九將短刀丟到一側,感覺很不真實。
如果兇器還留在屍體上,那就說明,這兇器輕易不可能被拔出。
如果可以,此前的縫屍人早已將屍體縫好,屍體也不會被存進閻羅殿。
陽九點燃香,拿出針線。
鐵針從皮肉穿過去時,女屍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可能是東廠差役搞錯了,這具屍體不能算是古怪屍體。
但在屋樑上,這女屍的靈魂就坐在那裡,眼睛睜得很大,靜靜看着陽九在縫她的屍體。
短刀在心口造成的傷口並不大,沒幾針,就已縫好。
如此順利,搞得陽九心慌慌的,總覺得這是不祥之兆。
《生死簿》現。
女屍名叫謝長燕,生前是個俠客。
她的武功是祖傳的。
太爺爺傳給爺爺,爺爺傳給爹爹,爹爹也想傳給兒子,可惜他只有謝長燕這一個孩子。
爲了不讓謝家刀法失傳,謝長燕在十歲那年纔開始習武。
她很有天賦,短短數年間,就學會了謝家刀法。
又過數年,她的謝家刀法已是練得爐火純青,就連爹都有點抵擋不住。
謝長燕一直盼望着能行走江湖,懲惡揚善。
在她十八歲那年,她背上祖傳的寶刀,離開村子,遠赴江湖。
若她知道這一去,再也無法回家,她肯定會選擇留在村子裡,留在爹孃身邊,絕不遠行。
看到不平事,謝長燕都會拔刀相助。
哪怕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並不見得就是事實。
她卻不問青紅皁白,將自以爲是的惡人斬殺。
故而,她在江湖中的名聲並不好。
人們都說她亦正亦邪,脾氣古怪,最好避而遠之。
謝長燕並不在乎江湖中人怎麼看她,只知道她所做的事都是對的。
世人皆醉,唯我獨醒。
跟許多少女一樣,長大後,總會盼望能遇到一個如意郎君。
出乎謝長燕的意料,她的夢中情郎,很快就出現在她的身邊。
那人是個書生,正要去長安考取功名,他們在一座破廟相遇。
當晚,就如天雷勾動地火,彼此相融。
謝長燕決定陪着書生進京趕考。
書生也沒意見,畢竟有美人在身旁,漫漫旅途倒也不寂寞。
白天趕路,晚上歡愛,那書生從不看書。
謝長燕問起,他會說,所有聖賢書都裝在他的腦中,無須再看。
謝長燕就喜歡這樣的文化人,幻想着能夠有朝一日能夠爲這書生生兒育女。
一旦入夜,她表現得比那書生還要急迫。
約莫一個月後,她在睡夢裡隱隱聽到書生在跟旁人說話。
“她內力已失,技術也已練成,可送過去接客了。”書生的聲音很冷,冷得毫無感情。
另一人笑嘻嘻道:“堂主,這姑娘如此好看,兄弟們可否先享用一番?”
這話一出,又有幾人發出爽朗的笑聲。
“別把人弄死了,完事趕緊送過去。”那書生不耐煩地說了一句,便邁步離開。
謝長燕想睜開眼,卻是無法睜開,想起身,卻是沒有成功。
她感覺到有人在脫她的衣服,然後趴到了她的身上。
前所未有的羞恥感,在瞬間將她吞沒。
她喜歡上的到底是什麼人啊?
急火攻心,她暈厥過去。
等她再次清醒,發現自己躺在鬆軟的大牀上,很是舒服。
手臂一擡,卻是摸到旁側還有人。
她扭頭一看,身旁竟睡着一個糙漢,赤條條的,很是嚇人。
她的尖叫聲,將那漢子吵醒。
那漢子狠狠給了她一巴掌,原因無他,吵到他睡回籠覺了。
不過既然醒了,自然得乾點正事,不然這白花花的銀子,就花得太不值了。
謝長燕想反抗,但她功力盡失,如何是那壯漢的對手?
半晌後,壯漢看時間到了,穿好衣服,心滿意足地離去。
謝長燕躺在牀上,淚下如雨。
這江湖,一點也不好玩。
這天下男人,除了爹爹,就沒一個是好人。
她已經正常接客,故而老鴇對她的看管,並沒有那麼嚴。
打聽之下才知道,這裡是揚州,而她所在的地方叫雲雨樓。
雲雨樓的總號開在長安城。
各地雲雨樓的花魁,最終都會被送到長安城的總號,前去服侍真正的權貴。
謝長燕想要逃跑,卻是不行。
很快她就絕望了,既然逃不掉,倒不如死了算了。
又有男人來到她的房間時,她假意迎合,甜言蜜語將那男人哄得十分開心。
趁那男人不注意,她一刀割斷了其喉嚨。
鮮血飆射到她的臉上,滾燙如火,真爽。
儘管她很想殺那書生報仇,但她知道絕無可能做到。
在大笑聲中,她雙手握刀,狠狠插進了自己的心臟。
人在江湖,一旦沾到“情”這個字,就如同進入了一座牢籠,可能會在牢籠裡過得很幸福,很開心,也可能會死在牢籠裡。
蓋好棺蓋,陽九便準備離開。
【縫屍八十三具,獎勵宿主金剛不壞神功(小成)。】
哪怕只是小成的金剛不壞神功,威力也遠勝鐵布衫。
可以說小成的金剛不壞神功是鐵布衫的升級版。
最秒的是這神功不用自己主動施展,只要自己不散功,就能一直保持金剛不壞之體。
如此在睡覺時,都不用擔心會被人一刀抹了脖子。
這具屍體縫得太過容易,也沒消耗多少精力,故而陽九決定再去寵幸一個屍美人。
走到門口,陡然察覺不對勁,陽九停下腳步,冷聲道:“你是自己下來,還是讓我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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