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浩利乳品公司出來之後我打電話告訴九公主我已經找到那對殺人分屍的變態情侶了。
殺人證據之類的東西我不確定現在是不是還能找得到,因爲根據我目前的瞭解這對殺人情侶貌似並不像是連環殺手,他們殺人是很有針對性的,如果張啓瑞是他們唯一殺過的人,那時隔兩年再想找證據恐怕難比登天了。除非他們故意留下了某些東西做紀念之類的。
九公主問我兇手是不是已經察覺到危險了。我如實地告訴她我其實已經打草驚蛇了,而且是故意這樣做的。
樑棟的反應在我看來全是漏洞,他應該不是一個慣常殺人的瘋子,而且根據通靈時我所看到的畫面來判斷,這對變態情侶處於主導地位的明顯是那個女人而並非樑棟。
我稍稍地刺激一下樑棟,但又不把他逼得太緊,只讓他產生一些危機感,如果這兩個人保存有足以證明他們殺人的證物,我想今天晚上他倆一定會行動起來徹底銷燬那些證物,而我要做的就是偷偷跟在他們後面逮住一切。
九公主並沒有對我的計劃提出任何異議,只是問我需不需要她派人爲我提供一下支援。
我這邊暫時沒有支援的必要。不過對方畢竟是兩個人,如果他們分頭行動我難免分身乏術,所以我想讓九公主安排一個得力的人去暗中監視一下樑棟的老婆,至於怎麼找到這個女人我想警察應該比我更有辦法。
九公主回答說她會安排她的副手陳剛去盯梢樑棟的老婆,因爲我和陳剛也認識,配合起來也更方便一些。之後她又叮囑了我一句多加小心。
小心是應該的,不過我覺得更多的應該是小心別被樑棟發現了我在跟蹤他,不然殺人證據很可能就找不到了。
結束了與九公主的通話後我便坐在車裡等着樑棟現身。
浩利乳品公司的停車場在大門外面,我特意將車子停在了停車場的斜對面,這樣也能方便我觀察樑棟什麼時候出來。等待的時間比我預想的要長得多,我以爲最多到中午樑棟就會忍不住跑回家裡,結果這小子一直到下午三點半才從公司裡出來。
他果然是開車來的,我等到他將車子開出一段路了纔跟上去,以免被他發現。
樑棟的車速一直很平穩,貌似並沒有注意到我在跟着他,十幾分鍾後他開車到了一家大宗超市的停車場。然後步行進了超市的員工通道,估計是來聯繫業務的。我在外面等了幾分鐘樑棟就出來了,隨後他又跑了另外幾家同樣大型的超市,一直到天色漸暗他纔開車駛入了一處高檔住宅社區。
我到了社區門口給陳剛打了個電話,很快陳剛就從社區裡面出來了。
因爲警察的身份我們並不需要在保安那裡登記便可以直接進入社區,在進去的路上陳剛也簡單跟我說了一下他的監視情況。
樑棟的老婆名叫徐悠。是演藝公司的簽約模特,陳剛在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在給一本雜誌拍攝彩頁廣告。拍照的過程一直持續到下午4點多,中間她接過兩次電話,但表情看起來非常平靜,還露出了輕鬆的笑容,看起來完全不像因爲殺人的事情暴露了而感到擔心的樣子。
陳剛確信自己並沒有被發現,徐悠完全沒有必要演戲,所以他覺得那兩通電話或許根本不是她老公打過來的,又或者她根本不擔心事情會暴露,因爲證據之類的東西壓根就沒有留下。
廣告拍攝結束後徐悠回了一趟公司,她在公司裡只停留了不到十分鐘就出來了,之後她開車回到了家裡一直到我打電話過來她都沒有下樓。
在陳剛的引領下我來到了徐悠和樑棟這對殺人鴛鴦所住的那棟樓。兩人住的樓層門牌號陳剛都知道,不過我倆並沒有必要追上去,只要守住前門和樓後的應急出口便可以了,如果這兩個人心虛出去銷燬證據我倆便可以跟蹤這兩個人來一個人贓俱獲。扔節麗亡。
不過事情並不像我想的那樣順利,我和陳剛在社區裡藏了好幾個小時,一直到晚上12點了,社區裡的燈光都滅得差不多了,可是這兩口子貌似根本沒有下樓的打算。
我有點熬不住了,索性就讓胡金子放兩個狗兒子出來替我做盯梢的工作,而我則叫上陳剛一起在外面找了飯館吃了頓夜宵,然後便回到車裡躺着等消息。
早晨天快亮的時候胡金子的狗兒子回來了,不過它們並沒有帶來什麼好消息,只是過來叫我去換班的。我和陳剛按照之前的分工各自守住前後門,到上午8點的時候樑棟先從正門出來了,在他去停車場的時候我趕緊返回到社區外面的車裡,不一會樑棟也開車出來了。
樑棟哪裡都沒去,直接開車到了公司,隨後的一整天他都待在公司裡,到了晚上6點下班纔出來,並且直接回到了家裡。
陳剛那邊同樣沒有守到什麼東西,徐悠這一整天壓根沒有下樓,等到樑棟回家了這兩口子纔在7點的時候出來到社區附近的公園裡遛了一圈狗,而且這兩個人的表情看起來輕鬆自在,顯然我去調查張啓瑞的事並沒有讓他們變得緊張或者不安。
我覺得繼續守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了,不過陳剛卻覺得現在纔剛剛開始,他告訴我說有時候盯梢一個嫌疑人已盯就是一個多月,現在才過了一天而已,根本不需要因此而着急。
他的話或許有些道理,可是我並不是警察也不想按照他們的邏輯去思考問題,因爲警察破案首先要有足夠支持立案調查的證據,可現在呢?我們手頭上什麼證據都沒有,有的只是一個在馬桶裡被我抓出來的半截身子的鬼而已,這能算什麼證據?它什麼都不算!
沒有屍體,沒有兇器,除了我的一句話警方根本沒有針對樑棟和徐悠進行調查的理由,而且從他們現在這種悠哉狀態中我也大概能猜出這兩個人的想法了,或者說是猜出徐悠對這件事的想法。
樑棟無疑是緊張了,他在我走後也肯定會給他老婆徐悠打電話。
不過徐悠讓他不要緊張,因爲她認準了我過去乳品公司調查就是有意在打草驚蛇想讓他們露出破綻,這時候如果他們慌了就中我的計了,相反的如果他們就當這件事根本沒有發生過,自己還和平常一樣生活,那我就根本沒有破綻可抓。
現在這兩口子完全沒有去銷燬證據的打算,或者已經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讓他們銷燬的了,他們要做的就是和平常一樣生活,直到警方的耐心被消磨殆盡。
陳剛還想繼續堅持,但我可不想把時間都浪費在毫無意義的等待上了,我現在必須動手,就像幾天前逼孫建楠招供時一樣,而最合適的逼供地點無疑就是張啓瑞被殺的地方。
我告訴陳剛今天可以撤了,因爲我接下來要使用的手段最好還是不要有警察參與到其中,我其實對法律並不算特別瞭解,不過警察如果參與到刑訊逼供的環節中恐怕兇手招供了最後也不會對他們進行判決。
陳剛似乎從我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些東西,他明顯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不過當他盯着我的眼睛時他卻把到了嘴邊的話吞了回去。
在陳剛離開之後我立刻給成亞君打了個電話,讓他現在把公寓空出來,我要用他的房子抓殺人兇手。成亞君答應了一聲便痛快地離開了家,他還特意把公寓的鑰匙留在了門旁邊的電箱裡。
這次我並沒有用什麼強制手段把那兩口子抓到成亞君的公寓裡,畢竟這裡是市內,如果讓虎爺叼着他倆在城市裡跑肯定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我選擇直接上樓去敲這兩口子的家門。
很快樑棟便打開了門,見到我之後他立刻主動詢問我是不是找到殺害張啓瑞的兇手了。
我衝他點頭道了句“是”,然後便指着他的胸口補充道:“兇手確實找到了,就是你,還有你的老婆徐悠。”
樑棟愣了一下,然後連忙笑着搖頭說:“您這是在開玩笑吧?這怎麼可能!張啓瑞失蹤的時候我正在住院,而且我當時兩條腿根本走不了路,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醫院裡查我的治療記錄,再說當時醫院裡的醫生、護士也都能證明我根本沒有離開過醫院!還有你說我老婆殺了人,這太誇張了吧?”
“當然見過,所以我才肯定是你們殺了張啓瑞,如果你敢跟我到張啓瑞之前住過的那所公寓裡的話,我可以拿出證據來證明張啓瑞就是你倆殺的!”我語氣堅決地望着樑棟說道。
樑棟不屑地笑了一下,隨後他瞪起了眼睛指着我的鼻子威脅說:“之前在公司裡你怎麼針對我這都無所謂,我可以忍,但是你跑到我家裡來騷擾我還誣陷我老婆殺人這我就不能忍了!你現在就從我眼前消失,不然我肯定告到你下半輩子只能要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