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冠中洗了澡躺在牀上,想着父母的話,他有些心煩意亂。
父親是個說一不二的人,什麼都可以寬容,結婚的事不成。如果自己真找不出個女朋友,父親就非逼他去相親,弄不好乾脆幫自己把親訂了,他大半年前曾說過一年之年不結婚,他就要幫自己訂婚。
元冠中很煩相親,兩個互不相識的人硬拉在一起,彼此都在看條件惦量能不能婚嫁,就如去交易場談價,太沒情調,自己又不是找不到對象沒人要,非得走這一步不可。
他想,若是非得去相親,還不如與夏艾鳶交女朋友。
其時從第一眼看到夏艾鳶,元冠中心裡便有些喜歡,要不也不會選擇她做秘書,他選秘書多少都帶着選對象的眼色,秘書要天天打交道的,當然要養眼的呀!
這女生陽光可愛,爽朗大氣,與很多他所見的女孩子不同的是,或做作或俗媚或嬌裡嬌氣。考覈她那晚他還是相當滿意,感覺這女生人品不錯,也相對機靈,因此對她挺好感。
但有些不讓他滿意的是,他不喜歡太多事的女人,感覺她剛來時好奇過度,什麼事都愛多問幾個爲什麼,連他的私隱都打聽,甚至還亂瞎琢磨說自己是同性戀者。
所以他有意用嚴苛來懲罰她,不停的挑毛病,要是換了別的女孩子早情緒低落,消極抵抗都有。但夏艾鳶抗受力挺強,反而更認真工作,這實在讓他更是刮目相看,更加深了對她的好感。
可夏艾鳶像是對水鏗有意思!他第一次和她見面時,這女人有意一臉素顏,穿得黑不溜秋的。可和水鏗見面臉上還打了粉妝,穿着一套十分襯人的白套裙,白色不就是想給他人留下深刻印象麼?這就是想討水鏗喜歡啊,更可氣的是,對水鏗一點不設防,喝得醉熏熏的,差點被這個居心叵測的傢伙給睡了。
早聞水鏗喜好捕捉美色,這個像鷹犬一樣的傢伙,他身份和那副好皮囊贏得衆多女人的心,公司上下追逐他的女人能排成一個連了,可他怎麼就偏偏跑來接近夏艾鳶,不會光是看中她美貌吧?
夏艾鳶一覺起來,已經是第二天清晨,她睜開眼睛一看:咦?自己這是在哪裡?
她再看看自己身上蓋着薄被,忙掀開被子一看:自己身上竟換上了睡衣。這怎麼回事?
夏艾鳶想爬起來,卻感到頭還有點昏沉,她雙手揪住頭髮,閉了下眼睛,她回憶起來了:昨晚是跟水鏗在香榭麗喝酒,後來喝多了就伏在桌子上了,再後來發生什麼根本不知道。
暈!自己這是在水鏗的家?是他幫自己換的睡衣?他昨晚沒把自己怎麼吧?
就算談男女朋友,第一次約會就上了人家的牀,這節奏未免也太快了!
她忙自己檢查了下身體,感覺並沒有什麼異常。
玉桂在外間聽見動靜,便走進來微笑着說:“小姐,醒來了?這一夜看你睡得挺香。”
這女人是誰?不過夏艾鳶見了她心便安定下來,因爲她一眼就覺得這個女人善良敦厚,不會害自己。
“你是誰?我現在在
哪?”
“哦,我是元先生家裡的僱工叫玉桂,昨晚小姐喝醉了,元先生把你送到家裡,讓我來照顧你。”
“元先生?元冠中?”她所認識的元姓人,除了他還有誰。
玉桂點點頭,又有點神秘的說:“小姐,元先生對你可體貼了,叮囑我這樣那樣的照顧你,你是他的女朋友吧?”
夏艾鳶懵了,自己不是跟水鏗喝酒嗎?怎麼會是在元冠中把他送到這裡來?
她搖搖頭說:“我是他秘書。”
“哦,明白了!”
玉桂心想,秘書不就是陪老闆喝酒的,酒醉也是常有的事。只是很多女秘書跟老闆的關係曖昧,所以也稱爲小蜜,這位夏秘書難說和僱主有沒有曖昧,將來會不會成爲女主也難說,所以更殷勤了。
“小姐,需要我幫你做什麼?”
夏艾鳶看到對面牆上有掛鐘:早上快八點,也該起牀了。
於是又搖搖頭說:“我洗漱完就該去上班了。”
玉桂又說:“衛浴間的毛巾牙刷梳子等用品都是給小姐準備的,還有早餐準備好了,我就在外間等你收拾好帶你去餐廳。”
“謝謝玉桂姐。”
玉桂走出去等她,夏艾鳶趕緊洗漱好,把頭髮沾水,看着衛浴間的鏡子,用梳子颳了刮,齊耳短髮就這個好處,不用花太多時間來整理,洗漱完之後,感覺精神爽了很多。她換上昨晚穿的白色職業套裙,那套裙昨晚玉桂已經洗淨燙熨好,穿起感覺一股好聞的清香味。
夏艾鳶只用五分鐘就裝整好自己,玉桂領着她走去餐廳,一路走一路驚歎:這居室好大好堂皇,可見CEO的家境夠殷實。
走到餐廳,見元冠中和熊雄都坐在餐桌邊,元冠中正在看着手提電腦上按着鍵盤,熊雄在玩着手機,好像是在等她一起用餐。
玉桂說:“小姐來了。”
夏艾鳶說:“對不起,讓你們二位久等了!”
熊雄乜斜着眼說:“是啊,女人就是麻煩!”
元冠中把電腦放一邊說:“那就把早餐端上來吧。”
熊雄也把手機放揣進褲兜,上下打量一下夏艾鳶聲調怪怪的說:“夏秘書看起來精神不錯呀,昨晚睡得好吧?”
夏艾鳶說:“還好,一覺天亮。”
元冠中帶着譏諷說:“你睡哪都可以一覺天亮?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怎麼可以這樣到處亂睡?”
“到處亂睡?我有嗎?”夏艾鳶盯着元冠中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不是嗎?你可以隨便睡飯店包廂,可以隨便睡越野車,可以隨便睡男人家,你不隨便怎麼會睡我家來了?”
“這……”她也納悶自己昨晚和水鏗約會,卻是住到元冠中的別墅。
玉桂把早餐端上來便悄然離開,每人各一盤炒米粉、一份雞蛋番茄湯、一盤子小菜,份量不多卻讓人感覺有食慾。
元冠中說:“快吃吧,吃飽趕緊去公司。”
說着便拿過筷子就開始吃炒粉,三人便一起抓緊時
間吃早餐,夏艾鳶一看盤子裡的粉跟他們一樣就說:“這炒粉太多,我怕吃不完!”
元冠中輕笑一下說:“吃不完給熊助理,他肚子跟皮球一樣,彈性大,可伸可縮。”
熊雄嘻着臉說:“咱是宰相肚裡能撐船。”
元冠中取笑他道:“你哪門子宰相?賊相倒是很貼切。”
夏艾鳶第一次感覺這元總並不全是這麼高冷,也有隨和開玩笑的時候。
熊雄痞着臉,邊吃邊對夏艾鳶說:“叉鳥啊,我說你真差鳥,一下就上了色狼的套。我昨天還說你離那個水鏗遠一點,哪知你卻暗地裡和他私會,給他灌醉後差點讓他給拉回家去睡,要不是元總和我及時想辦法制止,不讓他把你帶走,也許你就這麼稀裡糊塗上了他牀了。”
夏艾鳶聽了,大概也知道昨晚的情況,她臉一紅:“不會吧,水總監是這樣的人嗎?他說送我回家的。”
元冠中脣角一提,帶着不屑的眼神:“那你認爲他是怎麼樣的人呢?是你的男神還是你的白馬王子?”
咦,這個小心眼的,這話裡帶醋啊,不是Gay嗎?她的私事他也管!不會雙性戀者吧?
“他……不管怎麼樣,還不至於是壞人吧?他是公司的安全總監,他還是我初中時的學哥,這樣的人難道不值得信任?”
夏艾鳶說得振振有詞,她想昨晚自己對水鏗也有好感,還打算交男女朋友,也許元冠中他們是誤會水鏗了。
元冠中臉上又現出冷色,用帕子把嘴一抹,扔到桌上,像審問一樣:“你跟他認識多久了?是昨天才認識還是一直都認識?你查過他真的和你是初中同學嗎?你就這麼自願被他勾引,這麼快就要跟他上牀?”
一連串的逼問,讓夏艾鳶有點惱火,剛纔對他剛有的親近感一下子全沒了。感覺元冠中連自己的同事都不信任,過於疑神疑鬼。
“就算我們昨天才正式認識又怎麼樣?他的身份擺在那裡他能怎麼騙我?您不會誰都不信任吧?他可是安全總監!”
元冠中冷諷道:“哪個監?我看他是內奸那個奸!”
夏艾鳶也放下了碗筷,她沒心情吃下去了,這個上司太不近人情,她只是他的秘書,可他連自己的私事都要管,想到他平時如何對自己的挑毛病,就可以想像昨晚這個小心眼的一定把水鏗給整慘了!
“他若是內奸,總部還派他當安全總監?您是高高在上的CEO,連一箇中層管理您都嫉妒?”
“我嫉妒他?夏艾鳶,你別總以你的心思去揣摸他人!我看你眼大卻這般沒眼色!”
“可不是沒眼色嘛!”
熊雄在一邊幫腔,元冠中瞪了他一眼:“閉嘴,飯都塞不住你嘴?”
看元冠中像是生氣了,熊雄做了個怪樣,低頭忽啦啦的猛掃碗裡的剩下的米粉,先前夏艾鳶把自己盤的粉倒給他一半,所以他的量特別多。
夏艾鳶不再說話了,自己不過是個小秘書,再跟上司頂牛是自找苦吃,他若在加碼報復自己,真沒活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