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突然他倆聲音嘎然而止。我立刻停下腳步把身子藏在樹後。我等了很長時間二人都沒有交談。我正納悶,突然身後一聲爆喝,“你跟着我們幹什麼!!!”
我被這一聲嚇的當場蹲倒在地,心臟砰砰不受控制,在地上蹲了半天才回過神兒。我顫抖着回頭,發現身後有兩個人影,近距離觀察之後才發現這雖然也是一男一女,但不是老六和江惜雪。
我正愣着,男的開口說話,“問你呢,你跟着我們幹什麼?”
我不知如何回答,只能謊稱我迷了路,看到有人,無奈之下只好跟着。
男人語氣緩了一些,對我說,“跟着我倆是找不到出路的。”
我感覺緊張的氛圍有些緩和,於是偷偷拿出手機拉開屏幕打開燈。儘管出於禮貌我並沒有把燈光投向着兩個人,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反射的光線已經足夠。
在手機燈光的反射下,我發現這一男一女並不是很可怕,甚至可以說就是兩個剛成年的孩子。男孩一臉稚氣擋在女孩身前,女孩雖然看不清面容,但從她躲在男孩身後的動作來看,應該對我還是有些忌憚。
我低頭看看自己還傻坐在地上,不禁搖頭苦笑,居然會被兩個孩子嚇的屁滾尿流,於是我很不好意思的假裝揉腳,用動作告訴他倆我是一不小心摔倒的。
我一邊揉一邊問,“你倆這大半夜的怎麼會跑進樹林裡?”
結果一聽我這麼問男孩變得些不高興,“你問這麼多幹什麼?”
其實我話一出就想到這種情況下根本不用多問,這一男一女半夜跑進小樹林還能幹什麼?
於是我站起身,用一副過來人的表情說,“哎?你還生氣了!哥哥我是過來人,我跟着你倆的真正目的就是要叮囑你們要做好防備措施,懂不懂?”
此時,身後的女生突然開口說話,“收起你那齷齪的思想,回去找你那相好去!”
我一看女孩生氣,哈哈一樂,樂到一半我張着嘴,心裡覺得有些不對勁,她怎麼會知道我不是一個人?我皺着眉頭問,“你什麼意思?”
女孩沒有搭理我,倒是男孩比較有禮貌,客氣的對我說,“這位大哥不要見怪,其實我倆只是去一個地方找一個人,並沒有其他的目的,而她的意思就是勸你回去。”
我擰着眉頭,問,“我聽她的意思,她似乎知道我不是一個人。”
男孩很是客氣,“哦,這樣的,我們之前是見過的。”
聽到這裡我頓時一驚,一路走來沒見過他們,突然想到在村子裡時,看到過人影虛晃,可能是他倆偷偷摸摸恰好被我看到了吧。
這姑娘見我走神兒,突然來到男孩面前,撂起劉海露出左眼,冷冷的說,“你看看這眼,這就是你相好乾的好事!”
我擡頭拿手機一看,右眼分明是一個大窟窿。
我操,我頓時醒悟。
這他媽的是...是那兩個紙人!!
我“嗷”的一聲,轉身起來就跑。
我一路狂奔,途中摔倒很多次,但是根本無暇顧及。由於早已經沒有了方向感,我像只無頭蒼蠅一樣在林子裡跑了很久。
突然,我看見前方有一個身影,這背影像極了老六,唯獨多了一個草帽。
我心裡彷彿看見上帝一般,加速猛追,嘴裡不停的大呼老六。
誰知對方身影一晃,消失了!
我愣在原地,心裡納悶,老六怎麼會憑空消失?
這一猶豫的功夫,就聽背後一陣風,我感覺是老六,剛要回頭張望,被他一巴掌按住腦袋,嘴裡爆喝一聲,“我,你也敢跟?隨後他一掌拍在我的後背。”
這一掌力量極大,我被他拍的幾乎失去直覺,就感覺身子沒有了引力作用而飄了起來。然後天空一道白光,嗖的一下把我吸了進去。
我感覺強光刺眼,突然渾身一抖。我試探的睜開眼睛,出現在我眼前的卻是江惜雪。
我被這個情況完全搞懵,我環顧四周,發現自己還在房子內。江惜雪皺着眉頭看着我,然後問,“至於麼?睡個覺也能睡的滿身汗?”
此時我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一個夢,我看看門口,發現紙人還在。我喘着粗氣點着一根菸,然後狠狠麼吸了一口。心裡暗想,這個夢太過於詭異,但是細想一下,也是有根據的,出於對紙人的忌憚也出於對老六的思念,對了,想到老六我立刻問江惜雪,老六呢?來了沒有?
江惜雪很深邃的看着我然後搖搖頭。
“要不我們去找找他吧,我擔心他會不會...”我話沒說完,只聽牆外砰砰兩聲,隨後一個身影翻@牆進來。
我定睛一看,不是別人正是老六,連忙上去迎接他。老六向我點了下頭,然後看着江惜雪,問,“探過了?怎麼樣?”
江惜雪把剛纔屋內的照片遞給老六,老六先是掃了一眼然後貼近照片看了幾秒,說,“是這樣?那這個人呢?”
江惜雪指了指大門處的紙人,說,“看情形應該已經不在世了吧!”
老六一聲長嘆,“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啊!”
隨後老六坐在我的身旁休息,三人無話各自休息。
天亮以後,雨也停了,我們出了房子後發現居然有車開進村子,我暗自猜測可能進村的路不只一條,之後我們搭了便車重新回到了城市。
休整半天后,我們連夜坐上了迴歸的火車。路上,我多次找話題同江惜雪聊天,可她彷彿變了一個人一樣,總是對我愛搭不離。
我看她異常冰冷,自然沒了興致。
途經鄭州的時候,江惜雪獨自下車。之後一個小時,老六也下了車。
老六下車後給我發了條短信,叮囑我路上多加小心,而我也客套了一下。
一個人的旅途是孤單的,是寂寞的,尤其在滿車農民工的情況下更爲突出,對面三人說的極爲熱鬧,可是由於方言緣故,我連個話題都插不進去。我不只一次的期盼會有女大學生來到我的身旁,輕輕的問我,“請問這個位置有人麼?”無奈事與願違,最後只能調侃過路的女乘務員。在受過女乘務員的幾次白眼後,我依然厚着臉皮找話題,直到女乘務員變成男乘務員。
漫長的煎熬總算過去了,我打車去了銀行,提了幾萬塊錢抱在報紙裡,隨後奔家而去。
到家之後,發現三姨和表妹也在。她們三人看着我灰頭土臉的樣子都吃了一驚。隨後老孃不高興了,“你說你這麼大的人了,工作不考慮,結婚不考慮,成天不見人的瞎竄,你難道不知道我就剩你了,後半輩子還指望你?”
我一看架勢老孃這是準備火力全開,我忙不迭的點頭,“好好好,老孃你是對的,不過你看這事何物?”隨後把報紙遞了過去。
我把茶水斟滿,低頭喝着茶水,憑直覺都能感覺到她們震驚的目光,我笑着打開電視,準備休息一下。
老孃瞪着眼問我,“你不會搶@劫了吧?”
我哈哈一笑,“難道你就這麼看不起你兒子?”
隨後我把我和老六的經歷告訴了她們,由於怕她們擔心,我刪除了自己被狼偷襲的情節,剩下的故事我是添油加醋,講的她們三人目瞪口呆。
隨後老孃把錢一收,說,“別的我不管,只要你不作奸犯科別傷到自己,剩下的事我一概不管。”老孃頓了一下,繼續說,“還有,明天去相親!”
我噗的一下把茶水噴出去,瞪着眼問,“大姐,一秒前還說其他一概不管的!”
老孃坐在沙發上,一副不可商議的表情,“你以爲相親只是爲了你自己?今年你要是不給我弄來個兒媳婦,那你也滾蛋吧!”
我壞壞的一笑,";你別看不起你兒子啊,我要是一動真格,我保證咱家每間屋子都有一個兒媳婦!";
結果她們三人十分鄙視的撇了撇嘴,我繼續問,“哎對了,這次是那家的姑娘,是誰介紹的?”
旁邊的表妹嘿嘿奸笑一聲,舉手說,“哥,還是我介紹的!”
我一聽又是表妹,立刻搖頭否定,“那不去!你介紹的這些同學和朋友,我每次去都會誤以爲自己闖進了獅駝嶺,不去不去!”
表妹拍着我的肩膀說,“喂喂喂,是你自己有問題,只盯着別人的缺點看,你想想哪有那麼多完美麼女孩?”表妹一頓,繼續說,“這次是我高中同學,學藝術的哦?”
我一聽和藝術沾邊,頓時來了興致,“怎麼?是學跳舞的麼?”
表妹白了我一眼說,“低俗,人家是學的是彈奏!”
“那不去了,跟大熊貓似的,一坐一天,指不定是什麼身樣呢!”
表妹一倔嘴,“反正你也閒着沒事兒,那就這麼定了,我幫你約她。”
我見表妹都已約定了姑娘,再推脫也沒有意義,雖然一百多塊看半個小時的姑娘有點貴,但是反正可以打發時間,於是默認了表妹的建議。
第二天去過之後,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就納悶了,爲什麼彈了這麼多年的鋼琴沒有把你的手指彈的纖細一點呢?難道你就不怕彈琴的時候按多了會走音麼?
接下來的日子幾乎都是遊走在網絡與相親二者之間。
多次想撥通老六和江惜雪的號碼,但是手機擺在眼前思索片刻卻後發現根本沒有可以討論的話題,於是只能再鎖上屏幕。