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警官,你可以爲我製造這個機會。”老趙笑嘻嘻說道。
“我?”阿黃吃驚道。
“是的,這樣。”老趙湊近阿黃耳朵,開始耳語起來,我也聽不清他說了什麼,也不大好意思湊過去看,畢竟,老趙不願意公開說,是不是有什麼隱情,只見阿黃皺着眉頭,微微點了點頭。
我非常好奇,不知道老趙到底想出了個什麼辦法。不過我也沒問,只見阿黃拿出電話,走了出去,好像是給什麼人打電話去了。
等阿黃回來的時候,他對老趙頭點了點頭。老趙頭隨即比劃了個ok的手勢,而後兩人居然安然在辦公室喝起茶來,老趙更是輕鬆到看起報紙來。
我當然也不會去問他們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耐心等待自會見分曉。
不到半小時後,辦公室外面有人問道“請問黃警官在嗎?”我們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形高大的年輕人站在門口,陽光從他背後照過來,看不清面容。
“張博吧?快進來吧,請坐,那邊有飲水機,別客氣啊。”阿黃客氣說道。
聽到阿黃說話,這個叫張博的年輕人走了進來,我擡頭看了一眼,國字臉,棱角分明,還真是相貌堂堂,就是眉宇中有一絲稚氣,有點像學生。他進來後就安靜的坐在一個角落,也沒說什麼話。
阿黃自從招呼張博落座後也沒說話,就這樣,怪異的沉默的氣氛一直保持下去。一直持續到,再過了一會兒,一個聲音響起來“黃警官,你找我?”,我一擡頭穿着吊帶高跟的劉琦走了進來。
老實說,劉琦來我不奇怪,畢竟老趙頭要和她見面才行,剛纔阿黃出去應該就是去打劉琦電話找理由通知她來了了。但是劉琦進辦公室的第一反應卻讓我驚詫不已。
我正對着辦公室門坐着,所以劉琦剛進辦公室的時候我一眼就發現了,但是我發現她沒有特別的焦慮或是恐慌,只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感覺,好像就是爲了完成一場考試而不得不進考場的學生,至於最後成績如何卻完全不重要一般。
說實話,直到這一刻,我依然不會相信劉琦會和這三起失蹤案有關。
當劉琦走進辦公室後,她自然地掃了一眼辦公室的人,一如既往,她的眼光沒有在我和阿黃身上多停留一秒,甚至看到坐在一邊的老趙頭的時候她只有一絲驚訝,也是一閃即過。
但是,當劉琦看到角落的張博時候,卻是渾身一震,手裡的小包掉在了地上!隨即整個人楞住了。
正當她要彎身去撿取小包的時候,老趙頭突然站了起來,一個箭步快速走到她的身邊,在她耳朵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麼,劉琦的動作一下子緩慢了起來。她沒再去撿取手包,而是緩慢的直起身來,眼神開始有些飄忽。
老趙頭還在不斷低聲言語,劉琦的表情開始恍惚起來,時而點頭,時而搖頭,老趙的表情也越來越嚴肅和緊張。
太誇張了吧?難道說,這一小會兒,劉琦就進入催眠狀態了吧,我大氣都不敢出,生怕驚醒了她,稍微轉頭看看阿黃和張博,他們也是吃驚的看着老趙頭。
過了好一會兒,老趙頭才抹了抹頭上的汗,我這時才注意到老趙頭早已是滿頭大汗了。
最後我看到老趙又低低說了一句什麼,劉琦點點頭,慢慢蹲下去,去撿取掉在地上的手包。就在她蹲下去附身時,通過吊帶裙的胸前空隙,明顯可以看到一片雪白的胸口,真是,峰溝分明啊!我哪裡見識過這樣的香豔場面,心猛跳了幾下,連忙把頭扭過去,再不好意思看。
等我定定神再扭過頭來的時候,劉琦早已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確實驚豔有資本啊,我暗歎道,怪不得能吸引這幾個又有錢又帥的小夥子。這麼想着的時候,卻發現,在目送劉琦的離去後,張博這時站了起來。
“怎麼樣,黃隊長,我的任務完成沒?”
“嗯,完成了,謝謝你啊。感謝你能來這一趟。”阿黃說道。
“警官,不要客氣,幫你們也是幫我們自己,沒什麼事請我就先回去上課了。”張博說完轉身離去。
“你們到底在賣什麼關子啊?”等張博出了辦公室門,我實在忍不住問阿黃道。
“張博,就是第二個失蹤者張淵的孿生弟弟,現在在讀研。我剛纔第一個電話打給了他,第二個電話打給了劉琦,我讓他們都來一趟辦公室。”阿黃等張博走後緩緩說道。
“啊!”我忍不住驚歎道。
“趙老讓我這樣做的。”阿黃對老趙的稱呼不知不覺也換了一個。
“是的,剛纔是我告訴黃隊長,讓這兩人先後來的,喊張博來就是爲了刺激下劉琦,看看她的第一反應。張淵的失蹤,劉琦也是知道的,但先不管她和失蹤案件有沒有聯繫,只要當她第一眼看到張博的時候,一定會很吃驚,她內心的情緒一定會有大的起伏。在這個時候,趁着她心裡造成震撼的同時加以語言的誘導,就可以對她進行催眠和暗示了。”老趙頭得意洋洋道。
“你剛纔跟阿黃就說這個事情?”
“是啊。”
“那你怎麼知道張博的存在?”
“上次來黃隊長不是給我們看了失蹤者的資料了嗎?”老趙頭慫了下肩膀,反問道。
我一時語塞,原來是我太不仔細了,是啊,誰想得到從失蹤者弟弟身上入手調查劉琦呢?現在想起來,老趙頭當初估計就留了意,想到了這一茬,現在才提了出來,難保沒有邀功自居的意思,薑還是老的辣啊!
“那你催眠了怎麼解開呢?”我還是很好奇的問道。
“她的意識其實是清醒的,只不過我下了個暗指令,讓她出了門去趟醫院,去找秦教授,等她見了秦教授,她會忘記來辦公室這回事,我們只需要尾隨她過去,監控她和秦教授見面的情況,自然就知道誰給她下了催眠指令。但是黃隊長給她打的電話記錄還是有,我個人建議,你再給她發個消息,比如感謝電話能提供線索之類,這樣她就不會疑心了。這樣她來的這一趟的痕跡就完完全全被消除,就算有人再次催眠了她,她不會再記起這段經歷。”
真是滴水不漏啊。
“厲害。”阿黃吐出這兩個字,他看老趙頭的目光有了一點不同。
“那現在怎麼辦?”我問道。
阿黃也望着秦教授,
“兵分兩路,一邊等派出去的消息,一邊去醫院找秦教授。”阿黃果斷的說。
“會不會趕不上?”我擔心道。
“不會的。”老趙頭自信的說。“第一,今天正好是秦教授門診,第二一般像秦教授這樣的專家,都會很多人預約看病,這會兒劉琦去,只是臨時事件,沒有預約,她一定會在外面等着。最少會等一個病號看完才輪到她,而心理諮詢都是以一個小時或者五十分鐘爲節點,所以我們去,劉琦還沒進去。我都算好了。”
還別說,老趙頭一副自信的樣子,會讓人產生幾分不由自主的信任感。
“好。”事不宜遲,我們迅速趕到停車場上了阿黃的車,趕往醫院。
“阿黃,我們怎麼去接觸秦教授?”我在車上問道。
阿黃沉吟了一會兒,“還是正面接觸吧,上次外圍調查了,難免有些風聲會傳到他的耳朵裡,現在也到了正面接觸的時候了。”
“哦。”辦案分寸把握不是我的事情,我現在只是覺得自己已經被淪爲一個馬仔了,連老趙頭都比我有用,哦,不對,是非常有用。
言語間,我們已經來到了醫院,將車停好,我們走進了門診大廳,經過專家指示牌的時候,還真別說,今天是秦教授出門診,我們還在一樓大廳的時候,阿黃電話突然響了。
“喂,怎麼?”
“嗯?發現了?在哪裡?”阿黃聲音一下子擡高了。
“有人在嗎?”阿黃急切地說。
“沒有?那有什麼發現?”看他樣子他有些失望。“什麼?真的?好,留在那邊不要走,等人回來,記住不要輕舉妄動,監視就好!”
阿黃轉過身來,他的神色,有幾分古怪,對我們說道“狗所在的地方找到了,而且還要個發現,你們都想不到。”
“什麼發現?”我和老趙一起問道。
“在栓狗的院子裡,發現了主人的衣服,是工作裝,狗主人,就是這個醫院的!”阿黃一字一頓地說道。
啊!我們大吃一驚。陣役廳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