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跟我想的一樣,這些都是穿着人皮的鬼!
發現了這個,我也不需要對她們客氣了,只要有人敢靠近我,我肯定一刀招呼過去。被刺中的老太太痛苦全都痛苦地倒下,隨後變成了一張人皮堆在那裡。
我連砍帶削地殺出了一條路,到了角門口我一腳將門踹開,接着回身一把拽住習麟的衣領,再一用力就把這小子給扔到了門外。
在把他扔出去的同時,我也注意到外面的廣場裡好像又聚過來不少人,這次過來的不只是跳殭屍舞的大媽,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都有,人數絕對過百了!
“外面交給你了!”我衝習麟喊了一聲,接着反手一刀砍散了朝我這邊堵過來的老太太,然後我將角門一關。
一個人一把刀,只要我沒倒下,今天誰都別想從這扇門出去。
這些老太太似乎也看出我沒有留手的意思了,她們隨即伸手在臉上一抓,然後用力一扯,外面那層皮立刻掉了下來。藏在裡面的沒有一個看起來正常人的,這些傢伙的五官全都有殘缺,肢體也都沒有一個完整的。
“這是你的惡鬼軍團嗎?你是不是天天都蹲在高速公路上等着出車禍,然後等着把這些死鬼抓回來啊?”我衝着樓上大聲喊着,也不管死亡助理是不是能聽到我的話。
擴音器裡沒有發出任何迴應聲,不過隨着這些鬼脫掉了人皮,博物館裡的陰氣頓時變得濃重起來,整個大廳都被濃稠的黑煙籠罩住了,溫度更是驟然降低,從我口鼻處呼出的氣明顯變成了白霧。
我趕緊摸出十來張符紙將它們散在博物館門口的位置,然後唸咒開光,又用九字真言結印,反正所有我常用的道術咒訣全都拿出來用了個遍。
剛剛匯聚起來的陰氣很快就被衝散了,趁着身體還暖和着,我立刻朝着最近處的幾隻鬼衝過去,也不管它們是不是被控制了,是不是含冤,只要不是活人我就用刀去砍,用符去衝。
起初這些鬼還跟我對抗一下,不過在被我消滅了大半後,這些傢伙開始怕了,它們沒有誰再敢靠近我,全都退到了博物館裡面靠近樓梯口的位置。
我看了一眼白虎刀的情況,刀身上火的顏色已經不再是蒼蘭色,而變成了正常火焰的橙紅色,這情況可不對勁。
我沒再去追那些鬼了,而是趕緊關了眉心煞,收起了白虎,它這一回來,我全身上下立刻感覺到一股灼燒的劇痛。不過這對我來說也並不算是什麼壞事,疼痛還在我的承受範圍之內,另外伴着灼燒感一同而來的還有一股熱量,這熱量卻恰好抵消了空氣降溫對我造成的不良影響。
我翻看了一下包裡還有的符紙,數量勉強還夠,如果這些鬼一下子衝出來,這些符應該夠我一次性把它們全都收掉的,但如果還有第二輪……
算了!島估低才。
我心一橫,也不再去想那麼多了,船到橋頭自然直,而且這邊也不是就我自己一個人。
樓梯口的鬼依舊沒有下來的意思,我也沒有上去的打算,我們就在樓梯這邊對峙着。
“現在時間還早,不如我們聊聊吧,上次見面的時候太匆忙了,都沒說上幾句話。”擴音器裡又傳出了死亡助理的聲音。
“好啊,我一直都想跟你聊聊呢。”我站在樓梯口大聲回答說。
“那麼就先聊聊你對我的看法吧,你覺得我這個人如何?”死亡助理問。
“簡單來說,你是個喪心病狂的瘋子,不,是瘋狗。”我語調平靜地回道。
“哈哈哈……”死亡助理大笑了好一會,在笑過之後他又繼續說:“你覺得我喪心病狂是因爲你對這個社會了解的不夠深入,它已經陷入一種病態了,它需要來一次徹底的洗牌!從前,每當社會病入膏肓的時候,戰爭便會出現,社會得到重洗,可是現在沒有戰爭了,所以就需要我這樣的人站出來進行調整。”
“哼!”我也笑了一聲,“我看病入膏肓的應該是你吧?我認識個不錯的精神科醫生,你去見他的時候就提我的名,他能給你打五折。”
“我知道你暫時還不能理解我所說的話,因爲你還太年輕,而且太過天真了。不過你放心,我會讓你慢慢了解一切的,就從今天開始,從現在就開始。”
我還想着要怎麼迴應他一句,可還沒等我開口,整個博物館裡的燈一下子全都滅了,就在燈熄的一瞬,我看到樓梯口的那些鬼全都衝了出來。而且這一次它們完全變成了另一副模樣!
那些鬼好像動物一樣手腳並用的跑過來,而且一個接一個地互相擠壓着,最後變成了一頭好像大肥蛆一樣圓滾滾的怪物!怪物張開了嘴,一股濃重的陰氣海嘯一樣朝我撲了過來,我的視線完全被阻擋住了!
“急急如律令!”
我高喊了一聲,先前布好的符陣隨之起了作用,道道黃光從地面閃了起來,那肥蛆一樣的惡鬼被困在了符陣當中。
我隨即念起收鬼咒,並將封鬼的盒子打開對準了那大玩意。
它扭動着身體奮力抵抗着,符紙也因爲它的抵抗而燃燒了起來,但這種掙扎並沒能換取它的自由,它最終還是被收進了盒子裡。我將盒蓋用力按上,然後就最後一張符紙貼在盒子上,將羣鬼封印。
這下我是什麼都沒有了。
本來我只打算過來探探路,壓根我也沒想過死亡助理會如此緊密地實施他的計劃,習麟更是沒有給我半點提示。
現在我手裡沒有符了,白虎也用不上了,再有鬼過來,我就只能靠着九字真言護身印跟鬼近戰肉搏。
這是我所想到的最壞的情況,很快這就不是我腦中想出的情況了,而變成了現實,從樓梯口那裡又跑下來了四隻五官殘缺的惡鬼,並且直奔我撲了過來。
我亮出了隨身的匕首,再用火鈴神咒直接爲匕首開光,匕首上燃起了火光,那些鬼立刻站定了不敢靠前。
“來啊!”我衝他們叫喊挑釁着,但他們並沒有攻擊過來的意思,只是慢慢分散開好像要對我形成一個包圍圈。
我忽然想起來我還丟了幾張符在大門口,所以便想轉身往門口那邊跑,而就在我轉身的一瞬,一道亮光從我頭頂直衝下來。
我幾乎是靠身體的本能反應向旁邊躲了一下,只聽到咔嚓一聲,在我腳前的地磚碎裂了,擊碎它的竟然是一張紙符!
金咒二字訣!
我意識到了有高手在附近,但還沒等我找出他的所在,那四頭鬼已經從不同的方向朝我包圍了過來。我回手一刀砍掉了一頭惡鬼的腦袋,但另外三個鬼卻抱住了我的兩條胳膊,以及我的右腿。
護身印燒得這三隻鬼全身冒煙,可它們就是硬挺着死活不放手。我用力想要掙脫它們,可是這幾頭鬼的力氣比我大得多,我感覺我的骨頭好像都要被它們給勒斷了。
實在沒有辦法了,我只能暗暗念着開煞的咒訣,準備把白虎放出來,可開煞咒還沒等唸完,有一道亮光直奔着我的心口飛了過來。
不好!
我使出吃奶的力氣想要躲開,但我能做到的也只是避過要害,那張符紙噗的一下釘在了我的右臂二頭肌上,劇烈的疼痛讓我的匕首也脫了手。
噹啷一聲匕首落地,刀身上的火光隨之熄滅了,博物館裡再次暗了下來。
月光投在不遠處的地面上,一個人背對着月光走了出來,我看不到他的臉,但我能確定這個人並不是死亡助理,他比死亡助理要矮小得多。
我從他身上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一層陰氣,這層陰氣就像一個罩子披掛在他的身上,這已經說明了他的身份--他是個擁有式鬼的陰陽師,他是丁當那個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