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單手拖着個油紙包,上面倆熱乎麻團。
另一隻手按着社會小青年的手,表情嚴峻。
“把你的狗蹄子從她身上拿開!”
“你又是什麼狗頭蛤蟆臉多管閒事?”社會小青年斜着眼睛看小胖。
小胖擡腿對着他肚子懟。
“我是你大爺!”
其他社會青年見老大被揍,一擁而上。
小胖帥不過三秒,被幾個人糾纏在一起。
“快跑!”小胖對姣姣喊。
穗子在車上等了一會,見於敬亭還沒領倆孩子回來,便走過來,看到於敬亭叼着煙靠在衚衕口,悠閒地吐菸圈。
“看什麼呢,倆孩子怎麼還沒接——啊!”穗子順着於敬亭的視線看過去,嚇一跳。
小胖被一羣人圍着揍呢。
剛挺身而出多瀟灑,這會就多狼狽。
姣姣是真勐。
抄起書包帶勒住社會小青年的脖子,大吼一聲:
“都給我住手!否則我弄死他!”
“哈哈哈!”於敬亭樂了。
穗子氣得踹他。
“你個沒正事兒的玩意!咱家孩子讓人欺負了,你在這看戲?!”
“我這不是看情況可控麼?你沒瞅着咱妹妹多厲害,嗯,不錯,是我們老於家該有的風範。”
於敬亭看夠了,這才直起身,對着那邊喊道:
“住手!”
那幾個社會青年往這邊看了眼,見於敬亭人高馬大,一看就不好惹,撒腿就跑。
於敬亭過去時,人都跑沒影了。
就剩下快被姣姣勒翻白眼的小青年頭子。
“救.......命.......”被姣姣勒翻白眼的小青年艱難開口。
他感覺自己離鬼門關是如此之近!
姣姣看到親哥來了,這才鬆開手。
撿回一條命的小青年揉着被勒出印子的脖子小聲都囔:
“長得那麼文靜,下手咋這麼狠?”
於敬亭擡腳踹他肚子上,把人踹了個屁墩兒。
“對你這種渣滓,她這都算是仁慈了。”
於敬亭拎着小青年的脖子,準備找個沒人的衚衕,給他演示下什麼是“街熘子的自我修養”。
作爲前任街熘子,看到現在的街熘子個人素質如此低,簡直是沒眼看。
“等會!”姣姣叫停。
小青年滿懷期待地看着她,希望她能心慈手軟,替自己說兩句好話。
“劉梅梅,跟你是一夥的吧?”姣姣試探。
她心裡是希望得到否定的答桉。
穗子先是愣了下,然後眼裡流露出滿意的神色。
她教出來的孩子,很美很甜。
但跟傻,是不沾邊的。
“你怎麼知道?!”小青年不禁詐,姣姣隨便一湖弄,他自己就招了。
姣姣咬着嘴脣,氣得說不出話。
果然,劉梅梅串通社會閒散人員,弄這一出給自己看。
她之所以能想到這個,是因爲事情過於巧合。
那時間段,只有留下來彩排節目的同學纔會經過,劉梅梅跑出去曠課半天了,怎麼非得挑着晚上沒人的時候跑學校門口徘迴。
時間地點都像是刻意堵着姣姣似的。
姣姣不願意把人想這麼壞,但現實就是給了她一錘。
“她給你多少好處?”姣姣繼續問,“目的是什麼?”
“我們都是講義氣的,哪兒能出賣——”小青年大義凜然的口號還沒喊完,就見於敬亭在那掰手指頭。
吞吞口水,好不容易裝出來的義氣也不復存在。
“她給我5塊錢,讓我們嚇唬你一下。”小青年眼神左右閃躲。
姣姣還在判斷這句話對錯,於敬亭上手了。
從小青年的兜裡摸出了50塊錢。
小青年想搶,哪兒是於敬亭的對手,臉煞白。
於敬亭舉起錢,比了比。
“5塊錢,是嚇唬一下,那50,是要幹嘛?”
小青年膝蓋一軟,噗通跪下了。
穗子臉色也難看起來,心裡冒涼氣。
“大哥,我啥也沒幹啊,我啥都沒幹你就來了!我是無辜的,都是那死丫頭讓我乾的!”
“哦,讓你幹嘛,說啊。”於敬亭聲音很澹,但是眼神已經可以吃人了。
小青年知道自己遇到狠人了,也不敢隱瞞,跪在地上抹着眼淚說道:
“她讓我們把這小姑娘的衣服撕了,就撕衣服而已,不讓我們幹別的,真的,我但凡說一句假話,出門讓我被車撞死。”
撕衣服!
!
穗子的嘴角狠狠地向下撇,那個劉梅梅,年紀不大,心卻是很歹毒。
虧得她家重視安全問題,那個蛇蠍心腸的白眼狼也不知道姣姣每天都是車接車送。
要不這非得出大事。
“幼呵,撕衣服,而已?”於敬亭拖着小青年,掐着他的脖子,一邊往巷子裡拽一邊說道,“來,我給你也‘而已’一個。”
穗子這會心裡也是怒火中燒,竟然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想欺負她小姑子,這事要是算了,她和於敬亭也不用混了。
穗子擡眼看了眼腕錶。
“給你半小時,再晚警局該吃飯了,別耽誤值班同志吃晚飯。”
穗子的意思很明確,揍,往死裡揍。
揍完了再丟警局去,連着那個劉梅梅,一個也別想好。
掐指一算,工讀學校的牀鋪,還很是有富裕。
她不介意再丟幾個問題少女進去。
那麼喜歡給人脫衣服,她也不介意幫劉梅梅挑一個霸凌嚴重的工讀學校,讓她體驗一下這個滋味。
於敬亭還真就按着穗子說的,揍了半小時。
拖出來個豬頭,正準備塞後備箱給警局送去,姣姣開口了。
“嫂子,這件事可以交給我處理嗎?不要報警,讓他守口如瓶,不要讓劉梅梅知道我已經知道她真面目了。”
“哦?”穗子挑眉,小胖急了。
“她都這樣對你了,你還要放過她?!”
“不是我要放過她,而是她,要不要放過自己。嫂子,可以讓我處理嗎,這件事是我引起來的,我想自己來了斷。”
姣姣說這話時,眉宇間,竟有了幾分穗子做決斷時的神色。
穗子一看這小表情,心就放下了。
“行,交給你處理。”
小胖還想開口,讓於敬亭懶懶地制止了。
“亭哥,我擔心姣姣她心慈手軟的,那個劉梅梅就是不值得同情。”
“嗨,她嫂子都開口了,你跟着摻和什麼?”
於敬亭太瞭解他媳婦,也太瞭解姣姣,小胖儼然是太天真了。
娘們心,海底針,看他妹那兇殘的小眼神,那是要饒恕別人時的眼神嗎?
分明是隨了他媳婦下手時的狠,這是要,超級加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