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睡前,雷智修還要端上一杯牛奶親自餵我喝下,說是牛奶補鈣,長骨頭,還能安眠,一定要堅持喝。常常看着我喝完,他才離開醫院回家休息。 我對雷智修說:“要是這樣再養上個把月,我就是肥豬出欄了,要是在婚禮上,觀衆看得我蠢肥的樣子,不丟了你的臉嗎?” 雷智修很幽默:“你就是胖得把門都擠滿了我都喜歡,反正是童彤就行了。” “我多胖多醜多老你都喜歡?” “親愛的,你在我心中永遠都是美的。你要是胖了就是豐滿,你是瘦了就是苗條,你是老了我也陪你老,總之,只要是你本人我都愛!” 這一順間,我被感動了,除了雷智修,誰又能包容我的一切? 葉子吟來看過我了,我便知道她那天的情況。 她按照我的說的,開車進到綠園農舍,在長着三角梅通道那等了一個小時,卻沒有見我出來,卻引起守門人的懷疑,把她趕了出去。 因爲見我說不想讓雷智修知道,開始也不想找他,但她實在出於無奈。關靖明北上後電話都換了,根本聯繫不上,再說就算聯繫上了,他這麼遠跑過來又能怎麼辦? 她想,我連雷智修都不願意說,更不要說報警了。所以權衡再三,最終還是隻好找雷智修更妥。 解釋這麼多,她就是怕我怪她告訴雷智修,我知道她盡心了,便好好感謝了她一番。 我沒問她和關靖明的事,她和他之間肯定不會有結果,關靖明既然北上換手機都沒跟她一聲,可見他倆的關係也就停留在曾經。 關靖明爲什麼要換手機?是不是打算從此不再跟我們這些人有瓜葛了? 除了我,沒人知道我和他的感情秘密。 他北上前在電話裡跟我道了別,這麼久我們沒了聯繫,我被元仲坤圈禁沒有手機的這段時間,不知他有沒有跟我打過電話。 不過,有什麼必要再跟我聯繫? 他明白他在我心中也只是過客,不聯繫就是不再去糾結過去,忘卻一切走向新生活,人才活得自在灑脫。 薛寶荔知道我住院,便跑來醫院看望我,我把於嫂支了出去,這方便我跟她說話。 我看到薛寶荔的打扮跟以前的招搖大相徑庭,高跟鞋也不穿了換成了平底布涼鞋,頭髮也不染了只扎着短馬尾,俏短裙換成了一套洗白的舊體恤和棉布褲子,濃妝變成了素面朝天,連口紅都不打了,這素淡讓我都差點認不出她來了。 倆人寒暄幾句,我忍不住問她。 “荔姐姐,你受什麼刺激了?還是被劫財了?” 薛寶荔摸摸馬尾發,一昂頭說:“怎麼?我這新裝扮不好看嗎?” 我連忙說:“好看好看,荔姐姐怎麼扮都好看!只是你怎麼突然這麼接地氣了?這可不像你!” 薛寶荔一擰脖子:“從今以後,我要做個樸素無華的女人,一個丈夫喜歡的賢妻良母!” 我眨眨眼有些整不明白,這個女流氓改性了? 她得意衝我擠擠眼說:“熊奎跟
我睡覺了!” 噗!這都要炫耀! “怎麼樣,彤妹妹,我有魅力吧?這麼帥的男人我一勾他就上!” 真是蛤蟆對上蛤蟆眼了,像熊奎這樣的粗男,全世界只剩下他一個男人,沒準我還不願意嫁! “對對對,只要荔姐姐一放電,什麼樣的男人都搞掂!” 薛寶荔神采飛揚,說得手舞足蹈。 “哇,他夠威夠猛夠強悍啊!一晚整個七八回,直弄得老孃死去活來爽死人啊,比那老魏強得多少倍!我還從來沒有嘗過這麼好的滋味!年輕就是好啊!他那八大塊肌肉真是醉人啊!他還是童子雞,做那事還是我教的呢……” 這女流氓越說越得意,一點都不知道難爲情,我可聽得臉得紅了,她仍這麼唾沫橫飛,津津有味! “得了得了,荔姐姐,關鍵是熊奎說不說要娶你啊?” 薛寶荔把眼睛一瞪說:“他敢不娶老孃,老孃日日追他踩鞋跟,晚晚半夜拍磚讓他睡覺都沒門!” “凶神這麼厲害,你敢招惹他,你是行的!你不怕他一腳把你踹飛?” “咱不是有媚術嘛?我的飛眼絕對比他的飛腿厲害!” 這女流氓吹牛不要本,熊奎真是被她搞服貼了? “不過嘛,熊哥對我的穿着有要求,要我不要穿這麼暴露只穿素,以後我就是他的女人了,不能再去吸引其他男人,你看,這不就是說他已經深深愛上我了嘛!” 薛寶荔一向我行我素,跟老魏時怎麼花俏怎麼穿,像是巴得全露光,現在碰到個死板板的熊奎,她不得收斂了,穿得低調得像個村姑。 我記得元仲坤說了句:想要薛寶荔治服了熊奎聽我的話,那是陪了夫人又折兵,看到薛寶荔這身打扮,我就明白了,我那計策並不怎麼高明。現在是薛寶荔反過來聽熊奎的。 果然如此,薛寶荔幫元仲坤說了如下的話。 熊哥說:你是徹頭徹尾白眼狼,一個心計大撈女! 元總把你從苦海里求出來,求了窮又救你家救了你命,你吃了元總的,花元總的,用元總的,被元總像國寶一般養起來,現在看雷智修能給個正妻做了,又厚顏無恥反骨去投靠,真是太沒心肝! 以下的話說得更狠:世上少有你這樣無情無義黑心爛肺的女人,永遠不知足,永遠養不熟,骨子裡就是賤,又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一山望着那山高,什麼都想要! 這薛寶荔還叫起熊哥來了,真是膩歪死我了!我和熊奎薛寶荔同一年出生,熊奎是年頭的,所以比我們幾個月而已。 我明白了,怪不得熊奎這麼恨我,總是對我板着臭臉,原來嫌得我對元仲坤不忠貞。 護主護到這個份上,可真算是一條元仲坤養熟的狗,恐怕比那個死去的邊牧還要忠誠,容不得誰對他主子叛逆。 我問薛寶荔:“你覺得這凶神說得話對不對?” 薛寶荔貶巴貶巴眼睛,竟然說:“我覺得熊哥說得也有他的道理啊,元總不是對你一直挺好的?私下裡比魏茵茵不知好多少倍
,他都沒跟魏茵茵睡過一回覺,你連他的娃都懷過了,你比他正妻的待遇還高,還要怎麼着?” 我驚訝的瞪着她:“衡量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好不好,就是在不在一起睡覺?” “這可看對象,但像元總這樣的男人想睡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要是不愛你,幹嘛總跟你睡啊,這一點還不明白?” 我真崩潰了,連我的女友都認爲是我的問題,看來我是陪了夫人又折兵了。不會真是我的問題吧? 薛寶荔告訴我,爲了能套牢熊奎,她辭了縣營業點的工作,回N市做兼職,這樣可以天天晚上和他親熱了。 雷智修把新的蘋果手機送來,躺在牀上無聊的我,逐個想着跟朋友們打電話,聯繫過薛寶荔,又想到了文蕭珊,也有些時間沒給她聯繫了。 怕文蕭珊以爲我躲起來不願透露和雷智修訂婚的事,所以便打了個電話給她。 果然剛接通,她就發難了:“你個死妞兒還躲起來了,還以爲你從此不見我了,就求你這麼小事,至於這樣嗎?” 我只得說:“蕭珊,你千萬別誤會,我以爲我願意躲?就像你說的,我要在醫院躲上兩個月,你說我怎麼辦?” “啊,妞兒,你生病了?在哪醫院我來看你!” 文蕭珊還是着急我的,上次我撞車的事沒告訴過她,這次不知爲什麼,我隱約就想從她口裡知道些什麼消息。 她一來到病房就嘖嘖的嘆:“可憐哪可憐,我的親親妞兒,怎麼弄成這樣,不會落下什麼殘疾吧?” 我說醫生說大概不會,但以後颳風下雨的就會不太舒服,還不能負重防止股壞死。 她又叮囑來叮囑去,讓我以後不要搬重東西,不要太勞累,囉裡八嗦的說了一大通,以表示她的關心。 這回我沒有打斷她,我是太悶了,只要有個朋友來看我,就覺得這天就會過得快一點。 我問她:“最近又升職了沒有?” 她白了我一眼說:“剛升上主編助理,怎麼可能又升?你以爲是坐直升飛機,報社又不是我開的!” 我鼓勵她說:“以你的能力,將來自己開一個報社沒問題!” “你也這樣說?”她眼睛頓時變得亮光光。 “要不然這樣,等你當了總裁夫人,也得有做點事嘛。給我投資辦一個報社唄!到時你當社長,我來當報社的總編兼總經理,如何呀?” 我笑道:“你不當你文化部長了?” “嘿嘿,想是想,可那個有點長遠,而這個比較實在嘛!” 我覺得這個提議有點意思,以雷智修的實力,辦一個報社應該不是難事,可關鍵是新報刊得有人氣,是不是能辦得好能否賺得上錢還是個未知數。 “妞兒,我這個建議怎麼樣?想不想幹?” 這個嘛不急,我得好好想想,重要的是你,在報社幹得這麼紅火,要是另外單幹,辦砸了不虧嗎?你先別頭腦發熱,想好了再說!” “好吧,等你養好了傷再說!可別忘記把你的婚迅讓我獨家報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