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君顯然沒料到我會如此主動,微微一頓後,扣住我後腦勺反客爲主與我熱吻起來,脣?相纏間,我可以感覺到府君非比尋常的熱情,他用力扣住我的腦袋。仿若想將我吞進喉間一般激烈。
府君不是沒有吻過我,可如此纏綿,如此急迫,似乎還帶着種無比的眷戀之意卻是沒有過的,我想大概是我們有這麼多天未見了,而接下來又有數天不能見,纔會如此吧。
在我以爲自己會窒息在這個吻裡時,府君終於放開了我的脣,改吻我的肩頸,我的鎖骨;吻一路往下,我張嘴大口呼吸着空氣,胸脯劇烈起伏,心臟也因剛剛的缺氧而急速地跳着,有那麼一瞬,我以爲它會從胸口蹦出來。
正喘着氣。我只覺身子一輕,府君竟將我抱到了微涼的工作臺,從他濃得化不開的眸色中我意識到了府君的意圖,雖然火是我挑起來的,可在這兒……
我的猶豫府君也發覺了,我以爲他會像平時一樣霸道地說停不了之類,結果他看得我兩眼,居然停住褪我衣物的手,低頭輕吻了吻我的脣。額頭緊緊抵着我的額頭,喚道:“顧綿綿。”聲音微啞,帶着濃濃的情意。
這聲音聽入我耳裡,讓我心中酥軟之意又起。我摟住府君的脖子,將臉埋在他微帶溫度的頸畔,半是羞澀半是順從地道:“你想的話……在這兒也沒事……”
府君悶笑了一聲卻難得的沒有打趣我,反而怔怔地盯着我看,用粗糲的指腹一遍又一遍的撫在我泛紅的臉頰上,眼深如海映着我嬌羞的模樣,我不禁擡手捂住他的眼睛,嗔怒道,“別這麼看我,怪……”
我尚不及用詞形容心中異樣,府君就拉開我的手側頭親了親我的臉頰,替我將衣服往上拉起,扣上,頗是溫柔地道:“餓了沒有。先去吃點東西。”
說到餓,還真有點饞,大半天的就吃了些點心,哪頂得住呢?
我眨巴眨巴眼睛,道:“是餓了,可我想去吃街邊小吃,可以麼?”
府君像個體貼的情人一般,溫柔地撫着我額前髮絲,墨黑的眸中泛着絲絲縱容,“行。”
天啦天啦,府君今天是深情男主上身了麼,簡直對我千依百順吶!
我簡直太開心了,我當然得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
我像八爪魚一般趴在他身上,耍賴道:“我走不動了,你揹我出去!”
府君輕笑一聲,果真依我之言背起了我。面對中邪的府君,我來勁了,在他兩隻強勁的手臂托住我的腿時,我趴在他背上捂住他眼睛,趾高氣揚地指揮着他:“向前走!轉右!停!我要關門……低一點低一點,這麼高我怎麼拉到門把!”
關上工作間門我又捂住府君的眼睛命令:“繼續往前!一直走一直走!走走走……”
“咚!”“走不了了!”在府君的額頭碰上玻璃門時,我“及時”喚道!
府君被撞得發出一聲輕嘶,鬆開託我腿的一手揉向額頭,見着他吃疼的樣子,我忍不住“哈哈哈”地大笑起來!
讓你平時總是欺負我,被我逮到時機了,還不好好回回禮?
“顧綿綿!”府君揉額頭的手眼看着就要揮向我的屁股,我摟緊他脖子將身體使勁往前縮,大叫道:“你不可以再打我屁股,我剛剛明明叫停了,是你自己反應遲鈍!”
聞言府君側過臉來,墨色的眼珠稍稍一轉一副瞭然於心地勾起了嘴角;我承認這一刻我發慫了,收起了理直氣壯吞了好幾下的口水,身子還一個勁兒的往下沉。內心無數個大寫加粗的黑體字:完了完了、死了死了。
哪知,今兒個我的府君又只是不輕不重地捏了下我的臀部,稍帶點威脅地道:“行,我倒要看看你晚上還有沒有這麼神氣活現!”
嘿!我立馬竄了起來得瑟地在府君的俊臉親了一口,“我現在神氣就夠了,晚上的事晚上再說!”
府君被我親得稍頓了下,回頭瞥我一眼,沒再跟我計較,揹我出了點心店,將我放入副駕駛,替我扣上安全帶。
他俯身替我扣安全帶時,根根豎立的黑髮就在我胸前,我忍不住伸手摸了下,嗯,還有點刺手呢,才收回手,府君卻是擡頭直接堵住我的脣與我熱吻,吻得很是纏綿,頗有種難捨難分之意。
直到我呼吸急促才鬆開我,指腹在我已被吻得沒啥感覺的脣瓣撫過,薄脣微張了張,在我以爲府君會說些什麼的時候,他卻沒有出聲,又親了親我的脣,才關上車門走往駕駛位。
一路上我又花癡上身,一直偏頭看英俊神武帥得髮指的府君,然後故作女王範地指着自己坐的位置異常嚴肅地說,“府君,以後這個位置只能我坐!”
聞言,他似通過後視鏡掃了我一眼,嘴角略彎,輕輕地嗯了一聲。
這一路,他都有求必應,可這一聲呢喃又讓我生出在蛋糕店時的感覺來,總讓人覺得心裡毛毛的。
“到了。”
“哦?”一團亂麻的心緒尚來不及整理,府君就已將車停好,牽着我的手走往裡面,地府的小食街我還是第一次來呢,這兒品種多的程度並不亞於我在人間看到的小食街。
我興奮地拖着府君的手東轉西看,遇到什麼新鮮的東西都要嘗一嘗試一試,好吃的就讓府君吃一口,不好吃的便強迫他全部吃完,府君雖會下意識嫌棄地皺起眉頭,但仍十分有耐心地陪着我,縱容我的任何放肆行爲,他本身就是一道風景線,加上他對我的百依百順,更是讓不少旁觀者都露出豔羨的目光。
吃得心滿意足,我突然想去奈何橋上看一看,來地府這麼久,連個出名的地兒都沒去過呢;府君今天被深情男主附身,自然不會拒絕我這不算過份的要求。
奈何橋雖被保護起來,可府君是何許人物,他要去自然會被放行;奈何橋十分寬,距離目測也挺長,分不清什麼質地的橋面明顯有些坑窪不平,橋的中端竟還有個老婆婆的銅像,她端着碗水,滿是皺紋的臉上帶着些許普渡衆生的笑意。
我哇哇讚歎,挽着府君的手問:“這就是傳說中的孟婆麼,她手中端的就是可以讓人忘記一切的孟婆湯?”
府君墨黑的眸中有了抹深意,他伸手摸了下我的頭,清冽的聲音裡含着柔情,“忘了才能新生。”
上午纔在江子耀口中聽過,此番又聽,總感覺有點怪異,我將臉頰貼在府君的手臂,嬌蠻道:“那我們不要新生,過完人間的日子就在地府繼續生活下去,即使要輪迴,我也不許你忘了我。”
府君輕笑一聲,擡起我的下額吻了吻,竟還正面答了:“不會忘。”
那夜奈何橋邊昏黃的燈光照在府君身上,令得他俊逸的面容更深邃了幾分,見着他眸光中的情意,我心中亦涌出無數感動,我簡直就想時間停止,就這麼永遠沉溺在他這種目光中,我喃喃道:“府君,答應我的事情可不能反悔。”
府君再度吻上我的脣,替代了他的回答。
忘川河邊的風輕輕吹來,帶着些許陰涼,而我與府君深情擁吻,帶着我們所有的愛意與熱情。
纏綿而漫長的一個熱吻後,我們回到了陸宅。
我收起所有羞澀,小手解開了府君的衣釦,繼而纏上他的脖子,主動吻上他的脣,嘴中輕喃:“府君,我愛你……”
他是我的愛人,我想用這種方式表達我的愛意。
府君喉結明顯一動,情動地迴應着我的熱情......
爲了奪一次主動權,我不許府君亂動,生澀地親過他的頸項,他的胛骨......當視線落在他尚包紮的傷口時,忍不住落下眼淚:“還疼麼?”
府君輕笑一聲,暗啞的聲音裡帶着些許謔意:“別擔心,對付你還是行的。”土叼休技。
聽得府君的話,我臉蛋微紅地嗔剜府君一眼。
府君顯然對我頗是滿意,他坐在牀頭,五官微舒,墨黑的眸中是濃得化不開的柔情;可我縱使有主動的心,卻沒有堅持完的力氣。
府君低壓地輕笑一聲,摟住我,擡起我下頜吻住我微喘的脣......
激情中,我聽到府君在我耳邊輕喚:“顧綿綿,顧綿綿,顧綿綿……”微溫微促的氣息撲在我的臉上,我的耳垂,我的頸畔,一聲一聲,引得我已沒有了正常的思維,我沉醉了。
我的髮絲,我的?間,甚至連我的指尖全都沾染到了府君的氣息,獨特而又令我迷戀的雄性氣息……
一夜纏綿。
待到外邊天色已有幾分微亮時,我強睜着疲乏的眼睛看向府君,好似見到他眼底有着類似不捨類似訣別的眸光,連同俊臉上都帶着不知是汗還是什麼的溼意,我很想問下原因,可實在頂不住乏意,疲軟地合上如同千斤重的眼皮……
深度迷糊中,我似乎還能感覺到府君摟我的力度,他緊緊地摟着我,大掌一遍一遍地撫過我的臉龐,沙啞的聲音裡是濃濃的眷戀與不捨:“再見,綿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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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我正睡得香,突然被串鈴聲吵醒。
我煩燥地伸出手想要按掉鬧鐘,摸了半天卻沒有摸到,而且鈴聲還自己停了。
咦,好像有哪不對?
我強睜開眼睛,刺目的陽光照到我臉上,我驚得一下從牀上躍起,“啊!都這麼晚了!慘了慘了,上班肯定遲到了!”
待我從牀上跳起,卻見得一個長得白淨清秀的男子站於我牀前,他拿着,明顯有些驚愕地看着我!
呃,他是誰,怎麼會出現在我房間?
不過下一刻,年輕男子便換上了欣喜的表情:“你醒啦!”
他說話的同時我已發現自己正在一間白色的房間裡,白色的牆壁,白色的被子,再看下自己,竟穿着病服!
擦,怎麼回事?
腦光一閃!啊!懸崖!我好像從一個很高的懸崖掉了下來!具體怎麼會掉一時也想不起來,所以,我是被眼前這個年輕男人給救了?
見着男子關切的面容,我堆起了感激的笑容,感激道:“這位先生,是你救了我吧,實在太感謝了,你真是個好人!”
男子稍頓了頓,不答反道:“你剛剛纔醒,我去叫醫生再替你檢查一下身體。”
他提起這個我才記得摸下自己身體,除了隱隱有些酸脹倒是沒有其它感覺,天!我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竟然哪裡都沒有傷!
想來是我平日做的好事太多了,老天捨不得讓我死去!
我叫住他,客氣地說:“不用麻煩了,我身體沒事!對了,請問你怎麼稱呼,醫藥費是你幫忙墊付的吧,多少錢?”
男子白淨的臉上明顯有了抹糾結,還是答了:“我叫蕭白。醫藥費的事不用管了,已有人付過了。”
“不行不行!”我眼睛四處尋找着自己的包,“你能救我已特別讓我感激了,怎麼還能讓你墊醫藥費呢。”
蕭白好似忍了一忍,方道:“我沒有墊,你昏迷了近半年,醫藥費是由醫院的慈善機構撥的款。”
什麼?我昏迷了近半年!
我驚愕半晌,回神一想,也是,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沒死已是萬幸了。
緩過神的我問:“蕭先生,請問你是我男朋友請的護工麼?我男朋友呢,他現在在上班麼?”
蕭白好似又糾結了一下,道:“我是名義工,沒見過你男朋友。”說着他又有些緊張地補充:“不過你好不容易纔還陽,不,我是說你好不容易纔醒來,凡事一定得放寬心,畢竟時間過了這麼久,任何事情都會有變數!”
我奇怪地看着他緊張又擔心我的樣子,難道是這幾月他一直照顧我,然後照顧出感情了?
唉,長得好看就是容易招蜂引蝶。
我揮了揮手:“蕭先生,你放心吧,我這人特別惜命,不會衝動的!我現在既然沒事了,能麻煩你幫我問下醫生,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麼?”
蕭白依言替我找來了醫生,要說醫生就是見過大場面的,對於我這種昏迷幾月醒來的情況臉色都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仔細替我檢查過身體各種情況後,在我的強烈要求下,蕭白替我辦理了出院手續。
我無比感激地謝過醫生後,同蕭白走到了醫院門外。
出了醫院看着外面的太陽,我總有種恍若隔世之感,還有種奇異的失落感,嗯,想來是我躺得太久沒有見過太陽了,所以纔會如此吧。
醫院門外,我見着還跟在我身邊的蕭白,禮貌道:“蕭先生,爲了我的事情你也忙碌了這麼久,就不再勞煩你了,把你的電話留給我,待我補好證件再還你買衣服及你借給我的這些錢。”
“不着急。”蕭白說完還提議道:“你剛醒來,想必還有很多事情不太習慣,要不先住去我那兒,過段時間你找到工作,生活步上正軌再搬出去?”
“我雖是一個人住,不過我有空置的客房,或者到時候你也可以給我租金。”許是怕我誤會什麼,蕭白還急急解釋起來。
“噗!”我被蕭白緊張的模樣給逗笑了,我嗨了一聲,“不用麻煩你了,我有租房的,我之前付了一年房租,即使昏迷了幾個月,但房子應該還在。”
見我如此,蕭白雖有些擔憂,卻也沒再多話。
告別了蕭白,我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吳帆,我得問下我是怎麼從懸崖掉下來的,應該不是我太貪玩或是發現什麼奇珍異草去採取的時候掉下的吧?我隱約記得自己好像和吳帆約了爬山的,莫非他沒去,不然怎麼我掉下他都不關心呢?
我坐車來到吳帆樓下,也是我運氣好,纔到樓下就看到吳帆從車裡下來,我正欲上前叫他,卻見得蘇樂婷從車的另一邊下來了!
我還沒想明白他們爲何會從同一輛車上下來呢,蘇樂婷竟然挽上了吳帆的胳膊,吳帆還親暱在她?子上輕捏了一下!
好你個吳帆,我在醫院躺幾個月你不聞不問,居然還跟我好朋友勾搭上了!還有蘇樂婷這婊砸,不是說對吳帆看不順眼的呢,怎能搞到一塊去?
好嘛,我長得這麼好看居然被劈腿了!
“吳帆、蘇樂婷你們兩個渾蛋!”我大吼一聲,氣勢洶洶地就朝他們衝了過去,見到我,他們兩人的臉上明顯露出驚恐的表情,哼!現在知道怕了,早幹嘛去了!
吳帆那渣男把蘇樂婷往身後一護,挺起腰剛想說話,我“啪”一掌就甩上了他的臉!
許是覺得理虧吧,吳帆捂着臉也不敢還手,一雙眼睛恐懼地看着我,見得他這窩囊的模樣,我竟莫名生出種嫌棄的感覺,我揉了揉自己打得有點發疼的手腕,不待他開口便冷聲哼道:“行,你們搞到一起也好!婊砸配狗,天長地久嘛!我會祝福你們的!不求你們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你們同年同月同日死!”
我屈肘做了個加油的動作,“乾巴爹!花圈我已替你們準備好了,你們死了後記得告訴我地址,我好燒給你們!”
說着也沒管他們是什麼表情,轉身就走!
走了幾步,我突然覺得剛剛那話好像有哪不對勁,我爲什麼會提地址,燒個花圈還要地址的麼?
哎,想不通我才懶得再想,反正打也打了,咒也咒了,我心裡舒坦了就成!還有,既然我現在沒事了,我也懶得去打探怎麼會從懸崖掉下了,不想看到吳帆而噁心到自己。
走着走着,我敏感地察覺好似有個身影在跟着我,呃,光大化日之下,莫非有人想對我不軌?
我雖長得好看了點,但還不至於到令人一見就有犯罪衝動的程度吧!
不行,我不能讓自己有危險,可惜我沒有不能報警,見着前邊的轉角,我稍想了想,心中有了主意。
我保持正常速度走到轉角,拐過後我取下腳上的鞋子躲在一旁,果不其然,有個身影跟了過來,待他走近,我舉着鞋子大喝一聲就想朝他敲下去,才一舉手,卻發現眼前人居然是才分別不久的蕭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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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這……他這是幹嘛?跟綜呢,他這喜歡人的方式也太恐怖了吧!還有,我運氣要不要這麼好,昏迷幾個月都能惹到桃花!
蕭白顯然也沒料到我會有此舉動,一張白淨清俊的臉上全是驚愕!
我比蕭白先從愕然中反應過來,將鞋子扔到地上穿起,狐疑問:“蕭先生,你幹嘛跟綜我?”
蕭白的臉上有了抹紅意,他輕咳一聲,“你畢竟暈迷了這麼久,我擔心你……”
“蕭先生!”我揮手打斷蕭白的話,正色道:“我謝謝你照顧了我這麼久,我雖然剛剛跟男朋友分了手,可我現在真沒再談戀愛的打算,而且你這種方式讓我挺害怕的,以後請別這樣做。”
雖然蕭白長得清俊不凡,能滿足我對顏控的要求,而且從他照顧我這麼久的情況來看也比吳帆要有責任感,但我卻興致缺缺,有種見過了世間最璀璨的明珠,對這些普通石頭提不起任何興趣的感覺,可我並沒有見過什麼璀璨的明珠啊,奇怪。
聞言,蕭白臉上的紅意更濃了一分,還帶着些許心思被戳破的窘態,他紅着臉解釋:“我是之前聽你提到了男朋友,想着你可能會去找他,擔心你吃虧,也怕你會難過,就……跟了一下。”
聽蕭白這麼一說,我又有點不好意思,人家畢竟幫了我這麼多忙,我態度怎能那般不好呢,想必我誠懇道:“放心吧,我不會讓自己吃虧的,再說他喜歡和別人在一起就在一起好了,我纔不會爲他難過呢;我覺得你之前的話很對,時間過了這麼久,凡事都會發生變數;我運氣這麼好,昏迷幾個月都能醒來,我不會被這等小事打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