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張的問：“你……你想幹什麼？” 餘姨住的是四樓，也是這棟樓的最高層，上面還有天台，這死傢伙說得出便做得到。 “你說我會幹什麼？我一分鐘之內你再不開門，我叫人到你樓上天頂挖個大洞，你看怎麼辦吧！” 我從門眼裡看見他叉着腰，熊奎帶着幾個狗腿子磨拳擦掌的樣子。 哎，總不能讓餘姨的房子被好端端捅個洞吧，只能開門了！ 元仲坤穿着一件米白色長風衣顯得身材更是修長，頭戴同色的紳士帽，一身挺括的走進來，我後退了一連好幾步，花癡般的看着他。 珠珠早就聞到他的氣息，他還沒叫門起就燥動不安，一見他進來，圍着他不停的甩尾巴，覺得那尾巴都快甩斷了一樣。 我曾崇拜過上海灘電視劇中的許文強，可那可是虛的，現實版的就在眼前，那個英氣逼人，風流倜儻的勁兒怎一個帥字了得。 “怎麼才分開幾天就不認識了？” 他脣角勾起，把帽子一脫，我看到他新理的頭髮，理得這麼時尚幹練，也許是過年吧，感覺他有了新年新氣象。 “童小豬，新年好，祝你肚子裡我那對小豬豬新年快樂！” 連我肚子裡的寶寶都被他叫成豬豬了，那我們一家不都成豬窩了？我也想叫他大公豬，可想想算了，大過年的說他等於說我自己。 跟從他的幾個保鏢扛着年貨進來，放到客廳後便出去了，我一看好傢伙！一隻雞籠裡有五六隻生雞，一隻鴨籠裡也有好幾只活鴨，有一桶子游得歡的魚，還有大箱子的鮮雞蛋。 這麼一來，餘姨的家成了養殖場了！ 我驚訝的問：“你這是幹嘛？拿這麼多來這裡養啊？” 元仲坤揮揮手，那些保鏢全悄然離去，順便把幫門關緊了。 “小白豬，這是給你年貨，綠園養殖的，你和寶寶都需要增加營養，一天殺一隻雞或一隻鴨，還有多吃點魚，寶寶生長快又聰明。” 他還真是想得周到，餘嫂至少半個月不用去菜場買肉了。 “以後每個星期讓人給你送生鮮來，得保證我的寶寶吃上放心肉。” 他說這話說明是同意我在這養胎了，可這一來我等於還是他的監控之下。 電腦還開着，他看見便皺了眉頭，緊跨幾步就走過去關掉：“不是讓你不看電腦的？” “我無聊嘛，一天干坐着心煩！” “那明天我讓人買幾箱子書和雜誌，讓你看個夠！不許再碰電腦，我跟雷太太說了，今天小茹就回來看着你！” 我嘟起嘴，給他個白眼，又想把我當犯人看起來，那個雷太太太爲了討好他，揹着自己親親兒子爲他監視我。 他問：“洗手間在哪？” 我努努嘴，向他指了外間的衛浴室，以爲他想上廁所。 他把風衣脫掉，進了衛浴間，好一陣稀里嘩啦的水響，他又出來了。 看見他把從前西服把手絹掏出來擦了擦臉，又擦乾了手還說：“一路總沾點灰塵
，這下洗乾淨了。” 他舒服的坐在沙發上，長腿交疊着說：“過來，別站着！” 我還想着說東西也放了，他話也說了，還賴着不走幹嘛，我可不侍候午餐！ 但這話沒說出來，我之所以站在那，就是想告訴他，我想送客！ 他見我站在那不動，便起身跨了兩步，兩手一抱把我抱到沙發邊，讓我坐在他的長腿上，便對我好一陣吻。 我都要答應和雷智修結婚了，可我卻私下還跟他親熱，這不是太無恥嗎？我推他說：“別逗！我自己坐自己的。” 他卻痞痞的勾脣一樂：“大冷天坐在彈簧有溫熱的肉椅上不舒服？” 我乾脆把話挑明：“你別這麼痞好不好？告訴你吧，等孩子生下來，我就嫁雷智修！所以你不要再碰我！” 他手把我攬得更緊：“你敢！看我不把他那東西給騸了！” 我也不服軟，激動起來：“你敢動他，我跟他一起死！” “童小豬，爲他當起烈女來了？大年初一就要尋死，別害我這對乖寶寶！” 他對着手呵了口熱氣，便去摸我肚子，我想掙扎他警告說：“別閃了孩子！” 我只能乖乖的由他摸了，他輕輕的撫摸着在我耳邊說：“很久不摸了，又覺得長大不少。這男娃在哪邊，能摸出他小雞雞不？” 真是好氣又好笑，這死傢伙整天就想着兒子。 “他這麼小怎麼摸得出來？” “應該是男左女右。” 他邊說又仔細的摸了好半天，突然我感覺到肚子像被輕輕撞一下，就這麼鼓了個包的感覺。他正好摸到高興的叫了聲：“動了！寶寶跟爸爸打招呼了！” 我也覺得好神奇，這麼久沒感覺胎兒動，他來一摸寶寶就動了，是不是寶寶也有感應，知道他是他們的爸爸？ 他興奮得繼續摸剛纔鼓包的那個地方，說道：“不和是哪個淘氣寶寶，是兒子還是女兒在動？是手還是腳在動？或是伸腦袋來跟我親熱？” 從來沒見過他笑得這麼無邪那神態可真像個樂壞的孩童。 “以後等寶寶們生下來，我就讓他們騎籠頭馬，帶他們去海灘游泳，還帶他們去坐過山車……” 真死傢伙沒完沒了，老摸着我肚子喃喃自語，我推推他說：“好了好了，都摸半小時了，我肚子都給你摸破了！” 他這才把手拿出來，替我把衣服一層層整理好腹部，邊說：“把肚子護嚴實些，不要涼着了寶寶。” 我想他這下該走了吧，誰知他說：“我餓了，中午飯就在這裡吃了。” “就幾個餃子，沒別的！” 餘姨走時只包了十個餃子，是我說只能吃下十個，包多了也浪費。 他卻說：“沒事，我現宰一隻雞，這雞很嫩，砍成塊後放鍋水，然後就只放些鹽，幾片姜，就很鮮美的一鍋雞湯，足夠我們倆吃的。” 我有點不相信：“你會做菜？” “當然！我住讀初三時，曾在學校周邊悄悄租了間房子，經常邀請女友一起
煮東西吃，女友喜歡吃雞，因此我最拿手就是煮生雞。” 好嘛！這死傢伙夠早熟的，早早就耍流氓了！ 初三才多大啊，不過就十五六歲左右，爲了討好女朋友還留有一手，說是隻跟那女友睡過幾次，說不定天天睡呢！哎，我又吃死人的醋了！ 元仲坤脫下西服，只穿了件精紡毛衣，可惜那毛衣是機織的，想到自己幫他織的那件背心已經被我剪爛了，心下不禁暗自嘆息。 不管怎麼樣，那時聽到他娶妻時太沖動了，今天年初一送他那件背心，也算是回了禮，他肯定很高興。 他捲了袖子，在雞籠裡挑了隻大概三斤多重的母雞，吹了吹它屁股後面的毛看看說：“這隻沒下過蛋，煮起來應該很鮮嫩。” 我問：“你怎麼知道它沒下過蛋？” “說你小白豬還真小白豬，看它雞冠子小而不紅，再看看屁股不就知道了，雞屁眼沒撐大的就是沒下過蛋的。” 他又輕佻的衝我眨眨眼說：“你要生了孩子，屁股就大了！” 我氣的瞪着他說：“是啊，大了就討人嫌了！真不該和你生！” “那說明你還是想討我喜歡的，對不對？” 我被他噎得話都又說不出來了。 他又說：“你屁股再大，我也收你是我女人了，誰讓你是我寶寶的娘。” 我氣恨恨的說：“那好，既然這樣，你就跟我結婚！要不就不要認這對寶寶！”這時候不逼婚待何時？ 元仲坤正要下刀割着雞喉嚨，他不迴應我只說：“去屋裡呆着去，別見着血，嚇着寶寶不好！” 這死傢伙關鍵時刻又故意迴避。 沒折，看來我只得死了這份心！ 我晃到臥室裡倒在牀上躺着，心想就算當上他妻子又怎麼樣？魏茵茵入獄，班好婕跑國外，他的妻子沒一個能正常和他過生活的，我可不想當這樣的妻子！ 過了好一會兒，他走到我牀前說：“小白豬，起來了，我來餵你食！” 我賴在牀上瞪着他說：“你才豬！不用你喂！” 他不由分說把我抱起就往餐廳走，走到餐桌前把我放下來，把我像孩子像孩子一樣抱着坐。 我一看，桌上擺着煮好的餃子、炒好的雞雜、煎好的兩隻雞蛋、蒸好的一條魚以及一大鍋香噴噴的雞湯。 看不出來啊，他做廚房還挺麻利，我感覺到我們又像一對夫妻那樣坐餐桌上一起用餐。 他幫我盛好一碗雞湯，用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放到我嘴邊說：“你嚐嚐，是不是很鮮？” 我用手拿過勺子自己往嘴裡放：哇，這是我吃過最鮮的雞湯了！ 喝完後我咂咂嘴說：“你放雞精了？” “放什麼雞精？哪有鮮雞還放雞精的，虧你纔想得出來，這是原味原汁的。做好雞有訣竅，一是選雞，二是放料，三是放水，四是煮工。” 我一下感興趣起來，因爲我做吃的從來粗碼，反正做出來能吃就行了，可這雞湯這麼好喝，我還要以後自己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