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樹瘋子跟着那幾個鬼魂一路往楓樹走廊的深處走,只走了幾分鐘那幾個鬼魂就停住了腳。在楓樹林中有一個非常不起眼的小屋,小屋的外牆被裝飾成了樹樁的樣子,從外面也看不出這屋子到底是用來幹什麼的。
這讓我想到了怪夢裡的磚瓦房。兩者的大小型號差不多,只是外牆的裝飾不同而已。我將手電移到那小屋上仔細看了下,外牆樹樁模樣的裝飾物看起來很新,感覺好像是剛修上沒多久,或許之前這個小屋就是個磚瓦房。
幾個鬼魂就站在小屋的門口,然後用目光示意着我。共序住圾。
樹瘋子有些猶豫,他拽了一下我的袖子,然後皺着眉頭問:“要過去嗎?”
都來到這了當然要進去看一下的,而就在我回頭準備跟他這樣說的時候,我突然注意到在我們身後的樹林裡有個人影!在我回頭的同時,那個人影立刻躲到了樹後面,明顯是在迴避着我的視線。
“誰在那邊?”我問了句,然後把手電移到了那個人影躲藏的楓樹附近。
那裡並沒有陰氣,藏在樹後面的並不是鬼,而是一個活人。
是誰在跟蹤我倆?兇手?樹瘋子的老婆?
猜測毫無意義,人都已經在那了。我只需要走過去看個究竟就行了。想罷,我示意樹瘋子待在這裡別動,同時我也把手電交到了他的手裡,讓他一直維持手電光的方向不變,而我則悄悄地朝着剛剛那人影藏身的樹後繞。
樹林裡非常暗,在手電光沒有覆蓋到的地方几乎一片黑暗,我藉着黑暗的掩護快速移動過去,藏在樹後面的人察覺到了我的動向,他轉頭想跑,不過我與他之間的距離已經相近了。這時候他想跑也不可能跑得開。
我什麼話都沒有說,只管悶頭快速衝那個人跑過去,讓我意外的是那傢伙跑的速度並不比我慢,甚至比我還要快一些,從他的身形動作來判斷,這是一個男人!
“你給我站住,再跑我對你不客氣了!”我一邊追一邊衝着那男人大聲喊道。
不過我再怎麼喊也沒用,那傢伙就是不停地瘋跑,根本沒有停腳的意思。我知道繼續這麼追下去肯定追不上。所以乾脆叫了聲虎爺的名字,白虎呼嘯着從我身後躍了出來,我順勢一拽虎爺背後的毛,翻身跳到了虎背上。
白虎在楓林裡發出一聲長嘯,然後騰起四腳快速追擊過去,只幾步便跑到了那個男人身後。
他看不到虎爺的身影,但絕對聽到剛剛那聲虎嘯了,因爲他的腿明顯絆了一下,向前一個趔趄差點摔倒,而就在他剛剛把身體的重心恢復好的時候,我已經從虎背上跳出來朝着那男人的後背踹了一個飛腳。
那男的完全來不及躲閃,這一腳結結實實正好踹在他的後心上,一下就把他踹得一溜前滾翻,最後摔了個狗啃屎。
我落地後幾步追過去伸手去抓那小子的後脖領。但這小子顯然並不打算乖乖就範,在我探手過去的時候,他突然翻身起來揮了下右手,在他手裡明顯有一個反光的金屬物朝我掃了過來。
那應該是一把刀子!
刀子離我很近,不過我在追他的時候就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所以在刀子划過來的同時我就做出來的反應。我用左手直接去抓刀刃,並且生生地將刀子給攔阻了下來。
“呃!”
那男人被驚得低呼了一聲,手裡的刀也僵在了那裡。
我順勢用力一抓。將他的刀子搶了過來丟到一邊,接着便掄起拳頭朝着他的下巴狠狠揍了一拳。這一下我完全沒有留情的意思,一拳下去我的手都震得生疼,那男人的下巴也是直接被打歪了。
就一下,不需要我再動手,這男人已經倒在地上完全沒有反抗的力氣,我把他的臉扶正了看了下,藉着月光,我發現這男人我是認識的,這是下午的時候送我去山上的那個貨車司機!
兇手是他?
動機是什麼?難道他跟老闆娘有姦情?
我習慣性地分析了起來,而在我胡亂猜測的時候,那貨車司機也很快從短暫的昏迷中恢復了過來。他眨了幾下眼睛,然後看着我咧嘴笑了下說:“你打人,我要告你!”
“你告我?你他媽的用刀子捅我,現在你要告我打人?我還想告你殺人呢!”我衝他吼道。
司機把頭往旁邊一偏,嘴上依舊掛着邪笑,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但他的潛臺詞已經非常清楚了:你什麼證據都沒有。
我也懶得跟他廢話,直接把他翻了個身按在地上,然後抽出了他的褲腰帶將他的兩手捆在身後,等捆結實了我再一把將他從地上拽起來,然後押着他返回到楓樹林裡的小屋。
樹瘋子看到我們走過來後也愣住了,他的目光完全停在了那貨車司機的臉上,顯然他也沒想到竟會在這看到這小子。
貨車司機在快走到樹瘋子身前時朝着他啐了一口唾沫,然後鄙視地罵了聲:“垃圾!”
“你想再捱揍?”我用力拽了一下他。
司機用力反抗着扭了下身體,然後回頭叫囂道:“你打啊!來打我啊!”
真是應了周星馳電影裡的臺詞了,這種要求我這輩子都沒聽過,不過我是個好人,有人求我幫忙我一向都很樂意幫的,所以在他話音還沒落的時候我立刻用左手給了他兩拳,一拳打在他下巴上,一拳打中了他的肚子。
我並沒有把窮奇的力量完全拿出來,即便如此,這兩拳也再次將這貨車司機打得暈倒在地,這次估計沒個十分鐘他是甭想坐起來了。
我將他丟在地上,然後快步走到那棟小屋門口。
門上着鎖,但這鎖頭不可能攔得住我,我拿出萬用鑰匙在鎖頭上試了幾下,很快門鎖就開了。我拽開門,用手電朝着屋子裡照了一下,裡面放着很多鐵鍬、掃把、另外還有幾把柴刀和一些破舊的陶土盆。
幾個鬼魂指了下柴刀,又指了下那些陶土盆。
我把手電照向土盆,盆子裡面蓋滿了厚厚的黑土,我在小屋裡拿了把柴刀在土盆裡翻了翻,從盆子裡立刻鑽出來好多條蛆!
我並不害怕蟲子,不過看到那一土盆子翻滾蠕動的蟲子還是會讓我覺得十分噁心,我向後退了一步,把柴刀丟進了小屋裡,然後看向那些鬼魂問:“你們就死在這的嗎?是他乾的,對嗎?”
在提問的同時,我也指了下地上被我打暈的貨車司機。
那些鬼魂在原地僵了好半天,然後衝我點了點頭。不過她們的動作並沒有就此結束,在確認過兇手的身份後,她們又衝我不停地比劃着,有的比劃着大肚子,有的比劃着長頭髮,好像是在說孕婦有關的事。
我的大腦飛快地轉着,即便不用通靈的方法我也能明白他們要傳達的意思,兇手不只這個男的,還有另外一個人,那個是個女的,而且是個孕婦。
兇手不是樹瘋子,也不是樹瘋子的老婆,而是之前那個懷孕的女研究員!
“最開始被你開除的,就是懷孕的,你給她錢的那個女的,她叫什麼名?”我回頭問樹瘋子。
“啊?”樹瘋子愣了下,然後才反應回來回答說:“她叫……叫薛麗。”
我立刻回頭問那些鬼魂:“你們說的另一個兇手是薛麗嗎?你們之中有知道薛麗這個名字的嗎?”
幾個殘缺不全的鬼魂幾乎同時衝我點頭進行着確認。
謎底揭開了,我先後兩次的推斷都錯了,兇手既不是樹瘋子,也不是樹瘋子的老婆,而是跟樹瘋子同居懷孕的女員工。
我拿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讓警察儘快趕到文化公園的楓樹林,因爲我懷疑這片楓林裡肯定埋着人的骨頭,只要有這些鬼魂在,我就可以輕易地找出這些屍骨的下落。至於薛麗的下落,我想我也不需要費力去尋找了,答案就在眼前。
爲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煩,我還是給王富貴打了個電話,讓他利用自己的關係在當地警方那裡幫我打一聲招呼,畢竟這次的事情也是因爲他和古秋找到我才引出來的。
王富貴自然不會推脫,雖然現在已經是後半夜了,但他還是立刻打電話幫我疏通關係,等到警察趕過來的時候我立刻拿出了我的顧問證,警方沒有對我的身份有任何的懷疑,而且在我指揮下立刻在楓樹林裡開挖。
不到十五分鐘,警方就就楓樹林裡挖出了大量的骨頭,這些骨頭分散得到處都是,這對殺人鴛鴦顯然是把屍體進行了最徹底的分屍,然後再分散進行掩埋,如此一來松林裡就不會因爲集中填埋屍體而在地面形成鼓起的包。
至於那些蟲子,我想應該就是用來分解屍體上的腐肉的,而且屍體被分解之後會變成最好的肥料,至於這些肥料的去處,我能想到的只有一個--蘋果盆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