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鬼小子根本沒有躲避的意思,他再次掄起拳頭朝我的臉上砸過來。
我的眼睛緊盯着他的拳頭,並在極限距離時快速將頭朝右側閃避,在錯開他拳頭的同時我的左拳也揮出去正中他的面門。
如果把窮奇的力量百分之百亮出來的話。這一拳直接就能把內鬼小子的腦袋從他脖子上給打飛出去。不過我並不想殺人所以出拳的時候收了力氣,儘管我沒有拿出十成的力道,但這一拳同樣把內鬼小子揍得夠嗆。
他“啊”地慘叫了一聲,然後登登登向後倒退了三步。
我兩個滑步跟上去用右臂的後手上勾拳猛擊他的下巴,這一拳結結實實地打在他的左下頜上,他的腦袋劇烈地震盪了一下,接着他便兩眼一翻白、兩腿挺直、整個人橫着栽倒在了地面。
有了之前習麟被偷襲的經驗教訓所以我並沒有掉以輕心,在這小子栽倒之後我繼續緊繃着神經隨時準備迎接他的偷襲,見他確實沒有動彈的跡象後我才慢慢靠近他查看他是不是真的昏迷了。
我出手的強弱程度我自己心裡是有數的,內鬼小子就算暈了也就是短暫的昏迷,過個幾秒種他就應該回過神來了。
可是他受傷的情況好像比我想象得要嚴重得多。我蹲下來在他臉上拍了好幾下也沒能把他從昏迷中喊醒過來。
小艾過來問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點。
我立刻搖頭說我絕對沒下重手,這裡面肯定有什麼文章。說完我便轉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帥教練,帥教練立刻搖頭說:“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別看我!”
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然後問習麟和小艾:“要不然叫救護車把他送醫院?”
“先看看他手機。”小艾應了句,然後便伸手在內鬼小子身上摸出了手機翻查了一下。
內鬼小子的手機中並沒有孫雅婷的電話,不過小艾還是把今天手機中所有通過話的電話挨個打了一遍。說來也是巧了,這幾通電話打過去接電話的都是男的,這顯然不會是孫雅婷了,好不容易以爲找到線索了結果線索卻斷在了關鍵的地方。
不管這內鬼小子的真實身份如何,人昏迷不醒總是個麻煩,而且萬一他就這麼死在這了,那接下來有麻煩的肯定就是我。於是我也趕緊跟陳副隊長打了個電話並將事情的大致過程跟他進行了一番說明。
很快陳副隊長就帶着人來到了小巷這邊,一同過來的還有救護人員。
內鬼小子被擡上救護車的時候也一直沒有清醒的跡象,負責急救的人員判斷說這內鬼小子並沒有出現生命衰竭的跡象。至於昏迷的原因他們也沒辦法判斷,只能送到醫院做檢查看結果。
我們幾個人跟着一起去了醫院,等一番檢查完畢之後天也黑了,月亮也出現了,今天確實是滿月。
內鬼小子依舊沒醒,我跟負責檢查的醫生確認了一下這內鬼小子有沒有可能是在裝暈。
醫生說這小子確實處於昏迷的狀態。可是他的身體以及大腦都沒有受到明顯的重傷,按說應該不會出現這麼長時間的昏迷的,所以最後醫生得出的結論是內鬼小子的昏迷的原因很可能並不是外傷。而是精神方面的原因,說得通俗一些就是他本身並不想醒過來。
他這麼說倒也合情合理,這小子的任務顯然就是在拖延時間,現在他成功了。天已經黑了。
帥教練顯得有些侷促不安,他在醫院的走廊裡來回踱步完全老實不下來,而看到他那種不安的狀態我也跟着開始煩躁起來了。我想喊他老實一下,可剛要開口的時候我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我連忙把小艾和習麟叫過來對他倆說:“你們覺得孫雅婷把那小子叫到老別墅裡是爲了什麼?”
“爲了什麼?”小艾先是反問了我一句,隨後他也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你該不會是覺得孫雅婷真正的目標其實是那棟別墅吧?”
我點了點頭道:“我不知道那房子對她有什麼重大意義,不過我總覺得這兩個人出現得有些不對勁,如果她真的想要避開我們去找個情人獻祭了,那她完全可以不動聲色地去完成它,反正我們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哪。你覺得呢?”
小艾非常認真地考慮着我說的話,幾秒後他贊同地點頭道:“有道理,但是你打算現在回去嗎?”
“我倒是有這個想法,不過……”我看了眼病房裡還在昏迷中的內鬼小子,他那強韌的拳頭還有那股怪力絕不一般,同樣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的還有那個帥哥教練,這兩個人超人一樣的體魄無疑是孫雅婷給予的,那麼這個孫雅婷到底有着什麼樣的能耐呢?我們三個人有能力應對得了嗎?
“你在猶豫什麼?害怕了?”習麟突然開口問了句。
“這不叫害怕,叫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貿然回去估計咱們得吃虧。”我說完又看了下小艾,意思是讓他幫我勸勸習麟,我看得出來習麟已經有點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他想立刻會會那個孫雅婷。
“那就……回去吧!現在就回去!”小艾意外地站在了習麟那一邊,他這突然的倒戈也我着實感到措手不及。
“喂?這不是你的風格吧?你什麼時候開始學着冒險了?”我詫異地看着小艾問。
小艾揚眉一笑,“大概是跟你學的吧?倒是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謹小慎微了,這纔不是你應該有的風格吧?”
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然後妥協道:“好吧,如果你們不怕死的話我也不怕,反正七爺那邊已經給我安排好出路。走吧!現在就回去舊別墅看看孫雅婷在不在那兒。”
估計我就算是不同意回去也沒有什麼用,因爲在我的話只說到一半的時候習麟已經邁步往樓梯那邊走了。我跟陳副隊長打了聲招呼,讓他安排人看着點帥教練和昏迷的內鬼小子,同時也提醒他要小心點這兩個人,至於原因我在過來的路上都已經跟他說過了。
出了醫院的大門後我們三個立刻開車趕奔市郊,路上我給蔥哥打了個電話,算是臨陣抱佛腳也好,哪怕只有一點點的新發現對我們來說也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事實也證明了我這個電話打得還是很及時的,蔥哥說他這邊剛好有了一些發現,另外他也幫我查到了許多有關北歐女巫相關的記載。
首先是那本皮質書,根據蔥哥朋友的朋友的說法,那本書上所記載的是歐洲獵巫運動時候的一場戰爭,是當時傳教士與女巫之間的戰爭。
女巫的數量其實非常非常的少,但獵巫戰爭卻異常的激烈,幾乎每天都有女巫被傳教士抓起來嚴刑拷打甚至處死。那些被抓起來的“女巫”其實都是普通的女人,她們要麼年輕貌美、要麼家庭殷實,傳教士們之所以說這些女人是女巫也無非是貪圖美色或是錢財。
於是在這種背景下許多被誣陷的“女巫”開始反抗了,她們聯合起來躲避教會的追殺同時也進行着反擊。在這個過程中這些被誣陷的女巫和真正的女巫有了接觸,那些真正的女巫也通過一些特別的手段將巫術傳給那些普通人,這個特殊手段便是靈魂獻祭。
傳說中的北歐女巫可以與衆神交流、可以掌握自然的力量,但根據蔥哥所查找的資料來看,北歐女巫的實際身份更類似於死靈巫師。
死靈巫師這個名稱聽起來好像挺神秘的,不過換個說法就通俗易懂了,其實所謂的死靈巫師本質上來說跟陰陽師幾乎沒有什麼差別,他們可以與亡者交流,並利用亡魂的力量來強化自身,這與陰陽師和式鬼之間的關係別無二致。
雖然兩者相似但也不是沒有區別。
陰陽師是完全掌控式鬼,讓亡魂聽命於自己,從形式上來說陰陽師是主、式鬼是僕;但北歐女巫則剛好相反,她們以奴僕的下階身份獻祭靈魂給地獄中的強大魂靈,當這些魂靈通過獻祭來到這個世界後,它們會完全遵從本能進行掠奪與破壞,而女巫們只是從旁輔佐。
蔥哥最後告訴我說目前他們還沒在這本書中找到咒語之類的東西,靈魂獻祭的實現方法書中也沒有提到,他十分懷疑我們找到的這本書是不是真的契約媒介,他覺得很可能這只是一本日記,一本來自歐洲近乎滅絕了的女巫的手寫日記。
聽完蔥哥的話,我也開始覺得這本書也許真的不像我所想的那樣重要了,如果它真的記載着對抗女巫的方法孫雅婷也不會就那麼隨隨便便將它丟在屋子裡了。或許這只是一個副本,又或者她有意想讓我們找到這本書並從中瞭解到有關女巫的由來,但不管怎樣我確實知道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狀每私劃。
蔥哥所提供的那些信息在我的理解中就是這樣的:女巫其實就是歐洲的陰陽師,不過她們並不是控制式鬼,而是讓式鬼完全置於放養的狀態。
一頭受到陰陽師多方束縛與制約的式鬼跟一頭完全釋放本能的式鬼相對比的話,孰強孰弱顯而易見。而在我認清了現狀、形勢的同時,我們的車子也開到了舊別墅的大門前,別墅裡亮着燈,一個女人就站在二樓的窗口。
毫無疑問那就是孫雅婷,她已經在等着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