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哥不敵熊奎,被熊奎的鐵拳打得滿臉是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嘴吐唾沫。 外面的幾個民工聽見動靜,每人都拿着砍刀衝進來,本來想撲向熊奎的,熊奎乾脆把箱子裡的錢抓起一疊疊往他們身上扔,這些民工一看,像餓鬼投胎一樣顧不得許多,全都參與哄搶。 突然聽到遠處有人高喊:“把錢放下!” 這幾個民工每人立即抱着一疊錢,不顧那個躺在地上的麻哥,呼啦啦全都往海灘上的小船逃去。 我以爲危險過去了,正在此時聽到了槍聲,熊奎對我們說:“先別出來!” 熊奎迅速把小房的門給關起來,反拴了起來,還把窗的一張桌子推到門上頂起來,便聽到外面有人用力敲門,好像還用什麼東西來砸:“開門!” 我從牀底下看到窗外有人用槍對準屋內說:“再不開就開槍了!” 這是些什麼人啊?不是警察來了吧?要是警察的話,我們是受害人還怕什麼? 我便對熊奎說:“警察來了,我們還躲着做什麼?還以爲我們是壞人呢!” 熊奎回頭眼一瞪,低吼了我一句:“你懂個屁!給我趴在那不動!” 對我態度那個粗魯,可惡我又沒欠他二百五! 這凶神讓元仲坤慣得那個刁樣,我想我在他眼裡也許就是元仲坤的寵物吧,心裡根本就看不起我! 有人對着門衝着我們屋裡開槍了,熊奎往邊上一閃,門被打了個洞。 這一槍要我爲之一震,嚇得半死,看來不是警察,要是警察不會不由分說就開槍,至少做做工作什麼的。 我是側身躺着的,班笑卉趕緊伏在我身上護着我。 “屋裡的人聽着,再不開我們點火燒房子了!” 要真燒起來,這破爛房子沒燒幾下準塌,我們全都成了烤豬了,我緊張得發抖,肚子裡的孩子好像有感覺,此時也燥動不安起來,班笑卉握住我的手安慰我。 熊奎說:“你們不是想要錢嗎?我從窗口扔給你們就是!” 對方說:“那好,你扔!” 熊奎又說:“你們窗口的搶收好,我拿給你們!” 窗口的槍放下來了,熊奎緊跨兩步從牀上把牀上的一隻大箱子一蓋蓋子,便提到窗口,箱子太大,塞不過去。 熊奎便又打開箱子,將錢一疊疊抓起扔出窗去,便聽到外面的有起鬨聲,聽起來至少也有好幾個人,不會是那些民工覺得剛得的錢不夠,又轉回來要? 有人吼道:“這樣不行,你把箱子弄出來!” 這些人說的話夾雜當地的土音和民工們說的話有些不一樣,我又想可能不是民工了。 熊奎說:“怎麼弄,窗格小,塞不了!” “叭叭”又是好幾聲刺耳的槍響,窗條被人開槍打斷,豁出一個大洞,熊奎只得把箱子塞了出去。 “還有,另外那隻箱子也拿過來!” 熊奎趕緊跨幾步,又在牀上把另一隻還有半箱錢的箱子拿到窗臺上塞了出去。 我擔心這窗子開了這麼大洞,對方要是從窗子進來也不無可能。
可熊奎剛把箱子塞出去,馬上有人將槍伸進窗來掃射,熊奎閃身有些遲了,像是中了一彈。他趕緊坐倒地上隨後貼着牆根匍匐下來。 班笑卉抱着我的頭,身子覆蓋着我,我們倆在牀底下動都不敢動,窗口伸進的槍對着屋裡胡亂掃射了一通,就聽到牀板上有屋內的牆上也被打中的聲音,同時聽到遠處有激烈的槍響。 一會兒,像是聽到警笛,還有隱約的喊話:“站住,我們是警察!” 這會子零星聽到些槍響,我心裡有盼頭,警察來了就好了。 四周安靜了下來,我猜這幫人應該走了,可我覺得班笑卉緊緊抱着我扔不鬆開,我推了推她沒見動靜,牀底下有些黑看得不太清楚。 又有人敲門說:“熊奎,開門!” 我聽是元仲坤的聲音,心裡一陣喜,我們應該安全了! 熊奎受了傷,看樣子傷得不輕,他扶着牆爬起來,咬牙把桌子往邊一推,打開門栓後,人就軟軟的坐在地上。 元仲坤帶着幾個人進來,他扶起熊奎說:“她們呢?” 熊奎指了指牀度,便整個人癱倒下來,兩個人把熊奎扶走了。 有人還說:“這個人死了。”說的是麻哥,他被熊奎用拳頭生生擂死的。 元仲坤低頭來看牀底下,我看着他的深幽的眼睛,他也平靜看着我,他溫和的說:“出來吧,沒事了。” 班笑卉始終沒說話,緊緊抱着我,頭像是搭拉在一邊,眼睛緊閉着。 我推推她說:“媽,元哥來了。” 班笑卉還是沒動,我有些慌了,元仲坤伸手來拉班笑卉,因爲她整個身都抱着我,他幾個手下也一起把班笑卉和我從牀底下拉出來。 “媽!你怎麼樣了?”元仲坤喊聲有些異樣。 原來槍穿透牀板,班笑卉的頭部還涌着血,整個背部都紅了。 剛纔歹徒開槍時,她全身都覆蓋着我,我出來時褲子也已經染着了鮮血,覺得肚子墜墜的疼,看見血我眼暈腦漲,剛從牀底出來的我眼一閉什麼都不知道了。 當我醒來時,我被告知已經剖腹產。 我沒受傷,只是被驚嚇得厲害,出現早產症狀,送到醫院時胎已經情況不妙,便生下了一對早產的兒女。因爲不到八個月大,倆孩子都不到三斤,便放在醫院的保育箱裡養着。 不管怎麼樣,兒女幸運的活下來,母子算是平安了。 見元仲坤在我身邊,我問他母親怎麼樣了?熊奎怎麼樣了? 元仲坤說熊奎沒事,只是受了傷,養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還說班笑卉受傷不重,由雷智修照料着,要我別擔心。 我想看孩子,可兒女們在隔菌室呆着,還不能抱來給我看看,我又不能走動,還躺在牀上吊針。 元仲坤說“放心吧,孩子們挺乖的,跟媽媽一樣像小豬,不哭不鬧睡得很好。” 我咧嘴想笑可笑了傷口疼,醒來我的腦子很清醒,總是回憶着先前的被劫的一幕。 元仲坤一直都在我身邊守着,我有點不放心的問:“你媽真沒事嗎?你怎麼不去看她
?” 他握着我的手說:“別想這麼多了,媽有我兄弟在照顧。” 我說:“你也是她大兒子啊,她是爲保護我受傷的,如果她不護着我,也許我也被打中了。” 元仲坤用手撫撫我的亂髮:“你沒醒時,我就去看過她了,一切都好,放心!” 我想要是那對兒女健康,班笑卉這個做奶奶的一定會心情舒暢,傷也會好得快。 入夜,我的子宮不住的收縮,一抽接着一抽的,越抽越疼得厲害。原先醫生給背麻藥袋,醒來就吐得一塌糊塗,便卸下了,此時又因帶着傷疼得忍不住直叫喚。 我特別粘元仲坤,手一直抓住他的手不放,縮在牀上老說我害怕,有人要殺我,就是不給他離開,他一直就坐在身邊陪我,不時的說幾句逗趣和安慰的話。 元仲坤見我老喊疼便讓醫生來看,醫生讓護士給打了止疼針,但不久我又喊疼,元仲坤又按鈴,醫生護士就這麼給搞得跑來跑去的,大半夜折磨他們夠嗆。 到後面我覺得他們並沒有打針,只是跑來安慰我一下而已,哄的套路就是:“來了來了,打了針馬上就好!” 止疼針怎麼可能老打呢?但他們這麼一安慰好像沒這麼疼了。 一晚上就光見我喊疼了,直到近天明我才暈乎乎的睡了過去,元仲坤就這麼一晚上都陪在我身邊沒閤眼。 昏睡了一天,子宮的收縮沒這麼厲害了,我的情緒也穩定了許多。 醒來還是見元仲坤在身邊,我覺得心裡特安全,想到了那對寶寶。 哎,多想看看兒子女兒長什麼樣,我問元仲坤:“你真見過兒子女兒了?長得像誰?” “都像我!一看就是我的種!” “都像你我不虧大了,總有一個像我吧?” “那這樣分配,兒子像媽,女兒像爸,兒子像媽有財運,女兒像爸有福相。” “不好,哪有女的像男的,男的像女的?” “那隨你說,你說像誰就像誰!” 嗬嗬,少有啊,能讓我了啊,我心裡有些小高興。 “兒子大是大還是女兒大?” “兒子屁股大,女兒眼睛大。” “我問的是誰早出生!” “剖腹的同時出來,你說誰大誰大!” 好嘛,全由我說了算,要什麼都由我說了算多好! “兒子大吧,兒子當哥哥保護妹妹。” “嗯,聽你的!” 既然如此,那我可不客氣,便把我想的名字告知他。 “兒子我想取名叫冠中,女兒起名叫冠佳。” “管仲?意思是長大了管我?這有點意思!春秋時就有個改革家叫管仲的,只可惜結局不好。女兒管家?當個管家婆挺累的,叫管彤不更好,長大管你差不多。” 看樣子他不是很贊成,我極力說服他:“我說的不是管仲那兩個字,是冠軍的冠,中華的中。名冠中華之意。女兒也是那個冠,佳是佳人的佳。” “行吧,孩子你養的累生得辛苦,獎勵你爲孩子起名字了!” 我藉機說:“那能不能讓女兒跟我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