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寶寶們,媽媽要懲罰這個壞蛋,他不但總在欺負你們媽媽,還搶你們的奶喝,他該不該打?”
他嘻皮笑臉的張大臂膀,把我和寶寶們一起全攏在一起抱說:“都一窩豬了還窩裡鬥,這不好,要團結友愛,不要豬拱豬。”
什麼都是他先挑起的,後面又做好人的又是他,好像都是他對一樣,真不知這孩子們長大了幫他還是我幫我。
現在我生完孩子幾個月後,好像感覺精神比過去更好,沒有這麼多愁善感,事事沒有這麼斤斤計較了,注意力轉移到兒女身上來。
我的這一對兒女真會撿,冠中遺傳了爸爸的樣貌,臉有些方正,鼻子挺挺,眼睛深幽,元仲坤的樣子本來就有點像混血兒,冠佳像我小臉尖尖,五官柔和,一看就是個討嬌的小女兒。
這給了我極大的心理滿足,覺得我這一輩子不管怎麼坎坷,擁有了這一對健康漂亮的兒女也算是幸福了。
我總是喜歡靜靜的看他們睡覺,倆孩子的睫毛都是長長的,樸閃樸閃的動着,嘴巴不時砸巴一下,有時表情一時笑一時哭的,表現萌得超可愛。
這倆寶貝醒來時,四肢不停的活動,尤其冠中特好動,兩腿不停的猛撐猛撐,我便抓着他的腿幫着他撐,還輕輕稍帶拉他腿一下,我希望他長得像元仲坤一樣高大。
我覺得這樣做是在幫他做操,他表情十分愉快,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着我笑,嘴巴輕微的發出“嗯酷嗯酷”的音,像是要與我交流。
相比之下,冠佳就顯得斯文得多了,伸展四肢也緩緩的,那懶洋洋的樣子,就像只慵懶的小貓,看我的神情總是一副嬌憐的模樣,眼睛一時睜一時閉的,讓人覺得她總這麼可憐,讓你忍不住要去呵護她。
也許是冠中好動,個頭相對也大,所以總是餓得很快,一餓起來眼睛便像小狼一樣到處搜尋我,然後小嘴張着發出“嗬嗬嗬”的聲音,兩隻小手猛扒猛扒,我就知道他餓了。
一抱他餵奶,他立即雙手捧着奶如飢似渴的拚命吮,好像餓得不得了一樣,有時吃得急還被嗆了一下,我便拍着他的背安慰他:“慢點,別急寶貝兒。”
但他吮完了一邊再也吮不出奶時,就開始作怪了,他輕輕試探着咬我的奶,臉上帶着詭秘的笑,眼睛還不時的瞟我,看看我惱不惱他,好像他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媽媽興許會疼。
我瞪着他一眼,把手舉起來裝着要打他,他趕緊鬆開口,顯露一副作錯事後討好的笑,才四個多月大的孩子就這麼明白事理,我感覺到他應該很聰明。
但我得保證冠佳也有奶吃,另一邊得留給她,不能光給兒子,所以我把他交給保育阿姨,另外補充牛奶,他沒吃飽不高興,咧着嘴想哭。
保育阿姨抱着他一個勁的哄,另一個阿姨趕緊把調好的奶倒在奶瓶裡,套上奶嘴,試好溫度往他嘴裡送,冠中又是兩手抱着奶瓶緊張的吸着,像是怕別人搶了一樣,又把半瓶牛奶
喝光了。
冠佳卻感覺她從來不餓一樣,喂她就懶洋洋吸幾口,不喂她也不着急,也許她覺得餓不着,反正媽媽總會喂,留給她一邊奶從來都沒吸完過,最後還是冠中把剩下的吸完。
元仲坤看到他兒子那表現,便說:“童小豬,是不是你老不給他吃飽,看他那副可憐樣。”
我白了眼給他:“兒子又不是後孃養的,我會不給他吃飽?他實在是太貪吃了。”
他說:“男孩子肯定吃得多一點,要不怎麼長身架?他能吃就讓他多吃。”
我說:“吃吃吃,以後怕他長成個小胖墩就麻煩了!”
“我兒子只會像我,怎麼會成胖墩?你可別偷着虐待他!”
說着,他去抱冠中,還摸摸冠中的小臉,冠中定定的眼神看着他,樣子有些古怪,他逗兒子:“是不是,媽媽不給寶寶吃夠有意見了?”
突然我聞到一股腥臭的氣味,他也皺着鼻子嗅嗅說:“什麼怪味兒?”
冠中的屁股底下發出幾聲輕微微的卜卜怪響,我知道大事不好,趕緊大叫:“快快快,寶寶拉黃黃了!”
保育阿姨趕緊跑來處理,立即接過元仲坤手裡的冠中,脫下冠中的褲子檢查,果然全是黃呼呼的大便。
元仲坤輕皺眉頭說:“這壞兒子,早不拉晚不拉,我一抱他就拉。”
我忍禁不住笑道:“他這是抗議你亂批評他媽媽!”
他便去抱女兒,親親冠佳說:“還是女兒好,要不怎麼說女兒是爸爸的小棉襖呢。”話還沒說完,他便被冠佳尿了一褲子,我笑得更厲害了。
這倆寶貝像是比賽氣他爸爸一樣,又是屎又是尿的,弄得愛乾淨他啼笑皆非,跑到衛浴間去衝了澡纔出來。
他洗完澡出來,兒女們也全換過乾淨的衣服,他把他們都排排放在一起,開始訓話。
“寶貝們,以後拉尿尿或拉粑粑要吭聲,拉尿要說噓噓,拉粑要說嗯嗯,知道不知道?”
冠中和冠佳看他們爸爸那一臉嚴肅的表情,倆人都樸閃晶亮的大眼睛,着很無辜的看看我,像是要搬救兵。
我說:“寶寶們還小,哪懂說話了?”
“不懂就教嘛,你這個媽媽怎麼當的?”
什麼事都往我身上怪,我拍了他一掌說:“看年齡段嘛,以爲什麼都一下教會了,那不成人精了!”
很久又沒回老宅子,一天我便對元仲坤說要回去看弟妹,想讓弟妹們也看看我的孩子們,讓這對寶寶認一認他們的小姨和舅舅。
於是,選了個星期日,趁弟妹都休息在家時,元仲坤便跟着我一塊回了老宅子。
閔小憐讓弟妹叫元仲坤姐夫,我婚都沒結,似乎這麼叫有些名不正言不順,我看看元仲坤並不在意,弟妹稱呼他是照答應,我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高興。
元仲坤又給了弟妹一人一個一萬元的紅封包,閔小憐眉開眼笑替他們收好,我想她八成
自己也會花了一半。他摸摸弟妹的頭說好好學習,挺像個做姐夫的樣子,還問他們學習有什麼困難,老師教得好不好等。
尚清上了好中學,還一直有元仲坤找的好老師照應着,尚雲在小學校裡學習一直都很好,久不久元仲坤讓人以我的名義稍給她禮物。從這點上我想,就算真正的姐夫也做不到吧,因此內心十分感激他。
尚清尚雲看着我的一對小寶貝兒,高興得不得了,圍着問這問那,逗這寶寶們玩。
尚雲摸着寶寶們的小手,又捏着他們的小手指說:“小寶的手好小啊,手指像蔥管一樣才這麼一點點。”
我說:“尚雲,你這個詞用得好,用了比喻句。”做過語文老師習慣教學生了。
尚清把妹妹的手拿開說:“別抓,等下掰斷了。”
尚雲趕緊把手拿開,又去摸寶寶們的臉說:“小寶的臉嫩嫩的像豆腐一樣。”
我又說:“嗯,又用了一個比喻句,十分恰當。”
誰知尚清又把尚雲的手拍開說:“別亂摸,你的手沒洗,把小寶的臉摸髒了。”
這小舅平時都疼妹妹的,現在會疼起小外甥們了,挺有意意思。
尚雲只好跑去洗了手,又跑過來說:“我能抱抱寶寶嗎?”
尚清又反對了:“你哪會抱,一下摔壞了!”
尚雲給哥哥說得不知所措,又不能摸又不能抱,但她又特別喜歡寶寶們心像得不到滿足了。
我便要尚雲坐下來,把體重輕一點的冠佳輕輕放到她腿上,尚雲抱着冠佳樂得合不攏嘴,老說真好玩。
尚清看得眼熱,也想抱抱寶寶玩,說:“姐,我也想試試。”
我也讓他坐下,給他抱了冠中,這兩小傢伙在我弟妹的懷中挺老實,也許是親情所在吧,兩小傢伙雙眼圓溜溜的到處亂看,萌態十足,逗得弟妹開心得直笑。
已經是深秋日子,我和元仲坤帶着寶寶們去看班笑卉。
墓碑前已經擺放着兩束鮮花,看上去像是才放不久的,班笑卉與外界基本隔離,除了兒子們還有誰送花給她?還在雷鑄銘和班笑卉的碑前各放一束?
元仲坤說一定是柳葉青送的,果然這樣。
聽守墓的人說,柳葉青基本一個星期來送一次花。現在他已經來到N市雷公館住下,驅車來這墓地也不過四十來分鐘,常常來看班笑卉和他弟弟聊以慰藉。
柳葉青在他們倆人邊上還買了空墓,說是他死了也來陪伴他們倆人。
班笑卉雖然和丈夫合葬,但墓碑是另樹的,上面所寫的名字不是她生前的秦茜,還是用班笑卉,照片是今年春節的近照。
立碑人是寫的是大兒子仲坤,二兒子智修,兒媳童彤,外孫子冠中,外孫女冠佳。
我心中五味雜陳,兩兄弟特意不寫姓氏,就是模糊兩人是同母異父的關係,可碑上標註我是兒媳,是不是意味着元仲坤承認了我是他的妻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