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廣源開口道:“老八,這你就不懂了,長沙城內的日本人就像是水中的魚兒,是分散的,動靜不鬧大一些,他們是不會聚在一起的,三爺此刻心靜如水,能安心釣魚,顯然是運籌帷幄,一切皆在心中。”
齊鐵嘴點點頭,心中不禁感嘆這老吳叔拍馬屁的本領,比自己還要高明許多。
看來從土夫子發展起來的吳家能成爲九門之一,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時,水中的小鮫人抓了一隻大草魚,啃下半截,不滿的塞在了葉白魚鉤的下面。
外面這麼多人吵嚷,她都不好意思露出水面了。
葉白將魚竿撐起,見是半截血淋淋魚頭,上面還有小鮫人的牙齒印記,只好笑了笑道:“走吧,咱們換個地,這裡的主人不歡迎我們。”
吳廣源不知葉府有一隻鮫人,所以有些摸不着頭腦,不明白葉白所說的主人是誰。
見到這半截魚身,也只以爲葉白在湖水下養了一隻兇物。
倒是齊鐵嘴經常待在葉府,知道是那隻小鮫人在水下作怪,不過他也不是嘴長之人,從不對外多說。
一波人剛回到葉府大廳中,就見李家的一個夥計匆忙趕來。
“三爺,發現城內日本人的蹤跡了,一共十七人,黑爺正盯着呢。”
“佛爺那邊通知了嗎?”
“佛爺提前得到消息,已經帶軍隊趕過去了。”
“好,你們也都準備準備吧,今天晚上估計是個不眠之夜了。”
葉白看了一眼天色,殘陽西落,血色的雲朵染紅了長沙的半邊天。
葉府門前,一輛輛黑色轎車載着九門當家人消失在街道口,白知希目送轎車離開,回頭走進葉府,讓順子加強了警戒。
長沙城內,一座廢棄的鍛造廠被張啓山剛剛帶來的軍隊重重圍住。
齊小黑和半截李帶着一波九門的人,守在鍛造廠前的山頭上。
張啓山和幾個張家親兵走了過來。
半截李坐在輪椅上,笑呵呵的說道:“佛爺,你這速度還真夠快的。”
“和日本人有關的事,我都快。”
張啓山應了一聲,眯着眼打量不遠處的鍛造廠,問道:“裡面有多少人,火力裝備如何?”
齊小黑道:“十七人,有四人實力很強,槍械情況不太清楚。”
張啓山點點頭,心中有數了:“三爺他們還沒到?”
齊小黑扶着墨鏡看了一眼夕陽,緩緩道:“應該在路上。”
此時,鍛造廠內,被圍堵住的日本特務顯然有些坐立不安,急切的用日語交流出逃的辦法。
“混蛋!早知道就不應該聚集,田中良子出得什麼主意,我們還未被送出長沙城就被堵住了。”
“外面士兵太多,只能等晚上藉着夜色突圍。”
“給田中良子發電報,讓她想辦法救我們出去,我們要是死了,她也活不了。”
房間內,與這些焦急的日本人格格不入的是四個中國人,三男一女。
他們臉上佈滿青色紋身,身背短刀,神色平靜得靠在房間的角落中,正是嚴三興提到的生化小隊。
一隻耳朵帶着銀色耳釘的光頭男道:“靠這些日本人活着出去希望不大,我們四個不如抱團,趁機衝出去?”
“現在想出去已經晚了,外面來的高手越來越多。”唯一的女人向窗外的山頭上看了一眼,那幾個人影都是九門中人。
耳釘光頭男怒道:“那也不能站着等死,我他媽還沒活夠呢。”
女人瞥了他一眼:“沒骨氣,爲大日本帝國獻身是我們的榮耀。”
耳釘光頭男哼了一聲,懶得理會,這傻女人已經被日本人徹底洗腦了。
四人中,長滿鬍鬚方臉男道:“光頭,咱們逃出去又如何?不把這些日本情報人員活着帶回去,咱們也不會有好下場。”
呵呵,都自身難保了,還帶他們?
索性,耳釘光頭男不再把希望放在這兩人身上,來到最後一個男人面前,他叫呂北風,一直在孤獨的擦拭着鋒利的短刀。
“呂北風,我知道你和嚴三興那傢伙一起加入了一個叫汪家的神秘組織,你一定有活着的法子,只要帶我出去,我也可以爲那個組織效力。”
呂北風面容冷峻,手上的動作一頓,擡頭看他一眼,冷冷道:“你不配入汪家。”
耳釘光頭男突然氣不打一處來。
“誒呦,我這暴脾氣,這尼瑪都什麼人。”
耳釘光頭男壓抑住心中的怒火,聲音平和道:“北風小兄弟,你們汪家神通廣大,難道就沒給你留條後路?只要你把我安全帶出去,以後你就是我親爹,讓我幹什麼都行。”
呂北風似乎沒聽懂,繼續擦着短刀,微微搖頭:“我不需要兒子。”
這下,耳釘光頭男是徹底死心了。
看來眼前這三人沒一個能靠得住的,想要活着逃出去,只能靠自己了。
“轟隆!”
突然,一陣炮響在衆人頭上炸開,他們所呆在的房屋瞬間化爲塵土廢墟。
煙塵散盡,日本人鬼哭狼嚎的痛哭聲,將耳釘頭暈目眩的光頭男驚醒。
他將壓在身上的女人血肉殘肢隨手扔出,擡頭看了一眼,山頭上的士兵正在架設重型機槍。
“不好,都快趴下!”
耳釘光頭男把廢墟中半死不活的女人拽出來,急忙鑽進了倒塌牆體的空隙中。
“噠噠噠!”
在張啓山的命令下,三架重型機槍在三個角度對這日本人所在的方位齊射,所到之處,草木建築都被打成了篩子,連泥土都被翻了一層。
夕陽西下的黃昏色中,三挺機槍如同絢麗的煙花,收割着殘留的日本人的生命。
解九看着這一幕,眼眶微紅,沉默不語。
都安心的走吧,我爲你們報仇了。
這時,葉白看到一輛黑色轎車從遠處駛來,對張啓山道:“佛爺,先緩一緩,留些餌料,有大魚來了。”
張啓山擡了擡手,重機槍聲戛然而止。
半道上的轎車內,裘德考大怒道:“停車,停車!炮聲和重機槍的聲音你聽見了嗎?你現在過去給他們收屍嗎?”
開車的田中良子急切道:“裘先生,他們都是我大日本帝國的精英,決不能犧牲在這裡。”
“良子小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張啓山帶這麼士兵來,我們去了也沒用。”
田中良子依然不死心:“裘先生, 您是美利堅長沙會會長,光憑這一層身份,張啓山絕對不敢動你,只要您協助我救出我們的人,我向您保證,帝國給您的支持是無與倫比的。”
裘德考有心答應,但一想到白先生臨走前交代他的那些話,立馬回絕道:“良子小姐,你太高看我了,且不說我能不能救出你們的人,如果我們真的在這個時候出頭,不說你的性命,就怕我也性命難保。”
“你要知道,長沙可不是張啓山一個人做主,還有九門,我不知道你們要執行什麼計劃,但敢屠殺九門的人,這事情根本沒有迴旋的餘地。”
“裘先生...”
“住嘴。”裘德考掏出了手槍:“良子小姐,希望你不要破壞我們之間良好的友誼,現在我命令你,立馬掉頭回去。”
田中良子咬牙:“裘先生,記住你的決定,我會向帝國說明今天發生的所有事,到時候絕對沒有你的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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