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唔!”
我一看見顧南笙被四個熟女圍了個透徹,心裡就一團火熊熊燒着,直接推了前面的杜硯璃一把,就想衝進去。
結果沒推開,反而被杜硯璃給捂住了嘴巴。
杜硯璃警告我:“別衝動,否則給我出去。”
印象裡,杜硯璃一直都是溫和沉默的,除了偶爾會跟顧南笙說笑一下,一般人多的場合,他都是沉默寡言的,特別沒有存在感。
我也一直沒有認真地瞭解過他。
但直到這一刻,我發現,這個平時沉默寡言的男人,身體裡潛藏的爆發力也是十分可怕的。他捂住我的嘴,那力道之大,那聲音之沉,不知壓抑了多少憤怒。
我有那麼一瞬間,覺得有點安心。心裡很慶幸顧南笙自始至終都有賽洛和杜硯璃這兩個好朋友。
賽洛小聲地說:“張靖笙不在這裡,顧北彥也不在。”
我也早就注意到這個問題了。不難想,這可能是他們刻意給我們這些人設的一個局,目的是要把我們一網打盡?或者根本就沒想到我們會來,更也可能,好戲還沒開始,他們還不着急過來。
杜硯璃把我推出去,說:“這裡面可能會有危險,你還是不要進來,否則等南笙脫困了,也會責怪我們把你帶來。你放心吧,有我跟賽洛進去,南笙不會有事的。”
賽洛也點點頭。
我當然不想同意,顧南笙這裡面呢,我怎麼能安心在外面待着?還不如我進去呢!
可是杜硯璃沒有給我機會,直接給我推了出去,順手就把門給關上,反鎖了。
“我草你媽,杜硯璃!快把門給老孃打開!”我狠狠一腳踢門上。
“阿笙現在的樣子,如果被你看到了,心裡肯定會留下陰影,你要還想跟他繼續過日子,我勸你趕緊回去。”
“……”
我本來特別憤怒和仇恨的,恨不得現在就把門給拆了,大罵杜硯璃和賽洛這兩個頂着朋友名義擅自做主的聖母貨。但在聽到他說這話,我的心終究是深深地揪疼了起來,想起酒店桌上還擱置着的離婚協議。
好吧,事情還沒到最後關頭,我可以忍。
就這樣,我一個人在門口不安地來回踱步了十來分鐘。
十幾分鍾之後,長廊上走來一行人。我聽着腳步聲感覺人挺多的,多了個心眼躲到門的一邊,偷眼看着來人。
走在最前面的那個是個高高瘦瘦長相斯文的男人,戴着個英倫墨鏡,雙手插兜,穿着件簡單的白襯衫還挺帥氣。我一眼就認出來,這人可不就是幾年前跟餘菲合照的那個麼?雖然有幾年了,模樣發生了點變化,但那種吊兒郎當的邪肆韻味卻沒有改變,甚至更騷了點。
身上掛了個網紅臉,那胸都要擠爆出來了。
原來這貨就是張靖笙。
顧北彥跟他並排走着,身上也同樣掛着個網紅,四個人親親熱熱的往前走着,身後還跟着一堆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隨着這些人的腳步越近,我越覺得他們的目標可不就是這間房麼。
走到門口來了,那門竟然自己就打開了。裡面的服務生站到門口來恭迎。
張靖笙剛要踏進去,突然被顧北彥拽了一下,顧北彥當即就笑了起來:“靖笙,沒看到麼,裡面來客人了呢,玩的這麼嗨,咱現在進去是不是有點太識趣了?”
我一聽,頓時覺得不太好,到底怎麼了裡面……
張靖笙笑得更邪惡:“這種大party,就得人多才熱鬧,走啊,一起進去。哦對了,讓他們把那些東西都給我拿過來,今晚上哥幾個都試試看,絕對讓你爽翻天。”
“哦呵呵……”
幾個人笑得那叫一個變態。勾肩搭背地進去了。
我留了個心眼,等人都進去了,我也低着腦袋跟在隊伍後面走進去。
我本來穿的就是服務生的旗袍,這會人多凌亂,也沒人懷疑什麼。我很順利地混了進去。爲了不引人注意,我自己當先找了個陰暗的角落站着,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果然沒有人注意到我。
一眼,我就看到了顧南笙。顧南笙仍舊保持着剛剛的坐姿在沙發上,眼睛很通紅,雙手緊緊地捏着拳頭,咬着牙,臉色很難看。有一閃一閃的燈光閃過去,我發現他的額角竟然有幾滴冷汗。
我頓時心疼的不行,好想直接撲過去把他抱住,給他安慰,可是不行。
現在爲止,我還什麼都不能做。
顧北彥坐下之後,便特別虛假客套地聊開了:“剛剛我陪着靖笙去做了個足療,這會纔回來,讓阿笙久等了,來,我給你們互相介紹一下,這是我弟弟,顧南笙,南笙,這是張家大公子,張靖笙。”
顧南笙坐着沒動,只是眼皮子擡了擡,看着顧北彥和張靖笙兩人。顧北彥很閒情逸致地把身體往後靠了靠,攤了攤手錶示詢問顧南笙什麼意思。
張靖笙竟然也看的一頭霧水,眼睛來回在顧南笙和顧北彥兩人之間來回梭巡。
“顧南笙是吧?大名如雷貫耳,但這真人卻是第一次見。幸會。”
張靖笙當先伸出一隻手來,要跟顧南笙握手。
顧南笙沉靜地看了他一會,才把自己的手伸出來跟他的握住。
“幸會。我是顧南笙。”
這就算是認識了。幾個人坐着哈哈尬聊了一會,張靖笙要服務生送進來的那些東西就送了進來,我眼疾手快地也蹭過去,藏起了其中兩份,跟着那些服務生一起進入服務的隊伍,把那些東西送到桌上。
雖然還不知道這裡面是什麼,但是直覺應該就是之前南笙打入體內的東西。先藏着總歸是對的。
沙發上幾個男人都坐着沒動,那些豐滿的姑娘一個個特別自覺的把那針管拿起來,往自己手臂上扎。還給那些男人拋媚眼。
我斂着眸看着,就想知道這些姑娘給自己扎完了之後還要幹啥。
就見這些姑娘扎完了之後,又撈起桌上的紅酒每個人都喝了一杯。
我心頭一跳,一種不祥的預感爬上心頭,可那種不安只是心頭一晃而過。我下意識去看顧南笙。
顧南笙正襟危坐,顧北彥竟然也順手撈起桌上一杯紅酒遞過去:“來,阿笙,第一次見張家大少,我們來者是客,怎麼的也得敬一下這條海南地頭蛇。”
“誒,阿彥跟我這麼客氣做什麼,不過這酒呢,喝還是得喝。來,乾杯。”
張靖笙也順着撈起一杯紅酒,擡了擡手,一口就喝了,顧北彥當然也喝了。
倆人喝完了,一起看向顧南笙。
顧南笙沒有喝。
我比他更緊張。
因爲我已經想到那不知名的藥物潛伏在顧南笙體內大半天沒有發作,可能就是缺少一些化學反應,而那些姑娘剛剛注射過之後,就過來喝酒,這會就已經有幾個直接軟在地上,口審口今不止,媚態百出,好幾個已經受不了主動貼到沙發上去,自己脫衣服了。
到這份上了,我能看出來的問題,顧南笙不可能看不出來。
這酒喝下去,肯定要出事。
顧南笙把酒杯放下,淡漠地說了一句:“我不喝酒。”
張靖笙特別愜意地躺在沙發上,任由好幾個姑娘湊上來笑着說:“是不是特別贊?這些貨可都是我走黑車搞到手的。香檳,美人,真是銷魂呢。來,給我擺個俄羅斯陣來,今兒個貴客這麼多,咱不能怠慢了,就玩這個吧,顧總,你可是第一次到我這來,這頭一炮,說什麼都得你來打。這點面子,你不能不給吧?”
看來,張靖笙這是在表示對顧南笙不給面子不喝酒表示不滿了。
顧南笙仍舊冷着臉,雙手緊緊捏着,沒有說話,那眉宇間有淡淡的薄霧,我覺得那是冷汗,他忍得很辛苦。
杜硯璃挺身而出,把那杯酒撈起來就喝:“我替南笙喝了,張公子。”
顧北彥閒閒地嘲笑:“你喝光了算什麼本事,我可知道你這個悶葫蘆平時不怎麼愛出風頭,酒量可隨了杜家老爺子海量,素有千杯不醉的美名呢,這一杯酒的話,是不是就太不給靖笙面子了?不然這樣,如果你真要替阿笙喝的話,那就……來走一場。”
走一場的意思,就是開一桌子酒,各個不同品種不同度數的酒混着喝,一個人全喝光。
即使是酒量超級牛逼的人,這麼喝也得喝出問題來。
顧北彥那邊話音才落,顧南笙已經動手,給自己重新倒了一杯,送到嘴邊:“敬張少。”
我眼睜睜看着他把酒喝光,腳下下意識地往前挪了一步,特別有想撲過去一把搶過來替他喝的衝動,但沒想到這一挪步子,我竟然被顧南笙給發現了!
顧南笙一個殺人般的眼神戳過來,我頓時不由自主地又往後退了一步,顧南笙朝我遞了個眼神,讓我滾出去,我倔強地跟他對視。
不走,就是不走,這一次,不管有什麼陰謀詭計艱難險阻,我都要站在他身邊,陪着他風雨同舟。
顧南笙急眼了,把杯子放到桌上,看了一眼杜硯璃,意思是想讓杜硯璃把我送出去。
誰知,杜硯璃只動了一下,就被顧北彥捕捉到了細節,一下就發現了我。
“張少,沒想到你這船上,還有這麼出衆漂亮的小服務生,比這些搔首弄姿的妖豔賤貨可有趣多了。”
顧北彥朝我招了招手,笑得不懷好意:“來,小辣椒,到彥哥這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