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仲坤又一把扯下古夢秋的畫,又看了一下說:“畫得倒挺像!告訴你們,誰敢再畫我的女人,我讓他臉爛掉!”
又把那畫撕得稀爛往蘇若雲臉上一扔,砸在蘇若雲的額頭上。蘇若雲臉上沒有表情,眼睛淡漠的看着元仲坤。
元仲坤又走到我面前,帶着滿是酸味的語氣說:“今天打扮得真像仙子啊,有兩個小白臉左右侍候着,快活似神仙了吧?”
我說:“人家只是作畫而已!”
他冷哼道:“作畫而已?今天是扮仙子,明天說不定就當裸女,大後天就一起上牀了吧?”
我臉漲紅起來:“元仲坤,我有這麼賤嗎?”
“你沒有?你要是沒有放在好好別墅不住,有福不享,偏偏要跑出家到處賣嘴皮子,還能跑來這當模特,看你骨子裡就賤得不行!”
元仲坤冷冽的眼神看着我,說話的語氣十分的嗆人。
我看硬的是不行的,就來軟的吧。
就衝他跪下說:“元哥,是我賤好了吧?我們就這樣算了吧,好嗎?這樣你累我也累,我求求你了!”
這是我第一次跪在他面前!
我從來沒跪過人,覺得跪人就是下賤。我骨子裡實則也很傲氣,可我今天不得不跪他,只求他放了我!
淚水忽的順着我臉頰流出來,我的心裡是痠痛的。
他伸着手指去摸了摸我的眼淚,又摸摸我的頭。
我想這個人吃軟不吃硬,只要我這麼低聲下氣的求他,在人前給足他面子,他應該會心軟。
可沒料想他一把把我拽起來,對熊奎說:“把她給我捆起來,帶走!”
熊奎不知從哪就抽出了一條布繩,好像早是有準備一下,三下二下就把我捆起來,我掙扎着想喊,元仲坤又從兜裡拿出絲巾朝我嘴裡一塞。
蘇若雲這時冷不丁說了句話:“你們黑幫還是綁匪,光天花日之下強搶民女,限制別人人身自由,不知道這是犯法嗎?”
古夢秋此時也跟蘇若雲站在一起說:“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隨便打人又綁人的!”
元仲坤看都不看他們一眼,一把夾住我就往回走。
熊奎一指他們說:“再敢出聲,老子踢暴你們的頭!”
這個人是簡直就是元仲坤訓練出來的狼狗,叫他咬誰就咬誰!
跟在熊奎背後幾個保鏢對他們虎視眈眈的樣子,古夢秋覺得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剛纔被熊奎打的那一掌也夠嗆了,臉已經腫得老高,眼都有點眯縫了。
他拉住蘇若雲悄聲說:“師弟,快打電話通知教授。”
熊奎跟在元仲坤後面,耳朵倒很靈,走了段還轉頭哼了一聲說:“叫獸?再叫也是獸,他來又怎麼滴?”
話音剛落,柳葉青就出現在他們面前,身後跟着幾個學院的保安。把元仲坤一行人堵住了。
柳葉青站在元仲坤的面前,個子比他矮了一個頭,人又有些瘦幹,但此時,他顯得這麼的穩若磐石,大義凜然。
“站住,你把她放了!”
看着這位突如其來的老者,元仲坤站定冷冷的打量了一下他。
熊
奎一看有人要攔元仲坤,便衝到元仲坤前面說:“老頭兒,你走開,沒你的事!”
柳葉青泰然自若的說:“怎麼沒我的事?她是我請來的客人,事出在我家,我能不管嗎?快放人!”
熊奎說:“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讓開沒你什麼事,否則……”
“否則怎麼樣?”柳葉青不屑的瞧着他。
熊奎惡狠狠的說:“別以爲你臉老成菊花,我就不敢揍你!”
元仲坤用手一止,熊奎這條汪汪吠叫的狗也就收了聲。
“老先生,看您老仙風道骨,氣度不凡,肯定是位高人。”
元仲坤說話了:“我也不想跟您發生不愉快,這女人是我的賤內,這是我的家務事,請您老人家擡擡手,讓我過去。”
“賤內?家務事?年輕人,你以爲現在還是封建社會?現在是法治國家,夫妻權力是平等的。何況,據我所知,她與你不存在婚姻關係!”
元仲坤臉上掠過一絲尷尬,他輕輕一勾嘴角說:“您可知道得真清楚。可今天我就是要把她帶走,請不要再管閒事。您也管不起!”
柳葉青不慍不惱,語調十分平和:“年輕人,不要這麼自命不凡,你不知道我,我可清清楚楚知道你是誰!”
元仲坤眉毛揚了下:“哦?那請老先生說說看!”
“你是富麗達的總裁元仲坤,元健龍的二公子,我說的對不對?”
元仲坤回頭看看我,再轉過來看柳葉青。
柳葉青說:“不用看她,她根本沒提你的名字。”
“那老先生怎麼就知道呢?”
柳葉青把手機拿出來,撥了個電話過去,對着電話說:“仁兄,好久不聯繫,聽出我是誰了嗎?”
他把#字鍵一按,大家都聽得到了。
元健龍在電話裡說:“當然聽出來,你不就是擂主嘛!”
柳葉青哈哈笑了幾聲:“好嘛,就怕你早就把我忘記了!你元健龍過河拆橋的事不是沒有過。”
元健龍又說:“拆誰也不敢拆你的橋,我元健龍再牛也不敢得罪你這個大恩人!你這個人神龍見首不見尾,電話都不知換了多少個,找你都很難,怎麼今天突然給我打電話?”
看來柳葉青與元健龍的關係不一般哪!
“你家二公子在我家做客呢,要不要跟他兩句話?”
電話裡元健龍說:“咦,他怎麼上你那去了?”
“恰巧撞上了,我還認得出他,就邀他來我家坐坐。你不記得了?他讀初中時我還見過,只不過他早就不認識我了!好了,你跟他說幾句吧。”
柳葉青還是沒直接告元仲坤的狀。
元仲坤平靜的臉上添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不像剛纔那樣志在必得,趾高氣揚了。
柳葉青把#字鍵又按掉,把手機遞給了元仲坤,元仲坤無聲的接過來。
聽着電話裡元健龍的聲音講了一堆,最後他只輕聲說道:“父親,知道了!”
元健龍也許掛了電話,元仲坤這才把手機遞給了柳葉青。
“怎麼樣?元二少爺,你父親的面子都該給吧?”
元仲坤似笑非笑的點點頭說:“好,小輩是有眼不識泰山,今天若有得罪前輩的地方請原諒!”
他把我背轉過來爲我鬆了綁,然後把嘴巴上的絲帕也拿下來,拍拍我的臉說:“童彤,你太有本事了,祝你一路走好!”
什麼話!一路走好不是送葬時說的話嗎?我心下有些忿忿。
他對柳葉青擺擺手說:“前輩,那就有機會再見!”轉身便走。
熊奎看了我和柳葉青一眼,也緊跟着元仲坤離去,那四個保鏢也灰溜溜的跟着主子跑了。
我對柳葉青感激的說:“柳教授,今天真是多虧了你,叫我怎麼感謝你呢?”
柳葉青說:“感謝話就不必再說了,你救我,我也救你,我們相互幫助,也算是個忘年交吧。”
我問他:“怎麼元健龍叫你擂主呢?”
柳葉青哈哈一笑:“這個說來話長了,簡單這麼說吧。”
沒等他說話,古夢秋幫他解釋了。
“第一,柳葉青是教授第一幅畫作揚名時用的筆名,教授的真實姓名叫雷鑄德,諧音不就擂主;第二由教授舉辦過很多次當代畫家作品展覽比賽,作爲主辦方相當與組織畫家們比武打擂,教授便是擂主。”
柳葉青用手指了指古夢秋笑笑說:“對對對,小古說得言簡意賅。”
他看看古夢秋左臉紅腫的厲害,便說:“是元仲坤手下打的?”
我憤憤的說:“是啊!老跟着他的那個熊奎,就像他養的狼犬一樣,只要元仲坤貶下眼,他連親妹妹都咬!”
柳葉青說:“快去擦點藥散掉吧,別明天還腫着就難看了。”
古夢秋摸摸了臉說:“這一拳夠勁,牙都差點給他打掉了。”便轉身回了樓。
我看看蘇若雲說:“小蘇也被他打了,你肚子沒事吧?”
蘇若雲搖搖頭,沒吱聲,他摸了摸邊上的金毛犬,過一會兒才說了句。
“那姓元的也神了,不知用了什麼辦法,讓福貴都老老實實聽他話!”
“他原來就養過一隻邊境牧羊犬,據說那隻犬很神,只是不幸救人死了。”
我把小茹說的故事照搬給蘇若雲,我之所以這麼耐心的與他答話,想到他是柳葉青的愛徒,以後擡頭不見低頭見,何況剛纔因我他被熊奎打了呢,還是跟他好好搞關係吧!
蘇若雲靜靜聽完後說:“怪不得,他對訓狗應該有一套。這麼說來,這個元總裁也不像壞人,能在危急時,冒着生命危險跑災區,出錢出力去搶險,也算得是個愛心人士,只是做事有些過於極端。”
柳葉青說:“說對了!小童,元家家庭背景複雜,元仲坤的母親在他童年時就去世了。他是元健龍的私生子,元健龍的女人一茬又一茬的,光是能登堂入室的就有三個。大小太太爭風吃醋的,兒女們明的就三個,暗的還不知道有多少個,他能在元家長大成人,還當上總裁,還真的不容易了。”
他有愛心也好,當總裁再不容易也好,跟我沒關係了!
我笑了笑,笑得風輕雲淡。
元仲坤祝我一路走好,我堅信,沒有他,我一樣活得很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