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啊北三言兩語把事情給敲定下來,就轉身走進房子裡,不多時拿着一支掃把返回,估計是給張風吟準備的,畢竟剛剛說過,以後的家務就歸他。
不過他這麼幹脆,整得張風吟都有點摸不着頭腦,本以爲對方肯出手比試,已經算是給足面子。
沒想到,他竟然連打基礎的事都肯幫忙,那人情可就大了!
雖說要求張風吟搞五十塊下品靈石,可相對於修煉的基礎,那算個屁啊?也就多薅幾隻羊的事,那能算什麼?
可相反的,如果真的能打好基礎,那收穫可將不是一般的大。
張風吟感覺現在的自己,就像個暴發戶,或者說是懷揣鉅額的小娃娃,有一大堆資源卻不懂得怎麼利用,也不知道自己缺啥。
不然也不會出現,同是煉氣期讓人一刀秒的蠢事。區別在哪?就在這基礎上,人家天天練時時練。
他呢?滿打滿算開始修煉一個月不到,之前連菜刀都沒碰過,就算有頂級的功法術法,也只能用來打打豬,抓抓老鼠,抓個老鼠還抓不住!
等到真正與人交手,所有的毛病就全部暴露出來,所以他在被刀架子脖子上時,連敗在哪裡,怎麼敗的都不知道。
而瞎子啊北說出他的那麼多缺點時,他的反應不是失落,而是開心,萬分的開心。問題找到就好,找到問題解決便是,怕就怕不知道問題在哪,那纔是大問題!
既然問題也找到了,解決方式啊北也給了,放下心來的張風吟就好奇起另一件事來,伸手去接啊北手裡掃把的同時,問出心中的疑惑:
“同樣是煉氣,爲什麼你這麼強?不單單只是基礎吧?”
“嘭!”
“臥槽!”
掃把直接倒在地上,磕碎了青石板的邊沿,連帶着把張風吟也給拉到,若不是情急之下鬆開手,估計他的手指已經報銷。
啊北剛要回答他的話,就聽見自己那特殊掃把落地的聲音,心裡暗笑,臉上卻絲毫沒有表情。
把手伸向掃把掉落的地方,用力一抓就再次遞給張風吟,隨後變戲法般,掏出自己的短刀,耍了幾個漂亮的刀花,纔對着天空說:
“我曾拿着這把刀,年復一年!
直到它成爲我身體的一部分,那時我便知道,我!同階無敵”
張風吟雙手扶着那沉重無比的掃把,一聽老瞎子這話,頓時驚爲天人,這得有多大的實力,才能培養出這強無敵的信念。
張風吟連連感慨,難怪自己敗得如此輕鬆,原來這啊北已經強到這般地步。
咦?不對啊!
張風吟再次認真地看着瞎子的臉,面露疑問:
“大哥,你以前也經常這麼吹牛嗎?”
“嗯~那倒沒有,就沒幾個人知道我會武功,哦!現在應該改口叫修仙,沒有幾個人知道我會修仙,你讓我和誰吹牛去?
別光站着不動,掃地”
瞎子啊北“看”張風吟只說話不幹活,就拿刀拍了拍掃把,發出“哐哐”的鐵擊聲:
“在鄉鄰的眼中,我就是一瞎眼的老鰥夫,唯一的本事就是會打把破菜刀,真的是破菜刀,沒用多久就豁口!
偶爾和小娃娃們講故事,也會稍微忘形地透露一下,我是個高手的事實。不過可惜的是,總會被那羣頑劣的小娃嘲笑,嘲笑我拿着刀都找不到人,怎麼砍?還高手呢,哈哈哈”
說到此,瞎子啊北可能是想起那些小娃的惡劣模樣,就放聲笑了出來。張風吟在一旁顫顫巍巍地掃着地,見他說得有趣,也跟着笑起來。
一時間,氣氛倒是還算和諧!
“笑屁啊?半天掃一下,你是打算掃到明日?”
張風吟聞言,顧不上回話,就提着這幾百斤重的掃把,趕緊又掃了起來。只是沒過多久速度又開始減慢。
太重了!
雖然他現在提個幾百斤完全沒問題,但要用這幾百斤來做事,那還真有點困難。
這就好比說,我們正常成年男人,提個三五十斤完全沒問題,可要用同樣重量的工具幹活,那純粹就是白日做夢。
就這樣,張風吟不再說話,認真地掃着地板,只是這掃的效率,不是一般的低。每隔四十來下,他的體力就消耗殆盡,但他都是咬着牙堅持到五十下,纔開始休息。
而且他掃着掃着,也感覺出那麼一絲舉重若輕的味道來了,漸漸有些明白,瞎子啊北爲何一開始就叫他掃地,而不是其他的負重跑步什麼之類的。
這看似簡單的掃地動作,不僅能緩緩的增加他的力量,鍛鍊全身肌肉的協調性,而且還能讓他快速地適應,自己那與日俱增的力量、敏捷。
當然,如果啊瞎知道他這麼想,肯定會很成實地告訴他,我只是不怎麼喜歡掃地而已,這只是單純的廢物利用,別想太多了!
掃掃停停,花費近兩個小時,張風吟才把着不大的院子掃完,而瞎子啊北早已經跑到前面的鐵匠鋪去了。
等他把垃圾倒進垃圾桶後,剛放下掃把,就看見啊北又返回院子裡,兩手各拿着一個黑溜溜的手環,與他手腕上的形狀相同,顏色卻又些差異。
“給,這是體修專用的負重裝,我趁着剛剛有時間,抽空鍛造出來的。這一整套原本是五個,但是今天材料不足,而且天色也晚,所以剩下的過些時日再慢慢打造。”
啊北走到張風吟面前,把手中的手環遞給他,同時解釋着這東西的作用。張風吟伸手接過後,感覺微微一沉就抓在了手裡。
沒有想象中的重,也就五十斤上下,心裡頓時有些疑惑。據他所瞭解,不說林明霞一類,那些煉氣期的普通體修,身上的負重也都是幾百上千啊。
這老瞎子只給自己個五十斤的,難道有什麼特殊說法?於是就好奇地問道:
“大哥,這負重這麼輕,有效果嗎?”
“你知道我爲什麼幫你嗎?”
瞎子啊北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起另外一個問題,這問題張風吟也很好奇,但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契機問,沒想到這會兒啊北卻自己問出來。
當下,就老實地交代:
“確實不太清楚,心裡也有過疑義,還沒來得及問大哥你”
瞎子啊北臉上一副“我就知道你不知道”的表情,語重心長的拍拍張風吟的肩膀:
“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套守護誰的理論,而是大哥我感覺你很可憐,就像個孤兒,沒人教的那種。什麼都不懂卻又洋洋得意,徒惹他人笑話”
張風吟一聽他這驚天大論,頓時驚呆了,你說好好地咋罵起人來了?我是沒人教修行沒錯,可我他麼不是孤兒啊!
剛想應他,你纔是孤兒,卻突然想起來,自己還真是個孤兒,於是話到嘴邊就變成:
“那你也不能看人可憐就教吧?說不通!”
“當然說不通,因爲最主要的不單單是這個!我看你啥都不懂,卻肯變着花樣死皮賴臉的去糾纏,這點跟我當時很像。不過你比我幸運,我無數次碰壁後依然只能自己摸索,而你碰到了我!”
這會張風吟算是有些明白,這老傢伙雖然自己不承認,但他確實是個地地道道的好人,自己修行碰壁無數,非但沒有怨恨之心,反而同情起一個陌不相識年輕人,對他傾囊相授,只因爲他和自己曾經很像。
怪!
這是張風吟的想法!
不理會腦中那亂糟糟的想法,張風吟再次問道:
“可這和我問的五十斤負重會不會太輕,有啥關係啊?”
“你是豬嗎?我這是想告訴你有人教和沒人教的區別。如果你不是孤兒就不會問這種低級問題!”
瞎子啊北用手指戳着他的腦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張風吟無語,咋還罵上癮了呢:“臥槽!大哥,萬能咱能別再提孤兒這事好嗎?在我們那這詞是罵人的,再說家父家母就一普通人,根本不會修煉”
“真的假的?爲什麼我總感覺,你口中的家鄉是個很怪異的所在?別和我扯那些無用之事,你該不會認爲負重,就是一次性把自己所能承受的重量全加在身上吧?”
一說到這,啊北突然揮揮手,好似很嫌棄的繼續說:
“算,你也別回答了,我猜都能猜到!
我告訴你,負重這東西是要逐步來的,重量大小的標準就是:穿戴負重的過程中,你能否發揮原先的實力!
如果不能,那麼恭喜你,你很有可能成爲下一個,因爲負重實力大降而被幹掉的人”
他這麼一說,張風吟就明白過來了,這裡是危機四伏的修仙界,而不是和平得刀都看不到的地面。
在這裡,不存在去健身房練得嗷嗷叫,手腳發軟的情況。除去極度安全的區域,其他任何地方任何時候,都得留有三分餘力,以用來應對隨時到來的危機。
所以,也就不存在,身體能負重一千斤就直接整九百,甚至一千的蠢事。
總結下來就是:留有餘力,循序漸進!
“我明白了,謝謝大哥教誨,對了,這是你說五十個下品靈石”
明白他的用心良苦後,張風吟真心實意的道了聲謝,咔咔兩聲帶上那副負重手環,稍微適應一下重量後,就從阿迪叼斯的口袋裡掏出兩把靈石,遞給了瞎子啊北。
值得一提的是,這所謂的靈石可不像很多人想的,拳頭大小啊什麼的,它只有指甲蓋那麼小一塊,他的這兩把,也就剛剛好五十個。
等到啊北走進屋裡後,張風吟蹦跳着適應這新加的重量,順便瞄一眼半天沒看的彈幕。第一眼,就逼得他使出多日未用的禁言大法。
系統消息:ETC被主播禁言,禁言時間一個小時!
ETC:“罵人的最高境界:罵你是孤兒,你還得謝謝我!這是我瞎哥!
擡槓的最高境界:槓你是孤兒,你還不禁言我!這是我槓哥!”
這是這龜孫不知道第幾次的口嗨,這王八羔子禮物也不刷,天天就知道擡槓,這會兒正槓得歡,以爲張風吟又沒看彈幕,沒想到沒抓個正着,直接被扔進小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