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在凡人的軍營中受到了太多的拷打,再加上身上所有法器都被收走了,韓立幾乎是憑藉着雙腿艱難走回來的。
所以他現在一副好像丐幫弟子的模樣,連看守山門的外門弟子都認不出他了,也算是情有可原。
“韓師兄?真的假的?”
“韓師兄居然還活着……”
兩位山門看守的弟子一人一句話,紛紛擊穿了韓立的心理防線。
他努力把頭低得更低了,不然自己發紅的眼圈被二人看到。
“韓師兄,你等等。”
兩人仔細打量了韓立一番,猶豫不決,其中一人吩咐另一人看守好山門,自己則一路小跑離去了。
片刻後,那位離去的弟子去而復返,手中還端着一盆清水。
“韓師兄,過來洗把臉吧。”
那弟子溫聲說道。
“謝謝。”
韓立下意識道謝。
洗乾淨臉後,韓立深吸了一口氣,擡起了頭。
“真是韓師兄!”
“韓師兄回來了!”
兩人一驚一乍,頓時叫了起來。
“不要叫,不要叫,讓我進去就行,我不想被太多人看到我現在的樣子。”
韓立連忙伸手阻止兩位弟子的大聲嚷嚷。
“知道了,韓師兄。”
“韓師兄你先回去換衣服吧,宗門交代過,你回來之後,必須要稟告,我等一盞茶後再去稟告,我只能幫你到這了。”
“謝謝!謝謝!”
韓立又在道謝,彎下了腰,態度謙卑到了極點。
看着韓立離去的背影,兩位守衛山門的弟子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疑惑和不可思議。
“韓師兄這是怎麼了?”
其中一名弟子說道:“總感覺他和以前好像不一樣了。”
“你的感覺不是錯的,不光你是這麼覺得的,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啊,要我說啊,韓立師兄簡直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如果不是確定了是他,我真不敢相信,以前心高氣傲的韓師兄,居然會向我們道謝。”
“是啊,太奇怪了,看來韓師兄這次在外面是真的受苦了。”
“一羣凡人,居然把韓師兄折磨成了這樣,真是可怕,好在韓師兄還是逃了回來,就看宗門會不會爲他做主了。”
“肯定會的,一羣凡人罷了,居然欺負到我們萬劍宗頭上來了,誰能答應?”
兩名弟子閒得無聊,依靠着山門石柱聊天的時候,韓立總算換好了衣服。
“韓師兄可在房舍之內?”
外面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在,我在……”
韓立身體下意識的一哆嗦,答應了一聲,連忙走了出去。
想來是那山門弟子等了一段時間後過去宗門內通報了,韓立看到了同爲外門弟子的吳清清站在了他的房門外。
“韓師兄,峰主請你過去呢。”
吳清清說道。
“知道了。”
韓立點了點頭。
一路上,兩人一前一後的朝着外門的峰主大殿行進而去。
吳清清忍不住問道:“韓師兄,你是怎麼回來的?那些侵犯你的凡人,被你殺掉了嗎?”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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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這個問題,韓立的眼神瞬間變得黯然了,他的嘴脣抖了抖,最終臉色灰敗的搖了搖頭,說道:“師妹,你別再問了,我不想說。”
“呃……好吧,韓師兄你多保重。”
似乎是看出了韓立的興致並不高,吳清清乖巧的閉上了嘴。
這些時日以來,外門弟子的日子並不好過。
韓立,是這其中的主要原因。
數名弟子受傷,一名弟子下落不明,這樣的情況,負責帶隊的外門長老令狐奇是萬萬不敢直接上報內門長老的,但是他又不可能不說,否則到時候被揭穿了,他的下場將會更加悽慘。
因此他首先找到了自己的侄子,也就是外門峰主令狐敬,希望他能在內門關注這件事情之前,先把問題給解決掉。
令狐敬得知此事後,震怒無比,完全不顧叔侄情分,直接把令狐奇劈頭蓋臉的痛罵了一頓,罵得他擡不起頭來,跪地認錯,這纔沒有繼續罵下去。
最終,令狐敬還是把事情上報給了內門。
宗門內弟子失蹤,雖然他是外門的峰主,但是他也不敢隱瞞這麼大的事情。
當然,這件事情由令狐奇和令狐敬說出,效果當然是不同的。
如果是令狐奇去說的話,內門長老不說的別的,先按照門規秉公處理一番,令狐奇這輩子就算廢了。
但是由深受內門長老看好的令狐奇去說,情況則要好上許多了。
最終內門長老甚至都沒有出門,只是批評了令狐敬幾句後,就讓他限時把那名弟子找回來即可,沒有提到任何後續的懲罰。
對於外門所有和這件事情有關的弟子來說,這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所以近些時日,令狐敬都在根據逃回來的那些外門弟子的言辭,制定詳細周密的計劃,確保此處出征能萬無一失,不光要把人救回來,而且還要救得漂亮,救得乾淨利落。
至於那些凡人,當然是全部殺光,一個不留。
然而他們還沒來得及出發呢,韓立居然自己回來了,這倒是讓萬劍宗外門全體上下都有些錯愕。
“韓立,你說是那些凡人放了你,而不是你自己想辦法逃回來的?”
外門峰主大殿內,令狐敬高坐主位,令狐奇在旁侍奉。
令狐敬面白如玉,如果以凡人的眼光來看的話,他的年齡最多也就二十出頭,又兼之氣質出衆,五官姣好。
只是此時的他眉頭深鎖,倒是少了一分溫和,多了一份冷酷。
“是的,峰主。”
面對峰主,韓立不敢有所隱瞞,因爲如果撒謊被拆穿,他的麻煩可就更大了。
他一五一十,將審訊中的對話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對於修行者來說,記憶力自然不會差,所以韓立基本算是完全將那天的場景給複述了出來。
當然,唯一有所欠缺的,就是對宗門情報的交代了。
韓立只是挑了一些無關痛癢的情報說了出來,涉及到他所知的宗門隱秘,是一件也沒敢說。
“這些凡人怎麼如此奇怪,他們想幹嘛?”
聽完韓立的彙報後,令狐敬深深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