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陣子大領導來檢查，石副都不卑不亢！”
“看這傢伙的面容，也不過就二十五六，比我都小——他誰啊他！”
“就是說啊，他何德何能啊！”
看着楊明被石萬中恭恭敬敬的迎進了辦公室，一衆幹警憤憤不平。
畢竟從最底層用短短几年時間爬到現在的位置，他們早已視石萬中爲頂禮膜拜並誓言效仿的偶像……
心中頂禮膜拜的偶像居然也有對人如此卑微的一面，他們那兒能夠接受的了？
正在衆人憤憤不平之中，有人開口道：“那年輕人雖然我不認識，但跟在他背後抱着大箱子的小夥子，我倒是見過幾回？”
“真的假的？”
“那小夥子誰啊？”
衆人紛紛開口新聞，說話之人便道：“那小夥子是德明集團的副總，叫冉輝！”
德明集團！
就是總部在車廟不遠，率先發起希望工程。
並承諾旗下所有企業每賣出一件產品，就將利潤的多少捐贈給希望工程，不知道幫助了多少貧困山區孩子的那個德明集團？
確認這點，不知道多少幹警再也不會因此而暗暗鄙視石萬中，反倒因此而更生崇拜。
畢竟不用猜也知道，既然德明集團的副總都只能跟班。
那麼那年輕人的身份便早已呼之欲出——除了是德明集團的總裁，還能是誰？
面對大領導都不卑不亢，卻對德明集團的總裁如此卑微……
不畏強權，卻願意給予真心爲人民服務的人，給予額外的尊重——這說明什麼？
這簡直就更說明了自己的偶像品格崇高，自己沒認錯人啊！
雖然絕大多數人都這麼想，但也有少部分聞言之後不但沒有因此而偃旗息鼓，反倒是變本加厲道：“那傢伙雖然的確率先成立希望集團，幫助了不知道多少的孩子，——但你們別忘了他除了做慈善之外，根本的身份還是一個大企業家，超級富豪！”
“你們這什麼意思！”
衆人聞言怒視道。
“沒什麼意思！”
一羣人一臉絲毫沒說錯什麼的表情嘿嘿有聲道：“我們就是想提醒你們，咱們石副迎接人進去的時候，那位冉副總手裡可提着兩個大箱子，而且瞅着還不輕——根據我們的經驗，那樣的大箱子那樣的分量，裡頭要是裝的都是錢的話，數目少說也得是好幾十萬！”
聽到這話，衆人想要反駁，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畢竟事實也正如那一羣人所說。
那樣的箱子那樣的分量，要全裝錢的話的確能裝好幾十萬！
要不是別有說圖，誰會帶這麼多錢來這地方？
此事引發的反應，不用去聽那些吵鬧，石萬中心裡也有數。
看着石萬中那古井無波的臉，楊明笑道：“我就說即便有我助力，你也不該能爬的這麼快——果然是成長了啊，現在這種情況居然都能沉得住氣！”
“不是我沉得住氣！”
石萬中指指冉輝放下的兩個大箱子嘿嘿道：“要換個人如楊總你這樣過來，怕是我親爹我都得嚇一跳，但既然是楊總——我敢肯定你不會害我！”
“瞅瞅瞅瞅，瞅瞅人石副這馬屁拍的，多絲滑！”
楊明回頭衝着冉輝發飆道：“我不求你能將馬屁拍到石副這境界，但求你以後少陰陽怪氣幾句，成嗎？”
“我什麼時候陰陽怪氣了？我是真關心你！”冉輝嘴硬。
雖然見慣了二人插科打諢，但眼見楊明惱火的直瞪眼，石萬中總算是幫忙圓場道：“冉副總，不知道楊總今兒送來了什麼禮物，你倒是趕緊打開給我瞅瞅啊，外面那麼多同志可都等着呢——這要是不趕緊搞清楚，往後我怕就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明哥這回賺了大錢，那還能虧了你石哥你？”
冉輝笑笑，然後便打開了兩個箱子。
一個箱子裡的確是滿滿的一箱子鈔票，而另外的一個箱子裡，卻是滿滿的一箱子大哥大。
看數量，怕是不下二十部。
“大哥大是方便你們辦案的，至於這些錢……”
楊明道：“天底下沒有這又要馬兒跑還不給吃草的道理，所以這錢就用來當是給連防那邊的獎金吧，花完了再找我拿——誰辦事積極誰立了功就給點，即便不多，那也是個心意，讓人也多少有個念想！”
“單位上的事，居然要楊總你幫忙出錢！”
石萬中眼淚汪汪的道：“楊總，你讓我改怎麼謝你纔好？”
“咱們之間，你就用不着來這套了吧？”
楊明好笑道：“別廢話了，趕緊出去宣佈吧——人可都等着呢！”
前一秒還感激涕零的石萬中立即便喜笑顏開，提着箱子出門。
冉輝便趕緊附耳道：“石哥這回貌似不是裝，是真感動了，我瞅着眼圈都紅了——明哥你這招高啊，錢花的值！”
楊明沒有去糾正冉輝誤解的用意。
畢竟他很清楚人與人之間，有些事靠的是做，而不是說。
辦公室外。
一衆幹警還在爲冉輝提着的箱子裡到底是什麼而爭論不休。
直到石萬中提着兩個箱子出門，大家這才住嘴。
維護石萬中的衆人開始挑釁般的看向陰陽怪氣的一衆，一臉你們不是說石副雖不敬權但拜錢麼？
現在石副都提着箱子出來了，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人家心裡沒鬼！
陰陽怪氣的一衆則冷笑連連，意思也很明顯——箱子提出來了就沒鬼了？
說不定裡頭的好東西人家都藏好了，隨便換了一堆垃圾放箱子裡頭呢？
也就只有你們這羣滿腦子都是漿糊的傢伙，纔會相信這種作秀。、
等到石萬中將箱子打開，看到箱子裡並非垃圾。
而是一箱子鈔票以及一箱子大哥大的時候……
雖然猜錯，但陰陽怪氣的一種卻不但沒有因爲自己的猜錯而懊惱，反倒是一臉喜色，看向衆人哼哼有聲，心說瞅瞅，我們果然沒猜錯吧的表情。
這些，石萬中都沒有理會，只是直接開始點名。
每點到一個，現場便有一個人出列，石萬中便直接遞給了一個大哥大。
接過大哥大，一羣人手足無措道：“石副，你這幾個意思？”
“對講機有效距離太近，嗶嗶機還得找電話聽留言，可很多緊急案件，可不管這些！”
石萬中頭也不擡的道：“知道咱們的辦案條件有限，德明集團特意資助了咱們一批大哥大，好方便咱們辦案——現在明白了？”
“明白！”
聽到這話，之前支持石萬中的衆人應聲山響，幾破屋頂。
陰陽怪氣的一衆雖臊眉耷眼，明確依舊不忘陰陽怪氣的道：“光有大哥大有啥用啊？現在咱們的經費那麼緊張，而大哥大的通話費又那麼貴——沒話費，怕咱們就算有大哥大也沒用，總不能用來當磚頭砸人吧？”
“話費每月有兩百定額，德明集團這邊交了！”
石萬中道：“現在通話費太貴，兩百雖然不多，但要光是用來辦案——難道還不夠嗎？”
“夠了夠了，那絕對夠了！”
一羣拿到大哥大的幹警全都眉開眼笑道：“要再不夠，我們自己補，絕不廢話！”
原本以爲到了這個份上，一羣陰陽怪氣的傢伙怎麼也該閉嘴了。
但這羣傢伙卻半點沒有要閉嘴的意思，嘿嘿右聲道：“那這錢呢，人拿過來是幹啥的？”
話雖沒說完，但意思很明顯……
德明集團旗下相關企業，大部分都在特區之內。
拿這麼多錢過來給你，怕不是求關照的吧？
擁護石萬中的一羣聞言簡直氣急敗壞，心說你們特麼還有完沒完？
這麼多大哥大人石副都拿出來說清楚了，這些錢雖然不少，但論價值還不如這些大哥大……
人至於藏着掖着麼？
但讓衆人沒想到的是，石萬中一開口就是這錢的確不是給大家的！
聽到這話，陰陽怪氣的一種頓時眉飛色舞，心說既然不是給大家的，那就肯定是給你的啊……
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行賄！
這份罪過，怕即便是捐贈了幾十萬的大哥大，那也決不能輕易抹平啊！
“我有說是給我的麼？”
直到此刻，石萬中這才擡頭冷笑道：“別用你們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成嗎？
人德明集團給這些錢，那是考慮到連防方面的同志不但沒名沒分沒地位，拿的錢還少的可憐，所以才捐贈了這些錢，希望咱們能給人一個念想！”
說到此處，石萬中微微一頓之後才繼續說到：“你們不關心連防對的死活，難道還不許別人關心嗎？”
看到聽到這話，在場不少連防對隊員那簡直像是要殺人般的目光，一衆人等便再也說不出半個字，抱頭鼠竄。
“行了，該說的都說完了，都散了吧！”
石萬中說完，又看向那些連防對隊員道：“好好表現，不要辜負了人對你們的信任——還有，我已經在向上爭取，希望上頭能給些名額，以後只要表現好，且政治基礎過關的，都能得到轉正的機會！”
“真的假的？”
在確定這點之後，不知道多少連防對隊員激動的滿臉通紅，尖叫聲聲道：“石副你放心，我們以後一定會好好表現!
也請你幫忙轉告德明集團方面，替我們向他們表示感謝！”
“行了，去吧！”
石萬中揮手之後，這才轉身回辦公室。
“這什麼情況這是？”
看石萬中回來，冉輝問。
“正局只有一個，副的好幾個！”
石萬中道：“我希望最大，當然是衆矢之的！”
“那麼這麼說，咱們今兒一來，又替石副你爭取了不少的基本盤？”
冉輝嘿嘿道：“既然這樣，那石副你該請客吃飯啊！”
“你小子一年隨隨便便就幾百萬，還讓我請？”
石萬中白眼討好對楊明道：“要請我也肯定請楊總，不請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