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愛過的……女人!
艾生平給出的回答着實讓我大吃特吃了一驚!
當然,我並不會因爲艾生平長了一張酷似女人的臉就認爲他喜歡的應該是男人,正相反,學生時代的種種經歷沒有讓他出現男性恐懼症就已經不錯了。更別提性取向的轉變了。
真正讓我感到驚訝的其實就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他的人生已經變得一片灰暗了,這樣的人竟然也會愛上別人,這怎麼想都會是一件極其不可思議的事情。而且,他真的有時間去談戀愛嗎?對此我真的表示懷疑,我想就算他真的愛上過某個人,他們之間的關係也絕對跟平常人之間的戀愛關係有所差別。
“怎麼了?覺得不可思議嗎?”艾生平似乎從我的臉上看出了我的驚詫。
“確實覺得不可思議,從各種意義上都覺得不可思議!你和那個女人,到底發展到什麼程度了?”我好奇地問道。
“你所謂的程度又是指什麼呢?”艾生平反問道。
“我的意思是。真正的男女朋友?還是你的一廂情願?”我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提問,因爲艾生平這個人感覺跟我完全不是同一個次元的生物,我完全不覺得用平常人的戀愛觀去猜測他會有什麼意義,這個出發點本身就是絕錯的。
“我也不知道。”艾生平笑着搖了搖頭,然後輕嘆了一口氣道:“我覺得我很聰明,我覺得我能看穿每個人的心思,但有些事情也會讓我感到迷茫,面對她的時候我就會產生這種感覺。那滋味很奇妙,那是我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我並不想去破壞它。”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從始至終完全都是在暗戀?”我猜測道。
“也可以這麼說吧。”艾生平點頭確認道。
這可真是……真是讓我萬萬沒想到。
我趕緊做了兩個深呼吸平復了一下心情,畢竟艾生平爆出的料實在有些過猛,我需要一點時間來把它好好消化一下。等情緒稍微平復了一下之後,我這纔再次開口問道:“這個女人是誰?跟我說說她,還有她的兄弟會。”
“兄弟會,那只是個副產品。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在我的計劃裡他們都會被清理掉,由我自己親自動手。我以爲我捨棄了同情心會讓我做事更加堅決,但是我錯了。因爲我保留的那絕大部分執着讓我完全沒辦法捨棄掉對她的感情,所以當她站在我面前阻止一切的時候我只能放棄,我可以對全世界任何一個人動手。但惟獨她我沒辦法殺。”艾生平面帶微笑地說着,好像對他來說這份明顯與罪惡掛鉤的回憶竟是無比甜蜜的。
“這女人到底是誰?”我再次強調了一下我所關心的問題。
“她的中文名字叫沈宏宇,有四分之一的日本血統,她的奶奶是戰爭時期的一名日軍護士,參加反戰運動後直接留在中國。因爲有了這層關係,所以她在5歲的時候去了日本,然後在那邊學了十年的陰陽術,15歲的時候回到國內,之後就一直待在國內了。”艾生平回答道。
“她現在人在哪?關於她的家族你知道多少,在哪能找到他?”我繼續問。
“我只知道她的公司在你所在的那個城市裡。叫風華社,表面上是個做期貨投資的公司,但具體做些什麼就誰都不知道了,我有相當一部分資金都是從風華社得來的。至於你問的怎麼找到她,這個我就真的不清楚了,畢竟我在這邊已經好長時間了,外面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清楚。”艾生平回答。
“那聶政呢?這個名字你聽過沒有?”我繼續問。冬叼頁劃。
“聽過,但我可以肯定這是個假名字,更像是一個行動代號。風華社一直在全國各地、甚至在國外籠絡一些高手,作用基本上是進行一些商業性質的暗殺,聶政是這個組織的最高管理者的代號,它並不屬於單一的某個人。”
“沈宏宇沒有親自擔任聶政這個職位?”
“沒,她更像是個幕後人。至於聶政,如果這些年沒有發生過太大變動的話,現任的聶政是個叫劉堂的人。不過你知道這些並沒有用,就連我也不知道這夥人到底藏在哪,而且就算我知道我也不會去主動找他們的麻煩,這夥人並不好惹。”艾生平回答道。
“這個叫劉堂的也是擅長用陰陽術的?”我問。
“嗯。”艾生平點了點頭道:“聶政下面的核心人員都是擅用陰陽術、蠱術、咒術的異人,因爲用咒殺人是最不會引火燒身的方法,起碼在警察那邊是很難找出線索的,就算真有人可以提供線索,這些事情通過法律也沒辦法解決,我想這一點你比誰都清楚。”
說完,艾生平衝我邪笑了一下。
他的這一笑也提醒了我,雖然現在他坐在我面前友善地回答着我所有的提問,但在幾個月之前這傢伙妄圖將駁王從地獄請回陽間,還真真正正地把地獄裡的那些噬魂怪物放出來,他的行爲差一點毀了一座城市。
另外在他進行這場終級行動之前,他也反覆多次地利用鬼怪殺人,被他害死的人真的不計其數,大概是因爲小艾的關係,我真的差一點就覺得艾生平是個好人了。
現在看了他那一笑,我總算是回過神來了,這傢伙並不友善,不管他做這些的目的如何,他殺了很多人這件事卻是不爭的事實。
“你的眼神還真夠可怕的,怎麼?想在這裡殺我一次嗎?”艾生平似乎看穿了我的心理,他挑釁似的問道。
“你我都不是肉身,殺也沒有意義。”
“哼!”艾生平冷笑了一聲,“就算不在地獄你也不會殺我的,你這個人就是做不了殺人這種事,如果你想對付沈宏宇,想要對抗聶政,那你現在這種半吊子的狀態早晚會把你送回到這裡來,區別就在於這次你還可以回去,下次再過來你就回不去了。”
“我確實是想找出這個組織,我也知道他們的勢力很大,所以我並不打算靠我自己的力量,我會找幫手的!”我反駁道。
“幫手?警察嗎?”艾生平有些不屑地問道。
“對!難道不夠?”我反問。
“我想應該是不夠的,除非你能找到一支僱傭軍,再配上幾十個擅長陰陽咒術的高手,不然就憑你和幾個警察想鬥敗聶政?他們可不像我這麼仁慈。”
仁慈……這可真是個天大的笑話,我可以把任何人歸類到仁慈的範疇裡,但惟獨眼前這個人與仁慈毫無關聯。不過他這個“比喻”倒是很形象地讓我理解了聶政的可怕之處--如果艾生平的種種行爲已經算是仁慈,那聶政的手段到底會殘忍到何種程度呢?
“多謝你的提醒,我自己會小心的。”不管如何,我還是向艾生平道了句謝,然後換了個話題道:“你知道‘亡者永生’是什麼意思嗎?”
“嗯……”艾生平想了想,“從字面意思去理解的話,大概是說死亡只是開始而不是結束吧,爲什麼問這個?”
“前段時間我遇到了幾個養鳳凰的人,他們好像專門向我挑釁一樣說什麼地獄的大門早晚會對我敞開,還喊口號一樣說着‘亡者永生’,這事無論怎麼想都是跟你有關的,所以我去找了小艾,就是你的那個克隆分身,可是他完全沒有頭緒。”我說道。
“亡者永生嗎?那鳳凰是怎麼回事?”艾生平繼續向我提問着,似乎他也不清楚這句口號到底有什麼深意。
亡者確實因爲那鳳凰而繼續活着,所以我便將我發現那些變種朱雀,以及變種朱雀飼養者對於朱雀的特殊使用方式都跟艾生平詳細地說了一下。說完這些之後,我也將我之前所想的那個疑問向艾生平提了出來:“這夥人是不是有意在針對你啊?比如那個沈宏宇。”
“可能性應該有九成吧。”艾生平給出了近乎於肯定的回答,“關於沈宏宇的這部分記憶我並沒有分享給我的分身,我不想因爲這段記憶而讓他分神,導致影響到我的計劃,不過後來我才意識到,我其實並不是擔心計劃被影響,而是不想讓其他任何人分享這感覺,我想要獨享它。沈宏宇想要的東西跟我不一樣,我想過乾脆把她帶到地獄裡來,可是最後還是沒能做到,我應該不會心軟,但我就是做不到,我自己也說不清楚這到底是因爲什麼,不過有一點我可以確定,沈宏宇她想殺我,如果她的人對你發起挑釁,我想其中的原因大概是他覺得是你把我困在了地獄。”
“這就是所謂的‘這個世界上能殺你的人只有我,其他人都不允許動你’對嗎?”
艾生平無奈地點了點頭。
“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我好奇地問道。
“也沒什麼,她要建立屬於自己金錢帝國,我說我會幫助她,然後從她那裡拿走了一半的財產,最後我告訴她要清洗她的一切,還要帶她下地獄了,所以她就瘋了。”艾生平輕描淡寫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