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左長老你說的對，都是他的錯。”
看着心口處血液停止外流，死的透透的肖戰，李茂滿意的點了點頭，按着左不凡的肩膀，安慰道：“左長老，既然都是他的錯，你也不用有什麼心理負擔了，你這幅愁眉苦臉的樣子，好像做錯了什麼事情一樣，被人看到了，會懷疑的，可以笑一個嗎？”
聽到李茂的話後，左不凡丟下了手中匕首，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嗯，不錯。”
李茂視若不見，誇獎了他一句，挽着他的肩膀說道：“很好，左長老你已經表現出了自己的決心和勇氣，我現在完全信任你，相信你一定可以回到萬劍宗做出一番大事業的，接下來，就讓我們好好聊聊，你的臥底行動，具體該如何展開吧。”
“他……”
左不凡回頭看了一眼肖戰的屍體，有些遲疑的說道。
“明白！左長老放心。”
李茂打了一個響指，回頭吩咐道：“你們幾個，去把屍體處理一下，務必要做到不留下任何痕跡，明白嗎？”
“島主，我們明白！”
士兵們齊聲應道。
看到左不凡明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李茂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
萬劍宗，宗主峰。
“啓稟宗主，左長老在峰外求見。”
門下弟子站在殿外說道。
良久後，殿內傳來了一聲冰冷的質疑：“左不凡？他怎麼還沒去思過崖？”
殿外弟子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了。
片刻後，一陣風吹過，大殿的門突然打開，一個身穿玄色長衫，劍眉星目、氣質軒昂的中年人面無表情走了出來。
他揮了揮手，弟子會意，低着頭躬身退下了。
“宗主，在下有寶物獻上，懇請宗主免去我思過崖閉關之罰！”
左不凡看到宗主現身，心中雖然對他恨到了極點，但是想到自己的計劃後，臉上還是堆出了討好的笑容，跪在地上，膝行向前。
“怎麼，你覺得我讓你去閉關靜思己過，是在懲罰你嗎？你覺得我做錯了？”
萬劍宗宗主挑了挑眉，淡淡說道。
“小人不敢！”
左不凡馬上搖頭，咬了咬牙，伸手幾巴掌就扇在了自己的臉上，大聲道：“是小人說錯話了，請宗主不要放在心上！”
“夠了，我沒興趣看你自殘。”
左不凡卑微的態度讓萬劍宗宗主有些驚訝，但也並沒有放在心上，揮了揮袍袖，說道：“去你該去的地方吧。”
“宗主，給我一次機會，讓我把寶物獻給你，你再做決定好不好，就聽我說完這段話，求你了！”
左不凡跪在地上，含淚乞求，磕頭不止，把殿外的青石地面砸出了一個不小的坑。
他的額頭也泛紅，出現了不少鮮血。
“你在威脅我？”
靜靜看着他磕完頭後，萬劍宗宗主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小人不敢。”
左不凡連忙否認，神態卑微到了極點，乞求道：“只是想求宗主給我一點點時間，一點就好，就念在我這麼多年在萬劍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吧！”
迴應他的，是長久的沉默。
左不凡跪在地上，汗流浹背。
他在賭，用自己的生命在進行一場豪賭。
如果宗主不願意聽他的話，或者沒有被他獻上的東西打動，他此番回宗，就再也出不去了。
他的餘生，將在思過崖暗無天日的山洞裡渡過。
“說。”
一個字，從萬劍宗宗主口中蹦了出來。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讓左不凡如聞仙音。
他不停磕頭，口中大喊道：“多謝宗主開恩！多謝宗主開恩！”
……
宗主峰外。
練武場上，幾名弟子練劍完，氣喘吁吁的坐在練武場旁邊散落的石凳上休息。
“你剛纔看到左長老了嗎？”
其中一名弟子問道。
“看到了，怎麼了？”
身旁的那名弟子回答道。
“聽說左長老是去求宗主開恩，讓宗主收回成命，不要送他去思過崖閉關的，你說宗主他會改變心意嗎？”
“肯定不會啊，這麼多年了，你什麼時候見宗主改變過心意？要我說左長老這就是自取其辱，老老實實去思過崖不就完了，還非得不死心，跑過來再受辱一次，他的劍堂都已經被拆分，各大劍堂已經將峰內資源瓜分，就連山峰，現在都歸肖戰肖長老名下所有了，他除了去思過崖了此殘生，沒有其他任何選擇。”
“說起肖長老，今天他怎麼沒來宗主峰？有點奇怪啊，前幾天可是每天都來，早晚請安，供奉不斷的啊。”
“說不定忙着規劃他新得來的山峰，誰知道呢。”
兩名弟子閒聊片刻後，也休息夠了，繼續拿起佩劍，開始對練。
除了下山狩獵妖獸來增進劍法之外，萬劍宗內部最多的，就是這種同門對練，以提示自身劍法的不足之處，互相指點。
“宗主有令，左長老爲宗門做出巨大貢獻，將功折過，現命其重返劍堂主持峰內事務，左長老名下一應法器、丹藥、物品，各峰原物奉還，不得私吞！”
片刻後，宗主大殿出來了一個白衣年輕人，捧着玉簡宣讀道。
這名年輕人，就是萬劍宗現任宗主林振天的首席大弟子古帆。
“古師兄，這是什麼情況？”
剛纔就此事推演了一番的兩名弟子聽到這消息後，也沒心思練劍了，連忙湊到了古帆的身邊。
不同於宗主脾氣古怪，他的大弟子古帆爲人親和，深受萬劍宗各峰弟子愛戴，因此也沒有因爲他的身份而不敢上前。
“還能有什麼情況，師傅的命令我剛纔已經宣讀過了，事情就是這樣。”
古帆臉上露出微笑，溫聲說道。
“左長老，又沒事了？”
一名弟子問道，眼神有些不敢相信：“不是說要去思過崖嘛，怎麼忽然間又沒事了。”
“此事我也不知。”
古帆搖了搖頭，臉上依舊帶着和煦的笑容，說道：“好了，不要關心這個了，專心練劍吧，宗內事務自有宗主與各劍堂長老費心，你們好好修煉即可，無須掛礙於心。”
“是！”
兩名弟子齊聲應道，恭聽古帆的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