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智修告訴我,富麗達公司管理和運作形態是很多公司的楷模,他日後更好的做好高管,柳葉青通過與元健龍的關係,把雷智修安排進了富麗達。
因而從培訓起,當秘書助理、秘書到去國外管理一個公司,這樣一圈下來,他基本熟悉了整個公司的情況。
原本一切的謎現在算是解開了!
我當時還以爲,是元仲坤把雷智修趕到國外去的。
現在想想,雷智修敢面對元仲坤說那些讓他惱怒的話,原來他有元健龍罩着,而元健龍是看柳葉青的面子。
當雷智修說我是他的未婚妻時,元健龍便不再強迫我到他身邊工作,也正是因他是柳葉青的侄子。
我住院時,雷智修那一番表白,答應我的那一切並不是隨便應承,他的確太有這個能力了!我提的那些對他來說根本不足道。
有時細節可能看出一個人的身份,比如那方精緻奢華的絲織手帕。
一般的人只用餐紙,一是圖方便,二是不捨得花這個錢,哪裡會這麼講究了。
現在想來,雷智修衣着上下從來都很貴重,只是我不太注意他罷了。
雷智修問我:“你就打算在一直這裡做模特嗎?”
我當然不想了,這也只權宜之計,雖然待遇還不錯,可這是吃青春飯的,能做多久?
再說我做的一般模特,本來收入不太高,只是得到柳葉青的特殊補貼才比人家高。
久而久之,爲這也我也聽到一些人說風涼話,說我和柳葉青的關係不明不白,我認他做乾爹之類的話。
言下之意就是我們關係曖昧,要不怎麼他怎麼會只對我這麼好?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哪怕是文雅的場合,人也分三六九等。
最清楚我和柳葉青的關係當屬蘇若雲和古夢秋,但有些嘴巴多的,甚至說我和他們都有瓜葛,就因爲我一個女人住在三個男人所住的荷花別院。
一個女人和三個男人就難說沒有故事。
我想,只要有機會,還是要離開這裡的。
這裡的景再美,住得再舒適,終究是不合適我呆的地方。
於是,我對雷智修說:“如果有合適我發展的公司什麼的,我就離開。”
雷智修顯然很高興,他說:“那就來我們公司當我的秘書助理,做一段時間適應後,你可以做更高職位。我給你的待遇不會比在富麗達時差。”
這是個機會,泰達是個不錯的大公司,雷智修人很好,我沒有理由拒絕。
雷智修又說:“我剛上任總裁三個多月,也需要信得過的人幫手,你去我自然很高興。”
“好,我去!”
“那明天就隨我一起回N市?”
我點點頭,雷智修握了握我的手,我感覺他的手在輕微的顫抖,還十分的熱乎。
正是盛夏,感覺就像靠近火盆一樣燥熱不安,我頓覺得額和背已經出汗。
把手從他手裡掙開,我說:“雷總,太熱了,我們還是分開點吧!”又拿手對自己的臉煽了幾下風。
從現在我就開始叫雷總了,自我答應去他公司始,他就是我的頂頭上司了。
雷智修笑了笑,說:“心靜自然涼,你
有沒有心火太旺了啊?”
“你就不熱嗎?我覺得你手很熱呢,跟熱水壺也差不多,一碰我纔出汗的。”
是開玩笑,也是報復:你才心火旺呢,誰的手這麼又顫又熱乎的?
“那是久別之後的激動!小童,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些話嗎?如果你現在還願意的話,同樣有效!”
“是什麼話?我沒印象了。”我又開始裝傻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麼這樣子,雷智修有哪點不好?
從情意來說,他對我誠心誠意,救過我兩次命,爲了我負過傷住過院。
若說各方面條件誰能與元仲坤比肩?非他莫屬了。
雷智修卻有耐心,他說:“你住院時,我們去花園散步,我對你說過那些話。”
我何嘗不記得?
他最能打動我的那句話:若是我擁有你,就會對你負責到底,讓你過上女皇一樣的生活,讓你永遠生活在天堂裡!
可我當時我希望,說這話的是元仲坤,可現在我依然這樣幻想,明知是不可能的。
“雷總,你對我的好,我一直記着,以後我會好好工作來報答你!”
雷智修說:“小童,我們單獨在一起時,你不必叫我雷總的,這讓我覺得你在排斥我,有意拉開我們之間的距離,讓我心裡不好受。哪怕你像原來那樣,叫我雷智修也比這樣好。”
“好的,那我就叫你雷智修。”
這晚回到我自己屋裡,我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
元仲坤已經是過去式了,爲什麼我不能去接受新的感情?
想到也許今夜,元仲坤正情意綿綿的抱着魏茵茵,盡情的享受着夫妻之愛。他就如從前對我一樣溫情,甚至更甚。
他會抱着她去泡溫泉,他會細心的幫她洗澡,他會溫柔的吻遍她的全身……
不能在想像下去,心像被剜了一樣的難過!
可笑我卻爲了他,總是在排斥着其他優秀的男人向我靠近。
無休止的浪費着自己的青春歲月,我不是瘋掉了就傻掉了。
爲什麼不能嘗試着接受雷智修?
他長得跟元仲坤不一樣!
那你爲此就不接受他嗎?
他沒有元仲坤的冷酷殘忍!
那你就不喜歡他?
他對你太好!
把你當寶就不把他當回事?
童彤,反過來說你很變態,你沒有理由不愛雷智修!
兩個聲音在博奕,最終有一個聲音勝出。
從明天起,我要從心底把元仲坤剷除,向雷智修靠攏!
第二天上午,我向柳葉青辭別,柳葉青也沒有感到意外,我想應該是雷智修和他打過招呼了。
柳葉青只是說:“小童,有空回來看看我這個老頭,見一次少一次了。”
他這麼樂觀的人,怎麼說話感覺有些傷感呢,還是我的多心。
我說:“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至少活到百歲。”
“呵呵,我的壽數我自己知道。去吧,趁年輕就多幹自己想幹的事。”
下午,我和雷智修一起回N市。
古夢秋一早就出去了,我沒機會向他道別,我把
他送那幅畫拿出來,給柳葉青看。走前我還不忘記掂量這畫到底值多少錢。
柳葉青看了一眼就笑:“小童你真好眼力,看中小古的押寶之作。這價格不會低於那幅紅樓十二釵!”
我心裡竊喜,問道:“那就是上百萬了?”
柳葉青捋了捋鬍子,點點頭:“差不多!”
我差點就伸出兩指大叫:“耶!”
可一瞥到一旁滿臉陰鬱的蘇若雲,不知怎麼的,心裡有些悵然。
這畫還是蘇若雲選的,不是他自己真沒這樣的眼力。
“蘇大哥,謝謝你啊!”
我把畫小心的卷好,收進箱子裡。
蘇若雲卻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看了我一眼,這個人怪脾氣是不是又上來了?
我拖着一隻行李箱,雷智修提着一個手提箱,我們一起出了院門,貴福跟着我後面不停的搖尾巴,我有些依依不捨的摸了摸它的頭。
雷智修說:“叔叔請留步!”
我也揮手向柳葉青說:“柳教授再見!”
柳葉青停止腳步:“智修,小童,那我就不送你們了!小蘇,你去送送他倆!”
蘇若雲上前右手把從我手上拿過行李箱,又伸出左手從雷智修那裡拿過手提箱,不吭不哈的領着我們朝學院大門走去。
他走得很快,我和雷智修在後面追着他走。
雷智修說:“這孩子真勤快!腿腳特利索!”
哪知蘇若雲停下來,迴轉身來,滿臉不高興的說:“誰是孩子?”
“我,說我呢。”我應道。
我趕緊拽了下雷智修的手,就怕蘇若雲犯擰脾氣。
蘇若雲眼睛鼓了鼓,對我說:“你覺得你真勤快嗎?”
我和雷智修大眼瞪小眼,對蘇若雲的質問傻了眼。
雷智修頓了下說:“小蘇,開玩笑的,你別在意!”
“你很老嗎?什麼小蘇?什麼孩子?是不是當了大叔才得意?”
蘇若雲甩出一聯串的話,完了把手提箱往雷智修手裡一塞。
弄得雷智修一臉尷尬,都不知道他到底哪惹蘇若雲不高興了。
蘇若雲再也不理我們,只拖着我的行李箱在前面走。
我小聲的對雷智修說:“算了,他就這個脾氣。”
蘇若雲絕對是順風耳,他又回頭說:“什麼脾氣?”
我忙擺手:“沒,沒脾氣!”
反正這一回一道別,我們也許也沒什麼機會再見面了,何必走時還鬧不愉快呢?
到了大門口,雷智修招了招手,一輛出租車便停在我們面前。
蘇若雲去打開後車箱,幫我把行李放進去。
我對他說:“蘇大哥,辛苦你了,感謝你一直來對我照顧。”
話還沒說完,蘇若雲張開突然抱緊了我,不僅把我嚇愣了,還把雷智修也驚得僵住了,他和我相識這麼久,還從來沒有這樣抱過我。
不過,蘇若雲只是擁抱了一下,便放開了我。
他倒退着往回走,對我擺擺手說:“祝你一切如願!”
說完,轉回身往學院裡走,再也不回頭。
頓時,我心裡涌出一股說不出的酸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