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秒, 校園王子的臉紅彤彤的。
就……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
希望大家都能把剛纔的一切忘記……
“你演的不錯。”那股爲了喜歡的女生憤怒而傷心的樣子,讓陳總哆哆嗦嗦地稱讚了一聲。
“回頭給你開個校園電視劇,你演男一號。”他覺得跟許飛也算是共患難了, 看他的眼神都親切幾分。
許飛尷尬得腳趾扣出一套房。
“我, 我……我就是太着急了。”他努力辯解, 還忍不住偷偷去看蘇沉香的背影。
小姑娘剛剛那張開小嘴巴呆呆地, 茫然懵懂地看着自己的可憐樣子, 不知道怎麼,總是在許飛的腦海裡閃過。
他覺得太尷尬了,都不能跟蘇沉香當朋友了, 小聲說道,“我不是有意的。”
“沒事, 你也是關心小香。”
許飛帥氣的臉上露出特別一言難盡的表情。
他動了動嘴角, 想說什麼, 卻還是什麼都沒說。
就算是想要保護提醒,可, 可如果換一個女生,他會用這種爭風吃醋的戲碼演麼?
可對蘇沉香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卻格外自然。
有那麼一瞬間,除了羞憤尷尬,他的內心還悄然升起莫名的期待。
這麼想想, 許飛更尷尬了。
他到底是一個在娛樂圈工作很多年的藝人, 很快調整了自己的心情, 就當做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倒是蘇沉香, 完全不知道背後還有個尷尬得不行, 心情複雜的小帥哥。
飯在眼前,她哪兒顧得上他啊。
帥哥又不能吃。
她眼睛亮晶晶地跟着花棉襖女人走進了這個村子。
這村子看起來很祥和, 和每一個現代村莊都是一樣的。
當然,如果沒有掃過那些牆壁上隱隱露出的聚陰陣,那就更合適了。
當然,蘇沉香進了村莊,先大致瞭解了一下自己的新食堂的經營狀況,發現這食堂家大業大,儲備非常完善豐富,頓時就放心了。
她笑眯眯地在進村莊之前,在村子的邊緣丟了一根頭髮。
看着輕飄飄的頭髮落地,她探頭探腦,一臉關切地看着那些慢慢匯聚過來,似乎都對他們笑的熱情的村民。
前面的村民還勉強都有人樣。
後面的村民,有一個脖子長長兩米多,蜿蜒在半空,蒼白的腦袋搭在前面村民的肩膀上,非要看看活人的樣子。
他們笑容都很冷。
眼神充滿興奮的惡意。
當村子裡的燃燒的柴火堆裡的火焰晃動,那些保持着人樣的村民,也慢慢地變化了樣子,變得有了更多的異狀。
蘇沉香完全當做沒看見。
她就回頭看了看孫婧他們。
陳天北站在她的面前,把她掩在身後,也把那些村民詭異的目光全都擋住,不讓他們多看蘇沉香一眼。
蘇沉香摸了摸自己的臉,就對那個也慢慢地咧開一張血盆大口,露出銳利牙齒的花棉襖女人慢吞吞地說道,“我看見飯了。都挺好吃的。謝謝你的盛情款待。不過請給我一間屋子,暖和暖和。”
她就譴責地對花棉襖女人說道,“請人吃飯也不能露天吃!你當這是夏天呢!大冬天的,嗆風喝冷,差評!”
她覺得這食堂仗着家大業大,有看不起顧客的嫌疑。
這嬌滴滴抱怨的小模樣,沒有讓花棉襖女人動怒。
相反,她繼續咯咯地笑了,還擰着更加柔軟的腰,領着他們進了一個很冷,卻格外安靜的屋子。
蘇沉香率先進屋,聞了聞,覺得這屋子還行,就讓孫婧他們進來歇歇腳。
看着他們站在屋子裡不敢坐去屋子裡的椅子,蘇沉香嫌棄地看了看那滿是灰塵的屋子,就對花棉襖女人問道,“咱家的司機呢?”
陳總說追着司機過來,可司機直到現在都不見蹤影,蘇沉香覺得這些村民有點過分。
她帶着幾分小嬌縱,一看就是受寵愛長大的女孩子,而且剛纔還讓兩個大男生爭風吃醋,大概這花棉襖女人沒見過這樣的活人,眼裡閃過一點興奮。
她沒有動怒,轉身出去,不大一會兒,兩個乾枯瘦小,一邊走一邊身上簌簌掉落黑色焦炭狀灰燼的黝黑村民架着個昏迷的年輕人進來。
“我們找到他了。”他們把年輕司機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他們的身上傳來燒焦的刺鼻氣味。
蘇沉香看都沒看他們一眼,走過去直接掀開年輕司機的眼皮。
被小鬼迷了。
沒什麼其它傷害。
她隨手把雪白的手拂過年輕司機緊閉的眼皮,收走他身上的鬼氣,轉頭,頤指氣使地說道,“關門,我要開飯了。”
這樣嬌縱,那之後露出的恐懼與絕望纔會更加香甜。
幾個村民臉上帶着詭異的笑容離開,順便緊緊地關上了屋子的門。
屋子的門“砰”地一聲關上,陳總頓時想到了什麼,急忙去開門。
能打開才叫見了鬼。
“這是什麼意思?”陳總急了。
“好不容易進來幾個活人,他們哪兒捨得直接給害了呀。”蘇沉香站在這屋子的窗戶口,往外一看,喝!外面院子的牆壁上全都是一個個陰冷詭異的腦袋,目光貪婪地看着他們這間屋子。
她慢條斯理地說道,“知道咱們跑不了,他們當然會用讓我們看到最恐怖的事,就像是貓捉耗子……”很多的厲鬼,都會在害人之前讓活人感受到最恐怖的感受。
就像是從前的李嫣,去別墅捉姦看見無臉鬼,那鬼明明很兇,卻一直都在看着她無望掙扎的樣子。
這就是厲鬼們的一個臭毛病。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小香,這村子裡是不是人太多了。”
“就是因爲厲鬼多,才讓你們進來幫我。”就在這個時候,蘇沉香站着的窗戶外傳來了輕輕的敲擊聲。
她急忙打開,看着在窗外那張溼漉漉,彷彿剛剛在井水裡爬出來的滿頭黑髮遮住臉的女人笑了一下,一把抓住她冰冷的脖子扯進來。
順手美滋滋地關上窗戶,她一巴掌抽過去,抽出個血紅色的冰鎮西瓜……大冷的天,冰鎮西瓜讓厲鬼透心涼。
她瞪着在自己面前滾來滾去,散發着西瓜清香的西瓜,回頭,看着陳天北。
蘇沉香,委屈!
奔波了大半天,她就想吃口熱乎的!
“拿回家吃。”陳天北滿意地對她說道。
反季水果現在多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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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少順便欣賞了一下破孩子委屈巴巴的樣子。
剛剛進了新食堂,蘇沉香那頭也不回的小模樣真是氣死他了。
這真是喜新厭舊。
完全都不帶回頭的。
現在知道要什麼給什麼的陳天北更好了吧。
“回頭帶走。”大概是因爲發現這個食堂店大欺客,蘇沉香沒耐心了。
她就打開了屋子的另一個房間,去自閉。
當看見她進了房間把門關起來了,剛剛還在看到了一個水淋淋的女鬼被拖進屋子強忍着沒有尖叫的陳總,聽着突然被急促拍響的屋子的大門,不由緊張地問道,“小香是不舒服了麼?”
“不用擔心。”陳天北把冰冷冷的冰鎮西瓜抱到一旁放下。
這西瓜很大。
起碼二十斤。
輕輕拍一拍,傳來熟透的聲響,應該好吃。
陳天北心裡就有底了。
可就在這時候,屋子的門被拍得更用力了。
就像是有什麼發了火兒,想要進來。
顯然,消失在窗外的女鬼,讓這些厲鬼覺得有點不對勁,也對似乎敢於反抗的活人生出殺意。
陳天北垂下眼睛,站在陳總幾個面前,一臉鎮定。
這份鎮定,讓大家的精神都變得好過了一些,甚至連那越來越沉重激烈的拍門聲,還有花棉襖女人的尖銳的“開門!”都沒有讓人再感覺到不安。
就在這個時候,陳天北敏銳地感覺到蘇沉香把自己關進去的屋子裡,爆發了毛骨悚然的氣息。
那是一種……陰冷到極點,又讓人感受到都會眼前出現奇怪的恐怖幻覺的氣息。
這氣息還沒有蔓延到屋子裡,氣勢洶洶的陰冷就像是懂得拐彎兒一樣,讓開了屋子裡幾個活人,翻滾着,帶着貪婪的侵蝕氣息,從屋子裡擴散了出去。
如果不是陳天北體質特殊,對陰氣更加敏感,甚至他都不會感受到那些陰氣帶來的恐懼與窒息感。
顯然,陳總幾個還在茫然地站在一起。
門外,突然傳來了一聲刺耳的尖叫。
只有一聲。
大門就安靜到近乎死寂。
剛剛還帶着幾分光亮的村莊,突然陷入了極度的黑暗與安靜。就彷彿剛剛的那些燃燒的火堆,還有熱熱鬧鬧的村民,都像是幻覺一樣。
屋子裡沒有取暖用品,加上外面的那純粹的黑暗還有死寂,就像是一個呼吸之間,這村子裡的村民全都失去了聲音一樣。
這讓人壓抑的死寂,讓人感覺更寒冷了。
“怎麼沒聲了?”陳總剛剛還聽見那用力的拍悶聲,多囂張啊。
可突然所有的聲音都沒有了。
陳天北不吭聲,垂頭整理衣服,去打開屋子的門。
他直接就把屋子的門給拉開了,陳總頓時不安起來。
“小北你……”
“出去撿吃的。”陳天北彎腰,從門口的地上撿起兩個大大的烤紅薯,摸一摸,熱乎的,勉強還能治癒一下蘇沉香那被傷害的心。
他把熱騰騰剛出鍋的烤紅薯拿着,遞給了慢吞吞從房間裡走出來,正在整理自己凌亂的棉衣的蘇沉香。
看她眉開眼笑地抱着兩個烤紅薯取暖,陳天北嘴角微微勾了勾,繼續彎腰,從地上撿起各種美食,食材,順便在心裡默默地腹誹了一下貪心到極點的蘇沉香。
整整一個村子的村民,全都給拍成飯了。
可見要養一隻香香,可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