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東西進來!”阿黃掏出一個對講機喊道。
不到一會兒功夫,一個警察提着一個狗籠子走了進來,他把狗籠子往地上一放。然後快速開始拆卸,把四周都拆完後,他小心翼翼掏出一把小刀,在籠子底部四周輕輕劃了一圈,只看到籠子底部的實心兜底板被掀了起來,下面露出了一層薄薄的透明塑料袋,裡面是白色的粉末狀東西。
“張隊,感謝!”阿黃對那個警察點點頭。
被叫做張隊的人笑了笑。又很快嚴肅地如同背教科書一般地說道
“海洛因又名二乙酰嗎啡;臺灣又稱“四號”,香港又稱“四仔”)屬於鴉片毒品系列中最純淨的精製品,俗稱白粉。苦味,吸食者一般將注射入體內,亦有人會口服、直接用鼻吸入粉末以及煙霧等。以鼻吸入海洛因俗稱爲“追龍”,被稱爲世界毒品之王。
使用初有感覺愉快安靜,無法集中精神,會產生夢幻現象。之後的12小時,身體由於得不到麻醉劑而不能正常運作,即時出現緊張、無法入睡、出汗、腸胃不適、四肢疼痛及痙攣等斷癮症狀。這症狀持續叄到五天。濫用越久,斷癮症狀越長。過量使用造成急性中毒,症狀包括昏睡、呼吸抑制、低血壓、瞳孔變小。具高度心理及生理依賴性,上癮的人因身體對它有適應性,會不斷增加份量以得到相同的效果。長期使用後停藥會發生渴求藥物、不安、流淚、流汗、流鼻水、易怒、發抖、惡寒、打冷顫、厭食、腹瀉、身體捲曲、抽筋等禁斷症。所以成癮後極難戒治。醫學上曾廣泛用於麻醉鎮痛。但成癮快,極難戒斷。長期使用會破壞人的免疫功能。並導致心、肝、腎等主要臟器的損害。注射吸食還能傳播艾滋病等疾病。”
“黃隊,人我可以帶走了嗎?”張隊轉過頭來說道。
“等等,謝了啊。”阿黃說道。
“秦教授,我想。出了販毒外,還有一些東西你沒交代吧?”阿黃盯着秦教授說道。
秦教授已然癱瘓在椅子上,他有氣無力地說道“你還想知道什麼?”
“你和劉琦的關係。”
“網上認識的,當時見她單純,好騙,就哄她來這裡,再後來就把她催眠了,然後睡了她,再後來,就一起在外同居,再後來,我老婆有所察覺,我只得找地方安置她,給了她五萬元,讓她開寵物店。”秦教授倒也乾脆。
“有一天,有人找到我說,可以一起做販毒的事情,我開始不敢,後來禁不住誘惑,就答應了,但我實在沒膽量拋頭露面,只好把貨放在劉琦店子裡,再通知買家去取走。”
“說說李平吧,你知道李平的身份嗎?”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不簡單,我發現這個清潔工給我裝過攝像頭,我不知道他有沒有拍到我的一些東西,也不知道他想要什麼,所以我就在提防着他。後來發現,他好像對劉琦有些興趣,我就在想他是想追劉琦呢,還是在打我貨的主意呢,不管怎麼樣對我都不利,於是我下定決心先下手除掉他。不久後,我發現了他的一個秘密,那是在他睡午覺的時候,有一次沒有關門,我上廁所發現他大喊着夢話,似乎是和什麼販毒啊吸毒啊報仇有關,我當時就覺得,除掉他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他暴露出去,讓警察發現。他太謹慎了,我沒辦法靠近他,只好在琦琦身上下手,我故意將暗示泄露給他。果不其然,他一定會利用劉琦誘殺吸毒的人,可惜,你們辦案速度慢了一點。”
我長嘆一聲,真沒想到,這個看似斯文實則猥瑣的秦教授,居然是害死劉飛和三個失蹤者的罪魁禍首。想起秦教授的輕易認輸,再想起桀驁不馴地劉飛,我真是爲他叫屈,幕後的人居然如此不堪。
張隊把人帶走後,丟下一句,“回頭再給你們一份口供結案。”
阿黃倒無所謂,只是老趙唏噓感慨了很久。
我奇怪地問阿黃,“你怎麼就想到去查秦教授的帳了呢?這個也太跳躍了。”
阿黃笑了笑,“記得我們去劉琦寵物店幾次了?每次去都是客人很少吧?錢哪裡來?店子怎麼維持?那麼多寵物。當時我就有點懷疑了,後來那天晚上,你說起販毒的事情,我就在想,劉琦爲什麼誰不好找,一定會找吸毒的人呢,你說是劉飛下了暗示命令給他,那麼劉琦怎麼去判斷這個人吸毒不吸毒呢?你要知道,不是道友,一般很少能看出來。我就在想,劉琦是不是以前就已經接觸過了?有了這兩個想法,我就想去查劉琦的賬,這一查不打緊,劉琦名下銀行卡幾乎沒多少錢,她也很少來存,那麼問題來了,劉琦寵物店怎麼維持下去的?我又想到了當年劉琦開店那五萬,我就費了一番周折,終於找到了匯款憑證。原來是秦教授,找到了這兒,後面就好辦多了吧?”
“你帶人去搜了寵物店?”我問道。
“昨晚,我讓緝毒隊的同事們加了個班。”阿黃輕描淡寫道。
阿黃想的也很周密啊,我不禁嘆道。“劉琦的處理呢?”我下一句。
“如果秦教授交代了,可以認爲劉琦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販毒,應該不會判刑,不過可能會強制送去精神治療。”阿黃道。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阿黃又說道,“在把劉琦送去治療前,誰給劉琦解除催眠秘鑰。”
我們一起望向老趙。
“又是我啊?!”老趙苦着臉。島布役號。
“去吧,這個時候該上班了劉琦。”
“那你陪我去!”老趙又賴上了我。
無奈之下,我們一起來到了劉琦的小店,老趙讓我等一會兒,自己走了進去,店子裡沒人,我發現劉琦呆坐在椅子上沒事做,警察手腳麻利,將一切痕跡抹去了,估計她應該沒發現。
過了很久很久,老趙一臉疲憊地走了出來,我剛想上前問,老趙擺擺手,我只得攔了一個計程車,兩人坐了進去。
許久,老趙才低聲道“秘鑰解除了。”
我笑着說,“是好事啊,不過你不是很厲害嗎?怎麼看着你這麼疲憊呢?”
老趙不吭氣,過了很久,才說道“你有沒有遇到過這樣一種情況:就是突然發現自己其實一直高估了自己。”
“什麼意思?”
“恐怕,我們都錯了!”
“我還是不懂啊!”
老趙頭轉向我,驚疑不定地說道“還記得,我給你們說的催眠階段嗎?”
“記得,你說過,最多第四階段嘛,很少人會把人催眠到第五階段的。”
老趙猶豫不決地說道“看來,現在就有個人似乎可以達到。”
“老趙,別開玩笑了,別說是你啊!”我笑呵呵說道。
“不是我。”老趙眼睛中恐懼一閃而過。
“是誰?”我剛問完,放佛晴天霹靂一般,我整個人抖了一下,不可能!
我驚懼地看着老趙,“是她?”老趙困難地點點頭。
天!!她纔是站在最後的那個人?!想到這裡,我的內心一陣恐懼,人,怎麼能把自己藏得如此之深?
“我,我還是不大懂。”我非常之困惑,怎麼會這樣呢?
“給劉琦做催眠的時候,我在那麼一段小小的時間發現了她內心的秘密,窺探了她的內心,她自述她曾經有過一段失敗的感情……,總之,很崎嶇很悲慘,我就不仔細說了。但很快,我發現劉琦的潛意識開始重重包裹自己,我發現了很多她閃回的片段。”老趙突然頓了一下。
“那全都是和秦教授以及劉飛還有各種男人交往的片段,她已經自我進入了第五催眠階段,她敵視一切男人,仇恨男人,希望毀掉靠近她的一切男人,我覺得,她已經形成了一種可以隨時出現的最高意識,我還可以懷疑,李平、秦教授、那些夜店的男人,估計全部都是她的受害者。”老趙嚴肅地說道。
我嚥了一口口水,“你的意思是,這把別人視爲刀的刀,原來利用了周圍的一切人,達到了自己報復的目的,也逃避了相關法律懲罰。那些利用她接近她的男人,其實全部都上了當。”
“我不確定啊,也許,是這樣;也許,是我搞錯了。”老趙茫然的很。
真相,到底是什麼?我陷入了苦苦思考中。但很遺憾,我無從得知。
和老趙分手後回部隊的路上,我一路心神不定,這樣的結果,我覺得是無法告知阿黃的,就算告訴了阿黃,很多東西也無法去求證,況且阿黃也未必會相信我們,更重要的是,我內心深處開始產生了恐懼,我不知道我害怕什麼?是人性?還是害怕自己越來越多的挫敗感?如同,最近所受到的挫折打擊一樣?這個案子,還是到這裡結束吧。我這樣告訴自己。我也該回到正常軌道上去了,我同時下定了決心。
沒想到剛回到部隊,就被營長堵在了連部門口。
“小子!任性夠了,給老子幹活去!”
“啥?”我心不在焉回了一句。
“軍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