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哦。”繪里奈指了下人頭攢動的不遠處:“那邊到底在做什麼啊?好多人!”
“哦,是現在當紅的某個JK偶像團體來了新人,準備進行街頭出道表演。”
村山用手推了推那副金絲邊框眼鏡,緩緩如此解釋道。
“新人以前就當過偶像了,但這是頭一次以真面目登臺。之前都是戴着面具演出的,誰也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如今露臉後相當驚豔啊……或許一開始她就入錯組合了。那個長相是天大的優勢,遮起來太可惜了。”
“哎呀,村山你怎麼這麼懂呢?該不會是粉絲?”佑介一副發現新大陸的表情:“看不出你還有這種興趣。”
“這個年紀的偶像宅還真是少見呢!”繪里奈也一臉壞笑:“老爺子真是走在時代前沿啊!要是我爺爺思想也別那麼古板就好了!”
“少爺、巫女大人,你們別誤會啊。”村山一本正經的解釋道:“剛剛場面比這還熱鬧呢,有一羣男人繫着頭帶、身上穿着有偶像照片的痛衣,在大聲喊應援口號。喊完口號後,就開始興奮的閒聊。我就是那時候聽到這些的。”
“原來如此。”佑介點了點頭。
“等等?!這不公平吧!”義行忍不住抱怨道:“爲什麼村山的解釋你馬上就信了,我的澄清就說了和沒說一樣?”
“不要在意這種小事啦!話說哦,那些好像就是我們前段時間看到的假面偶像吧?”繪里奈倚在了義行懷裡,扭頭望向他問道。
“是的,大小姐。當時她們在電器街廣場罷工抗議。不知道結果如何。”義行這樣說着,又看了看越聚越多的人羣,感慨道:“總之跳槽的這位應該是得到更好的發展了。”
三人很快便上了車。
這種車,共有五排座位。每一排的座椅前都有個小桌子。
除了第一排以外,剩下的四排都可以旋轉座位,達成兩個人面對面的效果。
同時,還可以降下屏風、拉上簾子,做出私密空間。
如今義行和繪里奈就在最後兩排相對而坐,佑介則坐在了副駕駛。
“實在坐不習慣這種車。”義行接了車上的咖啡,吹了吹熱氣,吐槽道:“太長了一點。”
“長點多好呀!我就喜歡長的!”繪里奈得意的微微擺動雙腿:“離屑老哥遠點最好啦!”
“哈哈,繪里奈說得對!的確離遠點比較方便!”
佑介爽快的笑聲從副駕駛傳來。
他緊接着說道。
“我幫你們把屏風降下來了啊!這樣隔音效果很好,我們也看不到你們那邊在幹什麼。不過別弄得到處都是,不好清理。另外時間也要注意下,櫻島學園離這也就一刻鐘的車程!要玩什麼得好好選擇啊,別搞得不盡興。”
“屑老哥廢話好多哦!”繪里奈吐槽道:“開玩笑,要玩什麼我當然很清楚了!我超會的!沒有人比我更懂雙人遊戲!”
“???”
義行聽完東京懂王的發言,滿頭問號。一時間有些語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解釋似乎都是蒼白無力的,所謂越抹越黑,就是形容他現在狀態的完美成語。
佑介一臉訕笑,沒再說什麼,只是按下了遙控器。
而繪里奈則目睹屏風逐漸降下,笑嘻嘻的起身一屁股坐在義行身邊,將臉湊到他面前,輕聲說道:“吶,義行……現在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了哦?該做什麼……你懂的吧?”
“大、大小姐,湊得太近了。”義行有些心跳加速,慌忙迴避起視線:“另外你說要玩什麼?不太好吧,我們是主僕,不能……”
“啊?!說什麼呢,屑僕人!難道不想跟我玩遊戲嗎?”繪里奈拿出switch,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他。
“居然是這個遊戲啊!”
義行看着屏幕上正在啓動的馬里奧賽車8,下意識發出了充滿哀嚎韻味的吐槽。
他本來意思是,居然是這個“遊戲”。
而繪里奈似乎覺得,義行不想玩這個。
“怎麼!你對馬里奧賽車有什麼意見嗎?”繪里奈哼了一聲,將其中一個手柄塞到義行手裡:“十五分鐘就能玩爽的選擇本來就不多嘛!玩膩了也給本小姐忍着啦!”
實際上,他還挺喜歡玩馬車的,尤其是用龜殼把大小姐炸飛以後,爽得不得了。
被玩不起的繪里奈用糰子追着打鬧時,更加有趣。
但如今玩着這遊戲,義行只覺得索然無味。
雖然也算意料之中,但人生一下子無趣了起來。
窗外的天空都失去了色彩,從蔚藍變得灰暗。
大小姐如今就倚在義行懷裡,整個身體的重心都壓在他身上。
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遊戲機屏幕。時不時興奮的和他交流着遊戲內容。
“快看快看!我成功進捷徑了!是不是超厲害!一下就第一了哎!”
“嗚……嗚哇!可惡!這個馬里奧好煩!又把我超過去了!”
“誰扔的香蕉皮!好險好險!”
“哎?你撿到龜殼了?漂亮!快給我把前面那個人幹掉!”
“喂,屑僕人!你幹什麼!讓你扔他,別扔我啊!”
義行躲在門外偷聽過,繪里奈獨自一個人玩遊戲時很安靜的。完全不是那種自己玩遊戲也會情緒激動、不斷叫嚷的類型。
只有和別人一起玩時,纔會如此話癆——尤其和義行一起時,更是如此。
即便是兩人半夜偷偷玩遊戲,她的嘴也依然閒不下來。
義行一直都很享受和繪里奈在打遊戲時聊天。
就算有些遊戲他其實不感興趣,但只要是大小姐喜歡,他也就能愛屋及烏。
然而……現在的義行,卻因爲心亂如麻,沒什麼心情聊天。
繪里奈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但沒說什麼,只是不動聲色的坐到了義行懷裡。
而義行則一邊拿着手柄,一邊環抱雙臂,輕輕摟住了大小姐的胸口。
她身上那淡淡的清新香味,和滑順的雪白長髮,都讓義行產生了一個非常大膽的想象——大小姐要是剃了光頭,得長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