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衆人跑來,正在裸絞朝倉的風紀委員立即大聲警告他們這是違規行爲,不準在走廊跑跳。
然而,把校規記得很熟的義行立即聲稱這是緊急情況,可以例外。當然,也很快補充說明了這到底是什麼緊急情況——再不放開那個女生,她就要掛掉了!
“啊,抱歉!因爲之前有在檔案裡看到她力氣很大,所以出手時一不小心也過火了。”風紀委員聽義行這麼說,低頭看了看幾近昏厥的朝倉,立即放開手臂站起身來:“這位同學,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爲什麼這麼難受也不告訴我呢?”
“咳,咳咳——咱有在告訴你啊!你完全沒在聽而已!”朝倉捂着脖子踉蹌起身,拍了拍屁股,悲哀的叫道:“就算咱真違反校規了也不至於被那麼對待嘛!好難受的!”
“是的。我爲沒有及時放開你而道歉。但這一切都是同學你咎由自取。”風紀委員一本正經的這樣說着,拿出小本本和圓珠筆,問道:“我不記得你的全名。是朝倉什麼來着?還有是幾班的?”
“嗚啊……就繞了咱吧!”朝倉看她來真的,頓時顯得有點慌:“咱不想開學第一天就被老師批評嘛!咱們班主任超兇的!”
“嗯。一年級超兇的班主任?那肯定就是二班了。”
“咦咦咦?!吶,別這麼整嘛!前輩你通融下啦~咱只是跑幾步而已,世界又不會因此毀滅!這次就算了嘛~”
“只是跑幾步?”風紀委員聽她這麼說,用圓珠筆敲着小本本,語氣頓時嚴厲起來:“這位同學,你是怎麼做到輕鬆說出這句話的呢?如果每個同學都像你一樣,學校的風紀何在?”
“哎?”朝倉愣了一下,連忙又解釋道:“不不,像咱這麼皮的肯定是少數啦!咱覺得——”
“——停,看來你還是沒理解問題的嚴重性。”
風紀委員皺了皺眉頭,快速的說教起來。
“朝倉同學,櫻島學園有三個年級,每個年級八個班。總計九百三十六名學生。如果每個學生都在走廊裡奔跑,那學校會亂成什麼樣子?走廊的地面會受到多大的損傷?如果這棟樓因爲受到衝擊力而開始下沉——”
“等等!沒有那麼嚴重吧!”義行忍不住吐槽道:“不如說,什麼情況下九百多人才會都在走廊裡跑步啊!”
“這位同學,請不要插嘴。我在舉一個嚴肅的例子。”
風紀委員不滿的看了他一眼,接着以奇快無比的語速如此說道。
“各位不要小看了在走廊跑跳這件事。這雖然只是輕微違反校規,但你今天的跑跳行爲如果沒有得到阻止,明天就可能會攜帶違禁物品,後天就可能留指甲,大後天或許就會逃課!等你上了社會,也許就會開始偷東西,逃稅,殺人放火……”
“那、那個……”朝倉摸着後腦勺,尷尬地說道:“咱覺得這些跟走廊跑跳好像關係不大哎!說錯了別打我!”
“無故毆打同學是違反校規的行爲,朝倉同學。我是不會那麼做的。但看來我說了這麼多你還是沒能理解。一切違法亂紀最初都可能是從違反一條校規開始的。如果對學校的規定都不在乎,那麼怎麼可能成爲一個健全守紀的好公民呢?就好比說……”
風紀委員又開始用一本正經的表情說着在義行聽來胡說八道的言論了!
而且還是那種超快的語速。
朝倉被迫聽着她的說教,露出已經快要崩潰的表情。
從肩章上寫的字來看,她的確不是普通的風紀委員,而是風紀委員小組長。
簡稱風紀小組長。
風紀委員會的最高職位是風紀委員長,其次便是副委員長。
而副委員長再下面,就是各個小組的小組長。但沒有副組長的職位。
“要不我們還是先走吧。”
義行硬着頭皮聽了一會兒,覺得學生們來來往往的好奇視線太刺耳了,又考慮到她們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的樣子,便毫不猶豫的如此提出。
“喔!我也是這麼覺得呢。”繪里奈點頭表示贊同。
只有小寺牧子對此感到遲疑。
但她終究還是覺得耗下去沒用,用歉意的眼神看了看朝倉後,隨義行二人離開。
“哎哎哎?!別丟下咱嘛!”朝倉欲哭無淚的望着他們叫道:“咱們不是好朋友嘛~?”
“朝倉同學!我說的話你有沒有認真聽?別走神!”風紀委員不滿的這樣說着,又扭頭看了看義行他們,擺了擺手:“至於你們就快走吧,別耽誤早自習。”
“嗚嗚嗚……!不要!”
“朝倉同學!看着我!因爲你的分神,我又要把剛剛那些話重說一遍……剛剛講到哪了?哦對,我是說,作爲一名學生,我們應該……”
“呼哇啊啊啊!救命!她停不下來了!”朝倉捂着耳朵發出哭嚎:“誰來救救咱啊!咱再也不在走廊跑跳了!”
朝倉的聲音逐漸變得微弱了。
三人上了樓梯,不忍回頭去看那慘狀。
“太慘了。那風紀委員抓到人後就會說教個沒完沒了啊。”義行神色凝重的說道:“話說以朝倉的性格,感覺她下次還會犯的。”
“我也是這樣認爲的!”繪里奈感慨道:“肯定會說不被抓到就不算違反校規什麼的!”
在朝班級行進的過程中,能看到各班的值日生都在清潔各自負責的區域。
途中,小寺牧子險些又遭遇不幸——差點在上臺階時腳一滑滾下去。
然而,義行及時反應,一把拉住了她,避免了又一場悲劇的發生。
“啊,謝謝!”小寺牧子喘了口氣,驚魂未定的喘了口氣:“差點就摔下去了!還以爲又要不幸了……”
“不。不幸已經降臨了。”義行回憶着朝倉佐知子笑嘻嘻的樣子,嘆了口氣:“但就跟朝倉說的一樣——即便是遭遇何種不幸,只要朋友們齊心協力就都可以跨越!”
“喔!但說這話的朝倉剛被你個屑僕人帶頭賣了哎?”
“那不叫賣,而是戰略撤退。”義行帶着沉痛的心情如此說道:“朝倉佐知子永遠活在我們心中。這樣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