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對方很快發回了信息:“童彤,你好!我今晨七點才從巴黎飛回,回到公司又加班,等有空再去看你。”
什麼?她也去了法國?
難道元仲坤也是坐今早的飛機跟她一起回來的?華雯紫不是元伯乾的秘書助理嗎?怎麼會跟着元仲坤?
抑或華雯紫因法語很好,所以臨時要她跟去的吧。
華雯紫沒有因那事計較,我也心安了,這才沉沉睡過去。
一大早我醒來了,躺在牀上又想心事,今天雷智修出院,我應該跟他道個別。
好像昨日雷智修與我深談之後,我的心開始蠢蠢欲動,一是好奇雷智修的身份,二是多少對他的話有所心動。
總要爲自己將來所想,要爲自己活!
若像雷智修所說的那樣,只要我能丟下元仲坤的感情,以後的生活應該會比現在好,至少沒有像現在這樣活得憋屈。
既然元仲坤不能給我想要生活,我爲什麼要順從他,這樣委屈自己?
我悄然起來換衣服,想好好的裝扮一下自己,小茹很靈醒,她聽到了動靜,從外間跑過來說:“小姐,這麼早就起來了?”
“嗯,我想去花園散散步。”
小茹爲難起來:“這……元總昨天說……”
“元總元總,又是元總!他又不在,別怕!要是這次他再怪你,你就往我身上推。他要是叫熊奎打你,我護着讓他打。我一個大活人憑什麼被他困着?”
我梳洗打扮好,還專門從包裡拿出口紅點點脣,在鏡子裡看到自己臉色沒這麼蒼白了。
小茹默默的站在邊上看着,我要是執拗她也沒辦法。跟我在一起久了,她也不忍心總向元仲坤打小報告。
我把自己收拾好後,小茹讚了一句:“小姐,你真美!”
“小茹以後別叫我小姐,叫我彤姐姐吧,我們處得像親姐妹一樣,小姐顯得生份了。”
我不喜歡別人叫小姐,這尊稱現代已經被賦予特殊意義了,想到我和薛寶莉之間的稱呼是最親切最溫暖的。
“好的,彤姐姐。”
可沒料到,我倆走出病房門口,卻被兩個高大壯實的保鏢擋着:“小姐,請回!”死死攔着不讓出去。
要往常我考慮到他不方便,怕他忙怕他會客怕他開會,還怕他正跟魏茵茵在一起,總之,萬不得已,我總是不敢打電話給他。
可現在我纔不怕他,他能把我怎麼樣?了不得打死我,我從此省心了。
我惱火的撥通了元仲坤的電話:“豬哥,憑什麼軟禁我?”
他說我豬我也說他豬,反正我已經爛命一條,我的抵抗情緒十分的強烈,恨不能咬他一口。
電話掛了,他竟然不理我!
我再次撥通電話,對着電話叫着:“元仲坤,你這是侵犯人權,叫你的狗滾開!”
電話再次掛斷,這個死傢伙想幹嘛?
我就不信了,我就騷擾死他,看他怎麼樣!再撥!
電話關機!我的火無處發泄,對着門口那兩個保
鏢罵道:“再不滾開,我報110!”
哪知其中一個保鏢一伸手就把我的手機搶過去:“小姐,這手機暫時替你保管。”
我發瘋似的撲過去搶,這些是什麼人啊,狗仗人勢!
要哪是他們的對手,其中一個輕輕將我一反轉,把我推到了小茹的懷裡,把門順帶關緊了。
我轉身再去推門,外面已經反鎖了,我怒吼道:“開門啊,不開我就踢了!”
此時外門有人說話:“小童,生氣一天,短命一年。別生氣了,沒必要氣壞自己身體。”
這是雷智修的聲音,可我見不到他人。
“雷智修,抱歉了,今天你要出院,只能就這樣和你說聲再見!”
“好的,你自己保重,祝你早日康復!”
保鏢在催他:“先生,請走開,這裡不許靠近!”
我聽這話,氣得想暴跳,不讓我出去也就罷了,探我的人在門口說幾句話都不行!把我當犯人嗎?
在隔着門故意大聲說道:“雷智修,你昨天的話我會考慮的,我們以後有機會再說!”
讓這些狗彙報給元仲坤吧,反正我豁出去了!
雷智修在門外說了聲:“小童,安心療養,再見!”
還是雷智修會體貼人,他從來都是好脾氣,對我總是這麼溫柔。
也許愛上元仲坤就是個大錯誤,或許只是甄志強的一個感情的填補,離開他我應該過得更好!
我轉回裡間,把剛換上的外出衣服一件一件脫掉甩在牀上,換回病號服,用餐紙狠狠的把口紅擦掉,雙手把頭髮搓得亂七八糟,在鏡子看着自己有些猙獰的臉發怔。
小茹默默的幫我收撿着,一件件疊整齊放置好。
有人把早餐送來了,蓮子銀耳粥,雞蛋紅棗榚,還有好樣小菜,這是陳姐做了小覃開車送來的。
我被侍候得很舒服,就是心情不爽,我現在才真正品味到,人的物質生活重要,精神生活更重要,尤其像我這樣骨子裡自視甚高又對愛情存在幻想的女人。
我要愛我的男人,只對我一個人好,無論何時,無論何地,都視我爲他的生命,永不背叛,永不拋棄,伴我一起走完人生路,白頭到老一輩子。
百無聊賴,天天吃吃睡睡,賴在牀上不洗臉不梳頭,反正沒人來看我,我也不能出去,小茹要幫我梳洗我也不讓。
元仲坤過了幾天突然又來了,我看着他像陌生人一樣,不打招呼不說話,當他不存在。他示意小茹出去,小茹順從的出去順帶關上裡間的門。
我坐在病牀上,冷冷看着他,像看一隻怪物,我從來都沒有對他這樣的逆反,公然這樣的對他,人歷經過死亡還真勇敢了不少。
他靠着我坐下,用手撫順我頭髮說:“怎麼搞得頭髮這麼亂?多少天不梳頭?快打結了。”
“要你管?”我雙手狠搓幾下腦袋,又把頭髮弄得更亂,擰開身子不理他。
他把我身子扳過來,仔細看看我的臉,從胸兜裡掏出絲帕爲我輕輕的擦試着眼睛,嘴角輕
揚起來說:“看,連眼屎都沒清掉,這可不美了!”
我聽了有些不好意思,我樣子應該很慵懶很邋遢,便背過臉不讓他看,推開他站起來,騰騰走到衛生間去洗了臉刷了牙理順了頭髮,這才轉回來。
“有眼屎多說明你有肝火旺,一會兒讓小茹用菊花加枸杞子泡茶喝。”
看來我的確肝火旺,可他今天的怎麼這平和了?本來我就等着他訓斥我,甚至懲罰我。
他又把我拉到近前,再次看了看我說:“嗯,這樣清爽不少,我的女人怎麼能不愛乾淨?”
我又犯擰了,眼神冰冷的看着他說:“誰是你的女人?魏茵茵纔是!”
他卻反笑道:“你吃醋起來也很美!”
真臭美得很!我這是吃醋嗎?
我把臉又撇一邊,賭氣不說話。
他突然抱住我往牀上一放,身體覆蓋過來,我想掙扎,手被他雙手壓着,脣就吻上來了。
一陣纏綿的熱吻讓我透不過氣,我全身上下又像通了電一樣又癱軟了,閉着享受他的激情撫愛,我就這麼犯賤,在這個人面前一點沒有抵抗力。
他沒有再進一步動作,只是持續的撫摸和深吻我。
我靜靜的躺着不動,這種感覺很舒服。
他小心的剝去病號服,內裡沒有胸圍,直接就看到我雪白的肌膚,他輕輕的在我傷口的外圍打了幾個圈,聲音低沉的說:“傷好得差不多了。瞧瞧,好端端的偏給你弄成這樣。恐怕還得想辦法,把這難看的疤痕去了。”
我感覺有些癢,身體顫動了一下,他又去看我手臂上的傷,然後把病號服重新給我穿回,用被子包住我緊緊抱了我一陣,他雙膝跪在牀邊,沒有把全身的力道壓在我身上。
他咬在我耳朵說:“文學作品活學活用,是不是想學安娜卡列尼娜?”
我說:“對,你就是那個冷漠自私渥倫斯基!”
他把我抱起來,橫放在他的長腿上,右手臂枕着我的頭,他靜靜的看着我的眼睛,那幽幽的眼神看得我都覺得不知所措。
他說:“我很想天天吻你,你得儘快好起來。”
我動了動,硬着心腸說:“元哥,你放了我吧。”
他波光一閃,又變得冷凝:“放了你?”
“你將來有妻子,有孩子,可我有什麼?我總不能就這樣躲在陰暗角落裡做你情人吧。”
我攤牌了,這話我必須得說了,哪怕他不高興!
他把我放下,我坐了起來,他說:“你爲什麼老糾結這些?我會給你應有的補償!”
“怎麼補償?過得五年十年,當我人老珠黃時我怎麼辦?你還會把我當寶嗎?什麼都可以補償,可青春無法補償!”
他冷哼一聲:“你就確定,現在能找個比我更好的?”
“不試怎麼知道?就算找不到比你更好的,但找個能跟我好好過日子的,總比我現在這樣子強!”
他站起來,眼神十分陰鬱,說:“好吧,從今天起,你愛怎麼樣隨你!”說完話轉身就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