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子從班主任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全部情況。
她家情竇不開的直女姣姣,從頭到尾都不知道有人喜歡她。
還憋着一股勁要跟人家幹架呢。
最值得同情的是,姣姣因爲把紙條誤解爲是約架戰書,被班主任連續約了好幾天上下學一起走。
這種“vip崽兒”的待遇,可不是誰都能承受的來的。
怪不得姣姣這幾天表情都那麼喪。
回家這一路估計班主任都在關照她的功課,回家還要被穗子再關照一次。
即便是學習好的崽兒,也扛不住班主任和嫂子的二連殺,“梅開二度”般無死角的關懷!!
班主任還給穗子透露個消息,說那個學生的家長已經不止頭回搗亂了。
上次找班主任,要給孩子調座位。
班主任給她孩子調到了靠前一點的位置,還是不滿意,非得要調到第一排。
偏偏她兒子個頭高還胖,坐第一排就擋着別的孩子了,這班主任肯定不同意。
結果這家長,當着一辦公室老師的面,哭着喊着質問班主任,是不是看不起她,爲什麼要這麼逼迫她!
“當時都給我嚇傻了,她哭着喊完這句,我都沒來得及勸她,你猜她怎麼着?”
班主任苦着臉,對這件事有嚴重的心理陰影。
“她......說她是農村來的,不容易?”
穗子想到那位家長在她那的表現,可真是讓人看了頭皮發麻的操作。
“那是她進門就說過的,算不得多嚇人,她衝我喊完之後,捂着臉說了句,你這樣逼迫我,是要我給你跪下嗎?說完後,咣噹就跪下了。”
班主任執教這麼多年,頭一回遇到這樣的人。
都嚇傻了。
“你都不知道,她跪下後,校長就推門了——”
如果不是辦公室裡還有別的老師作證,班主任跳河都洗不清了。
不知道的,還以爲班主任欺負學生家長。
穗子跟班主任交換了個相互理解且相互同情的眼神,心疼對方一秒鐘。
看家長那混球樣,穗子是不能指望她教育孩子了。
原本想着請老師幫忙做下那男孩的思想工作,但老師也被家長整怕了,看樣子老師也指望不上了。
穗子猶豫了下,她在考慮要不要疏導下男孩的情緒,家長是混,但孩子是無辜的。
“那孩子家長真不是咱們這種正常人能惹得起的,我已經跟校長提議給他換班級了,不過好像別的班老師也不敢收他。”
穗子嘆了口氣,有的人自以爲智商是超過二百五的天才,其實做的都是二百五的事兒。
這家長几乎把孩子的未來都給堵死了,繼續這麼作妖下去,這娃在學校早晚是會被孤立的。
“周老師,您方便的話,讓我跟那男孩子聊聊,我自學了一點教育心理學,可能會幫助這孩子。”
班主任聞言倒吸一口氣。
“小陳主任,我看你還懷着孕,這孩子家長真的超級難纏,可別惹麻煩上身——要不,等你把孩子生下來再說?”
“沒事,他就是個孩子,我還可以。”
班主任正頭疼這孩子不好教育,穗子願意主動幫忙,自然是高興不過,把那孩子叫過來。
穗子跟他坐在辦公室聊了一會,其他老師在邊上聽得都連連點頭。
這一看就是科班出來的,幾乎可以作爲早戀問題的模板式處理了。
聊了一會,那孩子被穗子感動的眼圈都紅了。
對着穗子保證會好好讀書,小眼睛裡滿是社會主義接班人正直地光。
正如穗子之前預料的,還沒進入青春期的小朋友,對異性的好感根本不是成年人想的那麼複雜。
就是覺得姣姣很優秀,想跟她在一起玩,那情書也是模仿爸爸寫給隔壁張阿姨的格式寫的。
隔壁張阿姨......
這巨大的信息量一說出來,整個辦公室的老師都繃不住了。
還能牽扯出這樣的花邊新聞!!!
也只有穗子還能保持平和的表情不變,認真地跟孩子溝通完。
“小陳主任,你可真是有耐心。”等孩子回班級後,班主任對穗子豎起大拇指。
主要是,小陳主任看着那麼柔弱的姑娘,竟然能頂住奇葩家長的壓力,不怕惹事兒上身,這精神就是值得稱讚的。
“可能我們一點點的舉動,就能改變這孩子的一生,接下來還請老師您費費心,把倆孩子的座位分開。”
對小學生來說,座位隔着遠,那就等同“異地戀”,想再喜歡都困難。
面對諸位老師的讚美,穗子面上微笑保持着爲人師表的姿態,心裡卻是補充了句。
她也就是嫁給於敬亭這個狠人後,纔有了這樣的底氣。
如果是前世,她自己一個人,弱小無助又可憐,肯定也不敢惹這種事兒媽。
現在有於敬亭了,惡人怕狠人,她也敢做點力所能及的事兒。
這不就是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麼!
和平地處理完姣姣這邊的事,穗子回單位,這才把給親媽打電話的事兒想起來。
她打電話給陳麗君,陳麗君早就跟於敬亭串通一氣了,熟練地說出大黃魚的特徵。
陳麗君說這是祖上留下來的,讓她妥善保存,留給她也算是傳承了。
穗子雖然覺得有點怪怪的,但也挑不出毛病。
只當老媽跟自己開了個玩笑,便把這件事拋在腦後了。
這三條大黃魚,於敬亭也想融成首飾。
穗子好說歹說,才讓他打消了這種殺雞取卵的行爲。
這種老物件的價值,絕對不是按着克能計算的。
留着以後拿出去拍賣,起碼比黃金的市場價高三倍。
穗子以爲那倆珠光寶氣的蘿蔔給她的發財夢,指的就是這三根大黃魚,但她怎麼也料不到,這只是個開始而已。
收到金條一週後,穗子又收到了信,這次信件是從另外一個城市郵寄過來的,跟上次不一樣。
打開信,裡面還是藏寶圖。
這次畫的地方,穗子認出來了。
這不就是......夜校的外牆邊?
穗子不明白老媽爲什麼要跟自己玩這種尋寶遊戲,但有寶不挖也不好,於是她聯繫了於敬亭,白天人多沒法下手,就等着夜校下課,人都走光了。
兩口子偷偷摸摸地拎着鐵杴,來到了外牆邊,一鐵杴下去,一道手電光晃了過來。
“什麼人!舉起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