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7章 捷德篇 我殺我自己
“結束了……我殺人了,我們殺了佑樹同學嗎……”
戰鬥結束後,朝倉陸看着貢吉爾剛的下半截身子,再看了看滿目瘡痍的城市,內心一片茫然。
“披着人皮的惡魔罷了,還同學呢,他知道你是他同學嗎,人家根本不認識你。”
貝利亞根本不在意,在他看來自己只是碾死了黑心小臭蟲罷了,根本不值一提。
“咔擦!”“咔擦!”
下一刻,就見整個天空如同鏡面般開始佈滿裂痕,像是要破碎了!
大地也是一陣轟隆隆的巨響,要龜裂開來。
“什麼情況!”朝倉陸大驚,貝利亞也嚴陣以待,這方天地要毀滅了嗎?
餘輝立刻道:“這條異時間線是真伏佑樹用黑暗之星創造的,現在他人死了,黑暗之星也變成膠囊了,這個‘異聞帶’沒了支撐,自然要崩塌了。”
下一刻,天空塌陷了下來,扭曲的時空將一切包裹在內,讓貝利亞和朝倉陸兩眼一黑。
當貝利亞恢復意識時,入目的是一座略顯破舊的星山市小學。
萬里無雲的天空很晴朗,再沒有異時間線裡的那種陰間濾鏡。
貝利亞判斷道:“回到正常的時間線了。”
保安亭裡的大叔靠在搖椅上昏昏欲睡,教學樓那傳來陣陣讀書聲……一切都和貝利亞初次回到十年前時所的所見所聞一致。
但也有些細微的不同,當初那個揹着書包,小聲嘀咕着離開學校的孩子就不見了。
“那個背對着我的小孩不會就是真伏佑樹吧,可惡,居然開頭就錯過了!”貝利亞道。
不過現在時空回溯了,發導彈炸親爹,搞怪獸破壞城市這些逆天事蹟也都不復存在了,一切成空。
所以在十年後的人類腦海中,貢吉爾剛在十年前作亂的記憶根本不存在,在那場大災中遇難的都有好好地活到現在。
對真伏佑樹來說,費盡千辛萬苦殺的大人全都“復活”了,全部木大,一切努力都白費。
“叮叮叮……”
很快,下課鈴聲響起,一個小小的身影從教學樓那邊跑了出來,奔向貝利亞。
保安將他攔住:“這位同學,還沒到放學時間呢。”
九歲的朝倉陸指向門外的貝利亞:“我爸有事找我。”
保安聞言,看了餘輝外表的貝利亞幾眼,放行了。
“你還記得我?”貝利亞有些驚訝。
“當然記得,我們剛剛不是還一起打贏了【貢吉爾剛】嗎?”朝倉陸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貝利亞一愣,朝倉陸居然保留了消逝的異時間線裡的記憶?
是因爲在時空崩塌的最後瞬間,他與自己這個“外來戶”融在一起,所以沒被抹除記憶?
“時間好像是回到了八天前,但大家都沒了記憶。”
“最重要的是,班級裡沒有佑樹同學的桌子了。”
“我問了青田老師,她說這所學校裡從沒有一個叫真伏佑樹的人。”
貝利亞愈發驚訝,他剛剛留在學校門口,就是本着“不留尾巴”的想法,打算除惡務盡的。
結果這人自己就消失了?
朝倉陸有些焦急:“怎麼辦,我還問了其他人,他們也說不記得佑樹同學,好像他根本就沒存在過一樣。”
貝利亞思索,莫非是真伏佑樹作爲異時間線的創造者,和它“共存亡”了?
“天上”的餘輝也是這麼個看法,應該是異時間線的崩塌,將他這個主人一起帶走了。
以至於遇難者都能“復活”的情況下,只有他的棺材板被釘死了。
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真伏佑樹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上。
我殺我自己。
貝利亞一揮手:“想確認他的情況,去找他爹問問不就好了。”
朝倉陸一聽現在就要走,有些爲難,上午的課程還沒結束呢。
貝利亞:“反正你又不念大學,義務教育結束後就去打工了,多學點少學點無所謂的。”
天上的餘輝聽了差點罵人,有你這樣教孩子的嗎?
最可怕的是,朝倉陸聽後,居然覺得這個理由很過關,開開心心地跟着貝利亞走了。
兩人來到內克洛馬斯集團,直接找上了真伏一郎,問他兒子的情況。
真伏一郎很是詫異:“我和我愛人一直也很想有一個可愛的孩子,我們暫時還在努力。”
貝利亞一聽頓時樂了,這真伏佑樹果然和異時間線一起被徹底抹除了。
但他隨後詫異道:“等等,你和你愛人?你妻子還活着?”
真伏佑樹從不存在,而真伏一郎那位因病在六年前去世的亡妻卻“復活”了?
真伏一郎差點破口大罵,有這麼咒人的嗎,他妻子還年輕呢,當然活着!
就在他要叫保安把這個不知所謂的傢伙轟出去時,年幼的朝倉陸忽然拉了拉他的褲腳,認真道:“真伏叔叔,伱有了孩子後,一定要記得多陪陪他,不然他會很孤獨的。”
真伏一郎內心一動,蹲下身子摸了摸這可愛孩子的腦袋:“嗯,叔叔會的。”
貝利亞道:“記得,別取名叫‘真伏佑樹’,防止他變得反人類。”
真伏一郎心說這人也太不知所謂了,什麼玩意就在這指手畫腳。
但下一刻,他的表情僵住了。
在他眼裡,隨着一陣閃爍,這個有些削瘦的人類變了個模樣。
這是……那個十年前守護地球的,白色的奧特戰士!
“還有,那什麼達姆諾可辛,你就放開手教去研究吧。”
“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力量取決於使用着的意圖。”
“我對你還是很放心的,如果十年後有機會再見,希望你已經搞出名堂來了。”
說完,貝老白一隻手按在朝倉陸的肩膀上,與之一同消失在了真伏一郎的辦公室,像是被水洗去的墨痕。
真伏一郎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回過神後,他連忙慌亂地叫秘書進來,問他剛剛進辦公室的那一大一小的兩人是什麼來頭。
女秘書不解:“剛剛?今天上午並沒有任何預約,我也沒放任何人進來。”
真伏一郎:“可是……”
他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說,揮了揮手讓秘書退了出去,在椅子上坐了很久,陷入沉思。
過了一會,他拿出手機發消息:“喂,親愛的,如果我們以後真有了孩子,還是不要叫‘真伏佑樹’這個名字了吧,聽着不太吉利。”
時空隧道的另一頭,齋藤倩子仍是不解,不明白會爲什麼會發生這種情況。
這真伏佑樹是什麼“重生之翼”嗎,臨死前還能發動“亡語”,復活母親。
餘輝卻說可能是時間線的修正效果,讓真伏一郎的老婆補上了他兒子的空缺。
貝利亞:“這不是挺好嗎,真伏一郎少了個逆子多了個賢妻。那個熊孩子死得挺好的,他這一死,比他活了一輩子的貢獻都要大。” 朝倉陸的小臉上滿是糾結,覺得人死爲大,這樣說不太好。
貝利亞便問道:“小陸,你知道什麼樣的人會開死人玩笑呢?”
朝倉陸不解。
貝利亞接着道:“答案是——‘活人’。”
朝倉陸:“……”
貝利亞拍了拍屁股:“行了,你回學校上課去吧,書還是要念的,我也該回去了。”
朝倉陸聞言,心中涌起濃濃的不捨。
對他來說,異時間線裡與貝利亞共度的八天,是他這幾年來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有長輩能送自己上下學,在自己被欺負的時候爲他出頭,和他一起執行正義。
這些事情,他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他拉着貝利亞的衣角:“你要走了嗎,我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你?”
貝利亞轉過身來,看向升起的太陽,背對着朝倉陸,這個莽夫這一刻居然有了些許的深沉感。
他低聲道:“只要你一直往前奔跑,總有一天追上我的背影。”
可看着朝倉陸那副可憐巴巴的模樣,他的心又軟了下來:
“難得我說出了一番這麼有哲理的話,你不做出一副感慨的樣子也就罷了,還搞出這副表情……”
“算了,陪你過完兒童節再走吧。”
…………………………
另一邊,“現在”的時間線。
月球上,極惡貝利亞以一敵二,打得賽羅和達達找不着北。
在終極鎧甲和光輝型態無法使用的情況下,賽羅僅憑常態根本不是對手。
“叮咚——叮咚——叮咚。”
情況還在惡化,賽羅的彩色計時器閃爍了起來。
極惡貝利亞這時停下手,他看向達達,用充滿玩味的語氣道:
“看在你駕駛了黑暗洛普斯的份下,我給你一條活路。”
“你現在向我宣誓效忠,再幹掉賽羅當作投名狀,我就饒你一命。”
“否則的話,你今天就和他一起埋在這裡吧。”
在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後,極惡貝利亞陰冷地挑撥,打算看剛剛還聯手的二人自相殘殺。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達達真的反水,那原劇裡賽羅被達達毆打的“黑歷史”,還真能合理發生。
對此,黑暗洛普斯里的達達怒噴道:“你以爲我是意大利人的嗎,說投就投,我也有節操的!”
作爲曾經的壞蛋,他太瞭解極惡貝利亞這樣的大惡棍了,明白這類傢伙的內心是如何地陰暗。
向餘輝議長這樣一身正氣的正派投降,表示會痛改前非,人家說給你一個機會,就真的不殺你了。
反之,要是向極惡貝利亞這樣喜怒無常的傢伙投誠,沒準它什麼時候心情不好,就拿你去當炮灰了。
要想把握住自己的命運,沒有別的選擇,必須贏下這一場!
賽羅精神一振,雙手緊握頭鏢:“想這樣策反我的夥伴嗎,沒用的!”
極惡貝利亞無所謂:“那你們就一起死在這裡吧,兒子出來,殺了他!”
兒子?
達達和賽羅一驚,就見極惡貝利亞黑紫色的彩色計時器噴薄出一道身影,之前被吞進去的真理懲戒捷德又被放了出來。
因爲意志始重保持着一絲清明的朝倉陸在拼命抵抗,讓極惡貝利亞短時間內無法捷德的能量徹底吸收。
所以他乾脆將其放出來溜溜,讓他痛擊一下“友軍”。
捷德之前熒藍的雙眸此時被鮮紅的血絲覆蓋,給人一種猙獰狂暴感。
伴隨着極惡貝利亞一聲令下,真理懲戒捷德衝到黑暗洛普斯近前,要以巨力將其碾碎。
達達大驚,一邊抵擋一邊叫嚷:“喂喂,捷捷,你清醒一點,這動手動腳的幹什麼呢這是!我是達達,之前和你一起打過伏井出K的!”
極惡貝利亞嘲笑道:“別白費力氣了,他聽不見的。”
這個紅眼的捷德正被他存放於黑暗貝利亞膠囊中的那一抹意識驅動着,此時相當於他的分身。
朝倉陸目前是無法控制這具身體的,過去充斥着着蔚藍色光彩的“捷德小黑屋”,此時被厚厚的魔雲繚繞着。
那就是黑暗貝利亞邪念具象化,它阻隔了一切,讓朝倉陸無法感知外界,更沒法控制捷德的身體。
“砰!”“砰!”“砰!”
紅眼捷德凌厲狠辣,一拳打爛了黑暗洛普斯的右肩,讓其右臂掉線,破損率飛速上升。
“餘議長,貝利亞元帥,救命!”達達哀嚎着,差點被震死。
爲了自己的小命,他不得不操縱着傷痕累累的黑暗洛普斯,艱難地抵抗着。
“達達!”賽羅一驚,就要去救援。
極惡貝利亞瞬間撲到他面前,封住了他的去路,眼中綻放邪光。
“礙眼的蟲子馬上就叫不動了,也讓我聽一聽你最後的哭喊聲吧。”
…………………………
在“過去”的時間線那,餘輝表示貝利亞陪小陸過完兒童節可以,但記得全程開隱身模式。
光輝賽羅膠囊已經到手了,就沒必要再介入過去,以引起蝴蝶效應了。
貝利亞:“過去早就改變了吧,小陸的記憶都變了。”
餘輝:“但這孩子至少心底善類,做事有分寸,不像你……”
貝利亞自討了個沒趣,此時他呆在朝倉陸的房間裡,看他在那畫參加兒童節校園祭的作品——閃光俠。
“怎麼又畫這個裹屍布一樣的白色玩意,爲什麼不畫我?”
“這閃光俠有什麼厲害的,那麼小一點點,我一腳就踩扁了。”
對此,朝倉陸朝貝利亞做了個鬼臉,笑嘻嘻地繼續畫着。
貝利亞也不在意,又問道:“對了,你們班上那些同學最近還有沒有找你的麻煩?”
朝倉陸隨口道:“有,高橋他們昨天趁我中午去上廁所的時候,把我的便當給倒掉了。”
在經歷了導彈炸親爹,小孩哥融合怪獸破壞城市這類事件後,這種小打小鬧在他這裡不值一提了。
貝利亞:“那你又餓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