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慎帶着朝空搖杏去了附近的商業街。
兩人的目光很自然地過濾掉了那些名牌店,朝空搖杏卻一直對男裝賣場耿耿於懷。
“那個阿迪達斯的衣服我覺得比較適合你,還是名牌。”
“我從小到現在身上穿的全是雜牌喔,也沒覺得名牌會給我帶來什麼效應。”
“全身穿名牌的話,不覺得很酷嗎?”
“那不只代表了消費觀和消費能力嘛,怎麼能看出一個人酷不酷?”
“可是,全身名牌欸!看上去就很厲害, 小慎你已經很酷了,穿上去會更酷。”
“酷不酷關乎修養和能力,和全身名牌無關。”
“好像是不過我們現在似乎欠柏源叔叔很多錢,還是要省錢。”
“是啊.”
朝空搖杏就像只被馴服的小狗一樣,即便如此經過每家店面,還是會說——
「這個顏色的衣服一定適合你」。
最後逛了一圈, 她又覺得專店裡的內衣褲賣的貴,就拉着江源慎跑到便利店,去買六百円的內衣褲。
往前走了五十多米, 能看見便利店綠色招牌的燈光。
江源慎自然地在門口等她買完,自己蹲在街邊,看着潺潺流水被下水口盡數吞噬。
唯有排水口周圍四處飄蕩的楓葉,如他的思緒在糾纏不清。
「我想要離開知鳥島,你想要挽回失去的人,我幫助你,你或許也能試着幫助我」
腦海中聽到靜海深月的聲音。
她是認真的嗎?可確實,朝空搖杏被挽回了。
但很快,江源慎又想到,現在作爲皇后的靜海深月是否擁有記憶?她會記得那一天和自己說的話嗎?
假設她不記得, 那自己是否能裝作一切都沒發生過?回到日常生活中去?
假設她記得,那自己說「你在說什麼?我根本沒聽懂」, 靜海深月是否會將時間重新調整回去?如果她有這個能力的話?
不管怎麼說,明天還是要找靜海深月聊一聊,看看她是否擁有記憶, 再決定之後要怎麼辦。
“小慎?你在看什麼?”
身後傳來聲音,已經買完東西的朝空搖杏拎着一個袋子站在身後。
江源慎雙手撐住膝蓋,長嘆一聲站起身。
“在想你會買什麼顏色的內衣。”
“.又不是穿給你看的。”朝空搖杏小臉一紅。
“不是吧, 我真的要打上個幾小時的RPG遊戲,才能看一些色色的東西?”
“什麼亂七八糟的”朝空搖杏從短褲的口袋裡取出巧克力,“這個,給你。”
“喔,謝謝。”
江源慎接過巧克力,拆開包裝直接放進嘴裡,可可苦味摻雜着花生的甜味在嘴內瀰漫。
“袋子給我,走吧。”江源慎伸出手說。
“嗯。”朝空搖杏點點頭,忍不住地確認留在嘴裡的苦味。
只要和他在一起,巧克力就有巧克力的味道,白米飯也有白米飯的味道,雨水也有雨水的味道。
“呃,那個我——”朝空搖杏的視線落在江源慎另一隻手上,吞吞吐吐地說,“我還能牽你手嗎?”
她莫名感到難爲情,心臟咚咚狂跳着。
江源慎側目瞥了她一眼,笑着說:“真厲害,你想牽我手?”
朝空搖杏紅着臉低頭嚅喃道:“來的時候不就一直牽的.”
“是少女粉的?”江源慎低頭看着袋子。
“問這個做什麼啦!”
“但我覺得, 搖杏你穿黑色蕾絲也挺性感的。”
“小心我們做不成朋友。”
“和你道個歉就沒問題。”
“過分.我很認真的和你說”
朝空搖杏這麼說的瞬間吸了吸鼻子, 涌上了一天的空虛感, 差點又哭出來。
見她這幅模樣,江源慎沒忍住笑出聲來。
“哈哈。”
“別露出那麼神清氣爽的笑容,混蛋。”朝空搖杏委屈地抿起小嘴。
“行啦,站我右邊。”江源慎擡起了空蕩蕩的右手說
朝空搖杏憋屈地點點頭,像只乖巧的寵物一樣站在他的右手邊。
江源慎輕輕牽起她的手,往前方的紅綠燈路口走去。
能感受到手裡的力道在握緊,江源慎也稍微使力回握。
在商業街和居民區中,有一道只有路燈照亮的小路,偶爾聽見含糊的歌聲和玻璃瓶相撞的聲音。
“你接下去想怎麼做?一直逃避不回家嗎?”江源慎說。
“我現在不太想說這個話題。”朝空搖杏別開視線,盯着街沿的流水。
她的聲音實在讓江源慎感到難堪寂寞,不由得點頭。
“好吧。”
溼漉漉的鞋印零星殘存在路上,兩人手牽着手,朝着江源慎家的方向走去。
◇
柔和的冷色燈光,照亮了整個客廳。
“你先去洗個澡,我拿些我的衣服給你穿。”江源慎很想現在就把全身的衣服脫掉。
朝空搖杏一愣,臉眼看着就紅了起來。
“啊?”
“怎麼了?我讓你去洗個澡。”
“不是.你一進門就說這種話,感覺就像像我在給你做爸爸活一樣。”
“我的身體很累,不要再挑撥我的心,現在乖乖去浴室洗個澡。”江源慎積攢一天的勞累一到家,就一股氣地全部涌上來,“你想要新浴巾還是舊的?”
朝空搖杏擡起手抓着短髮,有些不開心的說:“舊的,新的吸不了水。”
“可是這裡沒有女生用過的舊的啊?”江源慎皺着眉頭說。
“那、那個.你的我不能用嗎?”朝空搖杏支支吾吾地紅着臉,脣瓣之間,流瀉出細細的呻吟。
江源慎有被嚇到。
“我的浴巾?”
朝空搖杏以甜如蜜的朦朧聲線附和。
“.嗯。”
“搖杏,你是色女啊?那東西我可是擦過骯髒的地方的。”
“不是!只是新的浴巾真不好擦身體!根本吸不了水!再說了!你總有洗過吧!”
因爲緊張,朝空搖杏的臉下意識繃緊,汗水沿着少女的臉頰輪廓滴落,輕盈地滑過她的鎖骨。
泛紅灼熱的臉頰,有些顧忌地不去面對江源慎。
江源慎走到冰箱前,拿出超市裡買的瓶裝麥茶,擰開蓋子。
從脣邊漏出的水滴在地板上暈染出黑色的陰影,他用手背粗魯地擦拭嘴角,長呼一口氣,有些傷腦筋地笑了。
“掛在牆壁上,淡藍色的。”
“哦。”她故作冷靜地張圓了嘴。
朝空搖杏的內心深處泉涌出一股溫熱的情緒,喉嚨癢癢的,分不清心情是欣喜還是羞恥。
今天坐了一天的交通,頭都昏昏沉沉的無力碼字,對不起了今天就一更,正好下面步入新劇情,再整理下大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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